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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兰盆节最后一天晚上会举办祭典,虽然不如京都的大文字烧那般庞大,但是却也很热闹。
留在东京的小埋邀请我一起出来。
天还没有黑,我就站在米花町祭典的入口处等着小埋。
身上的浴衣是在地狱的时候阿香姐帮我挑的,黑底红色金鱼图案的浴衣,因为很喜欢它用金色的线刺的鱼鳞会在灯光底下隐隐反光,就像真正的鱼穿过黑暗的水在月光底下泛光一般,所以这件衣服在我的浴衣里面出场率是top1
“等很久了吗?”穿着粉白色樱花团图案浴衣的小埋手上还拿着一个精巧的小包,从后面跑了过来,不过似乎还不太习惯脚上的木屐,到我面前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吓得我扶了她一把。
“没有很久,慢慢来。”我安抚道。
稳定身形的小埋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好,我们走吧!”
“听说今晚会有很多摊位,有想去捞金鱼。”我点点头,捞条金鱼给鬼灯大人。
小埋欣然答应:“那我们现在过去,对了,想吃苹果糖吗?”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着小摊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糖浆的苹果,甜丝丝又好看,可是我觉得牙忽然酸痛起来,于是我摇了摇头。
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吃不动这玩意。
主要是看着觉得可能牙要崩掉。
实在不懂为什么要在苹果外面裹糖浆。
小埋见我不吃有些遗憾,只能自个儿去给自己买了一根,欢欢喜喜拿着苹果糖跟我继续结伴而行。
路途中看见了毛利学姐还有她的朋友。
一路走过来,像是什么射击摊子,钓水球,还有一些零食店面前都挤满人。
在我眼里还有些旁人看不见的亡灵,他们可能会跟在自己现世的家人后面溜达,也有些会自己选择在喜欢的位置停留,偶尔也有些调皮的把自己的头搁置在礼品台上,不过其他人看不见就是了。
走到捞金鱼的摊子前我们停了下来,这种最传统玩法的摊子反而永远不缺生意,总有人会过来尝试一番,在我们之前就有好几个小朋友蹲在金鱼池起哄看着同伴捞金鱼了。
看着身形怪眼熟的,我思索着。
这几个小不点背影很熟悉,就连发旋也该死的熟悉。
“哇光彦好厉害!”
只见中间那个瘦小的男孩子屏住呼吸,一举拿下一条小金鱼,旁边的同伴立刻发出欢呼声。
我惊恐脸,不是吧,怎么又遇到了这几个死神小助理?
这到底是是什么概率啊。
那边小埋已经向老板买了几个纸网,走过来和我平分,我低声说谢谢,看着几个还蹲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的少年侦探团几人,转了一圈没发现他们的头头,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几个玩的正上头,还没有发现站在后面的我,于是我选择另一个池子捞金鱼。
手里拿着一个碗,另一只手拿着薄薄的纸网,我静下心来将纸网全部放进水中,纸网如果不一次性全部放入水中,留一半在空气中,干燥还有湿润会很容易让纸网破裂。
在我寻找目标的时候,旁边的小埋已经迅速捞了两条。
速度快到我怀疑是不是金鱼自己跳上来的。
显然不是,只见小埋以一种熟练高超的技巧迅速将金鱼捞入碗中,简单的就像呼吸一样,一呼一吸间轻松捕捉。
仿佛她手上的不是纸网,而是汤勺,鱼也不是鱼,是巧克力豆,一勺满满的巧克力豆。
老板的心在滴血。
我看出来了。
最后我捞了十条,小埋在第五个碗全装满的时候被老板委婉送了出去。
手里捧着一个鱼缸呆呆站着。
人家都是塑料袋装战利品,她直接一个家族生物圈。
来来往往的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
由于拿着鱼缸不方便玩耍,我们又调头出去找寄存地方把鱼缸暂时放到入口处。
接下来的旅途中,我就跟挂在满级大佬大腿上的挂件新手一样,被小埋带飞,虽然在学校知道小埋近乎是全能,打游戏也很厉害,但是我没想到她实战娱乐项目也很行。
在射击的时候,我站在她后面为她加油打气,忽然感觉有一个眼熟的身影从我视线飘过,我一看,哦呼,硝子同学!
