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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掖庭一处偏僻的屋子里,黑衣人将袋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扔,轻云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后背着地,痛的她下意识的闷哼一声。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望你黄泉路上做个明白鬼,别来纠缠我们!”耳畔响起一声浑厚而冷酷的声音。
一个黑衣人解开了麻袋一口,另一个人提着刀正欲等着袋子里的人伸出头时一刀砍下她的头颅。
感受到头顶的光亮,轻云下意识的便要往那光亮处探出头去,一道刺目的白光带着凌厉的劲风快速狠辣的向自己的脑袋袭来。
她心中一惊本能的便是往后一缩,可她还没来得及闪避,只听“叮”的一声有东西砸在了刀面上,那刀的方向便一下子拐了个弯飞向了空中,最后落在房间的一处破门板上。
“是谁?”黑衣人大惊,警惕的向四周张望。
“是你姑奶奶我!”蔽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一掌将那丢了刀的黑衣人劈的头破血流。
轻云从袋子里挣脱出来,目光凌厉的瞪向那些蒙着面的黑人,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皇宫里行凶真是好大的胆子!”
黑衣人根本不答话,互视一眼便二话不说的提刀砍来,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下,二人也顾不得隐藏实力,只得拿出本事来与这些人对战。
不曾想这几个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墙,双方打的难舍难分,轻云忽然觉得浑身发虚,内力隐隐有被压制住使不出来的迹象。
“不好!我好像中毒了,内力使不出来了!”轻云白着脸小声的在蔽月耳边低声道。
“哈哈哈……你中了软筋散!很快内力便会消失!哈哈哈……”黑衣人得意的大笑起来,气势比之方才又涨了几分。
二人渐渐不敌,身上已有多处受伤,而轻云内力也即将消耗殆尽,她被一名黑衣人逼到死角,刀锋狠狠的向她脖颈砍来,她顺势一躲避过了要害却伤在了肩膀。
鲜血染红了她丁香色的衣衫,屋子里充斥着一股甜腥的鲜血气味。
“云儿!你在哪里?”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呼喊声,亦如当年那般温和如水,触动着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轻云下意识的便向门外看去,有一瞬间的失神,可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黑衣人已经一掌劈向了她的后脑。
“轻云!”伴随着蔽月一声惊恐凄厉的嘶喊,她感觉一股大力撞击在自己的后脑,顿时脑中一片模糊眩晕,眼前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下。
“云儿!”“咚!”屋门被一阵大力振成了碎屑,门口豁然跳出俩个身影,动作快如闪电,刀光剑影之下一个个黑衣人轰然倒下,空中到处弥漫着一片淡淡的血雾。
“云儿!你怎么样了?”南宫勋一双温润的眸子里染上了一股骇人的戾气,半边染血的脸此刻看起来宛如地狱的罗刹,浑身透着一股阴冷的煞气。
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躺在血泊中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是收到轻云的消息才匆匆赶进宮的,谁知进宫后才听飞雪说轻云被太后召进了康盛宮,好在碰见了宫里的探子才知道她被带到了这里,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谁知道竟然还是慢了一步。
此刻的南宫勋看着毫无生气的轻云,心中无比的后悔,他后悔不该让轻云来接这个任务,将她拱手让人他已经万分痛苦万分煎熬了,如今又这般不知生死他惊痛的整颗心几乎就要碎裂。
“主子!当务之急是赶快医治轻云,不能再耽搁了!”侍卫索珏见南宫勋只顾着伤心,怕耽误了救治轻云的时间,连忙开口劝道。
南宫勋这才从惊恸中觉醒,连忙抱起轻云飞一般的向嘉禾宮奔去,“蔽月,快去将刘风找来!”
加码寺内。
宁静古朴的寺院中禅意深深,空气中到处冲斥着浓浓的香火气息夹杂着僧侣们念经祈福的声音,丝丝缕缕的融合在一起升向蔚蓝的天空,直达天厅。
皇帝和皇后正在举行祭奠仪式,百官们站在帝后的身后对着先帝的灵位叩拜祈福。
仪式结束,休息一个时辰后帝后还需进行沐浴洗礼。
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加码寺,匆匆冲进寺内,叶城见此立刻横剑拦住,“大胆!如此急惶难不成想扰了圣驾?”
“回禀叶大人,宫里出事了!”那人面色焦急的说道。
“出了何事?”南宫陵面色一凛,沉声问道。
“瑾妃娘娘遇袭,生死不明!”叶城自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知皇帝这个消息,因为皇帝知道后一定不及行完祭奠礼仪便会即刻赶回宮去,但是他却不得不告诉皇帝,因为他知道瑾妃对于皇帝的意义。
“什么?你说什么?”果不其然,南宫陵立刻炸毛,他有些畏惧的站起身来,脸上尽是惊痛的怒火,急怒道:“快给朕备马,朕要回宫!”
