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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意外得来的婚姻,却符合自己对婚姻的理想,对宋韵来说自然是个额外收获。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与盛予正结婚的目的。
呵!季维和陈若诗那对狗男女,她一定要找一个绝佳的机会,在这两人面前,趾高气昂地致命一击。
这种小人得志的扭曲心理,有时候宋韵自己觉得不耻,但比起反击带来的快感,这种不耻对她来说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等到这个绝佳的机会。
实际上,她一直没再见到那对狗男女。
宋韵曾想旁敲侧推向盛予正打听季维的状况,她知道季维在盛世资本的职位算得上中层,作为顶头上司,盛予正应该对季维有几分了解。
但她每次话到嘴边,看到这个男人不苟言笑的脸,就默默吞了下去。
宋韵觉得自己有点心虚,但又说不上来心虚什么。
等再次见到季维,已经是宋韵新婚快三个月的时候。
那天,助理休假,她一个人在店里工作,季维推门而入。他看起来似乎是瘦了一些,不太像是一个找了如花似玉千金女友的青年才俊。
“宋韵,我们可以谈谈吗?”他开口的时候,语气带着点哀求,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一回,宋韵没有直接将他赶出去。
但宋韵可从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心软女人,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的是用什么方式告诉他自己已婚,并嫁给了他顶头上司这个足以普天同庆的事实。
她冷淡回他:“你说。”
季维道:“我和陈若诗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韵笑:“我想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想,我是看到听到了。”
季维急着解释:“我当时在华尔街投行作业务的时候,为了出成绩,太急功近利,不小心涉及到了□□交易,差点要面临被指控,是陈若诗帮了我。”
宋韵立刻清楚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嗤笑了一声道:“所以你就跟她在了一起。其实也挺好的,陈若诗富家小姐,看上你是你祖坟冒青烟,说不定可以让你少奋斗二十年。”
季维皱眉:“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表情里显然有愧疚,沉默片刻才又继续,“她当时帮我开出的条件是,让我和她交往。当然目的不是真的要和我交往,她知道我是你男友,她说是为了要报复你。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是看得出她对你恨意很深。我不想坐牢,而且一旦罪名成立,我以后再也不可能做这个行业,我一辈子就得完蛋,所以我答应了她。我一直想来找你解释清楚,但我对她承诺过至少等三个月才能告诉你真相。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我别无选择。而且陈若诗的恶作剧也只有三个月而已,我想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
宋韵笑都懒得笑,因为他完全相信季维的话。不是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而是了解陈若诗,这确实是陈大小姐一贯的手段,幼稚拙劣但足够恶心。
就像当初抢了俞乔的男友,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一样。
但是她偏偏还是找了她的道。当时看到季维和陈若诗在一起,她就应该多想一下的,如果自己再冷静聪明点,就不至于被陈若诗玩了这一遭。
这只能说明她自己也很白痴幼稚。
季维见她面无表情,像是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小心翼翼开口:“宋韵,现在你知道了真相,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解决完毕,我们和好吧。”
宋韵看着他,轻描淡写开口:“你来晚了。”
“什么?”季维不明所以。
“我结婚了。”
季维双目圆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婚?”
“是的,我结婚了。”
虽然季维是无辜的,但是这个自私男人,确实让宋韵承受了遭人背叛的羞辱。之前预想的报复,当然还要继续。她甚至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的反应。
“我结婚了,对方叫盛予正,我想你听过。没错,就是你们盛世资本的那位年轻老板。”
季维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宋韵,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
季维反应过来,本来惊讶的脸,换上稀松平常的表情:“你要报复我让我难堪,也不用编这么个故事,这太荒谬了,一点也不像你的个性。”
原来他根本就不相信。
宋韵觉得自己预想中的报复,像是放了个哑弹一样,连个火星子都没冒起来。
她有点悻悻。
“宋韵,我和陈若诗说好的时间已经结束,我想你回到我身边。”
宋韵嗤笑一声:“季维,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想要分就分想要和就和,通知我一下就可以了吗?”
季维道:“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在国外的这四年,你一直都等着我,现在不过是三个月时间,你就当我才刚刚从国外回来,难道不行吗?这只是陈若诗的一个恶作剧而已。”
“季维,我这个人最不擅长自欺欺人。”宋韵顿了顿,“还有,我等你四年,并不是代表我有多专一痴情,而是我没有遇到更好的人。现在遇到了,我为什么还要和一个联合我最讨厌的女人欺骗我的男人在一起?”
“宋韵,你不要再开玩笑了好吗?你的性格我不是不了解,这么慢热的性子,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内跟别人结婚?”
“她没有开玩笑!”
宋韵皱眉,正想怎么解释让他相信。她看到盛予正推开玻璃门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开口。
季维见到来人,像是还未反应过来,只讷讷地开口:“盛总!”
