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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过脸来,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本王是说墙上的画好看吗?”
“好看……好看。”阮熙暗自吞口水。
在李恪凑过唇吻她的时候,阮熙却侧过脸躲了过去,也就是这一瞬,让她觉得自己傻透了,她为什么要躲?
紧接着下巴上的手更加用力,李恪狠狠的吻上她的唇,敲开她的唇/齿,阮熙双手抓住李恪的胳膊有些抗拒,她害怕,怕极了这样的睿王,霸道阴狠,唇/间的软糯却让她步步沉沦,鼻间两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阮熙被包在李恪的披风内,睿王手下拽开她的衣服,阮熙微微侧头想要躲他的吻,却被紧逼着,只能含糊的说道,“王爷……不……不要!”
而大手已经探了进来,这样的环境让阮熙无法集中精神,甚至有些担心外面会有人进来,尽管知道这里不会有人进来,阮熙一直盯着门,而这种时候的感觉更加深刻,李恪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无数倍,她紧抓着他的身体,唇/间发出呜咽的声音,直到精疲力尽。
醒来后她是在自己的房内,睿王竟也还在,阮熙想开口说话喉咙却沙哑的很,李恪喂她喝下水,这才让阮熙舒服一点,想起在密室里的荒唐,阮熙不禁也红了脸。
睿王倾过脸在她脖/子处轻嗅,阮熙疑惑的看他,却听李恪说,“你身上有股药味。”
阮熙心中一惊,她服药也有一个月左右了,但每次都处理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睿王闻出来了,“臣妾前些日子有些不适,便让大夫给开了方子,喝了些日子。”
李恪闻言皱眉,摸着她的手道,“若是身子不舒服,应早些让人请太医过来,外面的大夫总是差上一些。”
“是,都听王爷的。”阮熙微微笑着,李恪看在眼里,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会阮熙却是不怕了,她只是见睿王肃穆便心中担忧,有心想问他是否还要出去,可又要重提密室之事,也就没有开口。
正在这时,巧玉在门外叫道,“王爷,赵管家请您,有要事。”
阮熙生疑,不知是什么事情,睿王拍拍她的手,小声说道,“你再休息一会,本王先出去处理。”
说罢便站起身出了屋,巧玉在门口将门拉住,赵管家已经候在外面,睿王出来后看了赵管家一眼,直接走向书房,赵管家紧跟在后面,两个人很快出了后院。
“什么事?”睿王进了书房,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表情也严肃起来。
赵管家拿出一封密信,交给睿王,言道,“是楚王让人送来的。”
睿王眉头皱起,最终还是将信打开,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却足够说清一切,睿王看完后立刻将信烧毁,手指在桌子上轻点着,心中思量。
“王爷,楚王与咱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突然送信过来?”赵管家乃是睿王的心腹,可不单单只是一个管家那么简单。
睿王看他一眼,说道,“是辅国大将军要告老还乡。”
赵管家一听却是狐疑道,“辅国大将军确实年事以高,但是他早已赋闲在家不管朝廷之事,怎么会突然要告老还乡?”
“哼。”睿王冷笑,“怕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他手里一直握着当年先皇交给他的北部重兵兵权,觊觎的人恐怕不少。”
“他这是要明哲保身啊。”赵管家也悟出来了,他起初不明白是因为权利这东西,一旦沾染就如中了毒瘾,失去实在是难受,谁会想着自己交出来?
想到这儿,他又说,“楚王与辅国大将军一直交情不错,而楚王在知道消息后却告知了王爷,这是要讨好王爷的意思啊。”
“楚王一直辅佐太子,是太子的恩师,他怎么会那么好心来讨好本王,不过是看出皇上削本王兵权,想趁此机会拉拢本王去帮助太子罢了。”睿王看的透彻,也并不把楚王放在眼中,他自小眼高于顶,何况现在他即使被削了部分兵权,依旧手握重兵,这国家的命脉还是握在他的手中。
赵管家试探性的问,“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岂会与他们为伍,简直是笑话,以为上次世子妃帮了王妃一把,本王便会念这份情,实在是天真,本王就是要……”睿王双眼微眯,凶相尽显,“一个不剩!”
赵管家微微垂着头,“王妃那边,您看?”
