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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拉着赵赦往兰苑走,赵赦人高腿长步子大,饶是如此,还是被那女人拉得直往前踉跄。
“后面有什么在追你,这般着急?”赵赦一边走一边打趣。
林晚拉着他袖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攥进了掌心。
“天色已晚,王爷早些休息,明天还要入宫呢!”林晚不由分说。
把人拉进了兰苑,推进寝房,林晚给俩丫头递了个眼神,二人会意,当即把门关上,守在外头。
那架势,仿佛是一只蚊子也别想从她们面前飞进去。
进了寝房,林晚稍稍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未松完,门口便有了动静。
“王爷王妃已经休息了,没什么大事,裴大哥还是明日再禀王爷吧!”琳琅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是不想引起里头赵赦的注意。
但习武之人,耳力向来比一般人好,林晚听不大清说了什么,赵赦却听得一清二楚。
见他脱衣服的手停了,就要往外走,林晚一急,闪身堵在他面前。
堵是堵了,但这样大眼瞪小眼,她总得说点儿什么。
可是说点儿什么呢?
今晚她实在太反常了,赵赦凤目微眯睨着她:“裴光有事找我。”
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
“这么晚了,想来不是什么大事,睡吧!”林晚望着他干巴巴道。
“正因为这么晚了,他还过来,肯定是重要的事。”赵赦说罢,抬脚要走。
林晚心跳得更快了,一咬牙,上前一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不行,不准走,今天说什么,你、你都不能走。”
看着这投怀送抱的女人,赵赦心中那点儿疑虑渐渐豁然开朗。
沈微歌的身量在普通女子中也算高的,可这般扑进他怀里,脑袋也只是堪勘到他下巴。
他伸手抚了抚她后脑柔顺的秀发,似在安慰:“我不走,只去看看是什么事。”
闻言,林晚的手抱得更紧了:“裴光裴光,您天天跟他在一起,天天看他,还没看烦么?”
这是开始无理取闹了么?
男人眸光一闪,将她从怀里拉开:“你这是在吃醋?连裴光的醋你也吃?”
她倒也没有这么不挑,嘴里却道:“反正,到了兰苑,到了寝房,公务什么的都不能再想了!”
“这个时间裴光还会来,多半不是公事。”男人幽深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应该是月见那儿出了事。”
林晚瞳孔猛地瞠大,他猜到了,他还是猜到了。而赵赦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绕过她便往外走。
林晚仅是怔愣一瞬,转身追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攀上男人的肩,抬起头对着那薄情的唇吻了上去。
她动作之粗鲁,力气之大且毫无技巧可言的一吻,刚撞上男人的唇,没能让人感受到温香软玉在怀的旖旎暧昧,倒是第一时间让赵赦唇间尝到了一丝腥甜。
男人伸手拖住她的后脑,再俯身之时已经反客为主。
暴风骤雨般热烈的吻让林晚毫无招架之力,混沌间只觉得身体一轻,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抱着她往床榻走去,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
屋外三人听着里头一开始杂乱的脚步声,再到后来两人似有交谈,最后归为平静。
裴光满脸的焦急变成呆愣,他家王爷什么时候在正事上懈怠过?
而另外两个帮林晚干过“大事”的丫头,则从一开始的紧张心虚,慢慢松了一口气。
还是王妃有办法,王妃真棒。
大家都是两只手两条腿,林晚被脱下衣物的时候,竟觉得眼前的男人长了三头六臂,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挣扎一下,更别说看清他的动作,自己已经成了板上鱼肉。
男人双臂撑在她上方,一向沉静幽深的双眼,此刻撩起灼人的火焰,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我们成亲大半年,倒是本王冷落了王妃,好教王妃竟连一个护卫的醋都要吃。”
林晚的脑子已然思考不了什么了,只呆呆道:“不、不怪你!”
