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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还没有被魏忠贤的威压震慑住,当即迈动大腿跨过防水洞,跑了几米,已然离开通道,站在了洗墨池底!
期间,墨绿色宝珠化为沙粒般大小,不见了。
“咱家的雯妃坏了,小初子,你别跑啊!”魏忠贤加快了脚步追向这边,他所过之处,樵壳螂无不干瘪死亡。
由于之前我拿死亡笔记把他一条小腿砸废了,所以此时他是瘸的。
这阉狗的帽子早没了,斑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垂着,如丧考妣!他的衣服破烂不堪,像流浪几十年的叫化子。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尸傀小雯已经近乎被肢解了,她拼着这代价让我逃出了老巢,虽然名义是为了不吃蛋羹,但我感觉她潜意识中为了我的成分占据绝大多数,如果我即将成功逃生时死在洗墨池,那就真愧对她做的一切。
我一边流泪一边扛着提着紫劫向山下跑,体内的真元还剩一半,现在不用抵抗老窝中的尸气,应该能撑下山,前提是魏忠贤别紧咬住不放。
“咔嚓!”
响雷滚滚,仿佛劈开了半边天,瓢泼的暴雨把山道冲的泥泞不堪。
我跑出二十米时,魏忠贤就出现在了洗墨池边缘,他摘掉身上挂的小雯残肢放在池子边缘,今天算是把他得罪光了,能轻易放过我才怪,况且现在阴雨天,没有阳光,对于尸类压根不影响。
“咱家的这只脚啊,被你废掉了,唉……不恢复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不过追上你,也足够了!”魏忠贤一瘸一拐的横冲直撞,根本不绕弯,我身边不停响起树木断裂的动静,并且越来越近。
我隐约在雨中看见了特警们和我夜部的人,现在离山下还有三分之二的距离,我用了最快的速度,丝毫不敢停歇,然而庞大的尸气已经逼到了背脊不远,我动作不可控制的变慢,魏忠贤离我仅有七八米的间隙。
唉……终究是实力差距太大了。
我知道摆脱不掉他,再跑下去也是徒劳的,我探手掏出《死亡笔记》,扭过身子看着这阉狗。
“哟哟哟~怎么不逃了?认命了?”魏忠贤狼狈的尖声大笑,“哟呵呵呵……”
“阉狗。”
我放下紫劫,凝神拿着《死亡笔记》,想试试能不能抓住一丝空隙砸中它!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警惕!
“挣扎吧。”魏忠贤一瘸一拐的经过一棵大树时,脚陷入了一个泥坑,他拔的时候身形一滞……
等的就是这儿了!
我横着把《死亡笔记》朝他甩了过去,魏忠贤以为我只会拿着打,却没想到我把它直接扔了出来,他赶忙闪躲,不过笔记本快了一步,打在其胸口。
想像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死亡笔记》打在魏忠贤身上时,软趴趴的落地。
我瞪大了眼珠子,失效了?我这才意识到兵之灵说的沉睡是什么意思,连同《死亡笔记》的相对重力一并封停!
“吓死咱家了……”魏忠贤打了个哆嗦,见自己安然无恙,他惊喜的抬脚把《死亡笔记》连番猛踩,直到它没入湿软的泥土,“让你打,让你打!你不是能的很吗?”
我没有再可以拖住这老阉狗的东西了,只好捡起紫劫,颤栗的把它握住。
魏忠贤发泄了一通,他抬起头,紫眼凝视着我,“小初子,现在你耍不了花样了吧?还拿一个破武器就以为能抵御咱家的威力?”
他吐了一个能爆掉的气泡,不过刚离开嘴巴,被密集的雨滴打碎。
魏忠贤失去了耐心,“咱家今天要把你砸成肉泥!”他双手伸向旁边的大树,轻而易举的将这棵九米高的树干连根拔起,若是在之前他不是为了吃活蛋羹的话,凭这恐怖的力量早把我打死了!
此时他完全没了吃蛋羹的欲望,只想让我死。
魏忠贤高高的举起了大树,他脸上怒气涌动,朝我劈了过来,扑面而来的尸息将我定在这只能等死。
“轰卡卡—!”
