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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捂着他的嘴,可他偏不放过她,灵巧的唇又暖又热去咬她掌心,湿湿麻麻的。趁着她心乱如麻,他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又亲了亲:“就不能不去?”言语里居然夹杂了不少委屈。
他不肯放过她,温菱的手还被紧紧抓着。挂了电话,她婉言说:“没办法,今天晚上是所里年会,非去不可。”
邵南泽不管不顾缠上来:“律所的事比我还重要?”
今晚她明明是他的。
温菱心口一酸,吸了吸鼻子:“你也没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安排。”
也是他不由分说,把人从法院里掳过来,现在又要来控诉她。想到这里,温菱仿佛比他更委屈。
他们之间隔了将近六年的空白期,在这六年的留白里,他都没有参与过她的生活。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彼此在外头求学的艰辛,回国后工作的困顿,现在又要活生生地横插一脚。
两个不同的横截面,想要混同在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邵南泽也有点触及心灵,叹了口气,隐忍地让步,起身亲了亲她眼角:“我送你过去。”
碰巧是年关,街道上的车流不多,餐厅距离邵南泽的公寓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
邵南泽目送温菱亦步亦趋走进去,她仍旧穿着今天开庭的那身衣服,走了几步回头,看见邵南泽还在车上,看见她看过去,他又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进去。
温菱往餐厅里走,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
律所年会很是热闹,温菱到场时,大佬讲话结束,已经进行到年会颁奖的阶段。
今年她的贡献和成绩有目共睹,除了办案的,还有上回在律协组织的那场舞蹈,让律所倍儿有面子。
律所主任倒是没恼温菱的姗姗来迟,在台上给她颁了个飞跃进步奖和最佳新人奖,底下掌声雷动,温菱笑得脸都僵了,摄影师才把她放下去。
还没回到座位,主任又念到她的名字。
这回在律协跳舞的几个律师都得了奖,叫特别贡献奖,温菱被几个兴致勃勃的小姐妹给拉上台,拿奖拿到手软,出尽了风头。
下台后,其他律师和工作人员全都围了上来,大家闹成一团,气氛热络起来,开始满场子敬酒。
温菱被众人拉着去合伙人那桌敬酒,没多久几个高级合伙人也跟着过来回敬。
主任的讲话振奋,说到今年律所的盈利,明年要怎么样云云,简直是慷慨激昂,又特意点了温菱的名字:“最佳新人奖,名副其实,明年继续努力。”
温菱手里跟别人一样拿着酒杯,闭眼举起来一口气喝完。
一群人笑闹:“年轻人势不可挡啊。”
“我这后浪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敬完一轮,又有新的一轮。
大家嘻嘻哈哈的,全都酒意上头。温菱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红酒,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有点上头。
将近两个小时后晚餐才结束,大家结了账,又赶到下一场。
k房就在餐厅旁边几百米处,众人摇摇晃晃,三三两两走进包厢。
邵南泽开着车没走远,看到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来的温菱,眉头拧着,表情凝重。
他没多想,随即打开车门走出去。
刚走没几步,温菱律所的人就把邵南泽给认了出来。众人狐疑:“邵检?你怎么在这?”
邵南泽倚靠在车窗边,眼风流转,淡淡:“等人。”
什么人那么大牌,还要邵检在门口等?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厚着胆子:“今儿我们律所年会,要不进来喝杯酒?”
邵南泽表情淡漠:“不了。”
人群里,温菱喝了几杯红酒,脸色有点浮起的红。她抬起眼,看见他只犹自站在那儿,慵懒散漫,像冬日里淡薄清浅的日光,心下忽而一紧。
不知怎么,她总感觉邵南泽眼眸深邃,目光像是在默然盯着她看,她别过脸,快走两步跟上其他人,从邵南泽面前匆匆地走了。
还没走进包厢,温菱的手机就响了。其他人鱼贯走进包厢,她反而退出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刚接起来,那头静得出奇,一边是乱糟糟、鬼哭狼嚎的k房,另外一边遥远疏离,她仿佛能看见他站在冬夜里,背后是微弱散漫的星群。
“邵南泽……”温菱先开口。
隔了几秒,邵南泽问:“出来吗?”
温菱喝多了,脚底轻飘飘的,她揉了揉眉眼,声音温软:“刚进来呢,现在就走说不过去。”
“说你有事不行吗?”
那头有同事发现温菱落了单,以为她不在包厢里,又给她打电话。
温菱这回果断挂断了别人的通话,又对邵南泽说:“他们在找我了。”
邵南泽口气不太好,有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脆弱:“每次我都排在最后吗?”
