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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尝了一口,果然好吃,软糯清甜,入口即化。
只是这无缘无故的,沈嘉月亲手给她做点心,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沈嘉月看出她脸上的疑惑,笑了笑道:“裕王的事,我听说了。此番专程为感谢姐姐。感谢姐姐在苍州那晚发自肺腑的一番话。”
原来如此。
林晚干笑一声:“是你聪慧,不必谢我。”
沈母听得一头雾水,但见两人表情,一个不像单纯的道谢,反倒有种示威的意思,另一个则是带了几分苦笑。
用过午膳,沈父领着一大家子亲送这个在苍州立了大功的女婿。
沈嘉月提着食盒上前两步递给林晚,小声道:“见姐姐喜欢,我便多装了些,姐姐带回王府吃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送吃的,林晚没有拒绝的理由。
刚接过手,便听她继续道:“王爷也爱吃这个,姐姐可不要独吞哦!”
她声音不大,那边还在与沈父说话的人也没听见。
林晚瞥一眼赵赦,依旧从善如流跟她道谢:“妹妹的体贴,姐姐自然会给王爷带到。”
说完扶着琳琅的手先上了车。
马车刚动起来,赵赦便闻到了一股清香,他目光落在林晚旁边的食盒上。
林晚见状,将其打开,端出一碟玫瑰酥递到他面前:“嘉月亲手做的,说王爷爱吃,便让我带些回去。”
赵赦目光错也不错看着她,听她说完这番话。
林晚并不闪躲,说完见他不动,又唤了一声:“王爷?”
“我不爱吃甜的。”赵赦收回视线,往后靠在了车壁上。
“可嘉月说……”
“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赵赦道。
林晚只能尴尬地把收回手,自己吃了起来。
许是马车太颠簸,点心又有些干,没吃两口,她忽然胸口一闷,噎住了。
赵赦见她脸色一变,握着拳轻轻捶着胸口,赶紧倒了水喂给她。
林晚顾不得许多,就着他的手赶紧灌下,一杯下去,她又朝水壶指了指,男人会意,又给她倒了一杯。
两杯下肚,林晚这才缓了过来,样子稍显狼狈。
吃个糕点也能把自己吃噎着了,真行。
到了王府,下车时候,赵赦先她一步,将那玫瑰酥提下交给裴光:“这几日你辛苦了,赏你的。”
裴光面露喜色:“多谢王爷。”
林晚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了嘴。
她觉得赵赦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难道昨日宫宴皇上没准他纳侧妃?
昨晚是裴光陪着赵赦入宫的,林晚悄悄招来裴光:“王爷与二小姐的事如何了?”
“二小姐?什么事?”裴光不解,打开了食盒,看着那玫瑰酥舔了舔嘴巴,看样子是馋了。
“就是,就是王爷要迎侧妃的事啊!”
“……”裴光悟了,王妃以为王爷要迎二小姐入府做侧妃,“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自然是他说的啊!
裴光:“王爷没有纳侧妃,更没有要纳二小姐。”
“……”林晚,“可他那天明明说……”
裴光觉得有些对不住王妃,低着头道:“那都是属下出的馊主意,激将法,王爷绝对没有要纳侧妃的意思。”
激将法?
林晚回到兰苑,细细品味着这三个字。
赵赦用沈嘉月来激将她,他想干什么?
琳琅见王妃忽然瞠大双目,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忙问:“王妃,您怎么了?”
林晚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赵赦……赵赦该不会……
“王妃,您去哪儿啊?”琳琅见她埋头往外冲,赶紧追了上去。
林晚穿过兰苑,拦着路过的管家询问赵赦在哪儿,管家给她指了书房的方向,就见她脚步不停,直往书房而去。
“王妃?”守在门外的韩远看见她,刚要伸手拦她,就见她抬手挥开他,直接推开了门。
以韩远的身手要拦下她,是绰绰有余,但来人是王妃,他不敢造次。
林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一句余音。
“把药给她服下,再将人放走。”
“嘭咚”的开门声让里头的对话戛然而止。
赵赦与裴光齐齐回头朝门口看了过去,隔着晃动的琉璃幕帘,认出林晚来。
裴光见这情状,只将手中的药收进怀里,拱手道:“属下先告退。”
赵赦点了点头。
直到裴光离开后,林晚才回过神来,她是不是太冲动了?
