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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毫不犹豫地一枪打碎了不远处的监视器,然后将枪口牢牢锁定了她。
“本来还想听你说说二十年前你是怎么逃脱的,不过你的同伴就要来了吧?所以这个故事你还是留到黄泉去跟别人讲吧。”
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贝尔摩德和对方不甘的视线对上,轻轻笑了笑,手指搭上扳机。
她身后传来车门开阖的声音,大概是车上的博士意识到情况不对,终于下来了并且急急忙忙要朝这边冲过来。
但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并不能对她接下来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
勾了勾唇,她唇瓣微启,无声对地上的人说了一句,“拜拜。”
凌乱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她背后,与此同时,轻微的“嘭”地一声什么有弹性的物体落地的声音在脚步的间隙响起,有点像足球。
足球?
贝尔摩德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刚要往后一扣,忽的一怔。下一秒,一个飞快旋转的物体从背后飞来,以又沉又重的力道狠狠砸在她手上。错愕之下,她手里的枪脱手而出。
“啪嗒”另一声脆响落地,枪支紧跟着被落地的冲击带着划了出去。
贝尔摩德缓缓转过身,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了一个人。对方像消气的气球一样身体缓缓瘪了下去,过大的衣服坍塌下来,勾勒出一个清瘦修长的属于少年人的轮廓。他刚才一直在车上并不引人注意,直到他走到面前她才意识到他的真实身高其实比真正的阿笠博士要高出五六公分。
他还带着口罩,顶着阿笠博士的脸,一手平举在身前,那个近乎标志性的麻醉手表表盖弹起正纹丝不动地瞄准着她。
“初次见面。”他一开口果然是清冽的少年音,几分钟前贝尔摩德还在耳麦中听到的那个声音,“虽然已经和你们组织的其他成员打过交道了,但是和你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吧——我叫做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你……”没有料到这个转折的朱蒂一脸错愕。
“……”更没有料到的贝尔摩德视线从他的手腕转到眼睛,和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对上,“船上的人果然是扔出来的幌子?”
工藤新一很冷静,可能也想拖延时间,“我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你们真正的目标。你特意发出那封邀请函,是想要把辉月姐引走吧?为了防止她的行动超出预期,那艘船上应该也有你们的人?”
贝尔摩德的思维立刻发散出去,想通了之前某处略有些不协调的地方,“……车上是个假人?”
“灰原哀”除了在家里,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过,昏昏沉沉地被“博士”抱出来又抱上车,还被帽子和口罩遮了大半的脸。雪莉是组织出身,明明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中途却半点挣扎也没有——因为它想挣扎也挣扎不了。
贝尔摩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对面人的目光立刻移了过来,“你想通知你的同伴行动?”
他微微顿了顿,“双子大楼开幕式那天你一直跟着辉月姐其实是想送她安全出去对吧?以此判断,如非必要其实你们也不想对她动手。那艘船现在毕竟航行在大海上,安全起见,我还是提醒你一件事吧。”
“在明知道那艘幽灵号上会有你们组织成员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会把灰原带上船吗?”
朱蒂微怔,贝尔摩德也同时有些意外。
她之前近乎已经确认源辉月带上船的那个“柯南”就是雪莉,但听完这句话她忽然也有些不确定了。
幽灵船上的动静还在不断从耳麦里传来,她安置的窃听器就在甲板上,在那些嘈杂的人声中,她准确捕捉到了源辉月和“柯南”的声音。
她似乎就在窃听器不远的位置,谈话声和周围路过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想吃什么?布丁?一晚上都不能说话,辛苦你了。”
一晚上不能说话?
工藤新一举着麻醉手表牢牢锁定着面前的人,刚要继续,就见她忽然笑了。
不知为何他心底忽然腾起一丝不安,“……怎么?”
“听你的意思是,雪莉现在不在任何人身边,而是被你们单独藏起来了?”贝尔摩德慢条斯理地问。
那缕不安开始在他心底慢慢扩大,“是又如何?”
笑容在金发女人面上蔓延开来,他看到她勾起红唇,像得意又像轻嘲,“那我就放心了。”
工藤新一一怔。
此时是晚上九点,东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川流不息的车流是这座城市奔腾的脉搏。一辆从米花町开出来的出租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主干道,朝着城外的某个僻静的码头一路飞驰。
第215章 对决(十四)
开外城外的出租车穿过一架大桥,终于来到码头上。有人从拉开门从车上下来,汽车紧接着一个甩尾转向离开。
刹车的嘶鸣吸引了正在对峙的几人的注意力,让他们侧了侧头,一个娇小的人影缓缓地从远处的黑暗里走了过来。
看清那个人影的瞬间,工藤新一的眼瞳猛地缩了缩,“你……”
“呵……”
贝尔摩德勾着唇笑了,并且随着那个自投罗网的人影的走近,她的笑容越来越大,“你果然来了,雪莉。”
“……”
工藤新一眼睁睁看着灰原哀一步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这几天的确是感冒了,宽大的口罩遮住了半张脸,镜片后的眼眸平静得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水,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平稳又冷静,像是冷静地走向自己的命运。
工藤新一:“离开这里!”
