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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电消失在空中,乌醒石才回过头来对几个人道:“梁军正向郢州南部调动军队,由此看来,梁军袭击漓州的日子很近了。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欧阳炯说:“这只鹰告诉你的?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是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听你的呀?”
乌醒石笑了:“哪能呢!我勉强能听懂它们的语言,还能偶尔驱使它们一下,可是,让它们都听我的,我却没有那个能力。要是我真有那个本事,什么事做不到啊。”
欧阳炯点点头:“也是哈。”
左玉说:“它跟玉狮子一样?以前我没见过这只鹰啊?”
“这就是我那天跟你们说的那位我要等的朋友。”乌醒石看着天空说。
左玉和欧阳炯都点点头,他们是都听乌醒石说过这句话。
欧阳丹道:“乌公子,你刚才玩鹰这一招,真的好帅欸。”
欧阳炯瞪了女儿一眼,心说,这都什么呀,于是大声道:“事不宜迟,我们抓紧赶路吧!”
几个人打马飞奔,身后扬起了滚滚尘土。
等他们走远了,酒店的小二这才出了店门。只见他举起双手,手上飞起一只信鸽。看着那鸽子逐渐消失在树林之上,店小二的脸上才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过了灵河渡,进入明水县。
一路上,乌醒石等五个人马不停蹄,着急赶路。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夜晚马上就要来临。对他们来说,夜晚更加危险。
几个人商量,明水县城就在前面,不妨就在县城住下。
半个时辰后,五个人进了县城,他们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寻找客栈。
明水县城不大,只有两三条街。
大街上客栈稀少。五个人左顾右盼,却难觅客栈的踪影。
一入夜,大街上很少能碰到人,想找个人问问都难。他们找来找去,找到了城西。
远远地,就看见大街拐角处挂着一盏米黄色的灯笼,把这街道都照得朦胧了。等到走近了,仔细看时,才看清楚灯笼上四个小字:悦来客栈。
欧阳炯指着灯笼嘟嘟囔囔,嫌弃这个县城的管理者城市规划太差,这个客栈也不够气派,小家子气。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栈,就这儿吧。
几个人就在悦来客栈前下了马。
两个伙计迎了出来,一个把马牵向后院,另一个引着五个人进入客栈大门。
大厅里倒还宽绰,摆放着几张桌子,是吃饭喝酒的地方。这是客栈,还是个酒馆。
大厅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杯盘狼藉,围坐着七八个男人。他们见有人进来,都眯着眼睛看向乌醒石等人,看了几眼,然后低头继续喝酒。
欧阳炯等几个人也没在意,毕竟客栈里有客人是正常的。
柜台后站着一个老者,想必就是掌柜。那老者见五人进来,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作揖打躬:“来啦,客官。”
“你们明水县可真有意思,找个客栈都这么难。”欧阳炯观察着客栈里的摆设说,显然是说给掌柜的听的。
“是,客官说得对,我们明水县是个小地方,总共就那么几条街,只有三四家客栈。我们这一家,算是最大的一家啦。”掌柜的陪着小心,笑呵呵地说。
欧阳炯跟他要了两间上房,吩咐准备些饭菜,把饭菜送到房间里。
掌柜的让伙计把五个人引导到“贵”字号房和“富”字号房。
欧阳炯对左玉道:“左小姐,你和丹儿在‘富’字号吧。”
左玉说:“在哪儿都行啊。”
几个人在“贵”字号房间吃了饭。
欧阳丹趁这个机会问乌醒石:“乌公子,那只猫和那只鹰居然听你的,这里面有什么秘诀?教教我们俩吧。嘻嘻。”
欧阳丹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不过她得拉着左玉。
也可能是左玉让问的?谁知道呢?
乌醒石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我能教的,也不是能学的。要是能学,子同不早就会了么。”
欧阳丹一听,点点头:可不是嘛,说得也有道理。
这世间最多的就是道理,可是有时候最无用的也是道理。
只听欧阳丹说道:“不想教,我还不想学呢。以后上了战场,你可别让我们出手救你。”
看着欧阳丹的白眼,左玉“噗”地笑了。
“穆子同,你答应的,要教我点穴,你这位武林大师,不能不守承诺。”欧阳丹把矛头转向了穆子同。
穆子同张大眼睛,看了一眼欧阳丹,心说,谁答应你啦。但是,说话的技术不是他穆子同的强项,他的嘴动了几下,但最终没说一句话。
欧阳炯道:“丹儿,你又疯癫了,说的什么话!”
欧阳丹撇了撇嘴,不过话不会少说一句的:“不让你现在教,记着就行,不教是小狗呦。”
欧阳炯瞪了女儿一眼:“成什么样子!吃饱了不?还不回去休息。”
看着一脸窘相的穆子同,左玉和欧阳丹相视一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待门关上,欧阳炯才说:“二位贤弟,我这个女儿,有口无心的,你们就当个解闷子的话就行了,别往心里去。”
乌醒石道:“欧阳小姐心直口快,却心地善良,我们怎么会计较这些话。倒是此去漓州,路途凶险,咱们才走了一半,不知道前路是不是平坦;到了漓州,说不定要打仗,这两个姑娘都是金枝玉叶,这个才让人担心。”
欧阳炯点点头:“不如明天让这两个人回家。就怕她们跟定了我们,赶也赶不走。”
只听门外传来欧阳丹的声音:“对,赶我们也不会走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屋里的三个人相视大笑。
欧阳炯佯怒道:“还不去休息,明天天不亮就上路,若你们起不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就直接走了哈。”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睡,父亲大人!”欧阳丹嗲声嗲气地说。
两个姑娘嘻嘻笑着走远了。
“明天我们就能出湖州了。还记不记得,梁必道的那封信里提到的地方?”乌醒石问。
“好像是落雁山吧。”欧阳炯回忆说。
乌醒石说:“对。明天在落雁山会有一道难关需要过。要是能闯过落雁山去,我们就能直接到达漓州城了。说不定能赶在梁军攻打漓州前面,抢占先机。”
“那就赶紧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来负责警戒。”穆子同提议,他把一把椅子挪到了门前,坐了下去。
乌醒石表示同意,但他抚摸了几下玉狮子。他吹灭了蜡烛,和衣而睡。欧阳炯和乌醒石一人占半个床。
穆子同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白天的疲乏袭来,三个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玉狮子在乌醒石的怀里睡了一下午,这时候精神了。它跳上了靠近窗子的小几之上,卧下,进入警戒状态。
这时候,守护几个人安全的责任似乎就交给了玉狮子了。
窗外,夜色更浓了,只剩下几盏灯光硬撑着。
刚才还喧嚣的客人像忽然消失了一样,客栈的院子里安静下来。
住客栈的人大都是商人,他们要早起赶路,就不得不早睡。
客房里的灯光相继熄灭。夜色就显得更黑了,更神秘了。
当远处三更天的梆子声隐隐约约传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挤出了客栈的某个房间,探头探脑,左顾右盼。
确认了安全,那黑影挥了挥手。
接着又有五六个黑影从房间出来。
那一个黑影再次挥手,接着飞身跳跃,而后面的身影也都跟了上去。
他们行动迅速,悄悄越过一间间客房,来到“富”字号房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