挽着发髻穿着深蓝底色白花图案浴衣的硝子同学。
她似乎也才看见我,表情带着一点小惊讶。
“晚上好啊硝子同学,还有只野同学。”我也看见她身后的小尾巴了。
跟古见硝子穿同色浴衣的只野仁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的样子,居然还朝我鞠躬:“晚上好有栖川同学。”
嗯,他看上去真的很紧张。
“你也要玩吗?硝子同学?”我看着她眼神定定地望着在射击的小埋,小心问道。
那是一种极其渴望的眼神。
然后就是拿着射击枪和小埋一起并排的硝子同学。
两个大美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气球,倒是吸引了不少游客过来,老板还沾沾自喜,觉得今晚生意绝对很好,但是后面却怎么样也笑不出了。
“土匪啊呜呜……”最后只能看着我们一行人将店里面特赏还有一等赏的礼物都拿走的店长欲哭无泪,打算重新振作。
郁闷的店长将方才被人赢走的礼物又不了回去,看着眼前来的三个男子他重新露出微笑:“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希望这三个人让他宰回来。
将射击枪重新调整过的老板心里的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可是这个可怜的老板也许还没有意识到刚才只是噩梦的开始。
——
我们和硝子同学还有只野同学分别后,又前往下一家店,肚子饿的小埋同学拉着我的手站在了章鱼小丸子摊位面前。
因为来之前已经吃饱了,所以我并不饿。
可是看着师傅熟练地用钢针将小丸子翻转受热,滋滋响的丸子盘散发着热气,倒是让人垂涎欲滴,我没忍住也买了一份。
和小埋人手一份小丸子,站在摊位前给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小丸子吹着凉气,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我们同步地因为烫嘴而哈气,大约是这个情景太好笑,我们对视笑了起来。
然后被呛到了。
离盂兰盆舞还有一段时间,小埋在一个面具摊位上流连忘返,我拿着小丸子在一边等她。
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口吃完,我环顾四周找可以丢垃圾的地方,忽然就看见站在树底下双手拢在袖子里的鬼灯大人,脑袋左边还别着一个般若造型的面具。
也许不是眼花。
他还冲我点头了。
“鬼灯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说一声。”我立马乖乖走了上去,“就你一个吗?”
“刚来不久,也不用特意打招呼,就是上来玩的。”他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点大惊失色,刚刚都没有注意到混在人群中玩的很开心的唐瓜和茄子,完全没有违和感。
也有可能是人太多,以至于我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小不点。
但是还是怪吓人的,转头冷不丁地忽然出现。
“阿香姐姐也来了吗?”我挥挥手给看过来的唐瓜做回应,转头问一言不发的鬼灯大人。
鬼灯大人点点头:“来了,不过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要找她?”
我若有所思:“不是,只是问问,那我先去玩啦?”
我还没有忘记我是和小埋过来的。
盂兰盆节的祭典,以往大多数时候鬼灯大人都留在地狱镇场子,很少上来现世,这次居然跑上来了,所以有点惊讶。
“嗯,去吧。”鬼灯大人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在祭典暖黄色的灯光下倒是没有那么吓人了。
跟鬼灯大人道别后,我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小埋刚好手里拿着两个面具走了过来,她向我炫耀她挑的面具;“好看吗?”
