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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方才那一瞬间,葭葭手中劫雷还未打出,变故已然陡升,秦雅一指剑气直向伏青牛劈去,伏青牛一点未曾料到他居然会出手,后退了数步,剑气擦腰而过,割去了一段衣角,冲向了一旁把玩玉佩的萧白夜,他倒是算作躺枪型,白白损失了一枚上好古玉,秦雅动手的同时,梅七鹤与妙无花同时惊觉,梅七鹤正对上了秦雅对上的一掌,妙无花一指疾点秦雅颈项。
这便是电光火石间几人的动作。
葭葭正惊愕间恍然发觉自己颈间也被架上了一对青木双刀,抬头看时,正见双刀的主人伏青牛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好你个死丫头,定是你挑拨的。将她逐出昆仑,你要弟子,老子陪你个千八百个弟子!”伏青牛气急,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不是弟子,胜似弟子的秦雅会对自己出手,这一厢气,很明显,他又归功于葭葭在背后的使坏。
“秦某不喜欢带孩子。”秦雅松开了与梅七鹤两掌相向的双手,这一句话却是对伏青牛那“千八百个弟子”所说的。
梅七鹤抬头看向伏青牛,见他摆了摆手,看了眼秦雅,眼神复杂难明。离他极近的葭葭分明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先带下去吧!”
秦雅方才那一句“秦某不喜欢带孩子”虽然看似玩笑,到底是百年的交情,梅七鹤又怎会不明白这是他表心志之举呢?若要继续下去,恐怕今日太阿峰总殿之上少不了一场恶战,不管是秦雅还是连葭葭,这二人无论哪一人的陨落对昆仑都将带来不小的打击,是以血溅三尺绝非他们所愿。只是此进退维谷之境地,确实是他们不曾意料到的,两相权衡之下,便只有使出了拖字诀,先拖着再说吧!
由伏青牛与妙无花亲自出手,将他二人带出了太阿峰总殿,二人虽说毫发无损,可葭葭那五花大绑的模样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将她与阶下囚联系到了一处。
这等组合,委实叫闻者皆不由顿住了脚步,使劲眨眼,不由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执法堂首座师徒被昆仑唯二的两位藏神后期的修士押进了冥想室。
冥想室,关押身处高位的嫌犯之所。因是嫌犯,必然存疑,未免枉及无辜,又是平日里身处高位的修士,昆仑便建了一座冥想室。不过多百年千年也不用一次。可这一回的二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都足够叫冥想室开启了。
不过一个时辰,首座师徒被关进了冥想室这等事情便传遍了整座昆仑,外头猜疑更甚,眼看众口铄金,流言四起,什么猜疑纷纷流出譬如“勾结魔道论”、“谋逆论”之流涌遍整座昆仑。
然而纵外头众说纷纭,冥想室内的葭葭与秦雅却并无外人想象的那般凄惨落魄。
冥想室内一坐一躺,秦雅盘腿而坐,葭葭因五花大绑,便干脆大喇喇的躺在了地上。
静坐了片刻,便听两道轻微的“师尊”声自地上传来,秦雅睁眼看向五花大绑的弟子,颇有几分无奈:“何事?”
却见地上五花大绑的弟子扭动了两下身子,寻了个合适的位子,一张小脸颇有几分沮丧:“弟子连累您了。”
“无妨。”秦雅却是勾唇一笑,目光明明灭灭,似是追忆往事出了神,“是为师的选择,否则,你又如何连累为师?”
第五百五十章 “循规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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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对沉默了片刻,葭葭垂眸沉思了半晌,忽地出声道:“师尊,葭葭有一事未曾告知师尊。”
“哦?何事?”秦雅低首向她看来,面上却是一片寂静,似乎没有半点惊讶之色。风云之于跟前而不变分毫,早已在长久的修炼生涯之中融入骨髓,不需他人指教。
“弟子并非唯一一个拥有空间灵根的人,师尊可还记得那位名唤萧璃雪的昆仑弟子,她也自有空间灵根,只不过,”葭葭垂下双眸,“混混沌沌,并未开启而已。”
“萧璃雪?”秦雅目中明光微闪,他记忆力极佳,葭葭这么一提,更何况当年萧璃雪确实修为习性异于常人,要忘却也不是一件易事。身居如此高位的他自然不需葭葭全部提及,略一思索,便将萧璃雪近年的转变与当年手头时不时出现的千年份灵植结合起来再思及葭葭芥子空间中看到的异物,顿时恍然,“难道这芥子空间的上一任主人便是她?”
