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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诚实,揪着小被子说出了没人知道的秘密:“其实,我是外貌协会。”
室友们:……
这话传了出去,宋飞痛心疾首:世风日下,男色当道,就连秦今秦这样的,竟然都不能免俗。
他觉得,触手可得的班花,又离自己远去了。
悲伤无处发泄,他表面上老老实实给叶成章讲题,私下里偷偷诅咒他考试不及格。
不过,叶成章让他失望了。
也是他运气好,其实第一次月考各科的题都出得偏难,为了把学生碎掉的自信心再黏起来,这次的卷子就稍微简单了些。
宋飞虽然不够靠谱,但告诉了他一个秦今秦不屑于使用、却很有效果的方法,说自己当年就是凭借此举才能飞速进步的:刷题。
叶成章很快就学会了这项技能,再加上自己那个特殊的提神小技巧,这么练了一番下来,到了期中考试的考场上,竟然写得十分顺手。
这回,旁边的男生是真的看傻了。
成绩很快改了出来:虽然仍错了很多题,但叶成章勉强扒住了及格线。
分完卷子的温恒差人叫来叶成章。
他坐在办公桌后,笑得温润:“课代表同学,你这次又进步了四十多分。”
叶成章心里有了底儿,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样子,满不在乎:“嗯。”
他从温恒手中接过批过的试卷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拐回来:“老师,秦今秦这几天练得怎么样?”
温恒瞧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转着左手手腕上的表带:“挺好的。”
“她的情况……有改善么?”叶成章隐晦地问。
温恒装作听不明白:“没什么情况啊。”
叶成章把卷子扔到桌上,拉过旁边的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为人师表啊温老师。”
温恒笑了一下,正经起来:“现在还在准备稿子的阶段,过两周才开始试讲。不过她上次在班里讲题,你也看到了,没什么问题。”
叶成章心里小怀疑:没问题的话,她哪还会有什么压力。
他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
温恒这次有点惊讶:“你不是喜欢人家么,这都不知道?”
……叶成章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被噎了一下。
温恒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这样可不行啊。同学之间,得注重心灵的交流、灵魂的沟通,知道么?”
然后,又耐人寻味地补充了句:“要走心,不能走肾。”
叶成章抬了抬下巴,扯出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笑:“我两个都走。”
他在外人那儿一副天下第一胜券在握的样子,回到秦今秦面前,头顶就开出了一大朵迎风招展的花来:“猜我考了多少分?”
“不猜”,秦今秦正看着订的杂志,眼也没抬。
叶成章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猜对了给你奖励。”
……又来。
“快”,叶成章支着腮,笑得格外灿烂:“奖励都迫不及待了。”
秦今秦翻了一张书页,赏了他一个看二百五似的眼神,声音很平淡:“46。”
叶成章:……
“秦小花”,他叫她:“你再这样,我跟你说——”
“嗯?”秦今秦应了声。
叶成章往附近看了一眼,周围人正对着卷子问彼此的分数。
他趁机飞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然后撤回身子,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说完了后半句话:“我就亲你。”
秦今秦被他吓了一跳,合上杂志,抬起手抹了抹脸颊:“你在教室能不能正经点?”
“不能”,叶成章笑:“你看宋飞。”
自从知道他俩无耻地开始谈恋爱后,宋飞便有意识地自动屏蔽他们的对话,但对自己的名字还是很敏感的,他警惕地回过头来:“怎么了?”
“没事,乖”,叶成章对他说:“转过去,认真改卷子吧。”
然后扯住秦今秦的手,拉到桌下,压低了声音:“你看宋飞,多正经,但你不是还喜欢我这样不正经的。”
宋飞:日你妈哦。
他决定,以后在叶成章与秦今秦讲话时,再也不自虐地插话了。
叶成章不正经够了,正色道:“我及格了,所以你也要给我一个奖励。”
秦今秦抽回自己的手:“你三岁么,考及格还要奖励。”
叶成章顺势趴到桌子上:“我八十也需要你给我奖励啊。”
听到这句,宋飞算是彻底服了。
他又封闭了自己的耳朵,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远离这个恶心人源。
秦今秦被他这话说的耳朵发麻,有些手足无措,便拿手扇了扇风。
叶成章笑她:“这都十一月多了,你热啊?”
不及她答,他继续刚才的话:“我说的是正常的奖励,就问你一个问题。”
“问”,既然正常,秦今秦就批准了。
“跟我说说”,叶成章往她这边凑了凑,灼灼地看着她:“参加这个春芽杯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天了,就是明天了!
激动,你们激动吗!
……
好神经,明天见吧~
☆、第 33 章 约个会
“比赛”,秦今秦回答得很顺口。
叶成章被她逗乐了:“跟我说废话呢?”
可你问的不就是废话么。
叶成章还要再问什么, 老刘沉着张脸走进了教室, 把数学卷子重重往讲桌上一摔:“看你们都考成了什么样子!”
声如惊雷, 班里立刻鸦雀无声,气压瞬间就低了下来。
老刘凶巴巴地叫了个名字:“发下去!”
被点到名的数学课代表,像个受惊的小鹌鹑一样, 颤巍巍地上去拿过试卷,分给前排的几个人。
老刘提着教学尺, 兀自吹胡子瞪眼:“成天一个个浮躁的,整栋楼就你们最吵吵, 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掰着手指头脚趾头算算自己的成绩!这次全都是送分题,就连叶成章都能考及格,瞅瞅自己得了几分!”
叶成章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 还是该生气。
他坐直了身体,不尴不尬地摸了下鼻尖。
宋飞一个没忍住, 哼笑出声。
“宋飞你还有脸笑!”老刘怒极, 迅速把火力对准他:“你只比他高了三十分, 都不知道丢人!”
叶成章:……
简直是忍无可忍。
秦今秦抱着手臂淡淡笑了下, 望向窗外。
春芽杯——
她最初也不想参加的, 她清楚自己的症结所在,却从没想解决。
秦今秦其实看得很开,人活在世,谁都有缺憾。
与其把已经结痂的伤疤揭开来,倒不如安安稳稳不去触碰。
如果不是温恒的话, 她不会有这个想法。
秦今秦自幼想做同声传译,温恒是目前她的生活里出现的、最接近这个梦想的人。
但温恒说,翻译,首先是一种交流;想要做好口译,就必须得有良好的演讲沟通能力。
那,只能认认真真地把这块拦路石给踢开了。
她从不逃避。
想做到的事,想走的路,她向来一往无前。
……正想得热血,叶成章扯了扯她的袖子,朝桌上不知何时递过来的本子示了个意。
秦今秦回神去看他歪歪扭扭的字:“那换个奖励也行。”
她抬头看了一眼,老刘正唾沫横飞地谴责着班里的同学,十分专注。
于是在下面写:“什么?”
叶成章拿着根黑色水笔,还是她以前扔给他的那支:“约会。”
她的目光随着他右手上凸起的骨节移动,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飘过一句去年背过的古文:指如削葱根。
叶成章潦草写完了两个字,见她愣神,很是不满,碍于老刘正发飙,便在桌下轻撞了下她的腿。
秦今秦差点把手里的笔扔了。
她总觉得,叶成章很烫。
手烫、眼神烫、胳膊烫、怀抱也烫。
整个人都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