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豆奶的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到了时间检票,进站口的长队缓慢检票进站。
蒋以声看了一眼, 临时起意:“不能明天走吗?”
临春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狠下心来:“不能。”
蒋以声单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擦过眼下, 略微失落:“哦。”
公共场合, 这种接触对于临春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她往后躲了躲,摘掉蒋以声的手:“很多人。”
蒋以声放开她:“去吧。”
再闸机前刷了身份证进站, 因为进得稍微迟一些,身后已经没什么人了。
突然,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候车室,蒋以声还站在那里。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他高挑的身形尤为显眼, 像一棵挺拔的白杨, 就在那里一直等着,见她回头了,便抬手挥了挥。
酸涩从喉间上涌, 眼眶在那一瞬间红了。
她好像所有感情都能慢个半拍,才意识到曾经哪个错过的少年又重新站在了身边。
眼泪掉下来的前一刻, 临春转身走进车站。
-
到家时六点出头,临夏在家做好了晚饭。
临冬刚结束中考,成绩不错,有意在家学点东西,问起临春来没完没了。
期间蒋以声的信息发来好几条,临春边听边回复他:【已经到家了。】
“你听我说话了吗?”临冬把眼睛直往她手机上瞅,“你在跟谁聊天?”
临春把手机一收:“听着呢。”
“还不给看!”临冬起劲了,“有情况!”
临春笑着躲进厨房,大姐还在盛最后的骨汤。
“三姐谈恋爱了!”临冬直接告状,说完就跑。
临夏当个乐子听:“那不是挺好。”
临春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打开电饭煲盛饭:“姐,蒋以声回来了。”
临夏手上动作一停,偏头看向临春:“什么时候?”
“前几天吧,”临春语气轻松,“我在北京遇着他了。”
临夏顿了顿:“那你们…”
“我把我攒的钱都给他了。”
“……”
临春端着两碗饭,对临夏笑出一嘴银牙:“然后谈恋爱了。”
对于临春的恋爱,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临夏只是私下里叮嘱几句,又给她转了点钱,临春没要。
难得的休假,临春闲不下来,她本想着出去找点家教之类的兼职,但因为任教时间太短而四处碰壁。
几番周折下来也没剩几天,临春买了大清早回桐绍的票,想去看看故人。
顾伯的书店还在开着,小院里的花田扎起了遮阳布。
周围开垦出好几块小菜园,里面的水果蔬菜郁郁葱葱,什么都有。
孟雨柔摘了地里唯一的宝贝西瓜来招待临春,一刀切下去汁水四溢。
临春拍了张照片发给蒋以声,那边大概在忙,没有回复。
赵老师有时会来这里坐会儿,偶尔会和临春撞见。
两人聊聊现状,以及未来的发展。
没了师生的身份约束,赵老师会告诉临春一些蒋以言的事。
成年人的世界里爱情并不是全部,他要顾及他的家人和事业,她也不愿委屈自己成为附庸。两人分开只有遗憾,没有对错。
晚饭吃得早,临春还得赶最后一班车。
孟雨柔亲自下厨,就用的他们下午刚摘的蔬果。
临春刚盛上一碗饭,蒋以声的视频打了过来。
对方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她赶紧出了厨房,去书店的窗边接听。
“在哪?”蒋以声问。
“回了桐绍,在顾伯这。”临春动了动手机,让他看到自己身后背景。
孟雨柔隔着一个房间喊她吃饭,临春抬头应了一声,对蒋以声道:“是阿姨。”
蒋以声没有过多情绪变化,只是跟着催促她一句:“去吃饭吧。”
挂掉视频,临春在窗边发了一小会儿呆。
蒋以声和孟雨柔似乎还有心结未解,要是以前,这是他们母子间的事情,临春没什么立场参与,但现在身份有了些微妙的转变,或许…也可以参与一下。
回去的路上,临春和蒋以声提及了孟雨柔的事情。
她说的很委婉,只是问他以后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回来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蒋以声回复的很快:【可以。】
临春想了想:【为了陪我吗?】
蒋以声:【是。】
他不隐瞒,绝对诚实。
为了临春,而并非其他。
-
八月份,临春回了北京。
蒋以声来车站接她,出口处一眼瞧见,冲她张开手臂。
周围人潮涌动,临春觉得不太合适,只是她身后突然冲出个女生,扔了行李箱一个熊抱就给扑他男朋友怀里了。
气氛影响,她象征性地也去抱抱,以为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可当蒋以声的气息随着一个拥抱覆过来时,临春却静静地站在那里,乖乖地让他抱了好一会儿。
“怎么没动静?”蒋以声松开一点,低头看她,“傻了?”
“有点…”临春推推他的胸口,再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有点别扭。”
蒋以声摘下临春肩上的背包,顺便签住她的手:“那习惯习惯。”
“习惯什么?”
“和男朋友正常相处。”
临春第一次谈恋爱,对男朋友这个头衔有点陌生。
独处时忍不住会想,思绪发散开来,对应的是蒋以声的名字。
时不时低头笑笑,快乐得没有理由。
她的生活似乎和从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该干的活逐日增加,该跑的路一点没少。
只是目前还没开学,所有的一切都没正式开工,临春偶尔会偷个小懒,和蒋以声出去逛逛周边的景点。
不到一个星期,人基本到齐,大一级的师兄师姐们私下里组织聚餐,一顿晚饭吃下来,所有人都放开了不少。
临春因为保研的关系,早在一年前就和一些师姐熟络,男生们在那边端着酒杯称兄道弟,女生们则在另一边凑一起聊聊八卦。
其中一个和临春住一层宿舍的学姐问她道:“听说你刚来我们这儿就被追走了,哪个院的大才子?这不成法大公敌了?”
“没没没,”临春连忙压住她的话茬,“不是我们学校的。”
“哪儿的?隔壁?”
“也不是,他在国外念书。”
“怪不得啊,这些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说大学怎么能不谈恋爱呢,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啊。”
临春技术性应下:“有空一定。”
一个话题过去,她没继续参与。
盛了点汤,低头一口一口喝着。
其实临春很少和周围人提及蒋以声,一方面是还没到那么熟,另一方面是有点心虚,怕再失去。
这种相当矫情的想法被她死死压在心底,可能是对方回来的太快太好,会让人有些患得患失。
今天天黑得早,一顿饭都还没吃完,外面就下起了雨。
北京八月多雨,通常来得快走得也快,低压低到一定程度,雨云撑不住,就对着地面狂轰乱炸一通。等个一时半会儿结束后,空气里充满了水分,整个世界都清凉了起来。
蒋以声是这时候过来接临春的。
他撑着伞,微斜的伞面遮挡住脸部轮廓,之余一个路灯下挺拔的身影。
临春隔着餐厅的落地窗,老远就看见了他。可惜饭局还没结束,擅自离席有些失了礼貌。蒋以声也不催促,只说外面空气很好,他在这站一会儿,等着也不算亏。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有几个师兄喝高了就开始吹牛,所有人陪他一起坐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临春如坐针毡,几次三番想要离开。
倒是蒋以声劝她多吃点,要是她看得着急,自己就去附近找个咖啡店坐会儿。
这让临春想到了过去。
【我第二次来北京的时候,你带我去的咖啡店。】
她记得里面的东西很贵,抵得上她好几天的饭钱,蒋以声骗她说咖啡买得多送蛋糕,结果她还真信了。
直到一年多以后,临春重新去了那个地方,才发现那一小块蛋糕贵得吓人,也不可能促销赠送。
蒋以声的温柔都很安静,如果不特别留意或许都不会被察觉到。
临春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