“她喜欢做什么就去做,本王难道还要自己的王妃受委屈?”睿王拿起桌子上的折子,翻阅起来,最近几个皇子的亲属势力都在活动,在阮熙身边的就有几处,难得的是她并没有轻易允诺过别人什么,让李恪安心了不少,他更加不想让阮熙牵扯其中。
而不过几日,临近过年时,辅国大将军果然上了折子,请求告老还乡,皇上搓不及防,一再挽回,也没能改变辅国大将军的心意,都已年老为由推却,而他的速度也很快,此日便将兵符上交了兵部,卸下官职。
有官员见着他穿着布衣却是春风得意的从兵部出来,很是纳闷,便问,“老将军,您没了将军的称号,为何还如此开心?”
他顶着肥大的肚子,却摸着胡须笑道,“无官一身轻啊,老夫这个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这朝中是是非非,再也与老夫无关了。”
那人目送他离去,仔细的做摸他话中的道理,可这话虽如此,真让人放下手中权势,还是难上加难,最后他也笑了,这官他还是得继续做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不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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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大将军之位一空下来,自然少不得要提拔人上去,而这个位置不轻,能高居此位的人并不多,除了显赫的家世,还要有盖世的功勋。故而朝中觊觎之人虽多,但都心知肚明,能得此位者,不过那几个人而已。
年前它国进贡的贡品到了一些,宫中嫔妃分完后,皇后便宴请了一些高门贵妇们,除了游玩之外,也是要将其中一部分赏赐下去,阮熙自然也在宴请之中。
因着这次是她与王爷第一次一同过新年,所以她也没少置办新的东西,吃穿用度王爷从不管她,而王府对这些也是一应具全,她只需要在小件上多加查看便好。
收拾妥当后入了宫,赶巧正遇见也一同过来的楚王世子妃,此时她已经显怀,肚子鼓了起来,阮熙见了她这圆滚滚的肚子,还不由的多瞧了几眼。
楚王世子妃比起阮熙还要小上一点,本来小巧的脸这会也圆润了起来,她五官本尖刻,光艳照人,此时看就显得和善许多。
她见到阮熙本想俯身,阮熙赶忙给她搭了把手,忙说,“不必行礼了,你身子不便。”
身边的丫鬟扶着她,世子妃微微笑着,两人一同进了皇后殿,路上也少不得聊上几句,世子妃年纪小,性格也活泼许多,她说,“之前与王妃的妹妹有些冲突,本想宴请王妃请罪,却正巧王妃要事缠身,便耽搁了。”
阮熙听她这么说,心里立刻明白,私下见世子妃的事她自然不会去做,她不想给睿王添加一点的麻烦,此时也是得当的回道,“你们都是年轻尚轻,少不得磕磕碰碰,倒不用给我请罪,如今她与我都各自有了家,也管不得她那么多了。”
世子妃抬眼,看向阮熙的目光带着玩味,嘴角勾起,“王妃虽如此说,我仍是感觉心中惶恐不安。”
阮熙挑眉,却是没有再说话,两人便进了皇后殿,她看不得世子妃满脸的算计模样,她虽然不为难别人,可也还轮不到别人把计谋使到她身上,世子妃这便是记了阮音的仇,想要试探她这个当姐姐的。
想来可笑,外人都当她这个姐姐是真的疼爱阮音,便是以前,阮音做了什么错事,别人也十有*会看在丞相府,看在阮熙是太后身边红人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实则阮熙非常希望她们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来的贵妇们不少,阮熙一眼就看见了萧锦玉,她仍是干脆利索的一身装扮,而她身边的正是奕浅,阮熙愣了一下,走了过去。
奕浅见到阮熙十分高兴,立刻叫道,“表姐你来了。”
阮熙点头,却看向萧锦玉,萧锦玉见着她颇有点献宝的意思,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你看,我把你表妹带来了,这边这么多贵妇,还能找不到个好人家?”
阮熙闻言哭笑不得,轻轻打了她一下,“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表妹会嫁不出去?”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广泛撒网么。”萧锦玉很是得意,阮熙却是无言以对,可她是知道奕浅喜欢状元郎的,就是不知道奕浅这次一来,是为了什么?
