靠抽奖在七十年代躺赢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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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轻轻柔柔的问话, 木门被打开了。
赵桃花望向眼前的女人, 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孙兰溪。
在冬山屯, 孙兰溪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虽然不是老一辈人喜欢的那种富态长相,但却有着江南女子才有的温婉。
如果不是对方已经有了说亲对象, 她真想当把红娘让其变成自己的嫂子。
“你好,请问兰霞姐在吗?”
孙兰溪看着门外的两人先是一怔,随即微肿的眼圈变得更红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她。”
说完也不顾外面的两人有没有听清, 快步便往屋里走去, 一看那状态就不太对劲儿。
“哥, 咱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赵桃花望向那道将要消失的背影轻拧眉心, 不禁猜想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正南也看见了孙兰溪那双哭红的眼睛,想到上次见面的情景,他紧抿薄唇,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孙兰霞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赵家兄妹还会来这里给她家小墩子送吃的,她忙满脸笑容出来迎人, 有赵桃花在, 她和赵正南也不用顾忌那么多, 于是非要请他们进屋坐一坐才行。
赵桃花原本想送完东西就走,但架不住对方太热情,只能在半推半就下进了孙家大门。
孙家有两个女儿,老大是守寡回娘家住的孙兰霞,老二是孙兰溪,因为家里没有能干体力活的劳动力,他们家在屯子里也算是贫困户。
但他们的娘黄秋月一点都不发愁,两个姑娘长得都不错,将来保准能嫁进好人家,哪怕大闺女成了寡妇也争着抢着有人要,到时候再帮衬一下娘家就啥都有了。
见家里来了客人,黄秋月只能终止之前的话题出来招待他们。她脸上堆着笑,一点都看不出方才的怒意。
赵正南下意识地扫视一圈四周,并没有看见刚刚那道柔弱的倩影。
孙老爹坐在一个角落里,反复卷弄着一根旱烟没吭声,黄秋月见状把人赶进房间,然后转过身与他们寒暄。
“哎呀,你们咋又给小墩子拿好吃的了?这孩子天天念着赵叔叔的好,我这当姥的听见都嫉妒。”
赵桃花诧异地看向赵正南,心想难怪屯子里会传出他和孙兰霞的闲话,他这人总过来送吃的,也未免太仗义了吧?
幸好孙兰霞不是那种白莲绿茶的心机女,不然想要讹上他这种直男简直易如反掌~
好听的话换谁都爱听,赵正南挠了挠寸头,羞赧一笑,“婶子,快别这么说,大毛是我的好兄弟,小墩子就是我侄子,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说话间孙兰溪一直没出来不知道去了哪里?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他们没再继续逗留,孙兰霞把人送到门外,语气中略带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家里出了些状况,也没能有给你们倒杯水喝,天黑路不好走,你们回去小心些。”
其实赵桃花很好奇孙家出了什么事,但对方明显不想当她面说,她也不好意思瞎打听,于是拽着身旁的憨憨二哥准备回家了。
就在孙家关上大门的时候,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正南哥,你等一下!”
赵正南闻声转过头,正好对上孙兰溪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可能是哭过的原因,那双眸子看起来水汪汪的。
他不自觉地喉结滚动,下意识地放柔声调问:“找我有事?”
孙兰溪上前两步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向赵桃花,涨红着脸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桃花,我能和正南哥单独说两句话吗?”
“……”赵桃花先是眨了两下眼睛,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个锃亮的电灯泡,她忙识趣地给两人腾地方,“那你们聊,我去前面那棵树下等着。”
紧接着也不管赵正南是啥想法,赶紧溜了。
黑色的夜幕之下,周围是树林,静悄悄的。
为了避免碰到熟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孙兰溪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可以看出她对眼前的男人很信赖,柔弱的姿态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只不过赵正南走在前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对方为什么找他?
尤其现在还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仍然无法控制那思维发散的神经,好像既期待又不敢期待。
他们站定后,赵正南转过身看她,目光所到之处带着探究,“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
这几步的路程中,孙兰溪纠结了一遍又一遍,最终那份私心占胜了理智,她缓缓抬头定定地看向他,语气依然轻柔,“正南哥,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是对象?”
