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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十九岁的出道专辑让一些业内的工作者看见了乔杉月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一年后的水星记才是将这三个字送上热搜的火箭。
她第一次出现广泛出现在大众视野,就是因为这首歌。首尔回波士顿的飞机上,她用了两个小时完成了歌词初稿。一个月后,她发布了水星记。
有很多粉丝都说从这首歌入坑,而它也成为了很多混剪视频的背景音乐。所有人都说它太过深入人心,当时也有一些评论,说或许这会是她的音乐生涯中最难超越的作品。
那会儿学业正值瓶颈期,繁重的课程压得她喘不过气。新学期才开学不久,她一边赶着课业,一边确认行程,上完课就马不停蹄的往韩国跑。
夺冠的那瞬间,高兴之余,恐慌的情绪悄然而至。
他成为了花滑男单历史上第一个卫冕冠军,而自己才是一个出道不久的音乐人,她拼命做出的成绩在世界冠军的光环下,太过苍白无力。
巨大的鸿沟无情的拦在她身前,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带着这种强烈的晦涩的心情,她写出了爱而不得的人生常态。
她的太阳正孤独的燃烧着,虽用力探索着接近的最佳轨迹,抵抗灼热的疼痛。可从眼下来看,她只能趋于沉默的守护,无望的环绕。
去一个踏足过成百上千次的地方当然无趣,可若是和你一起,我只会心跳不已。
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歌词唱到这一句,眼泪无声的掉在脸颊上。不等曲子结束,乔杉月就切到了下一首。
“好悲伤的歌。”
乔杉月傻了,连眼泪都忘记擦,他什么时候醒的?
羽生结弦揉揉惺忪睡眼,轻声问:“刚刚是月酱的歌吧,为什么哭了?”
“没睡够,眼睛有些涩。”
不去过多纠结这句话的真实性,羽生结弦坐直了身体:“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真是失礼呢。我没打呼吧?”
“没有,羽生君睡觉很安静。”
“可以再听一次刚刚的歌吗?我很喜欢那个旋律。”
“当然可以。”
水星记的旋律重新播放,羽生结弦听了二十来秒,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水星记。”
“水星记?歌词讲的什么呢?”
“讲…爱而不得和遗憾。”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羽生结弦有些惊讶:“哦?怪不得听起来很悲伤,即使听不懂歌词,也能准确的感知到歌曲要传达的情绪。”
“很多人都是因为它认识我的。”
“月酱的音乐充满了温柔的力量,我很喜欢。”无论是live的曲目,还是这首歌,他都很喜欢。
“谢谢。”乔杉月笑着回应,眼睛不时的向上看。阴差阳错之下得到灵感本人的夸奖,在飞机上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忍不住鼻酸。
四年时间,她终于脱离了航行轨迹,靠近了太阳。
“快要到市区了吗?”羽生结弦问。
“嗯,还有二十分钟。羽生君,晚上我和乐队的人有一些编曲的工作要处理。玩了一天你肯定也累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和你联系好吗?”
原本在心里计划好的晚餐邀约泡汤,羽生结弦有些挫败:“好,辛苦月酱了。”
挥手告别,目送车辆离开,羽生结弦回了酒店。
刚进房间,由美女士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莫西莫西。”
“玩的还开心吗?看起来是刚回房间?”
“很开心,认识了一位很善良的中国女孩,是位很厉害的音乐人,今天是她带我去玩的。”
闻言,由美有些吃惊,想想自家儿子的口语,她迷惑了:“中国女孩?你们怎么沟通的?用英文?”
“她会说日文啦,说起来还真有缘呢,她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在仙台住了两年,而且还去滑过冰,说不定小时候我们还真见过。”
“嗯…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帮过一个小女孩吗?好像她就是中国人哦。”
“什么?”羽生结弦呆住了,小时候帮过的小女孩…
“你不记得了?”
“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呢?”一种预感油然而生,不是吧,不会这么巧吧?
“可能因为那年你实在太忙了吧,又要训练又要集中在升学考试上。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后来还专程跑来送过一套茶具呢,就是你爸爸以前最常用的那套紫砂壶,后来地震的时候给弄碎了,你爸爸还念叨了很久。”
提起父亲爱用的茶具,羽生结弦抓住了一丝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线。
好像是一个雨天,在去冰场的路上,有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哭,左膝盖破了大片,血汹涌的往外淌,雨水还在不停的冲刷伤口。
小姑娘的日语有很明显的外国口音,磕磕绊绊又糯声糯气,羽生结弦莫名就被戳中了喜爱软萌萝莉的心。晶莹的泪混着雨滴挂在脸颊和睫毛上,翘得老高的嘴巴都能挂茶壶了。他把小姑娘拉了起来带到旁边的关东煮店里,店主是看他长大的松本婆婆。许是因为外国人的缘故,小姑娘的贴身手链上挂了一个小牌子写了联系方式,可他要急着去训练,还没等到她父母来接就离开了。
那是成长过程中一个极小的插曲,他早就忘了,拼命回忆也只东拼西凑了个大概。
但确实是帮过一个外国小姑娘。
“柚子?你有没有在听妈妈讲话啊?”
“啊,对不起,刚刚走神了。”
“你那儿才到晚饭时间吧,怎么没有请人家吃饭呢?”
