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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完全没想到,被认出后更逆风了。
她低头看着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看着这精致又坚固的笼子,无力地捏了捏手指。
她现在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但她还有挣扎的权利。
“有事好商量,为什么要关我呀?”
她故意将姿态放得很低,声音也软,波光潋滟的杏眼对他眨巴眨巴。
“阿怜,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高兴。”
迟夙还是习惯性地弯眸,呼吸和眼神却冷的像一座苍凉的孤坟。
“所以,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晚晚喜欢吗?”
晚晚连忙摇头。
虽然小黑屋什么的看起来刺激,但这也太令她屈辱了。
曾经的小黑屋尚未完全实施就被她破坏了,如今的小黑屋才是真正的囚禁。
“那你还敢骗我?”
晚晚感觉到迟夙在捏她后颈上的皮肉,下意识地紧缩脖子想要离开,可他却将她困得更紧。
“为什么?嗯?”
他的声音依旧很好听,酥入骨髓,温柔可亲,可晚晚觉得背后发凉。
“我没骗你,我已经回来了啊......”
迟夙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的确回来了,但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若不是他用崩坏世界威胁天道,她真的会回来吗?
他轻抬眼皮,语气平淡如冬湖:“是,你让我等了一百年才回来。”
一百年?
晚晚仔细看他的脸,同她沉睡前一模一样的脸,没有岁月痕迹,怎么会已经过了一百年?
她在那虚空中沉睡了一百年?
虽然知道修真界一百年不过眨眼间,但晚晚是真的有苦难言欲哭无泪,她该怎么解释?
怪不得系统在那吞吞吐吐的,不带这么玩她的好吧。
“晚晚,为了这一天,我做足了准备。”
迟夙继续笑,脸凑近她,睫毛扫着她的眼皮,眸光如森上月,呼吸微薄。
“你要学着适应,也许你就要在这里渡过你的下半生了。”
下半生?
晚晚环视着这片黑暗,这座牢笼,这张柔软的床,还有头顶唯一的一束光,心头恐惧渐渐升起,这这这这......还是她记忆中的乖阿怜乖兔子吗?
“你......你早就想把我关起来了?”
“对。很早就想了。”
他利落承认。
“也许我那个时候就应该把你带走,像这样关起来,也就不会任由你这样折磨我了。”
他笑出酒窝,双眸温柔如水,却在下一秒伸手扣住她的下颌,目光如刽子手般审视着她的面孔,微红的眼眶隐隐染了腥色。
“那个时候,你一字一句与我说了那么多,说喜欢我,说爱我,说不会离开我,说要我等你,我信了,我等了,可你呢?你去哪了?”
“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抬起她的头,冰凉的食指如刀,从她的耳垂处轻柔地滑向她的下颌,惹得晚晚战栗连连。
“你抛下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何况我不知道——”
他突然笑意盈盈,话语如冰:
“你这次回来,再一次的靠近我,是不是又要做什么任务,然后再次离开我?”
晚晚立刻道:“不会了,这次不会离开你了,我发誓。”
他看她半晌后笑了笑:“我不信了。”
她不知他所有的疯病全都暗藏在完美平静的皮囊之下,他从前故作乖巧,讨她喜欢,生怕她会离开抛弃他,小心翼翼,可当那一日来临时,他还是选择相信她。
他要克制,他要像她最虔诚的信徒。
结果,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满心荒芜,寸草不生,她也没回来。
他本一无所有,是她给了他希冀,给了他一切,又猝不及防地收回。
为什么每一个让他寄托希望的人都想让他痛的死去活来?
他们在凌霄仙宫的时候,她抛弃了他,封印他的记忆一千年,他们在太和仙门的时候,她又抛弃了他,又是一百年。
她来了又走,全然不顾躺在血泊中的他,她们都是刽子手!
他被她完全占领。
他活着,却又像死了,已不再与谁有关了。
如果说爱的极致是什么?
他想,那就是死吧。
同她一起死在这里,不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你疯......”
她话来不及说完,他的手掌便钳制住她的后脑向他贴近,冰凉的唇猝不及防落下,绞毁了她的呼吸。
她呜咽挣扎,紧咬牙关,不肯让他得逞。
“张.嘴。”
他命令她。
可她的双手被锁背在其后,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她被迫张嘴。
气息被掠夺,她喘不过气来。
她隐约发现他的心,好像失去一切希望的无望,她翻腾于他发疯的深海里无力回天。
他真实的力量令她心怯,她无法抗拒。
他身上不再是以前淡淡的幽昙香,而是几近邪性的魅香中掺杂雄性的攻击气息。
他吻她。
他们倒下,他的高大笼罩她的娇小。
他的气息如月华微凉,长发如初雪弥漫,双眼如莲华,目光滚烫,深陷五光十色的夜之海。
晚晚此时才惊觉,迟夙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郎,他已经长大了。
眼睛,鼻子,嘴唇,无一处不精致。
像罂粟花般艳美,像冰雪般堕落,他是人间尤物。
趁着喘气的功夫,她抓紧一切可以解释的时间,“这一切并非我所愿,这是任务,我一直在沉......”
可他并不需要她来解释。
黑潮层层叠叠翻涌,他已经知道他与从前不同。
他突然低头咬她。
少女拼命挣扎,锁链响声不停,脚趾紧绷,指骨泛白地捏紧了锁链。
“迟夙!”
她不理解他的疯狂,心中委屈的要命,挣扎的更厉害。
“别再发疯了。”
“因你而疯。”
他抬起头看她,目光纯净,唇薄而红。
“明明是你给我套上了枷锁,让我像个囚犯一样,每天担惊受怕。怕你死去,怕你离开,怕你不要我。”
“可是你喜欢这样,不是吗?”
于是,他掐住她的腰,咬她的唇角。
左手更加恶劣。
晚晚无力地闭着眼,任他胡作非为。
“晚晚。”
他缓缓凑到她耳侧,恍惚的声音越发撩拨,微薄的气音像蒲公英。
他说了一句话。
她的心像被他的纤细虚弱的声线紧紧掐住,在尖叫抽疯。
“不......”
“你确定?”
晚晚咬住下唇,别过脸去。
“晚晚,好好享受。”
下一秒,柔软冰凉的红绸再次覆在她的眼睛上。
现在,整个世界,都由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