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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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德罗的圣劳伦斯和加西亚号归建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不过这两艘船外观整整齐齐，帆装也没有破烂，就不象打过海战一样，让里瓦斯还有一些侥幸的想法。

不过等见到佩德罗，这个想法消失了，圣胡安号永远的消失了。

“你说什么，圣迪亚哥城堡和岸防炮台早就陷落了，这是敌人做的一个圈套？”听到佩德罗的战斗过程叙述，里瓦斯有点坐不住了。

“是的，司令官阁下，圣胡安号就是被伏击的，在第一时间被对方的数十门岸防炮轰击，船身当时就被打烂了，失去了战斗力，敌人使用了一种诡异的纵火弹，燃起的大火用水根本扑不灭，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圣胡安号已经尽力了，所以，我才命令弃船。”佩德罗解释了战斗过程。

“你是说受到的最严重打击来自于这种纵火弹？”里瓦斯问道，“有没有取得完整的纵火弹实体？”

“没有，司令官阁下，”佩德罗说道，“据船长描述，所有的纵火弹很脆弱，砸在船体上就变形碎裂，然后就爆炸起火燃烧起来，没有爆炸的弹体最终也被大伙引燃，来不及获取样品。”

“根据您的描述，这种纵火弹是一种新型弹药，对船只具有极大的威胁，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里瓦斯也没有继续追问，“我们的人员损失情况如何？”

“损失二十八人，绝大部分的伤亡来自于第一波的岸防炮齐射，因为船身被击穿，炮甲板上的炮手损失惨重，另外的伤亡来自于纵火弹引起的燃烧，部分被大火引燃的船员及时跳水逃得性命，撤退比较成功，包括船长在内的所有轻伤船员全部安全撤离，重伤的船员因为没有挽救的价值不得不放弃。”佩德罗做出一副非常沉痛的表情。

里瓦斯听完佩德罗的叙述，没有做任何评价，便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接下来便发布命令，舰队全体返航阿卡普尔科。

鲍小军的速度也很快，他派遣快速通报船在第一时间把圣迪亚哥的战斗情况报告给了司马谦，包括里瓦斯舰队的大概规模等情报，让司马谦自己拿主意确定。

西班牙舰队在外漂泊的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得到补给，唯一不缺的是弹药，不过在靠近海岸的时候选择了一条入海的河流补充了足够的淡水，故而还能坚持，但是，下一步他们必须进入自己的港口进行休整了。

社团的快速通讯船比整支西班牙舰队的速度快得多，司马谦收到快速通讯船的消息后立刻进行了布置，一时间，所有的侦察船都撒了出去，在可能返港的航线上进行侦察，确定里瓦斯舰队的位置。

因为顺风，里瓦斯舰队返航的速度很快，不过在临近阿卡普尔科的时候，放在外围的通报船就传回来消息，在南方海域发现敌方的侦察船，看来自己舰队的位置被人发现了。

里瓦斯得到消息也不禁心中焦急，征求旗舰舰长佩罗蒂的意见，“这真是一股难缠的敌人啊，不出意外，阿卡普尔科已经被敌人封锁了，敌人的舰队一直守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呢，佩罗蒂船长，您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可以给我参考么？”

“舰长先生，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舰队一直没有休整，船体也没有得到保养，而且物资匮乏，打起海战来我们很吃亏，但是如果分散突围的话，最近的补给港在巴拿马，还有三百里格以上的海路，而且还不知道巴拿马会不会也有敌人的船只？”佩罗蒂船长说道。

“看这局势，我们必须要打这一场海战了？”里瓦斯说道。

“司令官阁下，我认为是这样的，只是这场艰难的海战怎么才能损失最小，还需要您下定决心。”佩罗蒂也很无奈。

“好吧，命令舰队做好战前动员，整理编队，准备迎战，为了确保西班牙帝国的荣光，让我们战胜敌人吧。”里瓦斯给自己打气。

司马谦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侦察船的侦察情报，他兴奋的挥了挥拳头，马上让参谋团队制定海战方案。

参谋部的方案很简单，得知敌大舰队返航，那就全体整队，来一场面对面的海战吧。

司马谦留下五艘思雨级看守阿卡普尔科的海港，防止港里的船只出来捣乱，剩下的五艘玫河级和十五艘思雨级组成了主力舰队，开启了蒸汽辅助动力，浩浩荡荡的赶往战场。

司马谦还有一些小激动，零星海战打了不少，但是这种大型舰队的对决可是第一次啊，这一场战斗可是关系着接下来太平洋地区十年的海权归属，司马谦第一次感觉到肩膀上背负的沉重负担。