“陛下!这仪式还没结束呢?”皇后立刻紧张起来,担忧的说道。
南宫陵一个冰冷的眼刀子杀了过去,那里面浴血的杀意惊的皇后不自主的便向后慌张退去。
“备马!”他像一头悲绝而发狂的兽,悲愤的怒吼道。
皇宫通往嘉禾宮的甬道上,南宫勋脸色阴郁的抱着轻云一步步向嘉禾宮奔去,路旁的宫人看着满身是血的瑾妃个个面露惊恐,可再看见抱着瑾妃的毅王时则又一个个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刘风闻讯而来,他此刻心中的焦急和担忧丝毫不比南宫陵和南宫勋少,因为在他心中轻云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微微颤抖着手用剪刀剪开轻云肩膀上的衣衫,用温水擦去伤口周边的血渍,又上了药粉止住了血,并且给她喂了解毒丸。
这些都不是什么致命伤,要命的还在头部,她的头部被内力所伤,实在是棘手。
“刘风,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救她!”蔽月急的眼睛通红,一层薄薄的水汽将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烟雾。
“这!这恐怕……”刘风颤抖着嘴唇吞吞吐吐的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到底能不能治好,你倒是说句痛快话啊!”蔽月焦急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这我也没有把握!还得行针以后才知道!”刘风从未像今日这般怀疑过自己的医术,他的师父是天下闻名的医仙,他向来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可此刻他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你有几成把握?”看到刘风如此为难的模样,蔽月惊惶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像午夜里女鬼诡异的泣音。
“三成!”刘风重重的吐出这让人绝望的俩个字。
“若是不施针又如何?”一直呆呆的立在殿中,目光直直看着轻云的南宫勋忽然出声冷静的问道。
“会死!”刘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言的悲绝和痛苦。
“那就赶快施针,本王不希望她死!哪怕有一点救活他的可能本王也要试试!”南宫勋温润而坚定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刘风紧张而苍白的脸,声音里亦是沉重的决心。
刘风将所有人遣退了出去,只留蔽月和飞雪在月门前把关,为的是不让任何人打扰他施针,此套治疗之法极为凶险,不能有丝毫差错,只要略有分心便是万劫不复。
南宫勋一身银色锦袍因为染上了轻云身上的血渍,而开出了一朵一朵鲜红的花,像盛放在地府里的曼珠沙华,鲜红如血,却又妖艳夺命。
一个时辰后,刘风终于无力般的走了出来,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想来是消耗过度。
“如何?是否成功了?”南宫勋如朱玉落地的声音里有些急迫。
“成功是成功了!只怕……”刘风的声音虚弱的近乎缥缈般的在耳边响起,敲在人心头却又如一道惊雷。
“只是什么?”南宫勋慌张的浑身发颤。
刘风微微叹息道:“只是恐怕脑力记忆都会受损!”
南宫勋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只要还活着就好!”
“陛下驾到!”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太监的尖呼声,这声尖呼让南宫勋豁然惊醒,他此刻在这里显然已经犯了大忌。
他连忙敛起自己脸上紧张在意的神色,再次恢复了往日那般风轻云淡温润如玉的模样。
“瑶儿!瑶儿!”南宫陵风尘仆仆的冲进了嘉禾宮,一进来便疯一般向内殿冲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南宫勋的存在。
“参见陛下!”
“臣弟参见皇兄!”
直到听见南宫勋的声音他才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道:“阿勋,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勋立刻歉疚的说道:“今日臣弟入宫给太后请安,无意间发现一伙黑衣人便跟了上去,谁知那些人竟然劫持了瑾妃娘娘并要杀之,臣弟有心相救,奈何寡不敌众还是让瑾妃娘娘受了伤!臣弟实在惭愧!”
“原来是阿勋救了瑾妃!那瑾妃现在如何了?朕要去瞧瞧!”说罢立刻迈步向内殿走去。
“陛下!娘娘已经没有性命之虞,究竟如何还得等娘娘醒来才能知道!”刘风立刻拱手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南宫陵冰冷严肃的俊脸上隐隐泛起了一丝戾气。
刘风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震慑着自己,使他没来由的觉得脊背发寒,他低声道:“因为娘娘伤在头部,还得等醒了以后才知道!万一……”
“万一什么?”南宫陵的声音紧绷的有些僵硬。
“娘娘福泽深厚,一定能醒来的!”
南宫陵心里猛地一震,太医的意思是瑶儿有可能醒不过来?他再不多问,飞一般的冲进了内殿,当他看见面色苍白,衣衫上透出许多红晕的轻云,他再也无法控住自己心中的怒意,沉着脸怒吼道:“到底是谁干的?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王安!快给朕去查!无论如何都要查到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