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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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玉心里一惊，忙跑过去，半跪在左丘的膝前：“爹，你怎么啦？”

左丘见是左玉，伸手抚摸着左玉的头说：“没什么，爹老了，难免有伤心的事。”

“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左丘摇摇头：“玉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知道吗，人知道的越少，越快乐一些。”

“难不成是乌醒石让爹这么伤心的？要是那样，我就不再理他，也不许他进咱们家的门。”

左丘又摇摇头：“孩子，你不要胡猜了，有一天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跟乌醒石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看见他，想起了我自己的一个老朋友。”

左玉这才放心了：“父亲的老朋友还有我不认识的？”

“你呀，也许还有印象……不要说这些了，说了，不好。”

左玉见父亲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她站起来，给父亲倒了碗茶：“对了，爹，刚才进院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看见房顶上有人，追上去，却没看见什么。”

左丘想起了乌醒石的话，心中一阵害怕，心想，幸亏刚才及时结束了话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要那么鲁莽地去追，先喊人就是了。安全是第一位的。”

左玉撅了撅嘴，心想，对我的武功就那么没信心吗。

左丘说：“对了，玉儿，今天晚上，你哪里也不要去，记住，这几天晚上都不要出去。可能有人要对爹下手，我怕你们出事。”

听到左玉的话，左丘感觉，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

果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快乐。左丘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周围有这么多的危险。

左玉听父亲说这些话，觉得不可思议：“谁那么大胆，敢来都督府撒野，敢对都督下手？”

“梁国人。”左丘说。左玉明白了。这几天她见识了不少歹人，都是梁国的间谍。这些人来都督府杀人，或许夸张，但是，不是没可能。

左玉说：“爹。我听你的。其实，这两天遇到了不少事，都跟梁国人有关。我倒觉得乌醒石可能更危险，针对他的刺杀已经有过三次了。”

于是，左玉把乌醒石在龙丘山遇险的事情说了一遍。

左丘道：“他原来一直在提醒我们梁国会偷袭漓州，梁国当然恨他。现在事情已经变了，我已经信了这件事，梁国人针对的人也就不再是他了，而是我了。”

左玉似懂非懂，不过也点了点头。

梁国人果然在行动。

湖州城西的一座大院子里，聚集着不少人。北屋的厅堂里，正中坐着的是一个干瘦的老者。左右坐着的有十几个人。

其中一个站起来对那老者道：“大哥，既然我们已经接到了梁刺史的飞鸽传书，那我们就不要犹豫了，干吧。”

“对对，干他娘的。”底下有人附和。

老者冷冷地说：“说得容易。那是都督府啊。里面有多少士兵，知道吗？里面有多少高手，知道吗？里面有没有埋伏，知道吗？这些都还不清楚，就想干，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我们怎么办，梁刺史的任务总得完成吧。”

老者呵呵笑道：“让你们来，就是听命令的，而不是找你们商量的。我已经让白开北把都督府的一切都搞清楚了，一会儿他回来，听了他的汇报，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原来大哥早就有了安排，那就太好了。”

“以白开北的功夫，他能在都督府自由出入？不可能吧。”

老者哈哈大笑：“不可能？是，白开北的功夫可能没在座的诸位好，可是，他的弟弟白开门却在都督府里是个小头目。自从阎选来到湖州，我就让白开北混进了都督府，这么长时间了，再加上他弟弟的帮忙，早就把都督府的一切都摸清了。”

座下的人都齐声称赞：“曾大哥果然高明！”“曾大哥真是有先见之明！”

这时院落的大门开了，一个人进来，对里面的人说：白开北回来了！

马上就有人给北屋报信。老者一听，让白开北赶紧进去见他。

这会儿白开北已经进来，施礼见过老者：“大哥，我回来了。”

“好，这是天助我曾大贤成功啊。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能把左丘干掉，哈哈哈。”

大家也一起大笑起来。

曾大贤吩咐：“让厨房准备酒席，我们商量完计划，就好好喝一盅，然后再去闯都督府。”

大家齐声说“好”。

此时的阎选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正在驿馆的房间里来回走动。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体型高大的汉子。

阎选手里捏着一封信，背着手，一会儿站站，一会儿走走。

那人等得不耐烦了：“阎书记，阎大人，你不要再转了，转得我都头晕了。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呀。”

阎选停下，示意那人小声点：“黄博贤弟，你小点声。”他走到门前，开门，探出头去向两边张望了几下，然后关上门。

“凡事小心为上。我们这些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梁刺史的意思是，让我们刺杀左丘。这梁刺史怎么想的？都督府是随便能进去的吗？进去了，面对的可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啊。”

黄博说道：“不光是刺杀左丘，我还接到了一个命令，让我杀掉一个叫乌醒石的人。这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这他妈是谁，让我怎么杀。”

阎选说：“其实，杀掉乌醒石比杀掉左丘要重要。可是这没法跟梁刺史解释了。我了解一些这个乌醒石，没有他，我们的计划会很顺利的。”

“哦，那就好，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把他杀了不就完了。”

“我已经让忠梁会的人杀了他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他身边有个人，武功挺高，不好对付。”

黄博叫道：“忠梁会那帮孙子，他们没几个成气候的，指望他们，哼！”

这个“哼”字代表了黄博对忠梁会的最大蔑视。

“好在，我们任务不同。”黄博说，“我已经把刺杀左丘的命令传达给了曾大贤，怎么搞，那是他们的事儿啦。我只管乌醒石的事。”

阎选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看着黄博：“贤弟，这样，我跟你一起，把乌醒石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