问完她轻咬唇瓣,唇色泛着淡淡的白。
“?……”赵正南明显一怔,双掌贴于两侧死死抠着绿色长裤的裤线,“我没有对象。”
虽然觉得怪异,也不明白她问这是为啥,但他仍然耐着性子如实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孙兰溪的肩膀一松,同时脸色更加忐忑,“正南哥,我喜欢你。”
可能是因为这是她这辈子干过最大胆的一件事,她的小脸儿晕上一层像晚霞般的红色,哪怕天色暗淡,但与她一臂之隔赵正南仍是看清了。
孙兰溪是个漂亮姑娘,如果今天换作别的男人听到这份表白后一定会高兴得飞起,可赵正南显然不是一般人,他蹙起浓眉直白问道:“是不是你家逼你嫁人?”
赵正南只是性子直但不是呆子,结合上次从孙兰霞口中得知的信息,他忽然猜到了什么,不知为何胸口有些发闷。
“……”孙兰溪惊讶地抬起眼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表白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会不会误会自己的心意?以为自己只是在利用他?
越想越心急,就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的,“我家里…确实替我说了门亲事,不过我不想嫁,但正南哥我没想过要利用你!”我只想嫁给你而已……
最后一句,她没敢再说出口。
赵正南并不知道女孩儿在纠结什么,他难得严肃认真地说道:“不想嫁就不嫁,如果你家里人再逼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每个女孩儿都怀揣着英雄主义的浪漫,孙兰溪也不例外,自从上次被男人所救之后,她就喜欢上了他。
而他的话就像一束阳光瞬间照亮她整个心房,孙兰溪定定地看向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正南哥,我不嫁给别人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我想嫁给你。”
“?!!”
……
回家的路上,赵桃花望向魂不守舍的赵正南心底充满了八卦。
她实在好奇这俩人究竟聊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副德行?
“哥,那姑娘找你什么事啊?”
此时,赵正南还没从刚刚那份表白中回过神来,他一脸茫然地侧过头,过了好半晌脑袋瓜才开始转轴。
“桃花,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能猜到孙兰溪为啥想要嫁给自己,但他就是个五大三粗的人还爱天天惹事,如果真的娶她,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啊?
见他欲言又止,赵桃花好奇得要死,只能换个方式问:“难道她对你表白了?”
赵正南脚步一顿,脸色瞬间爆红,“……嗯。”
“??”赵桃花只不过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真是这样!她高高挑眉,对孙兰溪的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在这个年代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很少有姑娘会放下面子倒追男人。在她的印象里,孙兰溪是那种温柔内向的女孩儿,真看不出来她竟然有这么大胆的时候!这一次真是看走眼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答应了没?她不是正在和别人说亲吗?”
提到这个,赵正南脸上的笑意变淡,眼神有些隐晦不明,“她不想嫁给那人。”
赵桃花最懂得察言观色,见他这副模样也隐约猜到了一些,虽然还是好奇,但没再继续打听下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已经老大不小该考虑个人问题了,那姑娘敢跟你表白说明人家愿意跟你过一辈子,至于那门亲事只要孙家那边整理干净了咱就考虑考虑,你可千万别退缩啊~不然我瞧不起你。”
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小丫头说教,赵正南低头看向她那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忍不住上手轻轻掐了一把,笑言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等我们都娶了媳妇就该轮到你了,如果不想被娘磨叽死,劝你尽早找个男人嫁了吧。”
“我啊~宁愿被娘磨叽死也不结婚,我要做她一辈子的贴心小棉袄!”