都是两个白狐面具,只不过花纹有点不一样而已。
“好看。”白狐这种类型的面具,只要颜色不是特别丑或者花纹画的不太行,都差不了多少,造型外观比起阿多福或者火男这种不太深得少女心的面具,白狐的面具一向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回答完之后我感到眼前一暗,脸上被覆盖了一层东西。
是小埋给我戴上了面具。
透过面具的两个小孔看到的视野有点狭小,我不太适应地眨眨眼睛,看见的是正在给自己戴上面具的小埋,半截式的面具露出了少女光滑小巧的下巴。
“走,我们继续玩。”小埋似乎看见了什么,一把拉住我的手往前面走去。
我一只手扶正了脸上的面具,跟着她的脚步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见了景光他们。
今天已经一天没有看见他们了。
从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可恶,夜不归宿,记他们小本子。
路过卖棉花的铺位的时候看见了被银仙抱着的小雏,银仙旁边还站着狗神,正在拿一个被做成小狗图案的棉花糖诱惑小雏,但是小雏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老板手里还在制作的棉花,似乎还嫌狗神烦而挥了挥手。
银仙嫌弃地用手顶住想扑上来的狗神。
还有他们家蹭吃蹭喝的狸猫大叔,拿着酒瓶吨吨吨灌着。
我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小埋对所有项目都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特别想玩的,玩了一盘就在边上等着,手机刚好推送了一条消息,我点开看了一下,是一条新闻。
“根据最新一则消息……因涉嫌违反医药品医疗器械法,厚生劳动省等部门对该集团开实地调查,逮捕并送检乌丸集团等人……经过深入调查取证,我们警方发现这是一个分工明确、伤害性极高的跨国犯罪集团。”
“国际刑警组织还表示,该犯罪集团曾非法销售药品,并且绑架控制……且受害人数众多、涉案金额巨大,作案手段残忍……”(1)
粗略了扫了一眼,我关闭了手机,小埋就拿着战利品兴奋走来,一个巨大的仓鼠玩偶。
她好像特别喜欢仓鼠。
将近一个人高的仓鼠抱枕拿着也很不方便,刚好小埋的哥哥也过来了,这个斯文俊秀的哥哥一过来就被妹妹的仓鼠玩偶差点压倒。
没忍住骂骂咧咧的小埋哥哥抱着玩偶无措极了:“小埋!”
一时间分不清楚是人抱玩偶还是人玩偶抱人。
“欧尼酱帮我拿一拿嘛,小埋最喜欢尼酱了。”给哥哥比了一个爱心的小埋萌混过关,拉着我的手继续往人群中央跑。
而这个时候人群开始跳起盂兰盆会舞。
偌大的广场中放着高台,上面摆着太和鼓,人们和着歌,跟着拍子围绕其中翩翩起舞。
那些曾未谋面,又或者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在这里,纷纷起舞,带着自己的祝福,将祖先送回去。
有点新奇。
“呀,花,好久不见。”笑眯眯的阿香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
看得出来她玩得挺开心的,她乐于参与进去。
“晚上好阿香姐。”
我跟着舞蹈节奏换了一个方向,看见一脸严肃却也随着音乐调子摆动身体的鬼灯大人,看上去非常喜感。
没忍住笑了出来,在鬼灯大人注意前换了一个方向。
结果看见萩原他们。
站在中间的萩原非得和景光还有松田手拉手跳,看松田那嫌弃的表情就知道有多么不情愿了。
你是小学生吗?萩?
连绵的灯笼悬挂在头顶上,放远望去就如同一路延绵的火焰点燃群山与平原,长久不息的光在黑暗中照亮了底下的道路。
歌舞未歇,俶尔升起的烟花灿如白昼,照的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响亮惊艳的焰火引得无数人抬头望去,看着攀升而上的焰火,看它璀璨绽放,再亲眼见证它如流星坠落。
“真好看啊。”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
我眨眨眼,缓慢地纾解因为睁眼太久带来的疲劳,刚刚跳舞时候明明还在我旁边的阿香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你们任务做完了?”
“嗯,做完了。”
我们的对话消散在了怦然的烟花中,最后静静地一同抬头看向这场属于夏日的烟花。
啊,要结束了。
夏天还有烟花。
堤无津河上,一盏又一展的河灯摇摇晃晃顺流而下。
我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小的灯笼,站在岸边不知道放哪里。
“你怎么这么墨迹?”松田啧了一声,开始指导我,“就把这灯往水里一放不就完事了?”
