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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低下头,望着内阁大臣递上来的奏折,“陛下实在无需困扰。”

薛蔚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确实如此。”

常公公闻言,不明缘由地笑了。

又闲说了几句,薛蔚正欲提笔,接着批阅奏折,有宫人进来向他通报道:“陛下,从嘉王求见。”

“从嘉王?”薛蔚皱眉,随即落笔在奏折上,“让他先候着。”

宫人从御书房内退出,不多时,他又进来一趟,“……陛下,贵妃娘娘也来了。”

薛蔚立即道:“把人请进来。”

宫人犹豫了一会儿,“从嘉王……”

常公公使了一个眼色,笑骂道:“你这榆木脑袋,自然是一同请进来。”

宫人匆匆忙忙地离去,宫殿外的幼枝关心则乱,她一把捉住幼清的手,先是见到少年袖下的手腕处裹着几层细布,而脖颈那里也有一道细细的划痕,自然心疼不已。幼枝蹙起眉心,轻轻抚过他的脖颈,柔声问道:“疼不疼?”

幼清用力地点点头,把手缩回来,郎中不肯给他包扎脖子,最后只勉强在幼清的手腕上给他缠了几圈细布,不过也还是可以唬住人的!

他偷瞄一眼幼枝,心满意足地说:“好疼,比爹爹打我疼多了。”

“好一个庄絮照。”幼枝没有多想,只摸了摸幼清的头发,恼火不已,毕竟幼清从来都不曾受过这等罪,更何况还是因自己而起。她思忖几刻,转而问薛白:“人可带来了?”

薛白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幼枝一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连清清都敢动,她当真是活腻了。”

“本宫今日便成全她。”

宫人把几人请进御书房,薛蔚笑着问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朕的爱妃与皇弟都赶在一起。”

幼枝跪在地上,“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薛蔚忙去扶她,“爱妃,这是怎么了?”

幼枝避而不答,只是垂着眸说:“陛下,不若把庄妃召来,臣妾当面说与你听。”

“这……”

薛白也语气淡淡地说:“皇兄,臣弟也有一事要向庄妃请教。”

他们二人来势汹汹,薛蔚劝说无果,只得递给常公公一个眼神,常公公便领命退出御书房。薛蔚再次扶起幼枝,柔声道:“地上凉,爱妃快起来,朕已经让常公公去叫人了……还有皇弟与清清,你们都起来。”

幼枝这才起身,却是回过头来陪着幼清说话。

常公公赶到蒹葭宫,庄絮照误以为这番传唤是要让自己前去侍寝,特意梳妆打扮一番,换了身天青色的罗衫。雪生把一支金步摇插入庄絮照的发髻里,又给她点了胭脂,而后望向镜中人,欣喜不已地说:“陛下果然还是念着娘娘的。”

庄絮照笑了笑,“走。”

雪生点头,又在庄絮照的示意下,往常公公的手里塞了一个玉如意,“多谢常公公的照料。”

常公公一笑,倒也不推辞,直接收入囊中。

庄絮照赶到御书房时,内里灯火通明,她用小指将几缕黑发别至耳后,抬手推开门。庄絮照柔柔地唤道:“陛下……”

幼枝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来。

“啪”的一声,声音响亮又清脆。幼清看得有点疼,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蹭到薛白那边偷偷地问他:“我是不是玩大了呀?”

话音才落下,幼枝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阿姊真的生气了。”幼清吓了一跳,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疑惑地说:“……看起来只是小伤的,为什么阿姊会这么生气?”

薛白沉声道:“因为无人可以伤害你。”

而后他又稍微抬起眼,从庄絮照身上掠过的眼神一片冰冷。

庄絮照的头偏在一侧,稍微的怔忪后,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泫然欲泣道:“姐姐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幼枝笑眼弯弯,“本宫想打就打,有何不可?”