不过，随着情报的明朗，一众参谋也不断的给他打气，“敌舰队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得到补给和休整了，能坚持到现在就很难得了，只要不放他们回港，咱们耗也耗死他们。”

“他们已经被鲍司令阴了一把，干脆利落的打爆一艘盖伦船，实力大损啊，现在只有两艘马尼拉大帆船，盖伦只剩下五艘了，还有一些小船，实力可比咱们差了一大截啊。”

“他们的船员还能不能吃饱饭还两说，可能都有不少人得病了。”

司马谦也跟着哈哈一乐，沉重的心情稍微缓解点，“可怜的西班牙人真是祸不单行啊，各位就踏踏实实准备战斗吧，咱们狠狠的打他们一下子，让他们以后看见嘉华国的船都得绕着走。”

这场海战，司马谦舰队在方位上实际是吃亏的，海战的地点在阿卡普尔科港的北面，如果要堵截里瓦斯舰队，只能在下风位迎战，虽然司马谦因为有辅助动力抢上风位没什么问题，但是这样的话，里瓦斯正好顺水推舟顺风跑到阿卡普尔科港里去了。

里瓦斯也因为这点优势，尽量把舰队往阿卡普尔科港口区域压，压缩司马谦舰队的阻击线，双方都挺有想法的。

最终，两支舰队在阿卡普尔科港口的西北方二十公里外的海域展开了对峙，双方都排成东西向的纵队在慢慢接近。

里瓦斯舰队一共十四艘船组成战列线，五艘盖伦打头，中间是两艘马尼拉大帆船，剩下的杂船排在后面。

马尼拉大帆船一共有六十门大炮，一次侧舷齐射能够投放五百磅的炮弹，整支舰队一次侧舷齐射能够投放二千三百多磅的炮弹。

司马谦舰队的玫河级，拥有灭敌长炮六十门，船艏和船艉拥有重型灭害炮各一门，思雨级拥有灭敌长炮十门，重型灭害炮两门，一次侧舷齐射可以投放铸铁弹大概四千五百磅，投放重量几乎是里瓦斯舰队的两倍，在这一点上，里瓦斯舰队吃了大亏。

而且，司马谦的思雨级和玫河级在造船的过程中都使用了大量的钢构件，船体能够承受较大的后座力，所以灭敌长炮的倍径达到二十倍以上，发射的炮弹威力更大，更别提他们拥有的各种类型的炮弹了。

交战双方都在试探着接近，因为都是呈战列线排列，从高处看好像两条巨龙在海里盘旋，相隔距离在一公里以上，龙头在使劲的盯着对方，一旦对方出现破绽就要迅速突击。

司马谦舰队在下风位，逆风状态下机动性受点影响，但是辅助动力弥补了缺陷，不过因为玫河级的船体太大，蒸汽机功率不足，其辅助动力额外加成只有区区三节，整体拖累了舰队的行动。

不过司马谦舰队有足够的精力来进行这种对峙行为，他们在此养精蓄锐很长时间了，而里瓦斯舰队就差一些，长途的奔波让船员们疲惫不堪，缺少物资的他们极其期待战斗结束好回到母港休整。

里瓦斯也知道耗不起，无奈指挥舰队从西北方向斜斜的插向司马谦舰队的尾端，好争抢东方位的T字头，司马谦一看对方来势汹汹，挟顺风而来，深知自己抢T字头比较费劲，决定右转向画一个圆弧，让开T字头，以平行战列线和对方对射。

嘉华海军训练齐射的时候不是由炮手自由射击的，而是由船的总炮长根据水平角度仪的指示统一齐射，历史上英格兰人用这种炮射方式打赢了无敌舰队，不知道对面的西班牙改变了没有。

这种方式能够让司马谦舰队在平行战列线对射的时候占据优势，况且己方投放的炮弹总重量是对方的一倍以上，对射不吃亏。

这样一个调整，双方的距离接近了五百米，几乎成了一个人字形，两个龙头几乎撞在一起，但是，下风处的龙头往右偏了偏，避免了撞击，人字形变成了八字形，在偏离的一瞬间双方的舰炮几乎同时打响。

里瓦斯舰队的首舰是圣劳伦斯号盖伦船，而司马谦的首舰正是自己的旗舰麻河号，圣劳伦斯的船长佩德罗怀着满腔的怒火下达了炮击的命令，不过声势就差远了，总共十门侧舷炮发出的声音还是不够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