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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炫在玉竹镇郊外有一处别院,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他把楚寒希和宋斯宁等人都带进了别院,并派身边信任的两名高手保护他们。
宋斯宁是被息柳山庄的人抓进地牢的,见到江炫之后他很有戒备心,不过江炫告诉他对此事自己一无所知,还问宋斯宁要不要通知宋家的人来接他。
宋斯宁拒绝了,并且让江炫等人不要对外透漏自己的行踪,最好让外人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玉竹镇。
江炫这两日多少听闻一些有关宋斯宁身世的事情,但山庄里究竟是什么人绑的宋斯宁他还不清楚,而且事情没查明白之前,他也不想息柳山庄和宋家有误会。
“希姐姐,我们真的现在不回家吗?”齐福气算算时间,他爷爷也该找到他们了。
“福气,再等一等,我姐姐好像也在玉竹镇上,我想先把她找到,然后我们一起回家!”楚寒希对齐福气说道。
“嗯!”齐福气在楚家庄的时候就听说楚寒希有一个姐姐,只是他们到的时候,她出外去找楚寒希还没回来。
楚寒希进入别院之后就让江炫给了她一个单独僻静的房间,然后让齐福气住在隔壁,在来之前她已经让秦奇出外给她买了不少药材,然后让马久拉进了别院里。
之后的大半天,她就在自己房间里鼓捣药材,秦奇留下专心照顾宋斯宁,而江炫则出外去寻楚寒衣的下落。
只是他动用自己在玉竹镇上所有能用的力量也没有寻到人,同样的他母亲的人也没有找到楚寒衣的下落,而且他还得知魔教的人已经在玉竹镇,似乎也在找什么人。
而等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寒希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却被齐福气一把又给推了回去,还赶紧关上了门,一脸的紧张。
“福气怎么了?”楚寒希看着双眼警惕的齐福气,他侧耳贴在房门上,似在细听外边的声音,并将食指放在唇上轻声吐出一个“嘘——”字。
楚寒希呼吸声立即放轻了,同时也细听起来,她虽然不像齐福气、江炫这样的高手会内力,但她的听觉也极为敏锐,外边果然有奇怪的声音,一开始远远的听不真切,后来便能辨认出是刀剑相撞的打斗声。
再后来,打斗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就在他们房门外响了起来,但楚寒希和齐福气都没有打开门缝观看,并且齐福气已经决定,要是真有什么坏人冲进来,他还像之前一样扛起楚寒希就跑,反正他的体力这两天已经恢复过来了。
“老头我不问江湖事多年,这次魔教触了我霉头,还想害我的小孙孙,那就不要怪我老人家心狠了!”门外传来齐巍洪亮的声音。
“是爷爷!”齐福气一听是齐巍的声音,猛地打开了房门跑了出去,楚寒希趁着月色和门外廊灯看清院中一身灰袍的齐巍正在和一身黑衣的司尘在半空中对打,而在他们下方,江炫派来的那两名高手还有续风和四名银甲护卫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激烈地打斗。
门一打开,齐巍和司尘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然后司尘一个邪笑转身朝楚寒希的方向直冲而下,速度快的惊人,齐福气和齐巍转身去救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楚寒希被司尘紧搂腰身跳到了院中的一棵大树树干上,不过齐巍又立即缠上了他,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带人离开。
续风那边一看到楚寒希又被司尘给劫持了,整个人就有些着急,转身也与司尘缠斗起来。
司尘一边搂着楚寒希,一边还要和齐巍这样的绝顶高手对战,再加上他身上还有伤没好,续风武功也不弱,他就开始有些吃力。
正是趁着他分心之时,楚寒希手中一直暗藏的银针发挥了效用,她在司尘手上猛地一扎,突来的剧痛和酸麻让司尘手臂一松,然后楚寒希就直挺挺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楚寒希原以为自己会被摔得惨不忍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接下来的疼痛,没想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稳稳地接住,然后一股熟悉的檀香味传来,她的唇角忍不住就露出了笑容,然后睁开了双眼。
还是她熟悉的那张修罗面具,只是此时霍维的眼睛有些微红,像是熬了好几夜没睡觉,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
刚才楚寒希从半空突然落下的时候,齐巍、续风和司尘三人都是一惊,司尘更是转身要去抓她,却被齐巍趁机打了一掌,身子撞向了大树,然后吐出了一大口血。
那些黑衣人见他们的主子受伤,赶紧护了过来,其中红姑更是双眼爆红,一副要杀了齐巍的表情。
“主子,你没事吧?”红姑扶起了缓缓靠着树干站起来的司尘,“臭老头,我要杀了你!”然后又一脸阴狠地看向齐巍。
“红姑,站住!”司尘阻止了红姑,然后他看向似是含情脉脉四目相对的霍维和楚寒希,气急攻心又吐出了一口血,为什么远在京城的霍维会出现在这里?!
