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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壁先是闻见了一股奇异的花香,接着意识陡然回笼,感觉到全身沉重不堪,手脚被结结实实地绑住,心情更是郁闷得连呼吸都艰难。
老子好歹也是响当当的灵翅,刚入江湖,就摔了个大跟头。
实在跌份!
他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费了半天劲才睁开一条缝,满眼是铺天盖地的大红色,被昏黄的烛光映着,有些瞧不真切。
浑身酸软,想必之前中的是软筋散之类的玩意儿,凌青壁试图运转内力,可惜他平时内功修炼不足,现在那点内力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净了,怎么使劲儿都没用。
“你醒了?”
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凌青壁费劲地循着声音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之前的那个漂亮姑娘。
朦胧光影中,姑娘的脸更加好看,看得他心里直内疚。
没帮人赶走小混混,反倒把事闹大,连累人家跟自己一起身陷贼窝,罪过罪过!
咦,她怎么换了红衣?
这还有空换衣服?
凌青壁的目光渐渐聚焦,发觉对方穿的竟然是一身喜服。
他连忙往自己身上瞅,嘿,这个新郎官是谁?!
难怪这屋里红彤彤的,铺天盖地的红绸子,桌上一对红色蜡烛烧得正旺,分明是洞房!
“这是怎么回事?”凌青壁艰难地发出声音,他全身的经脉几乎都不能运行,连说话都费劲。
姑娘侧过身来看着他,声音听起来很冷:“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被人算计了。”
凌青壁:“……”
虽说事情是我闹大的,但严格说来,是我被你拖下水,你用不着这么冷冰冰吧。
他打量着那姑娘,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下午她脖子上系着纱巾,看不出端倪,但是现在纱巾没了,有个东西就很明显。
她她她她为什么会有喉结?!
还很大一颗!
凌青壁陡然凑了过去,眼睛几乎贴在了对方脖子上,快瞪成了斗鸡眼,最终确定,那就是一颗很大的喉结!
“你是男的?”他几乎是声音颤抖地问了出来。
那姑娘,哦不,应该是男子,方才就没躲,现在好像完全不在意被人认出来,随口道:“哦,被你看出来了。”
凌青壁脑子比之前更乱了:“废话,这么明显我能看不出来吗?”
那男子抬起被束缚住手腕的双手,在颈间一个穴位一点,再开口时就是清朗的少年音:“失望了吧?”
声音仍然好听,但讽刺意味实在过于明显。
“什么意思?”凌青壁窝火,“你以为我之前是想对你怎么样?你一个大男人扮成女子才是居心不良吧!”
少年偏过头来,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定定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看着满含揶揄,却又水灵灵的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意,看得凌青壁莫名心虚。
不对啊,我真的没有坏心眼,心虚个什么劲儿?
这双眼睛怎么长的,也太妖孽了!
是不是练了什么瞳术?
此刻两人脸对脸挨得极近,几乎呼吸相闻,凌青壁觉得别扭,便要往回转,不料被那人钳住了下巴。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双手被反绑在后边,你的手只是象征性地绑了绑手腕?
你跟那帮混球是不是串通的?
“你要干什么?”凌青壁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
对方被绑得松散,要是他对自己做点什么,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光听呼吸声,也知是个高手,至少跟自己半斤八两。
看来之前都是装的无疑了!
少年没有吭声,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凑过来,低头在他颈间嗅来嗅去。
微微翘起的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双唇似乎还有意无意地从他脖子上的皮肤擦了一下,凌青壁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因为反感才起的,而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有点害怕。
但对方身上的气味有些好闻,他也下意识地吸了吸。
凌青壁胡思乱想着,居然忘了闪躲,谁知接下来,那少年用绑着的双手抓起他的衣领连着内衣猛地一扯,他左边胸口就全都露了出来。
屋里没有炭炉,很冷,露出来的皮肤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是断袖!”凌青壁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大喊,“萍水相逢无冤无仇,我本来还想救你,你别乱来!”
少年完全不理会他,只顾在他胸口摸来摸去,仔细查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可是凌青壁身上除了经年累月的伤疤,并无特别之处,那少年看了一阵,眼中露出失望之情,猛地一推他,便躺了回去。
“不解释一下吗?!”凌青壁像一条打挺的鱼,费力转过身去瞪他。
少年平躺着望着屋顶,面色平静,片刻后才道:“你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我以为你是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旧相好?”凌青壁怒火中烧,话就尖酸刻薄,“你连你旧相好的脸都认不出?遇上每一个觉得熟的人,都要扒开人家衣服看?”
少年偏头看他,突然露出恶趣味的笑:“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这人唇角梨涡像是漾了蜜,笑容甜美至极,又透着邪性,凌青壁禁不住看呆了,一时大脑空白,张着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来只要长得好看,是男子也无所谓,对吧?”少年促狭道,“还说自己不是断袖,阁下此刻的表情可太缺乏说服力了。”
凌青壁回了魂,恼火道:“你一定是易容,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双手被缚,活动困难,一气之下便翻身压在了那少年身上,用自己胸口的衣服去蹭人家的脸。
一边上下蹭还一边喊:“你是什么门派的,报上名来!会这种乱七八糟的妖术,一定是邪魔外道!”
那少年被他蹭得烦,两手一使劲儿就把他掀到了一边:“滚!”