庄絮照咬住唇,并未答话。甫一进门,她就让幼枝打懵了,此刻才来得及打量四周,当余光瞥见好端端的幼清时,庄絮照面上的血色尽失,她略微思索片刻,跪倒在幼枝的面前,楚楚可怜地说:“姐姐,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讨得如此对待。”

说完,她状似不经意地望过薛蔚,泪珠滚落两腮,“这一年来,姐姐始终对臣妾有所不满,臣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薛蔚见状于心不忍,他上前一步,揽过幼枝劝道:“枝枝,她惹你不顺心,你也打回去了,这便两清了。现下她还怀着身子,不若就……”

“两清?”

幼枝似笑非笑地觑向庄絮照,“既然你声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么本宫倒是问一问你,为何买通本宫下人,污蔑本宫?”

薛蔚皱了皱眉,“什么?”

幼枝不答,只是吩咐道:“带点翠和梅妆进来。”

候在外面的宫人把梅妆推搡进来,她于柴房关了几日,是以颇为畏缩,目光闪烁不定,而点翠则镇定自若地请安道:“奴婢见过陛下、王爷与王妃。”

点翠并不多加言语,开口就把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奴婢随娘娘一同进京前,家母为奴婢缝制了一个香囊,是以这香囊奴婢极为爱惜,几乎贴身不离,只在晚间取下。”

“瑶华宫走水的前两晚,奴婢在夜里悠悠转醒,看见梅妆手里正拿着奴婢的香囊,只是奴婢随口问起时,她说是自己喜欢香囊上的绣花,是以奴婢并未多心,因为往日她便爱女工。”点翠顿了顿,“现在想来,香囊应当就是那一晚被她换掉的。”

说罢,点翠恭恭敬敬地呈上香囊,“娘娘召来太医辨认过,这粉末是十年红,遇水即溶,无色无味,无法察觉,并且会使人昏睡不止,是以娘娘那日昏睡了过去,其余的一概不知。”

幼清瞄了几眼点翠手里的香囊,扭头瞪大眼睛问薛白:“你不是说你给我保管,为什么又回到了阿姊那里?”

薛白眉梢轻抬,片刻后神色不变地答道:“这是她们仿制的。”

幼清不太信任地问道:“真的?”

薛白微微颔首,深黑的瞳眸望向幼清,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道:“本王何时骗过你?”

自己都失忆了,哪里会记得以前他骗没骗过自己?

幼清张了张嘴,可是不敢乱讲话,只能在心里悄悄地犯嘀咕,然后老老实实地看戏,压根儿都没有注意到薛白眸中掠过的笑意。

又给人糊弄过去了。

薛蔚接过点翠手里的香囊,沉思不语,他向来自诩怜香惜玉,更何况如今庄絮照身怀六甲,即使当真如此,自然也难以处置。幼枝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她稍一思索,轻声问梅妆:“是谁指使你更换点翠的香囊?”

梅妆的额头叩在地上,怯生生地说:“是、是庄妃娘娘。”

“又是谁指使你放火的?”

“……庄妃娘娘。”

“陛下,臣妾冤枉。”庄絮照当即就矢口否认,“你这奴婢为何满口谎言?本宫何曾见过你?又何曾指使过你放火烧瑶华宫?”

梅妆急忙道:“娘娘,您那日遣了身边的雪生来找奴婢,而且是您亲手把十年红的粉末交给了奴婢。”

“你、你……”

庄絮照的眼中盈满泪水,好似受到天大的冤屈,她摇着头说:“陛下,臣妾不曾。”

幼枝偏过头来,笑吟吟地开口道:“既然你不曾如此为之,那么庄妃莫不是暗指本宫教她如此说辞?”

庄絮照低下头,“臣妾不敢。”

“你有何不敢?”