“主子!”红姑恼得一跺脚。
“你打不过他的!”司尘看了一下四周,他带来的人快被那四名烈北王府的银甲护卫杀光了,在大周朝只有皇帝和太子身边才有这样武功高强的银甲护卫,霍维他一个异姓王之子凭什么能得皇帝如此宠爱?!
霍维很想趁此机会多抱一会儿怀中的佳人,但司尘这个碍眼的家伙还在,他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希儿,你和齐老前辈先去屋里坐着歇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霍维放开楚寒希,给齐巍一个眼神,然后齐巍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拿着他的藤杖,牵着齐福气,护着楚寒希进了房间。
房门重新被关上,楚寒希看不到外边发生的一切,她只能听到打斗的声音,但很快打斗的声音也没有了,然后房门又被人从外打开,霍维和江炫一同走了进来。
虽然大部分魔教的黑衣人都被杀,但司尘和红姑却被人救走了,霍维担心楚寒希会再遭受埋伏,就让暗卫火狼去追。而江炫在镇上寻找楚寒衣下落的时候,收到消息别院进了刺客就立即往这边赶,但是半路却被一伙黑衣人高手缠住。
“楚姑娘,你没事吧,我刚才被魔教的人缠住,一时无法赶来!”江炫一脸歉意地看向楚寒希解释,光从外边的那些尸首就可以看出刚才的打斗有多激烈,这应该是魔教有预谋的行动,不然他不会被人缠住脱不了身。
“我没事!”楚寒希笑笑,然后又看向江炫,“你找到我姐姐了吗?”
江炫失落地摇摇头,楚寒衣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儿踪迹也寻不到。
“姐姐要是想藏起来,恐怕不好找!”楚寒希朝着门外远山的方向望了望,镇上寻不到人,沿途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楚寒希猜想楚寒衣极大可能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
“无论她躲到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江炫下定决心要把楚寒衣找出来给她一个交代。
而一旁的霍维听不太明白楚寒希和江炫之间的对话,有什么事情又会扯上楚寒希的姐姐楚寒衣呢?难道是因为魔教的司尘?没关系,他总会尽快弄清楚的。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换个地方吧!”别院被魔教的人发现以后就只有弃用了,江炫打算带着几人去另外一处藏身之地,不过霍维拒绝了。
“明天早上我们就走,不用再去别的地方了!”说完霍维带着楚寒希先去了另一个房间,好多天没见,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同她讲。
“我还要找我姐姐呢!”楚寒希甩开了霍维的手,她不想现在就离开玉竹镇,楚寒衣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人又下落不明,她很担心。
“你姐姐我帮你找,在大周朝我认识的人总比你要多吧!”霍维这一句话让楚寒希安静了下来,两人走进隔壁房间之后,霍维语气有些严肃地看着她,“刚才那样太危险了,你不会武功,从半空中坠下很容易出事的,万一我没接到你怎么办!”
只要想想刚才的情形,霍维就有些后怕,万一他没有恰巧赶到,万一他没有接住楚寒希,那么她肯定会受伤的。这丫头有时候看着聪明的不得了,有时候又傻傻笨笨的让人担忧不已。
“我有给福气打了信号,别看他年纪小,力气大轻功好,我要是落下来他应该能接住我!”至于刚才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小福气有没有真切地看到自己眨眼打出的信号,或者看到了有没有理解其意思,当时一心要摆脱司尘控制的楚寒希就真的没有思想那么多。
“应该?”霍维的语气无端添了一丝无奈和斥责的意味,楚寒希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都不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那一瞬间他只想着用一切换取她的平安,或许刚刚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父母常对他说的爱吧。
“对不起!”楚寒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霍维道歉,就是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言语之中又都是在关心她,所以忍不住就说了出来,还略带一些撒娇讨好的意味。
“不许再有下一次!”霍维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些疲累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楚寒希这才发现他下巴竟然长出了短短的胡渣,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你这是几天没休息了?”楚寒希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七天七夜!”听到她话语中的那丝心疼,霍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再累他也觉得值了。
“你是真不要命了!”楚寒希也不问他为什么七天七夜不睡觉,反正这中间或多或少都和她有些关系,“我给你按摩一下,然后你躺床上休息一会儿!”
