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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浅显的理由,施骅隆不信。但是只要他信,便无他人敢怀疑,这一切已然顺理成章。安庆生现在才顿悟,这一次他苦心经营,却被反将一军。现在,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了。
“明天的报纸的头条就会登出,浩帮与日军在游艇上火拼,死伤无数,状况极尽凄凉。”
林作岩把纸收回,然后一挑眉尖,他一伸臂绕着满目疮痍的大厅指了一圈。安庆生瞪着木纳的眼,随着他所指,也是冷冷的扫了一圈。他双目赤红,几欲滴出血来。
“所以,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明天的一切,都等着你。”
冷峻的笑容,撒旦的气质,他的气势已然压迫的安庆生喘不过气来。现在的他,竟然脸笑都笑不出声了。他的一切,在旦夕之间幻灭,而日升之时,也是他安庆生一无所有,并且声名狼藉的时刻。
男子想着想着,双目便再无神采,他的身体向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一般,全然倒塌。
之后的很多年间,有关于浩帮之主安庆生最后的结局,有很多个版本。有人说他自杀了,从日船上倾身跳入浩浩大江,尸骨无存。也有人说他疯了,疯言疯语的在市井小巷里穿来梭去。更有人说他被日本人抓住了,经历了重重酷刑。但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却并没有人真正知晓。
下一辈子,一定要好好的活。
下一次,一定会找到,爱自己的人。
瘫倒在地的安庆生,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瞳孔,他恍惚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男子身子一曲,忽的吐出一口鲜血,意识一模糊,晕死了过去。
身后的夏冯乙,眼睁睁的看着他气功心血,半死不遂。随着安庆生的昏死,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面色极其难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刀,戒备的看着每一个人。
“终于被我等到了这天。”
林作岩眯趄起黑眸,眼神犀利的扫了过来。面前的男人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林作岩的母亲,被他逼得悬梁自尽,而他堂堂富贵门的当家,也一度要低声下气,不得不让出半边家业。还有枫霓裳,只是区区一名柔弱女子,为了这场恩怨,香消玉殒。
林作岩与沁心的种种劫难均是面前这名男子,一手策划的结果。但是林作岩却不知,他本与他素不相识,为什么,他要费尽心机对付自己?
众人皆不出声,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林作岩与他的恩怨,外人插不得手。
“你不可能死的这么痛快,夏冯乙,凭着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可以一刀一刀的剜下你的肉。”森冷启声,林作岩的每一个字都充满危险感,就连身边毫无关联的人们,也都被这气魄所震慑。
夏冯乙双目血红,愤恨的咬着下唇。他见男子逐渐靠近,并没有退缩,对着他的威胁,也仿佛嗤之以鼻。
他瞪着眼,艰难的拖动着已然残废的双腿。林作岩狐疑的看着他逐渐向自己爬近,忽然,他手中的染血的匕首突的便举了起来。夏冯乙竭尽自己剩余的力量,不顾腿上的疼痛,跳跃起来。一刀恶狠狠的向林作岩刺来。
没有人能料到他居然在濒临死亡的时刻,还不忘做苟延残喘的反击。
他竟恨林作岩至此!
这刀势虽出其不意,但毕竟后劲不足。林作岩一个侧身便轻松躲了过去,夏冯乙扑了个空,狼狈的倒在地上。此时,戎沁心忽的紧张起来,身姿倏然转移到了林作岩的身边,她想都没想,便一腿踢在地上的夏冯乙身上,他吃疼一喊,手上的匕首掉落一边。
刀匕一落,地上喘着重气的夏冯乙便顿了顿,然后爬去拣那匕首。他一拣到,又调转过身,向林作岩扑来。
“啊!”
他吼出声来,面容狰狞。
但这样的攻击,没有丝毫威胁力。
他再次扑空,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疼的闷哼。腿上的伤口,汩汩出血,把地板染的殷红。戎沁心惊愕的看着他,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样于事无补,但却依旧不肯放弃。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一次扑空后,再次爬起的时,攻势便愈加无力。到了最后,夏冯乙全然虚脱,大汗淋漓之中,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手还颤抖的握着匕首,以近乎可笑的速度以及弧度在林作岩面前划过。
没有人说一句话,都是脸色沉重的看着这可笑的一幕。林作岩更是厌恶之极的深眯着潭眸,他发现,即便是把夏冯乙的肉一块块剜下来,他也不会得到报复。因为,这压根对他来说,不算报复。他不怕,他不怕死,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最后一次落空,夏冯乙不再爬起,他撑起身子,目光因摔的过重,而焦距不齐,但仍然巡视着林作岩的身影。起初是重影,然后变得慢慢清晰,林作岩深恶痛绝的表情一览无遗,夏冯乙忽的扯了扯嘴角,笑道:
“我并没有完全失败……”
他声音沙哑,继续说到:
“你母亲含恨而死,而你是林家唯一剩下的人。你也恨我对吗?看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恨我入骨。对,就是要这样继续的恨下去,恨的滋味会伴随你一生一世……你永远摆脱不了!哈哈!”
他颤抖的笑到,双手摊开,仰起脸来。
“我告诉你,林作岩,你母亲死之前,在那间屋子里哭了整整九天九夜!她眼睛都几乎哭瞎了,真的……你知道我听到她的哭声有多爽快吗,简直是天籁!”
夏冯乙嘲讽到,眼见林作岩黑眸一瞠,怒火蹿升。他一个大步靠近夏冯乙,一脚踢在他的胸膛,用力之猛令其忽的就口吐鲜血,身子更是飞出去几尺。但林作岩仍不罢休,母亲的死是他最深的痛,他安耐不住自己,仍由自己被他所激怒。他又上前,一脚踩住夏冯乙的脸,狠狠的挤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