殿内的人都三三两两的闲聊着,过了一会儿皇后才出现,手下人抬上许多供品,大到瓷器,屏风,小到首饰,应有尽有。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都将目光投了过去,阮熙目光不浅,便是一眼就瞧上了那个翡翠雕花屏风,翡翠通体玲珑剔透,雕刻细致毫无瑕疵,因是个装饰品,并不是很大,不抢眼,却十分漂亮。
萧锦玉看上一把弯刀,她对阮熙说,“等下散了我便要向皇后娘娘要了那把弯刀,塞外蛮族对兵器都做的非常上心,这把只看外面,就断定是个好东西了。”
阮熙捏着帕子掩着唇笑了笑,“若这是把断刃该如何?”
“断刃?”萧锦玉皱眉,“这不可能,哪有贡品是损坏的。”
“我也只是一说,你喜欢便好。”阮熙拍拍她,让她安心,实则阮熙是见过那些蛮族耍心机的,他们归顺并非真心,只要一旦给他们起势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撕毁契约书,当年便上供过一件短兵,皇上十分喜欢,哪知这□□一试,剑身直接缩回了手柄内,惹的皇上十分不快,阮熙瞧着好玩,就要了过来。
这些贡品是皇后拿来让她们赏玩的,只是最后花落谁家,还都是未知数,阮熙侧脸,见奕浅目光灼灼,也好奇的看过去,是一只簪子,颜色鲜艳。
“喜欢?”阮熙问。
奕浅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其实这簪子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看了特别的合眼缘。”
阮熙笑着说,“等下我去跟皇后娘娘求赏,想必应该是没问题的。”
奕浅一听,立刻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多谢表姐。”
皇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坐了下来,开口道,“此次请大家过来,一是年前聚上一聚,再便是大家也都知道许多地方的百姓还陷在苦难之中,我们温饱不愁,总要为陛下分忧,今日本宫将这些贡品拿出来,也是让大家喜欢哪些,出些银钱来,为那些穷苦的百姓也能过上年来。”
众人一听哗然,这可是每年没有过的事情,而且事先也并没有知会过,皇后这一招也是狠啊,阮熙这会才注意起殿内的贵妇来,果然都是些位高权重的内眷,皇后是有意为之。
这时萧锦玉先打起了头,她看中的东西便是出多少钱都要拿下的,立刻说道,“皇后娘娘,我看中那把弯刀,不知我能否看个清楚?”
皇后本以为她们会犹豫很久,没成想萧锦玉倒解决了这个难题,她也乐得其成,便让人将弯刀送了过去,萧锦玉拿到后□□,立刻惊叹一声,在自己的裙摆一角轻轻一划,立刻一分为二,果然是把利刃!
“一万两。”萧锦玉直接起价,都是深门内妇,哪个敢跟她比花钱?再者说,也没人对这弯刀有意思,只是她的开价这么高,这往后的东西价格也不会太低。
果然她这个头一带,其他贵妇们也不再犹豫,纷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出手,这成了一场价高者得的拍卖会,阮熙也为奕浅以五百两的价格拿下了那只簪子,奕浅喜欢的不得了,忙插在了头上,阮熙喜欢她身上的朝气。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一阵吵闹,阮熙疑惑的扭过头,就见淑妃妆容不整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宫女都是一阵惶恐。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啊!皇后娘娘正在办事情!”小太监想拦着横冲直撞的淑妃,可他倒是没淑妃跑的快。
众人都被淑妃的样子吓了一跳,以前端庄秀丽的淑妃,现在竟如同一个疯癫的女人,萧锦玉皱眉,见淑妃猛的看向她们这边,她立刻倾身将阮熙挡在身后。
只见淑妃扑到她们身前,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奕浅,殿内此时鸦雀无声,都不知她要做什么。
淑妃突然抓住奕浅的双臂,吓的奕浅惊叫出声,淑妃狂喜,脸上笑的几乎狰狞,她盯着奕浅说道,“是你,就是你!本宫的六皇子一定是喜欢你!本宫这就让你们成亲!”
殿内立刻喧闹起来,阮熙吓了一跳,马上说道,“淑妃娘娘是认错了人罢!皇后娘娘请允许我带表妹出宫!”
