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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湖州。
湖州,坐落在大魏国边境,军事重地。
鉴湖在湖州城北侧,龙丘山蜿蜒于其东,依山傍水,经济富庶,文化发达。若不是地处边疆,这里的确是个生活的好地方。
湖州唯一的缺点是,紧靠着西边的梁国,如果两国交战,湖州首当其冲。战争的不确定性,使得湖州的百姓时常处于不安之中。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湖州都督府显得非常重要。
眼下,湖州老百姓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欢庆中秋佳节。
湖州城大街上熙熙攘攘。有的商铺已经迫不及待,挂出了红灯笼。月饼摊一个接着一个。贩夫走卒,都要趁着节日多挣一点。假日经济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湖州都督府都司欧阳炯走在街上,看样子兴致很高。走在他身边的是欧阳炯的朋友阎选。阎选远道而来,作为老朋友,欧阳炯非常高兴。两个人便装游览湖州城,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后面一个小厮紧紧跟随,忙前忙后。
每经过个摊子,哪怕是个卖膏药的,两个人都要评头论足一番。打把势卖艺的摊子,那就更得驻足观看。一路走下来,时间消耗很快,眼见已经到了中午。欧阳炯转头对阎选说:“阎兄,这转来转去,想必是早就饿了,我们到前面的饭庄吃个饭吧。”
“客随主便。在湖州,当然是听欧阳兄的了。”阎选一笑。
“好好好,听我的,吃饭。这湖州的鱼,老兄已经吃了两天,今天我们改改,让你尝点湖州的蛤蜊。正好,前面是惠丰酒楼,它那里的麻油蛤蜊是湖州一绝,今天就吃它了。”
阎选:“噢,上次来湖州可没听你提起呀!”
欧阳炯道:“那是。肯定不可能提起。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这座酒楼呢。哈哈哈。”
两个人相对大笑。“下次你到梁国新都,我请你吃大梁剑白。”阎选说道。
“噢?什么是大梁剑白?”
“先保密。去了才能知道。”
“好啊,有这个大梁剑白勾着,看来,我必须到大梁去一趟了。哈哈哈。”
两个人又一次相对而笑。
这时两个人同时发现,在大街左边靠墙根处,围着一群人。人围得挺多,但是都不大声说话,有的静静地站着,有的小声嘀咕。
两个人猜想,这应该不是算卦的摊子,就是个下棋的摊子。谁让这两个人都是好热闹的人呢,不约而同,两个人向那群人走了过去。
挤进来一看,果然是个下棋的摊子。一老一少正在纹枰对弈,摊子前边摆着一个木牌儿,上写八个字:子同残局,茶资一两。
欧阳炯阎选两个人相视一笑,欧阳炯小声说:“下残局要一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些吧。十文钱还差不多。再说,哪有只写茶资一两的,要写上擂主赢了多少钱,输了多少钱。只写茶资一两,口气可是不小。”
正说着,看那棋局已经明朗,执黑的老者摇了摇头,放下棋子,一拱手:“佩服,佩服。”小伙道:“承让承让。”老者放下一两银子,转身离去。小伙摸起银子揣到怀里,嘴上说着:“老先生慢走。”
欧阳炯仔细看那小伙子,大约二十几岁,眉清目秀,倒是文雅。心想,这摆残局的虽然有些本事,却终归要算是江湖骗子之类,真正围棋高手,哪有出来摆摊子的呢。
心里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技痒,何况今天有朋友在此,正好可以显示些本事。
想到这里,它小声对阎选说:“阎兄,你是手谈高手,不妨试一试,验证验证这个小伙子的实力。”
阎选也是喜欢围棋的,不过,自己直接冲过去和一个小孩儿下棋,似乎有些不妥。再说,今天自己是客人,哪能随便与人围棋呢?还有,也是最重要的,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输了,于脸面不太好看。
于是,阎选回答说:“我那是什么高手。以欧阳兄的高超棋艺,不妨入场教训一下后辈。我为你观阵助威如何?”
连阎选也看出来了,欧阳炯要入场。欧阳炯也就不客气了,说声“行啊”,已经走了进去。他也不搭话,直接示意青年人开局。
此时,新的残局已经摆好。年青人笑了笑,可能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也不客套,示意对方执黑先行。
如果时间用来下棋,那时间可是过得真快,感觉就是一会儿,实际上已经已经半个时辰。这一局开局黑子具有很大优势,如今看来,倒是白子渐渐占了上风。欧阳炯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有什么办法。
又硬撑了十几手,欧阳炯叹口气,投子认输了:“小兄弟,棋力非凡呀,我认输啦。”说着掏出一两银子,放在纹枰之上。
年青人连忙站起来,双手抱拳:“侥幸侥幸,这位仁兄棋中一股杀气,以快棋对我的慢棋,是故意让着小弟的。惭愧惭愧。”
“哈哈哈。这位小兄弟很会说话。欧阳兄棋力自是不凡,小兄弟的棋力却的确超乎我们两个人之外。没想到,在湖州大街上居然有这样的手谈高手,还这么年轻,人才人才呀。”旁边的阎选说着,向年青人伸出了大拇指。
年青人一贯地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欧阳炯说道:“小兄弟谈吐不俗,棋力高超,在这里摆摊,这,莫非遇到难事?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一把。”
“多谢仁兄美意。小可没有牵挂,在江湖上飘荡惯了。偶然路过湖州,一时玩儿性大发,摆摊消遣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好一个玩性大发。难得有这么有趣的小友,阎兄,我想邀这位小兄弟一起喝酒,怎么样?”
“好哇。”阎选自然同意。
“两位兄长错爱,原不应推辞。只是,待一会儿我家公子要来,我得去迎接。不能结交两位仁兄,实在遗憾。”年青人躬身施礼。
欧阳炯伸手扶住年青人的胳膊:“我们更是遗憾。我见你牌子上写着‘子同残局’四个字,莫非你叫子同?”
年青人笑了笑:“正是,在下穆子同。”
“好好好,子同啊,改日再一起喝一杯,咱们后会有期。”
三个人一起拱手。年青人说:“两位仁兄走好,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