“你得陪在我身边!”霍维看着她的目光像含着糖,楚寒希被看得扭开了头,然后快速走到他身后,开始给他按摩头部解乏,他又不是小孩子,难道睡觉还怕黑吗!
原本回到楚寒希身边霍维的神经就已经开始放松下来,这会儿又经过楚寒希特殊的手法按摩,竟是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楚寒希发觉之后很想让他到床上去睡,但看他熟睡的容颜那么安静平和,就不忍打扰他,拿了一床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转身想抬脚离开。
但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又看了看睡着的霍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深呼一口气,走到床边脱了鞋上床盖被睡觉,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床上就传来极轻的沉睡呼吸声。
此时坐在房内原本睡着的霍维睁开了双眼,含笑看向床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转过头继续闭上眼睛睡觉,这一次他是真的熟睡,直到楚寒希轻轻摇晃他的手臂,让他起来吃饭。
一睁开眼就是美人如花笑颜,霍维心情很好,他这一觉已经睡过了辰时,几日来的疲劳也一扫而空,精神十足地洗漱吃饭,然后一行人决定启程回晖县。
而今天一大早,楚寒希就找到齐巍询问家里的情况,齐巍告诉她,那夜魔教的人偷袭整个庄子,用魔教的迷毒黑烟让整个楚家庄的人都中了毒,就连徐诺和徐葛、徐白这些药谷的人也中了招。
好在,药谷的老谷主及时赶到救了大家,并且在庄子四周都撒了药谷的辟邪解毒药,只要不出村,大家都不会再有事了。
“魔教的人真是太可恶了!”连无辜的平民百姓都不放过,楚寒希对魔教的印象差到极点,尤其是魔教的教主司尘,他已经成功地挤掉孟赫堂摆在了自己黑名单的第一位。
“魔教这些年不太平也不安分,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江湖事了,楚家丫头,你安心做你的大夫,我会想办法让魔教的人不再来骚扰你!”齐巍退隐江湖多年,但他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黑白两道他都结下了不少缘分,这一次为了楚寒希也为了他自己的孙子齐福气能安心治病,他是要讨讨人情了。
“齐老前辈,谢谢你!”楚寒希真心感谢齐巍祖孙对她的帮助,这一次要不是有齐福气救下她,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她想魔教的司尘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他真以为昨夜自己只是在他手上扎了那么一针吗,敢劫持她,还对她的家人、朋友和族人动手,那么他就应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余生之年,希望他能谨记这一次的教训,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不能惹的。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还真是不能惹!”同一时刻,玉竹镇一个极其僻静的房间内,司尘整个身子痛苦地扭曲蜷缩在一起,满身的大汗早已经将他身上刚换的衣服浸透,还没长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很艰难地小声说出这句话,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自己此刻疼的死去活来一定和楚寒希有关系,那丫头要是狠起来真狠!不过,越是这样,他可是越喜欢!
“呵呵——”已经疼的几乎快没有心智的司尘却突然又莫名地笑起来,只是那笑阴冷的刺骨,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发出来的一样。
“爷爷,你快想想办法,怎么办?怎么办呀!”红姑吓得脸色苍白,她从未见过司尘这样痛苦过,一个劲地拉着身旁一个矮瘦的黑袍老者喊道。
“他这是遭了别人的算计,身上并没有再中别的毒,怎么会这么疼?”黑袍老者正是魔教的老毒物,他眼睛里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司尘疼的在地上打滚。
“没中毒怎么会疼的受不了,难道是因为内力流失,那我把自己的内力传给主子!”红姑一着急就去扶地上的司尘,想要把内力传给他,此时司尘已经疼的披头散发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尽快减轻一点儿痛苦,也就任由红姑给他传内力,但是内力一进入他的体内,他反而比之前更疼了,就猛地甩开红姑,红姑被猝不及防地甩到了墙上,内脏受损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黑袍老者面色一冷,对着司尘洒出一种黑色的粉末,然后就见原本快要发狂的司尘昏迷了过去,然后他又看着红姑关心地问道,“红丫头,你没事吧?”