葭葭点头:“她丢失了这物之后,芥子空间自由择主。便选择了我。”顿了顿,葭葭声音有些发闷,似是极为不解,“为何?她行事高调也不见出了事,弟子这般低调却被抓了起来。”
秦雅闻言,倒是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有这般想法却也在人之常情,左右无事。便对她解释了起来:“她耐不住性子,以一个练气、筑基修士的修为挥霍出的千年、百年灵植,虽说不错,但还不至于到令得门派眼红的地步,要知道我昆仑并非没有灵植催种之术,这些灵植催种之术虽然不错,但还不至于令人眼红,能令得门派眼红的事物唯有这世间举世罕见之物。在没有真正确定她手中之物属何种品级之时,昆仑没有谁会出手的。就如你。若非阴差阳错,碰到了掌门,得以确定你身怀此宝。你亦不会有任何危险。”
葭葭张大嘴巴。听得错愕,半晌之后垂下头来,一脸的郁结:“原来倒是弟子运气不好,被掌门抓了个正着了。“
秦雅轻笑了两声,算是回应。
二人之间复又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葭葭忍不住,又问:“师尊,我二人要在冥想室里头关多久?”
“不知道。”秦雅方才阖上的双眼复又挣了开来,却见葭葭虽身子被五花大绑了起来,那活动的双手却微微晃动。指尖灵气成线,时粗时细。继而掌上生花,化出了一朵栩栩如生莲盘旋转的粉莲,灵气四溢,当真为之绝妙。
许是不曾注意他睁开了眼,自己又无聊透顶,葭葭变换着手中的灵线,心随意动,精准的掌控着灵气化成的事物。
看着那一朵朵栩栩如生,几可乱真的花朵,秦雅心生感慨:“灵气掌控的不错。”一法通而万法通,这些看似奇巧淫技,实则更是考校了一位修士对灵气控制的掌控力,看似虽小,实则不然,如葭葭,能做到这样,何尝不是一种精于一道呢?
葭葭笑了笑,刚要说话,便听落锁的门房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
葭葭神色惊讶,片刻之后,只听“咔嚓”一声,落锁的门房开启,自外逆光行入一人,面容严肃至极,只前襟处属于昆仑掌门的图腾晃得人眼花。
进来之后,他甩手宽上了房门,行至秦雅面前,隔了一个地上躺着的葭葭盘腿坐了下来。
不过进来之时扫了一眼葭葭,他便将目光落至了秦雅身上:“秦雅!”他道。
秦雅微微颔首:“见过掌门。”声音平和,未听得一丝焦虑。
梅七鹤双目泠然,直视秦雅,根本无视地上躺着的葭葭,二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直呼,梅七鹤这才低低的叹了一声:“当年秦首座一力反对你接任掌门,梅某直至如今方才明白。”
秦雅抬头,向梅七鹤看去,却并未开口说话。
梅七鹤看向面前的秦雅,眼神复杂:他二人年岁相当,早在练气期便得以结识。出生之时破军星起,自一出生便认定是整个昆仑的救世之主,练气时期开始,破军星的传闻,似乎不断在验证。同辈修士之中,他梅七鹤不论修为还是长相、资质无一不是最佳的,而最佳的正是眼前这人。一遍又一遍书写着传奇,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昆仑掌门皆是面前此人的囊中之物。
梅七鹤回想旧时,自记事开始,自己的师尊父母最为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看人家秦雅如何如何”,可说对他的羡慕与嫉妒,自己从未断过。
然而这般缓缓走来,时新旧权利交替,门中长辈高人,几乎是以一面倒的优势力压秦雅,保他为昆仑明日之主,此时,前任执法堂首座秦止却出言反对,甚至保他为掌门。从未想过掌门之位的他被这天大的馅饼砸了个正好,虽然不解,却因秦止力保,兢兢业业上任之后,所行每件事都是昆仑为大,己为小方,即便前任首座已逝,他仍以自己的方法锢守着掌门之位。不知不觉,才能不显、能力不显、修为不显的他已然做了近百年的掌门,这是当年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
梅七鹤这话出口,半晌之后,但见秦雅微微颔首,目光似明却黯:“父亲当年曾说我并不适合掌门,你性纯良、温厚、知人善任、心胸宽广、有容人雅量,最最重要的是全全为门派之心可谓无出其右,是掌门的最佳人选。昆仑直至如今,与蜀山遥遥相对,正道与魔道的争锋之中已占上风,如今的昆仑,不需要扩张,需要的是守,守业不比创业容易,守业之时,你是最合适的掌门人选。”顿了一顿,秦雅垂下眼睑,叫人看不清他目中的具体神色,“他说我并非循规蹈矩之辈,有朝一日,自己所想与门派冲突之时,我不定会站在门派这边。”
直至如今,虽然父亲已陨落多年,但他不得不承认何为知子莫如父,竟是一语成谶,细算至了未来。事实证明,当自己所想与门派冲突之时,自己确实并未站在门派这边。