我瞪大眼睛:“这的也要看好时机啊,万一翻船了怎么办?”
松田估计没有想到我这么麻烦,挠了挠头:“随便你吧。”
“去上游看看?”娜塔莉提出意见,她笑吟吟站在伊达航旁边。
我点点头,往上游方向走了一段路,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很大的船,应该不会撞翻我的小船,才小心翼翼地将纸船放入水中,怀着一颗看孩子远游的心不舍地盯着它慢悠悠飘走。
跟着小船往回去的方向走,发现多了一个人。
像是匆匆赶来的降谷零。
头发还翘着没有压顺,宛如换了一件衣服导致头发凌乱,没有仔细看用手随意顺了顺就跑来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喜欢祭典。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的。”
我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可惜你来的有点晚了,很多项目都结束了,玩不了。”
降谷零挑眉看着我:“我没有那么幼稚吧?”
“有的。”我陈恳点头。
我们在这里小打小闹了会,旁边的群众都陆陆续续离开岸边。
到点了。
“走啦回家。”松田双手插兜走在前方,凝视我们。
我快步跟上:“好,走。”
河上的明灯,随风晃成了灯海,宛如地上银河一般蜿蜒而上,一行人走在前面,降谷零远远地落在后方遥遥看去,看着点点微光凝聚的流水随着徐风明明灭灭渐行渐远。
远处那里会有花开满路边吗?
走吧走吧,一路往花开的方向走,去看看星海,去看远方的花。
——完——
——后记——
关于射击摊子:
被两个漂亮女生抱走奖品后,老板可怜兮兮又换上新的礼物,并且调整了射击枪的准度,正想宰一发后面来的三个男人,结果他们中间一个眼睛像猫眼的男人拿着被他调整过的枪第一枪失败后,后面都是百发百中。
老板:??
而其中的卷发男人拿着他们家的枪捣鼓了很久,熟练拆下的动作让老板眼皮直跳。
看着拎着战利品三个人走远的背影,老板盯着手里被矫正过来的枪陷入沉思。
就在他低头怀疑人生时候,前面的光被遮住了,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绿色眼睛。
弱小无助的老板静静等这个高大的男子发话。
“老板,这个怎么玩?”
……
晚上回去写日记的老板痛哭流涕,他再也不开射击铺子了!!
混蛋,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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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警视厅与公安厅:
全员通宵加班中,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目暮警官委屈巴巴地和妻子说了这几天也许不能回家的消息后被妻子拉黑了。
高木涉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穿越人海找佐藤警官。
因为突如其来的工作而不得不放小林老师鸽子的白鸟警官一脸黑气。
千叶警官在众人的羡慕下收到了来自三池的宵夜便当。
毛利小五郎骂骂咧咧地将柯南提了出来,让他不要捣乱。
而忙的焦头烂额的风见敲了上司办公室的门,打开发现是只有披着外套的空椅子。
“降谷先生?”风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回答他的只有因为为风吹得哗哗作响地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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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最后:
虽然有做好他们会离开现世的准备,但是等到他们真正离开后,降谷零陷入了一段时间的颓靡,后来又很快振作起来。
某一天他收到了一份来自无名氏无地址的快递,里面是几个棉花娃娃。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那座日式大宅,他鬼差神使地摁下门铃,里面出来的是一个阿姨,问他找谁。
他忽然间哽住了,他看见新的门牌上写着藤野,而不再是有栖川,他忽然觉得,那些日子宛如黄粱一梦,破碎的泡沫终究在太阳底下逝去,里面的人影也将随着大海的浪花卷入海底,其实他们早就阴阳相隔。
如果不是那几个棉花娃娃,降谷零或许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他死而复生的好友。
很多年后。
年复一年里,不再年轻,一身疾病,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国家的降谷零躺在病床上,在生命的终点,他看见自己往日的好友依旧意气风发。
前方乃地狱,君愿同前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