盛予正朝他点头,来到宋韵身边,淡淡道:“季维,宋韵确实是我太太,我们已经结婚了。”
“什么?”季维惊恐地睁大眼睛,然后看向宋韵。
宋韵不知道盛予正听去了多少,但忽然觉得他有点像天神下凡一样。她看着季维苍白的脸,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真是爽快。
她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看,我没有开玩笑。不过你不用怀疑,我并没有做过什么背叛你的事情,我和我先生在一起,是和你分手之后的事。”
季维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已经结婚。还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季维冷静了片刻,忽然笑了:“宋韵,你真是厉害。我以为你是一个绝对理性冷静的女人,但是没想你会做出闪婚这种事。不过也对,像盛总这种男人,女人都想抓住。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女人,我一直以为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宋韵面无表情道:“很抱歉让你一直误会了我。”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季维并没有让自己很狼狈。虽然眼神里已经有惊涛骇浪,但整个人的表现还是很理智。
宋韵想,这个人果然是功利主义,不过是因为盛予正是他的老板,他这个事业至上的人,自然不会在老板面前失去分寸。
不过,宋韵很快知道自己想错了。
冷静后的季维朝两人道:“那我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
宋韵没有回应,倒是盛予正说了声谢谢。
不想,季维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又转过头,轻描淡写开口:“盛总,明天我会交辞呈,接下来会认真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好。”
不只是宋韵,连盛予正也微微愣了下,片刻之后才开口应:“嗯,这是你的自由。”
等到季维彻底离开,盛予正才转过头看向宋韵。
宋韵笑了笑道,无所谓地耸耸肩,淡淡道:“前男友,劈腿分手,求复合,再俗套不过故事。”
盛予正轻笑:“他是我下属。”
“是吗?那可真是凑巧。”
“他工作很认真,能力很强。我没想到他会辞职。”
宋韵抬头看他,似笑非笑:“对你有影响吗?”
盛予正:“大概有一点点。”
“那我很遗憾。”
“没关系,总比工作时要常常面对自己妻子前任要好。”
他说着,忽然伸手去摩挲她嫣红的唇,笑道:“你刚刚看起来真绝情。”
宋韵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过来吻她。
他们接过很多次吻,但全是在床上,都是带着欲望色彩的前戏而已,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所以对于这个吻,宋韵猝不及防,以至于他离开时,犹在怔神中。
盛予正看着她这副模样,摸了摸她愈加红润的唇,难得地开玩笑:“看来我的吻技很糟糕。”
宋韵避过他幽深的目光,干干一笑。表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波澜,但是内心却没来由的有点慌乱。
她不敢再看身旁这个最亲密的陌生男人,而一股更加陌生的情绪爬上来,这情绪让她恐慌,她抗拒地想要压下去,但好像并没有那么成功,只能暂时自欺欺人地不去考虑那情绪到底是什么。
她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今天七夕,我正好不是很忙,所以约你来吃晚餐,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东方情人节么?
宋韵笑:“有空。”
这将近三个月来,两人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出去吃更是一次没有。
盛予正做东,带宋韵去的是一家环境优雅的私房菜,主打江南口味,正是宋韵熟悉的家乡味道,而且味道非常不错。
虽然两人依然只是云淡风轻地交谈了几句,但毫不影响这顿七夕晚餐的融洽。
宋韵知道这是盛予正特意的安排,虽然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但这个男人多少用了几分心,说明他对这场婚姻有心维系。
饭后,厨师上了一份甜点。宋韵对甜食兴趣不大,加上已经吃得十分饱,但那点心卖相是在太漂亮,她忍不住拿起一块一口咬下。
呃!
一股反胃感迅速冲上来,宋韵脸色一变,将剩下的半口点心丢在桌上,立刻起身捂着嘴朝外面冲去。
好不容易忍住没吐在走廊,但在进入卫生间后,刚刚吃的晚餐稀拉哗啦全部吐了出来。吐完之后,宋韵用力漱口,直到口腔里再没有一丝半点巧克力味道,才稍稍舒服。
她走出卫生间,看到盛予正皱眉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似是忧心忡忡问:“怎么了?”
宋韵脸色有些发白,道:“我不知道刚刚点心中是巧克力酱。”
盛予正眉头皱得更深:“你不能吃巧克力?”
“嗯。”
“你才吃了这么一点反应就这麽大?是很严重的过敏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脸色不太好。”
宋韵抬头看向她,摇头:“不用,严格说起来不是过敏,而是小时候留下的一点心理阴影。”
盛予正疑惑地挑挑眉。
宋韵笑了笑:“说出来有点好笑。我只有爸爸这件事你是知道的。我妈抛弃我们父女的时候,我还很小。她走得那天,给我买了很大一盒巧克力,说等我吃完她就回来。我嘴馋一个下午就吃完了那整整一盒。”她稍稍顿了下,有点自嘲道,“但是我妈没有回来。而我从此一碰到巧克力就会反胃。”
她并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有关童年的记忆,几乎微乎其微。但是那天的场景,即使是过了二十来年,都还是历历在目。
那天妈妈带她来到小镇唯一通往外面的大路边,然后给了她一大盒巧克力。
她看到妈妈上了路边停下的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她问:“妈妈,你什么回来?”
妈妈俯在窗边:“等你吃完这盒巧克力,妈妈就回来。”
也许是妈妈的眼睛不同寻常的红,也或者是孩子天生的敏感。待到那车子绝尘而去,宋韵就一块一块不停地吃那盒巧克力,一直吃完最后一块。
可是妈妈没有回来。
宋父找到她,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回家,然后告诉她:“小韵,妈妈不会回来了。”
她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看到盛予正脸色有些发僵地看着她,大约是看到她没有再神游,皱眉神色复杂开口:“看起来这是你母亲离开给你造成的童年伤害,是一种心理障碍,你或许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语气认真,看起来忧心忡忡。
宋韵失笑:“我连我妈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哪来的什么伤害。只不过是一下吃了太多巧克力,倒了胃口而已。”
她表情是一种不甚在意的讥诮,盛予正看着她嘴唇微启,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