☆、第27章
好好的宴会被淑妃搅局,皇后也是气恼不已,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淑妃是怎么跑出来的?这么多的宫女太监竟然拦不住她?
见她实在是闹的离谱,皇后也不免站起身,说道,“还不快将淑妃娘娘请回去?都愣着干什么?”
她这么一说,那些宫女们才敢真的上手,可淑妃如今却是力气大的很,两个小宫女竟拉不动她,淑妃似疯了一般拽着奕浅的胳膊,口中仍是说道,“六皇子很喜欢你的!你跟本宫走,本宫的六皇子很英俊,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淑妃娘娘,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阮熙拉过奕浅,以免她真的被拽走,她此时已经看出淑妃是因着六皇子殁了,悲伤过度,显然已经神态不清,只是她为何拉着奕浅不放,她就不知。
两边人拉扯着,实在是不好看,皇后也是恼了,狠狠的拍下案子说道,“这么多人难道拉不下一个淑妃?!”
这会皇后身边的麽麽们也都上了手,这次是真的把淑妃给拽走了,淑妃的袍子落在地下,头发凌乱,整个人疯癫不止,但仍是对奕浅说,“你等着,本宫便让六皇子去找你,他定是喜欢你的。”
她的话实在是吓人,奕浅到底是个小姑娘,哪见过这样的,也不免白了脸,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阮熙拍拍她的后背让她放下心来,谁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阮熙也是脸色难看,本是想立刻带奕浅离开,但想着到底是皇后的宴会,她离开也不合适,怎么也得等着结束。
也就一路忍着,最终她看中的翡翠屏风也是没有心思买,倒是让世子妃买了去,世子妃是个眼光独到的,阮熙瞧了她一眼,两人恰巧看到一起,都是微微一笑带过。
从宫中出来,阮熙让人把奕浅送过去,心里懊恼,便问,“淑妃娘娘这是悲伤过度疯了?”
萧锦玉难得的叹了口气,表现出一丝可惜,“六皇子是她的命,如今六皇子死了,她还能活的好吗?皇上也知道她的情况,但是痛失爱子,他怎么也不能再把淑妃打入冷宫,就一直让淑妃殿里的宫人们多加照看,结果还是出了茬子。”
“可她怎么竟疯言疯语起六皇子喜欢奕浅?我也没听说过六皇子生前爱慕哪家的姑娘。”阮熙与萧锦玉在一家茶楼找到一处清静的雅间坐下。
萧锦玉喝了口茶,皱了皱眉,“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因着六皇子生前没娶妻也没纳妾,她心里觉得不舒坦吧。”
这话是提点了阮熙,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想起淑妃的话,却突然间拿不准淑妃是否是真的疯了!她总不会……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王府,王爷已经在府里,她过去给李恪揉着肩膀,李恪看她有心事,便拍拍她的手让她到了身边,李恪对阮熙可以说是一眼便能看中其心事,这会便说,“可是在宫中又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阮熙也不瞒着他,把事情便说了一遍,“淑妃怎么会单单在那么多人中挑中奕浅?”
睿王把玩着她的手,倒没半点着急,他本对这些事就不甚在意,“你都说她疯了,自然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既然人已经带出来了,就少让她入宫的好。”
阮熙点头,赞同李恪的话,“王爷说的是。”说罢又想起张夫人的事情,便问,“尚书令夫人有意下聘奕浅,我问过那孩子的意思,她是喜欢状元郎的,只是……”
“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到底是你娘家舅舅,本王不便掺手。”睿王回答的也还干脆,他能听到阮熙询问他的意见,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赵管家便走了进来,睿王看他一眼,“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是楚王府的人送来一件东西,说是送给王妃的。”赵管家回答,接着便让人将东西拿了进来。
那是一个朱红的盒子,阮熙皱眉,看了看睿王,便走过去将盒子开打,里面装的竟然是那件翡翠屏风,她立刻握紧拳头,没想到世子妃竟一直在观察她,也看出她喜爱这件东西。
李恪走了过来,将屏风拿出来把玩,半晌点了点头,“收了,写封信过去,道谢。”
“可是王爷!”阮熙抬手,想要阻止睿王,她知道这是楚王世子妃故意这么做的,她不想因着自己让睿王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