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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见他不说话了,楚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活跃气氛,其实上次言时在天台的行为真的吓到他了,他觉得作为同学,他应该小心呵护言时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端着羊肉汤回来的楚歌见自家哥哥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坐下来想了想,问:“你没带钱?”
楚辞这没心没肺的玩意除了个吃她还关心啥?哪能了解自己内心的纠结。楚辞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是啊,等下付账就把你抵在这洗碗,洗完了我等你一起回去。”
楚歌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亲哥,控诉道:“你个没良心的。”
言时掰好馍了,朝厨房走去。
等他走了,兄妹俩脑袋凑一起说悄悄话:“言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坐那里自动冷场,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想要融化他,难。”楚辞真诚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楚歌瘪瘪嘴:“我觉得言时挺好的。”
欲言又止的楚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近学校有些风言风语,说言时性格怪异,这倒是没什么,他这性格大家也不是才知道,但是有些言论挺过分的。
说言时这么小就想着怎么争家产,因为父母偏爱妹妹心生嫉妒,挑拨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和父母离心,不让孙女进老宅家门,还哄骗着爷爷奶奶把所有财产都留给自己。
本来就毫无人缘的言时,在同学眼里成了心机深沉的人。
心机深沉,个性怪异,要不是仍然有花痴少女沉迷在他这张容貌下,可能就真没几个人对他有好感了。
楚歌早放假了,所以没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要是听到了估计能撸起袖子把造谣的那人揪出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言时道歉。
她就是无条件相信言时。
楚辞也掰好了,拍了拍楚歌的头,他站起来说:“准备好洗碗吧。”
吃的时候就楚辞和楚歌时不时的聊一下,言时默不作声地吃着,楚歌实在太能叨叨了,后来楚辞都懒得搭理她。
一向讨厌聒噪的言时,对楚歌的话唠属性没有丝毫不耐。
楚辞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正好言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偷窥的楚辞脸上有些许尴尬,言时依旧一脸坦荡。
“好啦,吃完了,我们走吧。”楚歌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的喟叹。
楚辞一把搂过妹妹,胳膊搭她肩膀上,“走,洗碗去。”
他去结账的时候收银台问了下桌号,然后纳闷道:“已经结过帐了啊。”
兄妹俩对望一眼,然后齐齐转头看向已经走出店门的言时,楚歌一路小跑追出去,看他的眼神含着三分笑:“言时,你给过钱了啊,怎么能让你付账呢,说好了楚辞给的。”
“不付账,你在这洗碗吗。”他说话时,语气总是平淡得很,没什么波澜,什么都能被他说成陈述句。
楚歌张了张嘴,见他拉起帽子就要走,突然脑子一抽拽住他的衣角。
言时意外的看着她,“我和你,不同路。”
“我知道。”
她仰头看他,话音里透着一股轻快劲儿——
“言时,今晚八点,我们梦里见呀。”
言时回到家,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呆坐片刻,又起身开灯。
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他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却半天没开电视,另一只手抵在沙发扶手上,遮着眼睛,好半晌,他睫毛颤动,低声笑了出来。
一向晚睡的他这天早早就上了床,床边只留一盏暖色的台灯,盖好被子,他在心里说——
楚歌,梦里见。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期末考试后,有些人嘴巴一松,流言蜚语还是在校园里传播开来。
闲话传到了言时耳里,他依旧不为所动,收拾好书包往外走。
走廊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也有言亦的小跟班觉得她在家里受气了,要替她出头,但是在学校他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学校后面的小巷子,几个人左右看了看,确认没别人了,一拥而上把言时围在中间。
“敢不敢像个爷们一样打一架?在家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欺负自己妹妹,说出去不怕丢人啊,也对,平日里跟个哑巴似的不吭声,也只会窝里横了。”
言时突然抬起头,黑色的书包直接砸在说话那人的头上。
“操?!”那人愣住了,还真他妈动手了?!反应过来后看着落在脚边的黑色书包,踢了一脚,怒吼道:“你们还看我干什么?揍他啊!!!”
……
楚歌正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坐电脑前听歌呢,楚辞扔了包薯片在她面前,自己拿着一包翘着二郎腿坐她旁边吃。
“回来啦?!”楚歌把耳机挂脖子上,拆开包装,“是不是考完了就不用去学校能在家陪我玩了?”
最近她是真的不好玩,外面冰天雪地的,只有家里暖和。
楚父楚母又去上班了,楚辞要读书,就剩她一人孤苦伶仃的,在家等着爸爸妈妈哥哥回来给她带好吃的。
每天也就只有这么个盼头了。
“我还要提前预习下学期的资料,没空。”这是来自学霸的拒绝。
楚歌蔫了,“你写寒假作业的时候能不能顺带帮我也写了。”她说出这话时并不带丝毫希望。
“不能。”果然,不出所料。
看着妹妹别过脸不理他,他想了想,说:“言时跟人打架了。”他也是出了校门口才听人说的。
着急忙慌的赶过去,结果人影都没见着。
也不知道言时怎么样了。
楚歌“哗啦”一下起身,薯片掉了一地,“我出去一下。”
楚辞哪能不知道她要去干嘛?
“我陪你去。”
“别,”楚歌摸了下他的头:“在家做好饭,乖乖等我回来。”
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寒风呼啦啦的刮,楚歌却不觉得冷,满脑子都是楚辞刚才说的话。
楚辞把学校里那些难听的话都说给她听了,不知道言时现在是什么心情,他肯定很难过吧。
想着想着,就到了他家楼下。
楼梯口,暖色的灯光下面,男孩低垂着头,脚边的纸箱子里面是一只已经看不出毛色脏兮兮的小猫。
只为你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