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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上官巧浑身是血,单膝跪地,给李玄请罪。
“咦……你怎么来了?你来了的话上官家怎么办?”
“陛下,臣不敢当陛下如此恩重,现如今,皇宫危机,臣不敢顾念私情,一切都以陛下安危为第一要义。”
“嗨……原来是这个样子,也罢!那你是被谁伤了?你的左臂呢?”
“臣被国师救助,至于这点伤,不说也罢。陛下,臣请命去拦截反贼,定然不会让这些反贼惊扰了圣驾。”
“慢着,国师,可能接回她的左臂?”
玄真神色如同一块玄冰:“陛下,你的仆从够多了……”
“朕欠你一个人情。”
“好吧……但是,人情不是这么用的。”
“国师,我的地盘我做主。”
“好。”国师身影一闪,没了踪影。
“此时心急不得,照我看定然还有各路反贼,正在等待局势变化,是以此刻虽然看似被动,却也并非全无用处——朕就盼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四周的人,除了上官巧、燕孤寒之外,都对李玄的精神状况,表示了极大地担心!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扯些没用的!
敌众我寡,敌暗我明,敌强我弱,居然还在这儿有闲心说些咸淡话,真是疯的实凿了。
“陛下,此处实在不是上好防御之地,若是敌人冲进来,可以随意对我们进行包抄,那样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是以还是早做决断才好。”
“太皇太后没有消息,我哪都不能去。”
“那臣向陛下请命:臣愿去把太皇太后解救出来,臣愿立下军令状。”
“不可,若是你们冲进去,定会让歹徒起了杀意,太皇太后就太危险了,现如今反贼自觉挟持了太皇太后,就可以和我谈条件,我不能不等着他的条件。”
孝道,既是这般。
李玄若是独自逃走,那将身背一世骂名,再也难以洗清。
是以,虽然众人都是忧心忡忡,却也只能守在此处,等着挟持了太皇太后的人,出来和陛下谈条件。
至于如今晏城之乱,到底有多少人成为了反贼,又有多少人因反抗而死于非命,那就真的只能各安天命了。
……
半个时辰之后。
四道军士洪流,如同潮水,进入皇宫之内,把李玄等人团团围住。
军士们手里举着的火把,把宫内照的透亮。
带头的人,李玄已经基本上都认识了。
思贤王李旧辙,还得叫声叔父的。
九门提督段清风,装病装了很久,现在终于露出獠牙了。
京师锐健营副都统赵六东,人称赵子,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青楼,今日出现在皇宫,他显然很兴奋。
还有一个队伍,齐齐都是黑巾蒙面,李玄看不出实际模样。
“来了。”李玄淡淡的说道。
李旧辙心里一动,笑眯眯的看着四周:“今儿是个好天呀,我的好侄子……我可是专门给你挑的好日子……哈哈。”
“确实不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当然,今日之后,思贤王李旧辙的名字,是真的藏不住了,看来定会名扬天下。”
“哈哈哈哈。我的好侄儿呀,这么些年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透彻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哈哈哈哈,贴切,太特么的贴切了。我再给你换两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明朝新日起,思贤美名传——你觉得叔父我改的怎么样?”
“妙。很妙啊。”冷风猎猎,李玄竟然把自己的大氅再度裹紧了些:“能在元日到来之前,搞上这么一出大戏,无论如何都是对新的一年最好的祝愿——至于明日是不是新日升起,那可就说不准喽。”
“你现在就是网子里的鱼,没什么蹦跶头了。”李旧辙身后的忠武王李凤举大声喊道:“你赶紧跪地求饶,没准新皇还能留你一条狗命,哼,大位你们家坐的够久了,该让出来了。”
“李凤举,大周的忠武王……忠武府前影迷乱,卑鄙下贱没下限……说的就是你吧?这一次压宝在李旧辙身上,是不是盼着李旧辙老昏头了,你也坐上大位坐几天?不过……就你这德行怕是不行,能活到明天早上,再说吧。”
“你个狗皇帝,倒行逆施,老子我杀了你。”
忠武王李凤举气势汹汹的举着一把大斧就要上前亲手劈了李玄,李旧辙伸手一拦:“贤弟莫要冲动,这李玄最是奸猾,不要中了他的离间之计。”
“我的好大侄儿,既然天命不可违,你现在立刻宣布退位,我一定既往不咎,还要封你为思旧王,至少给你三县下辖,可以确保你衣食无忧,逍遥一辈子,也算是全了咱们叔侄恩义,这是我的底线……”
“就你这德行的人,也配说底线二字?”
李玄脸上的嘲讽,那是丝毫不加遮掩:“一辈子装疯卖傻,一辈子坏事做尽,我父皇念着兄弟之情,你却丝毫不顾念家国之义,一个阴谋诡诈之徒居然也想问鼎天下,你眼没瞎心却瞎了,只能徒留笑话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你也已经无法改变什么。”
“这天下……”李旧辙伸出双臂,似乎想要把一切都揽入怀中:“这天下,是我李旧辙的了,御座该我李旧辙去坐了,你李玄一个残废,居然能够窃取大位,让天下人耻笑我大周,真是可笑,可叹,可怜。”
“好在天道有常,这个时候,该轮到我们站在最前面了,李玄,你完了。”
“一个心智不全之徒妄想窃据大位,还要搞什么所谓的大周诰——你真是吃屎吃多了,泥腿子也能与朝廷命官相提并论?何等荒谬,何等悖逆人伦。”
“大周再在你手上迁延些日子,那就真的是没救了。”
“所以,你李玄必须死,唯有你死了,才能安天下万千臣工的心!”
“李家的天下,不能由疯子来执掌,一切都结束了,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