灰原哀充耳不闻,在金发女人的轻笑中,一步步地走到了□□的射程范围里。
“我说……”
就在她靠近众人十多米范围内的时候,贝尔摩德忽然暴起,趁着名侦探心神动摇的刹那眨眼间欺身到了他面前,握住手上的麻醉手表迅速往后一转,一根麻醉针飞快射了出去。
少年眼睛蓦地睁大,然后缓缓闭上眼倒了下去。
没料到这个变故的灰原哀微怔,连忙加快了脚步。她看着贝尔摩德平静地接住了昏迷的工藤,然后用堪称轻柔的动作把他放在了地上,又随手从裤腿下抽出藏起来的另一把枪,这才站起来转过身。
“虽然我猜到你有可能自投罗网,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愚蠢。”
她居高临下地朝她看来,枪口对准她,眼神像是看着主动撞上树桩的蠢兔子,轻蔑嘲讽,“所有人的苦心安排全都白费了。”
灰原哀沉默片刻,“就算躲过了这一次,你们依旧不会放过我,所以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哦?你倒是想得很清楚。”
茶发小女孩把追踪眼睛摘下揣回了口袋,看了一眼被安放在地上的人。她平复下自己激烈的心跳,答非所问,“你们后来检查过我的实验室吗?”
贝尔摩德握枪的手一顿。
“是不是发现丢失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你藏起来的?”
“我当初之所以忽然以暂停研究,是因为意外发现了两年前姐姐的死亡有问题。”灰原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她,“那不是意外,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我要求组织帮我调查杀死姐姐的凶手,你们答应下来之后却一直没有给出结果,所以我才以那种方式抗议。但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发现了,杀死她的就是组织的人。”
贝尔摩德的语气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你之后的抗议都是在演戏?”
“我迟迟得不到答复,有一些异常的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把你们当时的注意集中在怎么糊弄我身上,我怎么把那份文件偷渡出去?”
灰原哀眸光沉静如水,“你应该知道那份文件有多重要吧?如果我死了,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它藏在哪儿。放了其他人,我就告诉你们它的地址。”
“……”
海风呼啸着从码头上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半晌的安静之后,贝尔摩德终于笑了,有些冷,“雪莉,没想到你这些年的确成长了不少,当初果然不该让你和源家那位公主殿下有太多接触。”
“所以你是答应了?”灰原哀继续问。
贝尔摩德一笑,“可以,除了这个fbi的女人,我可以答应你放其他人走。”
灰原哀:“不行,包括她。”
“……”凝视她几秒,见小女孩目光坚定似乎不准备让步的样子,贝尔摩德笑容浅了浅,“成交。”
.
与此同时,幽灵号上。源辉月从武士端来的盘子里挑了块点心,听到耳麦那头的黑客“切”了一声,宣布直播结束。
“摄像头被他们打碎了。”
她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茶点,“你只安装了那一个?”
“安太多会被他们发现。那个摄像头是那个码头原本就有的,不过早坏了。fbi那群人检查过,我在它原有基础上换了一个新的伪装成了之前的样子,所以才被漏过去了。”
“这样啊。”
黑客少年在那头又嘀嘀咕咕了几句,大概是大片刚到高潮忽然被打断有点不高兴,然后又不知道干嘛去了。
旁边的武士先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点疑惑地回过头,“塞壬小姐刚刚说什么?”
“今天是七月十五号吧。”源辉月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
“啊,对。怎么了,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吗?”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在网上预告的那个猩红暹罗猫组织,说是一个星期之内必然会有行动,今天好像就是他们预告的最后一天了。”
武士几不可见地一顿。
正望着海面发呆的服部平次被触发关键词,总算回过神来,“啊?对哦,他们发预告那天就是八号。”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我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这时候幽灵船都开始返航了,船上的游戏自然也早已取消。乘客们不必再按照抽卡组队一起行动,但甲板上的人依旧很多。
趁着源辉月几人不注意,僵尸伏特加终于重新混到了琴酒身边。
他刚刚在甲板上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疑似雪莉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上船的时候眼神不好认错了。
“如果早点知道这个消息就好了。”
伏特加挠头,觉得脑袋疼。按照他们以往的做法,直接等船开到海中央之后把机动系统炸了,然后拿着枪逼着乘客一个个卸妆检查,哪需要现在这样麻烦——其实他现在也想这样干,但一是他们登船的时间太晚了没办法提前准备,另一个贝尔摩德在这艘船上明显有布置,他们要是真这样干了肯定会破坏她的计划,上次在双子大楼的开幕式时他们就把她得罪得有点狠,这次要是再瞎搞,他怀疑贝尔摩德可能就真的不顾同僚情谊要对他做点什么了。
他低声小声嘀咕时琴酒没搭理他,青年正靠在墙壁上,手里夹着根烟注视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伏特加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一个东方妖怪打扮的人。他带着一个百目鬼的面具,披着羽织不知道在和身边人说什么。有个木乃伊从他身旁经过,被人挤了一下差点从侧面撞到他身上,百目鬼飞快地跳开,动作敏捷到近乎有些夸张。
厚厚的羽织掀起又落下,伏特加只感觉到对方腰间似乎绑了什么东西,不像枪,倒像什么管状的物品。
他只看了两眼没多想,思路依旧在劫船这个方案上打转,“大哥,反正现在贝尔摩德弄出来的案子好像已经结束了,我们再做什么应该也不影响了,不如……”
他还没“不如”完,一声惊天动地爆炸声响忽然压着他的尾音爆发,像一道旱雷劈在了船只上。
船身瞬间开始剧烈摇晃,甲板上的人顿时惊慌失措,一边跌跌撞撞地抓住身旁的东西站稳,一边下意识张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连伏特加都一个踉跄差点被晃动甩在了地上。他连忙扶着墙壁稳住身体,一边惊叹地看向旁边的人,“大哥,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话音未落,就见到身边仿佛早有预料般连目光都没有多波动一下的琴酒淡定地转过身来,“不是我。”
伏特加一愣,他反应了两秒,眼睛倏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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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朱蒂眼睁睁看着贝尔摩德搜走了她的枪,一枪打爆她的汽车油箱,然后留下了她和工藤新一,把那个茶色短发的小女孩带走了。
随后没过多久,隔壁的街道传来急促的车鸣,似乎守在上头的那个同伙也跟着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