温菱抿了下唇:“要不你别等我了,等会我自己打车回去。”
邵南泽一晚上没吃饭,一直在门口等着,他气急,说话的时候有轻微的脚步声。
“行,你就欺负我吧。”口气傲娇又委屈,说完电话就断了。 温菱有点怔忪,看着黑洞洞的手机屏幕,心头微微发酸。还没抬起眼,旁边的人忽而走近,在她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不知道邵南泽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愣了愣,仰头看着他。
温菱咬牙,下意识就要去推他:“不行,会被人看见……”
邵南泽拉她的手绕到屏风后。
“这里没人看见。”
声音低沉暗哑,又蛊又欲。
温菱脚步轻浮,瞪着迷蒙双眼,被他的声音蛊惑,轻飘飘如坠雾中。他把她拉到角落里,整个人拢着她,又低下头,看着她被酒精烧得绯红的脸。
凉沁的手背轻轻抚着她的左颊:“喝多少了,嗯?”
温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好、好几杯。”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闻着熏醉的酒味:“刚刚在门口,就那么放任我不管。”
话里话外,多少带着点埋怨和不甘心。
温菱只好窝着声音解释:“人太多了。”
屏风外面的人影斑驳,影影倬倬的,她半眯着眼,只感觉到光影交叠。 在人来人往的k房屏风后,他们拥抱,交叠,一想到这个就感觉血液奔涌,全身发烫。
邵南泽闷哼一声,隔着她的衣服啃咬她的肩膀,细细地舔舐。像是要惩罚她一样,他把气息喷薄在她锁骨处。
她偏了偏头,被触碰到的地方越发痒:“律所的人都在。”
他强势又蛮不讲理:“那你就不管我了。”
温菱态度软和下来,伸手回抱他道,眸子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水雾,艰涩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嘛?”
她喝了酒,语调和身段一样,又糯又软,听得他喉间一紧。
光线不高不低地照落下来,在她小巧鼻尖打下淡淡的阴影。邵南泽身子高,把她整个人看进眼底,修长的手轻轻掠过她湿润的嘴,上面嵌着粉色唇珠。
他哑着声音:“想亲。”
温菱被他看得脸热,他们靠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唇贴着唇,轻轻研磨,又一晃而过。
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见,她不敢放肆,只是睁着眼,迷茫地看着他。
“我、我一会就出来。”
顷刻,她躲开他的目光,想回包房,刚转过身又被拉了回去。他把她抱紧了,双手嵌在腰间,抱得严严实实。
“不想让你走,怎么办?”邵南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醇厚而邪肆,他故意用手摩挲她的下颚,小拇指偶尔触摸到她下巴的皮肤,那儿薄而敏感,只轻轻触上去就红彤一片。
温菱眼里带着醉意,眼神飘忽,越来越晕乎。
见她快站不住,他捋了捋她的头发,扳过肩膀,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漆黑,燃着最深沉的浓墨,像是要看到她内心深处。
温菱眼睫轻颤,眼前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昏暗的光线中,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撩人的夜色。心砰砰跳着,简柠踩着愈来愈快的鼓点,耳朵发麻,目眩神晕。
见她迷离神色,邵南泽低笑,压下身体,却在堪堪要触及她唇瓣时,缓了缓:“要吗?”
温菱再忍不住,抬头迎上去,踮起脚尖,用手攀着他的脖子。
因为喝醉了,所以比平常都要大胆,热烈地贴上去,谁想一个不察,用力过猛撞向他的下颚。
疼痛迫使她呜咽出声,酒精又缓解了这种痛楚,邵南泽晒笑着拉开她的手,双手抚过她有点红肿的唇。
“急什么。”
邵南泽俯身下来吻上她的唇,先是轻轻浅尝,再细细地吮,吻得重而缓。
两人吻得难舍难离,心口滚烫,呼吸发颤。
如果放在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到屏风后面的动静,只是刚好有个喝醉的人经过,满身酒气走得摇摇晃晃,稀里糊涂地撞到屏风。
屏风被撞歪了一角,木制框架发出刺耳声响,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偏巧看见了他们。
律所的同事们正拎着啤酒和汽水经过,一时有些错愕,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温菱喝醉了,反应速度比原来慢了好几秒,邵南泽早她一步发现,手还放在她的腰间,眸子深邃,表情淡漠如常。
场面混乱至极,温菱心里突突地跳着,乱成一团毛线。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邵南泽仍旧气定神闲,还伸手把温菱松散的头发给捋到耳后,指尖温柔滑过她的脸,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
邵南泽紧紧扣着温菱的手,拉着她往众人走去。
第60章 南风入怀
邵南泽单手抱着温菱, 小心翼翼把她护在怀里,又将她把敞开的外套拉好,低声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女孩子的耳廓就更红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邵南泽拉着温菱走向律所主任:“我带我女朋友回家。”
律所的同事们喝了酒不清醒,脑子还是懵的。过了几秒才有人后知后觉地发出了卧-槽的声音。
尽管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律师, 仍然被这场面给震慑住了, 惊讶声、抽气声不绝于耳。
有个律师喝高了, “这是真的吗?是真心话还大冒险啊?”
别人推了推他, 提醒着:“是真的,温律师和邵检在一起了。”
邵南泽身形挺拔修长,驼色大衣下仍掩不住宽肩窄腰的身段,站在那儿更显气质拔擢, 长身玉立。
温菱面色绯红,全身发软全靠他一双手在支撑,他紧紧护着她, 只能看见莹然白净一张脸, 唇色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