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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她也一直不敢去回想。
小巷的漆黑暗沉,内心的彷徨失意,她跌跌撞撞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却根本不知道她的凛冬就在身后如影随形。
肮脏丑陋的面容、被烟熏得黄黑的牙齿,浓重的喘息在她的身上游移。
像是蛇一样令人作恶的手进入了她衣服内大肆抚摸揉捏,男人眼中的凶光愈加浓烈,粗粝的舌头舔舐少女的颈项,他死死地摁住女孩因嘴被绷带贴紧而只能反抗着摆头的下巴,另一只手缓缓地伸向了自己的裤腰带上……
绝望、恐惧、悲愤。
紧锢的力量让她如何也摆脱不了眼前的恶魔。
被捂住的嘴无论是悲戚的恳求还是绝望的哭泣,都没有人听见。
她不知道在那之下爆发了怎样的力量。
再回神,她的世界已被鲜血包围。
男人脸上蛮横的肥肉,强有力的拳脚。
她身上挨揍的青紫,以及快要拿不住刀的……颤抖着的双手。
她怕,怕自己被玷污,怕自己被对方所谋害,怕在今夜以后发生变故,怕自己再也不能以干净的面容去见他。
猩红染满了她的手,她的面颊,她的眼睑,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男人吃痛着、咒骂着、凶狠着,却又无力地翻滚在地上。
她却面色冷漠甚至带着残忍地拿着刀一次又一次地捅了进去。
刀子划破肌肤的滞涩,带出来时喷洒的滚烫的鲜血。
她麻木地不敢去细想。
她只想逃离这一切。
一次又一次地将刀喂进去,然后逃离这一切。
……
这把原本不该出现在一个普通女学生身上的刀,是这个匪徒最大的疏忽。
因为这把刀,她保护了自己。
也因为这把刀,她也入了牢狱。
她杀了他。
整整十七刀。
……
杯子因为她忽然地站起而被打翻,跌落在地,传出清脆的响声。
她像是不察不觉一般,伫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好半天才缓缓地眨了眨眼。
周围隐隐的讨论声,让她又想起她刚出狱回到家乡时,邻里四处议论的声音。
那些声音好可怕。
可怕到她的父母在事件平息七年以后再次被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毫不掩饰的讨论声所骚扰着;可怕到她的母亲只会对她称头疼而避之不及,可怕到她的父亲看见她也只会唉声叹气。
可怕到她从牢狱中出来,就没有了家。
“道歉!”江小陆硬拽着林雨琦,声音有着山雨欲来的气势。
“我不!这本就是事实!”
她又慢慢地眨了眨眼,曾经的骄傲让她极快地掩饰住眼角的脆弱。
“没什么的。”她说着,语气轻飘飘的,“说不定我真是这样的人呢。”
“你们这是怎么了?”
突然,从一侧传出一位女子低柔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服务员,这里帮忙收拾一下。”
她走上前来。
“好啦,老同学们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闹腾胡言的,没看见别人都看着吗?还以为怎么了呢。”
她风轻云淡地打破着面前的僵局,又弯下身子,将倒在桌面上的咖啡杯小心地扶好,姿态优雅得体。
安宁宁的鼻间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价值不菲的香氛味。
她抿了抿嘴,突然这一刻有些不愿意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也不愿意她看见她。
只可惜,事与愿违。
“宁宁,我都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她侧过头望向她,笑得温婉,“这次可得表扬小陆这个功臣,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见你呢。”
安宁宁面容有一丝遮不住的不自然,但也很快地恢复原状。
“好久不见,梦书。”
从洗手间出来,诸梦书拉好自己装着化妆品的包,然后亲昵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看,这样面色看上去好多了不是?”
“刚刚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胃疼又犯了。”是,她以前的确有胃病,梦书以前便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们。
她恍惚想着,又看向镜子里自己的面容。
好像刚刚一身的灰扑扑,眼下变得鲜亮起来。
可是,她心底却不太喜欢。
“今天是同学会,我们家宁宁还是像以前那样好看,待会许是很多人都会惊讶的。”她笑着哄着她,就和曾经一样。
她沉默,只是到底在她的注视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
因为有着诸梦书的照顾,江小陆放心地带着还闹腾着的林雨琦和另几位女生一同先赶到会场,她们两个随后跟到。
的确像诸梦书所说——很多人惊讶。
只是惊讶的内容大概有些差别吧。
“真的吗?我当初是知道她突然退学,原来是这个原因。”
“天哪,那她是关了几年?”……
虽然在看见她们的一瞬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其他话题,迈入社会的短短几年让他们能够将在老同学面前的松懈一瞬间都收敛起来,只是该听见的她仍然是听见了。
“宁宁!”江小陆把她给拉了过去。
林雨琦在一旁看着,凑近了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的诸梦书,亲热地拍了拍她的肩。
诸梦书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笑,比起刚刚要有温度得多,“你啊。”她嗔怪着看了一圈会客厅,“这又是你做的?小陆又会生你气了,毕竟她是她请来的人。”
“生就生吧。谁让她请来的。”
林雨琦撇嘴,“简直是添乱啊。有点眼力见的谁不知道你们是借着这次同学会,跟那几个好在这氛围下商量最新的那笔合作,不然谁会冤大头地定在恒远酒店聚会。”
诸梦书噗嗤一笑,故作生气道,“你说谁冤大头呢。”
“不是你不是你,是你们家那位伊荏冤大头好了吧。欸!别急着否定,谁前几天告诉我要趁着这个同学会顺便把你们订婚的消息传出来的!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刚刚才那么费力地去把安宁宁来了的消息散出去。”
“你看着吧,在伊荏到来之前,她会坚持不住自惭形秽地离开。”她说得斩钉截铁。
和梦书好友多年,她知道她的心结,或者是她和伊荏之间的心结究竟是什么。
诸梦书欲言欲止,最终压下心里隐隐的担心,只是笑骂道,“你这个小喇叭。”快穿之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