我一心等死时,眸子突然发现,一道宛如粗木般的黄白色闪电冲下云霄,直直的劈向魏忠贤手中的树。
雷霆之怒!
强大的电流顺着被雨浇湿的树干,疯狂的蹿向魏忠贤,他还没有砸下来,身子就僵凝住了,不停地的颤抖、颤抖……颤抖!
“噼里啪啦……”老阉狗身上响起了爆豆子的动静,衣服散碎,浑身焦黑,呼呼的冒着烟雾。
我咧嘴笑了,老天都看他不爽了,仔细想想,这怨不得天地,谁让这只老阉狗举着粗长大树不小心当了避雷针的?
我也受到了池鱼之殃,分流出的雷电在湿地上蔓延,电得我全身麻嗖嗖的,还好绝大多数的雷霆之威全被魏忠贤承受了。
电、火、光,均为邪性生物抵触的元素。
魏忠贤毕竟是强大的尸类,他没有被电死,暂时处于麻痹状态,下巴壳子直打哆嗦,还保持着举树的姿势,就跟刚从煤矿里出来一样,黑咕溜湫的。
恐怖威压随着消失了。
我绕到他身后,把泥里脏兮兮的《死亡笔记》捡了出来,狠狠地踹了这老阉狗一脚,没撼动他反而崴到了自己的脚。
担心他恢复行动,我不敢多待,“喀咳~~!”我朝他脸上啐了口痰,全力逃往向山下……
真元即将耗光时,我终于到了,全副武装的特警们认出了我来,我身子同时瘫软无力的栽倒在地。
不多时,宁疏影、徐花妍、秦鬼冥推着江博士,四人打着伞走过来,徐花妍笑着哭道:“聂初……你逃回来了?真好……”
“小妍,这下子你不用急了吧?刚才就差没把我打晕跑上山了。”江无流如释重负吁声,他询问道:“那边什么情况?我注意到一道雷劈在了半山腰……”
“不偏不倚劈到了魏忠贤,我侥幸逃过一劫。”我脑袋昏昏沉沉的道:“其它的事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当时魏忠贤被雷轰的不能动了,想灭他,就趁现在……”说完,我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之后了,我发现身处于宾馆的房间,徐花妍拄着下巴蹲在床前,她脸上写满疲惫。
我起身时,把她惊醒了,我说了句“不好意思”,便问道:“那只老阉狗消灭了没有?”
徐花妍无奈的摇头,“我们上山时,它就不见了。”
“估计是往老巢跑了。”我拧紧眉毛,“然后呢?没乘胜追击?”
“宁二货去了,很快就受了伤回来,说对方实力恢复了十分之一,与大地位的上师实力相仿。”徐花妍解释的道:“江叔派出影子杀手,洗墨池已经关闭,它只能进常用通道,却没想到搜遍了魏忠贤的老巢,也找到他,江叔推测对方肯定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休养,现在正派人搜山,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我想到小雯紧锁魏忠贤和那四条残肢的情景,心中一痛,“有发现尸傀小雯的残骸吗?”
“没有,连你们说的无数珠宝也凭空消失了。”徐花妍耸了耸肩,她叹息说:“江叔他们还在凌云山,我负责照顾你的。”
我肚子特别的饿,打算跟徐花妍吃完就赶往凌云山的,没想到吃到一半时接到江无流的电话,他让我们到方晓琳所在的医院找刘大克,那里出事了!
我们赶到医院时,注意到刘大克和警方站在走廊,他们惶恐不安,有的还汗流浃背。
徐花妍问道:“怎么回事?”
刘大克把我们引入了病房。
我看见眼前的方晓琳时,胃里翻江倒海,扶着门呕吐。
方晓琳的皮肤一寸不留的被剥光,红花花的血色肌肉挂着清黄的脂肪,胸前仿佛被平着齐根削掉,离体的部分不见了踪影。
“呀!”徐花妍急忙扭过头,不敢再看。
我吃完的吐干净了,耳朵一动,我一边干呕一边看向病床,好像有虚弱的动静!
方晓琳现在还没有死,被绑在病床上,失去眼皮保护的眼窝内,森白的骨头间,眼白裹着眼球滴溜溜的转动,她嘴巴机械性的一张一合,“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