“爷爷,我没事!”红姑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反而更担心地看向地上动也不动的司尘:“爷爷,主子他怎么会这样?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我现在还查不出来他这是怎么回事,也有可能是体内之毒复发造成的。”老毒物眼眸深沉幽深,“你找辆马车准备一下,我找人去给他解毒。”
“爷爷,真的吗?你真的决定要救主子了?”红姑高兴极了,司尘身体里中的毒不是没办法解,之前她爷爷就对她说过,虽然他查不出这毒是什么,但天下能制出这样厉害之毒的人,他却知道是什么人,只是他不想去求人罢了。
红姑赶紧去准备老毒物需要的马车,然后把司尘放进马车内,朝着老毒物所指的方向日夜兼程起来。
再说,霍维、楚寒希一行人也决定启程回译州,并且霍维和江炫都等到消息,魔教的人突然从玉竹镇消失不见,而且青云堡派出高手要一路护送楚寒希回楚家庄。
“楚姑娘,你放心,有我们青云堡的人在,一定不会再让魔教的人伤害到你!”方锦姿一身暗青色劲装,端坐马上巧笑嫣嫣地看着马车里的楚寒希说道。
来之前,她已经从父亲方泸那里得知哥哥方明就是眼前这个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女救活的,楚寒希对他们青云堡有恩,所以她这次被魔教的人缠上,青云堡义不容辞要保护她的安全。
“方姑娘,劳烦辛苦你了,谢谢!”青云堡的保护楚寒希没有拒绝,谁知道司尘那家伙会不会疼的真的发疯,再来把她抓走,多一个人保护也就多一分安全。
续风和四名银甲护卫骑马开道在前,方锦姿和青云堡的人护着两辆马车在后,霍维和楚寒希坐在第一辆马车内,齐巍祖孙和宋斯宁坐在第二辆马车内。
“你真的要把宋斯宁带进楚家庄?”马车内,霍维语气有些酸地看着楚寒希问道。
不过是去一趟京城,回来就发现不但魔教的教主邪尘缠上了楚寒希,就连宋斯宁也黏在了她身边,还有那个秦奇,看向楚寒希的眼睛都发着亮光,恨不得像个跟屁虫似的不离她左右。
“嗯,他现在身受重伤,还有人紧盯他不放,他也不愿意回宋家或郭家,总归是认识一场,不能让他无处可去吧!”楚寒希是在看到那个手帕上的墨绿色小葫芦刺绣时,就已经决定要带宋斯宁回楚家庄一趟。
不管怎么说,自己在这个时空第一次使用的银针极有可能是孙家的东西,待问明楚老三事情真相之后,她打算将银针物归原主。
“你就不怕招惹上麻烦?宋斯宁是孙隐的孙子,即便他手里真的没有《孙氏内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的,任何的可能性都会成为他们对付他的理由。”像宋斯宁这样的麻烦,霍维并不希望楚寒希招惹上,但他也没太过阻止,如果这件事情是她想做的,那么随后而来的麻烦自己处理掉就可以了。
“我怕呀!”楚寒希点了一下头,她这个人最怕麻烦了,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她都只想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开开医馆,治治病救救人,闲来无事养养花花草草,日子充实又随意,但随即她又释然一笑,看着霍维说道,“但不是我怕麻烦那些麻烦就不会找上我的,我也没惹过魔教的人,他们还不是也找上了我,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那么一些人,会看不惯你、会想要利用你、会莫名其妙地嫉妒你、讨厌你,就喜欢看你受苦受难,就喜欢看你臣服他们的样子,甚至有些心理扭曲的,会恨不得你立即去死,哪怕你与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既然如此,有时候也不用顾虑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是了!”
“你说的对,人是应该跟着自己的心意走!”霍维释怀一笑,楚寒希这一番洒脱至极的言论令他受益匪浅,似乎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或许楚寒希真的像十方道人说的那样,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后一线生机,有了这个小“鬼妻”,他的命运会真的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