“臣妾、臣妾真的没有指使梅妆放火烧掉琼瑶宫,也不曾要她换掉那香囊。”薛蔚一言不发,庄絮照故作可怜道:“娘娘不慎饮下十年红,昏睡了过去,而小贵子也说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毫不知情。倘若是臣妾所为,小贵子昏睡的时候被人从西所带到瑶华宫那段路,定然会让巡逻的禁卫军看见的,娘娘大可问一问他们,可曾瞧见奴婢身边的人。”

“禁卫军自然要传唤过来。”不曾开过口的薛白抬起眼,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本王的王妃无故遇刺,本王倒想问一问禁卫军副首领,本王的王妃究竟是何时得罪了他与他的主子。”

庄絮照的眼睫倏然一颤。

怎么回事?

陈文瀚分明向她保证过,派去刺杀幼清的人即使刺杀失败,也绝对不会供出他们二人,更无法牵连至自己。先前她如此有恃无恐,抵死不认,无非是仗着这一点,而她派人将小贵子从住处挪到瑶华宫一事,也有陈文瀚替自己遮掩,庄絮照闻言不免稍有慌神。

幼枝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真是有意思。本宫才同庄妃说了一些体己话,晚些时候,本宫的弟弟便遭人教训一通。”

说完,幼枝侧过脸来询问薛蔚:“陛下可觉得臣妾咄咄逼人?”

薛蔚答道:“朕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陛下知道呀。”幼枝笑了笑,追问道:“陛下可知为何臣妾的心里不舒服?”

薛蔚本欲开口,却忽而一顿。

“往日只要陛下得了颜色素淡的布料,便会命人送往瑶华宫与蒹葭宫,而陛下给臣妾与庄妃的赏赐,大多都是玉石一类。”幼枝自顾自地说:“陛下时常打趣道臣妾是广寒宫的仙娥,也说臣妾的心是捂不热的,是以离了瑶华宫,总会摆驾蒹葭宫。”

“……陛下,您当真钟情于臣妾?”

“朕当然钟情于你。”薛蔚连忙握住幼枝的手,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枝枝,朕只是不想强迫你而已,而她、她与你这般相似,朕一看见她,就会想起来,你不要多想。”

幼枝觑向庄絮照,字字句句戳着她的心窝子,“所以陛下怜她爱她,只是因为念着臣妾?”

薛蔚握住幼枝的手,“这是自然。”

幼枝又问道:“倘若当真是她陷害臣妾,或是做了别的什么事情,陛下可会有所包庇?”

薛蔚犹豫了片刻,向她保证道:“倘若真的是她,朕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庄絮照打了一个冷战,刺骨的寒意自四肢百骸生起。

薛白闻言平静地开口道:“既然如此,想必皇兄也绝不会包庇庄妃派人刺杀臣弟的王妃。”

他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深黑的瞳眸毫无温度,冷得惊人,“庄妃,本王来此只想问你,你究竟为何派人刺杀清清。”

幼清忍不住咕哝道:“肯定是因为阿姊打她,她打不过,就来打我撒气了!”

说完,幼清把手伸进荷包里,打算嗑几个瓜子,结果摸了一手空,他瞅着自己闹了半天才包上细布的手腕,又瞄着空荡荡的荷包,把脸鼓得圆圆的。

瓷没碰成,瓜子也没嗑到,这个热闹一点也不好凑!

作者有话要说: 庄妃:别人打我我打幼清。

幼清清:别人打脸我吃……咦咦咦我瓜子儿呢qaq

第30章

“我、我没有……”

庄絮照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方才幼枝甩来的两巴掌打散了她的发髻, 此刻乌发半挽不挽地落在脸庞上。她咬住唇, 薛蔚平日最爱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便泣声道:”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呀。”

薛蔚捏了捏眉心,怜惜归怜惜,却仍是挥了挥手,说:“先把陈文翰和她的宫女一起带过来。”

庄絮照伏在地上抽泣,她已经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矢口否认, 即使把罪责全然推到陈文翰与雪生的身上, 自己今日一定要无恙脱身。

想到这里,庄絮照不着痕迹地望向幼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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