就在此时的赵家,周明澜捧着一个水碗悄悄来到赵桃花的房间,怕那丫头不知道这碗东西是什么,她还特意在碗底压了张纸条才离开。
等赵桃花他们回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已经睡觉了。
她回到自己的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放在桌子上的水碗。
赵桃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以往家里人也不会半夜给她送吃的,她带着疑惑走过去,只见碗里盛的是深棕色的红糖水。
她把压在碗下的纸条拿起来看,歪歪扭扭的字体一眼便能认出是周明澜的笔迹:[你来例假的日子快到了,快把红糖水喝了。]
原身宫寒,赵桃花上辈子也是。虽然知道这碗红糖水是拿给原身的,但她仍然很感动。赵桃花端起水碗一口气喝下去,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嗓子眼蔓延至全身,身心暖洋洋的。
……
第二天上午,趁赵老四不在家的时候,赵老二和李英拎着两盒槽子糕登入了他家大门。
这个时间段家里只有钱宝茹一个人在,见他们来了,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斜了他们一眼,那态度不冷不热,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赵老二把槽子糕放到炕沿边,眼神微闪道:“娘,这糕点是苗苗买给您的,您尝尝特别好吃。”
现在屯子里都在传赵苗苗和沈天柏的婚事,他也知道这桩婚事是从桃花那里抢过来的不地道,但现如今自家闺女怀孕了,他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两家马上就要办婚礼了,老太太一直别着劲说不去,所以他今天才会过来请人。
钱宝茹抬起眼眸冷冷地看向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这糕点你拿回去,我怕吃了拉肚子。”
“……”
李英偷偷翻了个白眼,站在一旁没吱声。赵老二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继续低声下气道:“娘,这是苗苗的一片心意。她过几天结婚,还说要给您做身新衣服穿,其实那孩子挺孝顺的,您看……结婚那天我几点过来接您?”
钱宝茹活了大半辈子哪会看不明白他的来意,她紧绷着一张脸把话说得很含糊,“糕点你拿回去,婚礼的事到时候再说吧,最近我腿疼,那丫头的喜宴我不一定能去。”
老太太平时有没有腿疼的毛病,做儿女的最清楚不过。李英听着她的话越听越觉得来气,终于忍不住扬声说道:“娘,你是不是有点太偏心眼了?桃花和苗苗都是您孙女,如果到时候您不去,屯里人该咋看苗苗啊?”
见自家媳妇敢跟老太太吼,赵老二立马就不乐意了,他沉下脸拽着李英的胳膊不顾对方的挣扎把人拽出了屋。
等出了屋,他怒目圆睁沉声质问道:“你跟我娘喊啥?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吗?如果再敢这样,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李英被他这副骇人的模样吓得缩了缩肩膀,心里的委屈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娘本来就是偏心眼我又没说错,我和孩子们跟你过了二十来年,到头来还比不过你娘,就你这德行还不如赵老四呢!”
说完她顾不得赵老二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哭唧唧的跑了。钱宝茹在屋子里听到他们在屋外的对话只是撇撇嘴,紧接着继续拿起针线绣花,全当啥也没听见。
……
金灿灿的麦田里。
赵桃花一边捂住肚子一边挥舞着镰刀割麦子,因为疼痛她脸色苍白,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
她刚刚来了例假,没想到肚子会这么疼,昨晚喝的红糖水好像没起多大作用。
不远处,沈之初一直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很想冲过去问她怎么了?
可在她周围除了赵家兄弟以外还有几个平时爱说人是非的大婶在干活,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心焦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过去关心陶陶。
于是他拿着自己的水壶悄悄回了一趟知青点,十多分钟后才再一次回到麦田。
他先是放眼四周,然后朝赵正南的方向走去,最后在对方的身旁站定,把手里的水壶和几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
“麻烦你把这个给赵桃花同志,我看她好像不太舒服。”
赵正南拧着眉抬起头,语气十分不善,“我妹舒不舒服关你屁事!拿着你那些破烂给我滚一边去!”
从小到大身边的同龄人没一个敢这样说话的,沈之初紧了紧拿东西的手指,仍然和煦地说:“她刚刚一直捂着肚子脸色都白了,你这当哥的也不能这样干看着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不过去眼,你把东西给她就行可以不用提我。”
赵正南也在这时转头看向正在干活的赵桃花,见自家妹子真如对方所说的那样,他沉思一瞬终于还是妥协了,“我可告诉你,别对我妹打什么歪主意,我们不会领你的情。”
说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壶和糖,朝赵桃花那边走去,沈之初见了,眉宇间的担忧终于渐渐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