“有事就进来说。”赵赦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晚本想转头就走,但心里惦着她方才听见的那句话,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裴光这是要出远门吗?”
赵赦:“不是。”
他说的给“她”用药,再将人放走,这个“她”是谁?她见方才裴光的动作,分明是已经把药拿到手了。
是什么药?
赵赦抬眼看向她。
林晚捏着袖口,抿着唇,十分局促的模样。
“你来是想打听裴光的事?”男人笑了一声。
不,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用激将法?是喜欢上我了吗?
但是人在眼前,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那个,我是来……问王爷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准备。”
她进府这么久,什么时候关心过他喜欢吃什么了?
再说,他的口味,厨房比她清楚,哪里用得着她去吩咐。
赵赦看出她在扯谎,却不拆穿:“昨晚在宫中吃得腻了,晚上用清淡些便好。”
“哦,那、那我现在就去跟厨房说一声。”林晚莫名其妙而来,莫名其妙离开,走的时候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肉眼可见的不专心。
离开书房后,林晚吩咐琳琅注意观察裴光的行踪,若是离开王府,定要第一时间向她汇报。
晚膳前,琳琅来报,裴光一直都在府中。
“但奴婢发现了奇怪的事。”
“什么事?”
琳琅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王爷好像在府里藏了人。”
“藏人?”林晚大惊,“藏、藏了什么人?”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看裴大哥从厨房带了食盒出来。”
“你看见他去哪儿了?”
琳琅摇头:“奴婢不敢跟太紧,他进了春深院,绕了假山走,再转眼就不见了。”
……
看着一桌子大鱼大肉,赵赦凤目微眯,意味深长瞧了对面的女人一眼。
林晚尴尬,干笑一声:“这厨房是怎么办事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都说了要清淡……”
“不妨,饭后吃些茶便好。”赵赦自然知道她根本就忘了这回事。
“你今日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事?”赵赦看起来对着桌饭菜真的没什么兴趣,拿了筷子,却只是夹了两口米饭,便又放下了。
林晚心里想了想也放下了筷子:“我今日去书房的时候,听见你们说,说要给她下药。你抓了谁?”
虽说苍州一事平安度过,但他毕竟是书中的反派,反派还能做出什么事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万一、万一是更为严重的事呢?
“你不是知道么?”赵赦笑了笑,竟是为了这事心神不灵么?
“我知道?”林晚反应过来,“月见?你把月见藏在了府里?”
“不行么?”
行,你家,你说了算。
“你要给她下什么药?”
“不会要她性命,放心。”
她怎么可能放心,那可是女主角,你得罪了女主角,就是得罪了男主角,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我不明白,你都说了要将她交给宁王,又为何还要给她下药?”林晚面露担忧。
“自然是……这样做,更有利用价值。”赵赦挑了挑眉。
林晚顿住,她参不透,但这位反派的恶劣,她倒是领教到了。
见她眉头紧锁,赵赦笑道:“这些事都不必你操心,在府中安安稳稳做你的王妃就是。”
她怎么能不操心,书里的沈微歌就是在晋王府安安稳稳做王妃,可结果呢?
入夜后,林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甚至想去春深院探探情况。
赵赦在书房忙完后,进到兰苑寝房,便听见她一声接一声叹气。
“还在想月见?”赵赦有些累了,声音里透着疲惫。
林晚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目光灼灼看着他:“王爷,我嫁进王府这么长时间还没求过您什么,况且之前在苍州的时候你也说过,你赏罚分明,若我有功,必然有赏,是不是?”
“我是说过。”男人着中衣来到床边。
“那我在苍州,算不算有功?”她问。
赵赦掀被躺下,林晚坐在床上便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算。”男人嘴唇翕动,双目微阖,显然是要睡了。
“那既然有功,就有赏喽?”林晚挪得离他近了些。
“你想要什么赏?”赵赦彻底闭了眼睛。
林晚刻意抬高了声音,就怕他睡去:“我要王爷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我要王爷答应我,不要伤害月见,也不要为难宁王殿下。”男女主角得罪不起的啊!
赵赦这下却是睁开了眼,懒懒睨着她:“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与他们交情这般深了!”
“这不是交情深不深的问题。”林晚说,但又不知从何解释,只在被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就说,这个赏赐,给不给?”
“睡吧!”赵赦沉默半晌,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