梅七鹤沉默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之色:“虽秦首座仙逝多年,谆谆教导仿在耳际,七鹤心中最最尊敬之人,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皆只有秦首座一人。”
他话中的秦首座是指前任首座秦止,闻言的二人秦雅与葭葭皆没有混淆。
顿了一顿,梅七鹤一声叹息又起,今日的话他竟是出奇的多:“秦首座说的不错,秦雅,你行事并不喜好拘泥一处,譬如因当年陆舟虚、甄亦柔二人在昆仑境内斩杀了几个昆仑金丹修士,数年之后,你原数奉还。这等行为,若是循规蹈矩之人,皆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以小窥大,今日再来看时,似乎此举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伏师叔心心念念想要劝说于你,想来是起不到一点成效的。”
伏青牛以为正是秦雅未做掌门,所以无法一心为门派做事,其实不然,实则相反,正是因为他并非循规蹈矩之人,才不能做这个掌门。
“七鹤。”秦雅终是叹了一声,开口反问梅七鹤,“如你这般循规蹈矩的行事在秦雅看来,却是难以坚持下去的,抱歉。”
“在我心中,门派为大。”梅七鹤双目清冷如水,“我自己所求,不值一提。”自小,在同辈修士之中,他梅七鹤就被冠上了蠢笨呆的代名词,不管是秦雅还是李乐山、宋无暇、尹风抑或燕锦儿皆有胜出于他的地方,但最后,却是他成了新一任的掌门,虽然当年多语者不少,可近百年过去了,天下群修早已习惯了他这个中庸的昆仑掌门。
当年便是唯有一腔全全为门派之心,还记得当年所有人都反对,唯有秦首座一力挺他到底,百年过去,斯人早已仙逝,他却还牢牢记得他当年的话。当年的自己唯唯诺诺的被推了出来,毫无自信,不断的摇头:“不成的,我做不了昆仑掌门的。”
当时那人是这么说的:“你修为不如他,天赋不如他,资质不如他,就连无关紧要的长相也不如他,可是你有一样,不说秦雅,就是李乐山、宋无暇、燕锦儿、尹风他们几人加起来也是比不得的。”
“是什么?”当时的自己惊讶不已,同时心中为发现了一个足矣胜过众人的优点而沾沾自喜。
那人伸手点向他的心:“你的心。全全为门派之心,知人善任,心胸宽广可纳百川,这才是最适合我昆仑的掌门。”
自此以后,他牢持秉记,为门派一丝不苟,初时的反对早已散去,这一切早已成为了一种融入骨髓的习惯,难以改换。
第五百五十一章 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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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谈之后,冥想室里头便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二人相对而坐,许久之后,梅七鹤叹息一声,低下头来,正对上了一张满脸严肃的小 脸,脸上一双瞳子眨了眨,梅七鹤愣了一愣,站起身来,留了一句“你二人好好休息吧!”终转身离开。
葭葭双耳竖起,紧贴地面,待得听闻脚步声远去,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便听盘腿而坐的秦雅忽地一笑:“葭葭,你我师徒二人现下就要看你师兄的了。”
葭葭眨了眨眼,双目一亮:“师尊,你是说我二人没过多久便能出去了?”她倒是很会听话取物,截取自己想要知晓的东西 。
秦雅轻笑,算是回应,随即面上现出了几分感慨之色:“梅七鹤并非恶人,只是委实太按章程办事。”
当时年少之时,梅七鹤便是这等刻板的性子,这等性子,自然与燕锦儿无法相处融洽,当年燕锦儿被他那一套“章程”逼急了,曾讽刺他“头上顶本满街跑”这句话其中便可看出一二。
他二人暂且不提,就说出了冥想室的梅七鹤,还未行出几步,对着虚空比了个手势,外景看来并无一人。却有人应了一声,正是每一任掌门所特有的两个暗卫,身手不凡,除掌门之外,不听任何人的命令。
“诸星元呢?”梅七鹤蹙眉,里头的二人可是软硬不吃的主,又不想让二人受伤,梅七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诸星元。
无风自动。当是以速度见长的风灵根修士,不过片刻,便听一道声音响起:“离开昆仑了。”
“什么?”梅七鹤紧蹙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什么时候?”