她给赵赦送汤时,琳琅特意给她梳了发,点了胭脂,而此刻她头上的发簪已经不知落在何处,唇上的胭脂也已花乱,有些被蹭在了男人的唇上。
赵赦盯着她柔嫩饱满的红唇轻启,俯身下去,这次不如方才那般强势。
春风化雨、温柔至极。
林晚闭上眼,一颗为了月见躁动紧张的心慢慢平静,直到耳边又响起男人的声音:“尚未到子时,本王能在这兰苑留多长时间,全看王妃的意思……”
身下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忙伸出两条纤细莹白的手臂轻轻勾上了男人的脖子。
赵赦轻笑一声,撇头朝外扬声道:“有什么事,待明日再说。”
门外的裴光彻底呆了,琳琅和南栀则是真的放下心来,有些得意看着裴护卫。
裴光无法,又等了片刻,直至房里传出了细微暧昧的动静,他才脸上一红恍然大悟,转身走了。
琳琅与南栀也听见了,但耳力不如裴光,不知道里头究竟在做什么。
琳琅:“灯未熄,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南栀想了想摇摇头:“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不是王妃呼救,咱们都不能擅自进去。”
琳琅赞同,那倒是。
二人不知折腾了多久,外头的丫鬟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但见里面灯火依旧,谁也不敢闭眼睡过去。
赵赦将她汗涔涔的两条细腕从脖子上拿下来的时候,身下的女人已经累得闭上了眼,嘴里却还在有气无力问:“什么时辰了?”
他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丝,使坏道:“刚到子时。”
女人秀眉一拧,眼睛却如何也睁不开,怎么能刚到子时呢?
“王爷别走……”刚拿下来的两条胳膊,又胡乱在空气中晃荡两下,抱住男人的脖子。
赵赦轻笑出声,将她两条手臂再次拿下来放进被子里掩好,侧身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安心睡吧,我不走!”
林晚嘴里又咕哝了句什么,眉心这才展开,睡了过去。
天微亮,不知什么时候闭眼睡过去的琳琅和南栀听见声开门声,见是赵赦神清气爽走出来的时候,忙双双站起身:“王爷!”
赵赦摆摆手:“王妃累了,让她多睡些时候。备些她喜欢吃的,温在小厨房,随时可取用。”
两人莫名,却依旧颔首称是。
待男人走远了,两人这才对视一眼,轻声推门进去。
眼前这番情形,即便两个丫头未通人事,也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
琳琅红着脸,语间带着几分喜悦:“王爷王妃圆房了?”
说完双手合十朝着南边嘀咕:“感谢菩萨保佑……”
南栀见她那样儿,也跟着无声笑了起来。
裴光与韩远二人在赵赦书房前站了一夜。
兰苑的事,韩远自然也知道了,不过看上去没有裴光那样担心。
“韩远,你说王爷这回会怎么罚我们?”裴光惴惴不安了一晚上。
“不是我们,是你。”韩远无情道,“月见一直都是你在负责的。”
“你还有没有人性?”裴光情绪激动起来。
韩远瞥他一眼:“放心吧,这回王爷大概不会罚你,还要奖赏你。”
裴光莫名,一脸怀疑看着他:“为什么?”
“你想,昨夜那个时间你去兰苑,王爷难道不知道你找他为何事?”
裴光点头,以他家主子的聪明才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王爷知道,却因王妃绊住了手脚,将月见的事推后再议。你说是为什么呢?”
“自然是王爷觉得王妃的事比月见的事重要。”
“那不就得了。”韩远摊手,“你要禀报的事,王爷心里清楚,至于王爷怎么做,那是王爷的选择。自然,王爷也知晓,耽误一夜,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说着话,便见赵赦从垂花门转了进来。
裴光小心观察着主子,但见他神清气爽,面容温润,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不若以往深沉冷肃,这倒是奇了?
难不成真被韩远说中了?
“王爷!”二人朝赵赦行礼。
“进来说。”
三人一道进了书房。
裴光将昨晚发现月见撬锁逃走一事禀报:“原来下午她都是做样子给我们看罢了,她根本没有中毒。锁头上留下的痕迹,属下查验过,应该是簪子一类的饰品,可她被关进去的时候搜过身的,这些危险的东西,一件也未留。她甚至逃出去的时候穿的还是咱们府上家丁的衣服……”
“人找到了吗?”
裴光单膝跪地,不敢抬头:“属下带人追出去,最后……最后在鹿鸣街把人追丢了。想来,是有人接应。”
赵赦没说话,仰头往后靠进宽大的椅背中捏着眉心。
裴光咽了咽,道:“王爷,此事蹊跷,咱们的人里一定有奸细。属下这就去查,一定将此人揪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韩远无奈望望天,心中叹了一声。
赵赦:“是王妃!”
裴光一愣:“……”
什么东西?
“不必查了。”赵赦说。
吃食、簪子、家丁衣物、南栀、青枣、接应的人……
十分拙劣的行事方案。
唯一使的不错的,大概是昨晚的美人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