“本来是这么想的,结果她有一些工作得回去处理。”
“那边请私人导游也挺贵的,她会日语的话,能带着你去游玩也很好。记得不可以让女孩子付钱,而且要选个合适的礼物,别不把这些放心上。”
“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的。”导游和司机一天的薪资他都了解过了,从她开的车和佩戴的首饰来看,完全就是富婆级别的。既然不可能收他的钱,两个人出行的费用当然得他来负责。至于礼物,这可有点难倒他了,不知道以他的直男审美能不能送出一份让月酱喜欢的礼物啊…
“好了好了,听你玩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你快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妈妈要和姐姐去超市了。”
“好的,路上小心,拜拜啦。”
挂掉电话,羽生结弦拿出电脑,在油管上搜索乔杉月的名字。
有一些粉丝上传的混剪视频和现场,播放量几乎都在几万到二十万不等,也有一些介绍世界顶尖音乐人或是欧美明星专辑的视频下方有她的名字tag出现。
随手点进一个粉丝剪辑的视频,是水星记,好在的是字幕居然有英文,真是太方便了。
视频里差不多是近二十场的live混剪,有室内的,室外的,场地大小不一,但每次到副歌都会变成大合唱。
完全是名曲的程度啊。
她的演出服风格差异很大,有时是舒适随意的日系清新,有时是妩媚动人的红裙女郎,有时是帅气恣意的tomboy。
站在聚光灯下,整个舞台因她而炙热。
可无论是怎样的她,唱这首歌时都那么沉静。视频的最后,粉丝留下bridge和尾声给她。
随着末句的结束,视频里出现了满脸泪痕的她。
紧闭双眼,握着话筒。像是在祷告些什么。
黑色皮裙下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腿,一道五公分的疤痕蜿蜒着在左膝盖上盘踞。
羽生结弦凝视着屏幕,似乎有一场甜蜜的风吹进了荒芜的草地。
他退出去,点开下一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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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怎么样啊?给个声。”
“别闹,让我眯半个小时。”乔杉月打掉郑源成的手,裹紧小毯子把头一蒙,喧嚣与她无关。
“啧啧啧,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老baby吗?怎么翻脸这么快啊?”
高斌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可乐,呲着牙调侃:“你能和羽生比吗?月月的信仰你懂不懂?表演滑那天她都快哭抽过去了。”
“你废了一包纸,也没好到哪儿去。”餐桌旁坐着的寸头男生抱着贝斯,不费吹灰之力就帮郑源成扳回一局。
“嘿,怎么还损上我了?”高斌气的咬牙。
“吵死了!”乔杉月把毯子一掀,刚坐起来郑源成就把电脑摆到她眼前。
一片密密麻麻的音轨,乔杉月原地哽住,送上核善的微笑:“是不是max给你发消息了?”
害,这傻孩子还问,这不明摆着呢。郑源成点点头,真诚的规劝道:“快点儿的,起码今天把最复杂这part做完,副歌我帮你搞。”
乔杉月认命的接过工作,高斌看任务成功,开了冰箱抱了一堆菜就往厨房走。厨房是开放式的,就和客厅连着。
高斌戴着围裙一边熟练的择菜,一边说道:“月月,我觉得你应该早点去见taylor。现在洛杉矶的工作是最重要的,你要想赶上羽生的高度,起码得拿个冠单傍身吧。这两年你太低调了,写了孤勇者这么爆款的歌也不做做宣传。幸好eason哥的录音室花絮里你出现了一小会儿,这才有个机会让粉丝们去安利你。不然你就一直这样佛下去啊?”
“冰岛人少,也没什么娱乐记者,加上老外对亚洲人脸盲,被拍到的可能性很小,我还可以没什么顾虑的和他接触。可是回到亚洲,他的知名度太惊人了,一举一动都被注视。不止是他的国家,就连这次的冬奥会,他上了多少个热搜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怕会给他造成困扰…”
“傻,无论他选择和谁相处都免不了这一关的。你以为日媒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他私生活有关的消息吗?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他是羽生结弦,做什么都会有人关注。如果你最后成功了,报道会怎么写,世界名将爱上小糊咖?要是真就是个素人倒还好,问题你这脚都踏进来几年了,现在怎么收回去?要我说,既然是这样,不如痛痛快快的搞出点大阵仗。就算最后没在一块儿,起码人们谈论你和羽生的事会说一句势均力敌而不是悬殊过大。你爱他,可也要保护自己,不然我怎么和我妈交代?你忍心让小姨和姨夫在天上看着你因为一个男人被口水淹死?”
“哥!”乔杉月打断郑源成的话,委屈巴巴的抱着电脑。
对上唯一的妹妹,郑源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揉揉乔杉月的头:“还知道我是你哥?”
“月月,阿源说的是对的。”寸头男生开口道。
“你看,连罗辛都赞成。”郑源成摊手表示我真是为了你好啊傻妹妹。
“我知道了…”乔杉月嘟囔道。
看她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高斌就知道她听进去了,他圈着一捧菜,继续对症下药:“月月,我们也知道你之所以能有今天,有很多动力都来源于这个人。我们知道他很好,毕竟陪你看了这么多比赛,写了这么多歌,也算是很了解他了,但你不可以为了爱迷失自我。比起担忧他会不会因为这些感到困扰,大大方方携手并肩的面对大家不是更好吗?”
“他固然优秀,可你从来也不是普通的存在。我希望你对自己像对他一样好,明白吗?”
乔杉月点点头,突然猛地环住郑源成的脖子,说道:“哥,谢谢你。”
一直以来,都要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