凌青壁气喘吁吁盯着他的脸,发觉自己只是把他脸上的妆蹭花了,露出了略显男子英气的本来面目,容貌还是一样的好看。
这小子有点男生女相,确实漂亮,难怪之前男扮女装一点不露马脚,连自己都没看出来。
就在凌青壁粗喘着懊恼之时,那少年转身压了过来,跨坐在了他身上!
凌青壁:“……”
“你腿都没被绑着,为什么不跑?”他恼火地挣扎,“你是不是——”
少年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神色有些凝重:“别闹。”
“谁他娘的闹了?!你给我下去!”凌青壁双手被绑在后边,本来被自己压得就难受,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的体重,感觉关节都要被压断了。
少年突然低头:“你冷静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可太不对劲了,今天对劲过吗?
凌青壁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我们应该是中了幽兰露。”少年目光突然开始变得迷离。
凌青壁也觉得身体突然燥热,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折腾的:“那是什么?”
“你果然不是武林中人。”少年缓缓低头,离他更近,鼻尖都快抵到他鼻尖上了,声音变得微微有些哑意,“忻悦门知道吗?魔道杳溟宫的手下,最擅长调制各种春……”
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这话没说完,凌青壁也懂了。
难怪自己突然开始发热,脑子也越发乱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在面前晃,竟然也开始产生邪念。
可我是喜欢女子的啊!
怎么会这样!
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少年的身体起了变化。
“快滚下去!”凌青壁使劲挣扎,“离我远点!”
少年的眸色变得幽深,哑声道:“你别乱动!”
他的身体变化越发明显,凌青壁是真的不敢动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身为曾经的先锋暗杀队成员,他觉得自己也算见多识广,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得这么彻底。
少年像是失了力,缓缓地从他身上下去,但这动作越慢,两人越是煎熬,仿佛衣料的每一下摩擦都能带起皮肤的战栗。
凌青壁感觉自己体内的药效也开始发作,浑身燥热难耐,身体反应尤其强烈,呼吸也重了许多。
他半辈子行伍,虽然嘴上没把门的,但内心有所坚守。不婚不娶只是想自由自在过一辈子,却从没有放浪形骸,憋了三十年,被这药意拿捏,所有的欲念都被勾了起来。
还是那种脑子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感觉。
浑身酥酥麻麻,经脉里像有虫子在爬,仿佛只要不纾解这种痒意,躯体都会爆裂开来似的。
凌青壁艰难地侧过身去,与那少年背对背躺着。
两人一时都没吭声,都在拼命与被药物放大的本能相搏。
但是屋里太安静了,反而更让人起邪念,凌青壁率先开口,想要转移注意力:“他们绑你绑得这么松,你……你与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不是,我也是被逼的。”少年的声音像是从牙根里传出来,“绑这么松,当然有原因——两个人都绑死了,下幽兰露还有什么用?”
凌青壁脑子虽然昏乱,听着也觉得不对:“什么意思?他们给你换了衣服,定然知道你也是男的……”
“都是男的又怎么样?”少年的话音带着揶揄,“忻悦门的人才不管这些。”
“他们给人下药图什么?!要修炼什么恶心的功夫,不是应该自己来吗?”
少年在艰难忍耐着,片刻后才回答:“他们觉得,刚欢好过的人的血液、有一种特殊、特殊功效,只要吸食后再双修,就能、就能功力大增,两个男的、更好,阳、阳气重……”
“他娘的,这是什么妖邪的玩意!”凌青壁破口大骂,骂了几句又气喘吁吁地问,“你既然了解得这么清楚,知道怎么解吗?”
这话刚问完,他便感觉少年转过身来,火热的呼吸喷在了自己的后颈上,低哑的声音在他耳根处响起。
“忍不了,也没有解药,只能……泻火。”
凌青壁感觉自己腰带一松,后腰一凉,登时浑身寒毛直竖。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
“别乱动,挣扎的话,血液运行加快,只会让药效越来越强,会让你更痛苦。而且一次解不了的话,还得受二茬罪。”
凌青壁扭头看,少年容貌秀丽,此刻又是女装,颇有些雌雄莫辩的感觉,让他心波荡漾。
他转回头,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真的只能这样?”
不对劲,我不对劲,为什么我也有点想……可这是个男的啊!
幽兰露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吗?不喜欢男的也能来感觉?
“一时间我想不出别的办法。”突然有个温热的东西落在他的后颈上,像是一个亲吻,少年低语带着一种迷惑人心的力量,“我会温柔的。”
温柔?那跟温柔毫不相关,凌青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拆散了又被重新组装回来,每一个关节都透着酸意,腰部以下像是没了知觉。
但莫名其妙的,他从这种酸涩的感觉中发现了一丝欢愉,痛苦像是越来越少,而欢愉越来越多。
什么紧张与恐惧都消失了,他像是变成了一团柔软的云朵,轻飘飘地在天空遨游。
飘荡了不知多久,终于落地,欢愉尽褪,酸涩而沉重的感觉再度将他包裹起来。
凌青壁再度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从窗帘缝隙里隐隐透出来的光。
天亮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我、我被……
面前的人扬起一张漂亮的笑脸:“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凌青壁木然地望着他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
想死,不,先杀了他再死,也不,其实那滋味……有点销魂。
难道我竟是……
少年见他久久不说话,又笑了笑:“昨夜之事虽是药物所致,但我多少算是占了你便宜,为弥补你的损失,现在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
“我叫唐鹭,你可要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