“秦真人师徒带进冥想堂之后,当天,不,半个时辰之后就离开了昆仑,交接了牌子下山去了。”
那么巧的事?梅七鹤不愿相信这等巧合。沉声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不定!”
……
却说现下正被梅七鹤急寻的诸星元已然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嘉元城。
风尘仆仆的走入嘉元城的据点,诸星元扯开嗓子敲门高喊:“顾朗,诸某来了。”
半晌之后。大门拉开一条细缝。从里头伸出一只手揪住诸星元的前襟,将他一把拉了进去。
两岸民宅嘀咕了两声“扰民”便再也听不到方才的高喊声了。
眼前的修士一脸风尘,方才进阶的境界未稳,靠近其三尺之内便有细小剑光来回飞扫,不过这一拉,便让诸星元结结实实的挨了数下。
直至拉到民宅后院。揪着自己前襟的那只手这才放了开来,诸星元夸张的“嘶”了几声,看向面前这人,身长玉立,形如松柏。面上虽有少许疲倦之色却也很快被几丝轻微的焦灼所替代,正是顾朗。
“你来做什么?”沉声发问。
诸星元干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长眉,一本正经的答道:“首座和你师妹被关了起来,诸某见情况不对,恐怕又被委以什么重任,便干脆跑了。”
“你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声音仍是沉沉的,却扬起了几个分贝。
“呵呵。”听闻这话,诸星元倒是难得的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前几回你的传讯到了诸某手里,不小心看了那么一下,呵呵!”
将偷看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顾朗白了一眼诸星元,师尊嘱咐的密信已被送出,接下来便只有一个“等”了,当真是叫人焦灼万分。
诸星元耸了耸肩,干脆就在嘉元城的据点赖了下来:等着吧!
数月后,进入盛夏,有纸鹤跨越千山万水,自昆仑仙家境地展翅飞来,看着信中“已成”二字,顾朗轻舒了一口气:“回昆仑吧!” 拉长了数月的脸这才展露了放晴的一角。
太阿峰。冥想室。
依然是一坐一躺的二人,距离那日梅七鹤前来已有数月之久,久违的的悉索开锁声传来,葭葭错愕的转过头去,但见几缕阳光自外撒了进来,逆光而立的当先一人是梅七鹤,后头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伏青牛。
看到她时,伏青牛招牌的伏氏冷哼再起,袖袍微动,一道灵力自袖口冲出,葭葭只觉浑身一松,那捆绑了自己数月之久的霹雳捆仙绳终于被解了。即便进入出窍期,骨骼密实之流皆不可与先前同日而语,被这捆仙绳以这般不畅快的动作捆绑了数月,也总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葭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目光在脸色难看的伏青牛与神色复杂的梅七鹤脸上顿了顿,最后转头向秦雅望去,但见他微微颔首,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冥想堂。
虽是流火七月,阳光太盛,但久违的阳光还是让葭葭轻咛一声,发出了一声极为舒适的感慨。
“高兴了?”伴随着招牌式的伏氏冷哼,葭葭抬头,看向梅七鹤,却见他以小指剔牙,一脸的不痛快,见她看来,哼唧了几声,冷嘲道:“你赢了!”
葭葭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秉着多说多错的态度,还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做一脸老实状。
依旧是回太阿峰总殿的老路,不同的是,这次路的尽头有顾朗与诸星元分立两侧,见他们一行人行来,两人当下弯腰行礼:“见过真人。”
听得几声冷哼,葭葭与秦雅自二人跟前行过,葭葭转头,正撞入了顾朗向她看来的目光之中,配合着微不可见的点头,葭葭当下心中大定。
回到太阿峰总殿,这次没有拉上殿门,浑浑噩噩的听梅七鹤打了几句官腔,而后一张写满了灵植数目的白纸递到眼前:百年份朝霞果五百枚;千年份迷途花三十株;百年份碧藕草两千株……
零零散散的一堆灵植类目,上注除闭关或意外之外,每年需缴纳的灵植数目,直至藏神。
若是对旁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泼天的难题,对葭葭来说,混沌遗世里头的植物有一日抵十年之功,这些皆不过举手之数而已,并不算为难。葭葭接过卷列,心中诧异,原本,葭葭以为即使放过自己也不当开这么容易的条件才是,因为以那几位数月前对混沌遗世的势在必得,实在不似是那等能够轻易放过她的。
葭葭心中存疑,听得梅七鹤一声:“可有问题?”的威问声起,愣了一愣,而她这一愣,在某些人眼里看来却是条件有些刁难的代名词,是以阖眼假寐的妙无花睁眼:“将最后两种去了,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