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又被人塞嘴里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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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单位借调来二年多了。说实话,每一个人的调入似乎都是一个区级领导打过招呼的,包括我,但是我的调动却遇到了层层阻力,首先是说不认为我是科级干部,再后来说是所有事业单位冻结,这就不是我个人的事情了。等吧。
这期间仍有个别人借调进来,包括一个男同事。他跟我也算是有些共同话题,副科多年没有提拔,如今他的异姓姐姐当副区长了,又当政法委书记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转成正科。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防疫执勤四个多月后回到我所在的科室,不久就有这个男同事要接替我负责这个部门。他一副爱谁谁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带一个刚来的毕业生,说是拿走相关档案。我说没有人告诉我啊。他竖起大拇指指指头顶的空气,说,这是老大钦点的。我不耐烦地指着一堆档案盒,示意他尽管拿走。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老大并不是我们的单位一把手,而是我们系统的党委书记。二人虽然都是正处级领导,但是,总有些微妙的关系表明着二人的职位差别。他俩都是从我老单位调入的,虽然可以说是同事,也有好心同事说这回我顺风顺水了,而我摇头表示,我跟他们两位并不熟悉。
“老大”我从来没有跟她打过交道,当然我听说很多关于她的故事。包括他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一个刚就业的同事,从他那里我知道这个女孩不一般,年纪轻轻就去了很关键的部门,并且嫁给了一个离婚的单位老司机。她的孩子曾经在我部门实习过,有人告诉我,我就纳闷:这个孩子的精神似乎有些说不出的障碍。也难怪,这样的家庭出身。
后来这“老大”一步登天,从正科到正处,并且由事业编转为行政编。偶尔听说她跟抓起来判了十多年的一个领导的关系有些嫌疑,可是人家“任凭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打死也不承认。不像另一个送色又送钱的女同志招供后灰头土脸没脸见人。而这个“老大”却很得领导重视,委以工程绿化等重要部门,直到前不久的纪委巡查。那边领导把她也挪了个地方,所以就有人说她对老领导感恩戴德。而在我看来,老领导和她,如果真的有问题,退了休也是难免被查的,他们的许多工程、项目,存在“一句话几千万”的违规操作和围标,并且难免有那几个下属企业和社会企业输送利益。
而单位一把手呢,据说也是一个项目存在工程层层转包导致的地下室弱电起火、地面塌陷等。这个项目牵扯到部分上边财政资金,至今地上部分投入使用多年,而审计工作迟迟没有结果。“高屋建瓴”的高层领导不仅把他调走,他也不再开那几个老板的豪车了,还带来了自己的小弟跟随。这个小弟,曾经凭借手中的一点权力大谋私利,与管理对象打牌赌博,被部门领导接到举报后堵在屋子里边——于是就有他提着茶叶礼品看望他的一把手被我遇到的情况,我正在陪他的领导喝茶。其实,他家庭条件很优渥,可是为了三瓜俩枣不停地败坏自己的名声,彰显自己的贪婪本性。最近据说做了一个痔疮切除手术,一天在厕所里遇到他好多回,难道真是老天爷说的“坏透了”吗?
志在必得转正科的男同事的姐姐曾经给“老大”干过领导,如今她跟我们业务关系没有,却偶尔来视察指导工作。而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在工作上一塌糊涂不说,还到处吹牛他姐姐如何如何。我心里说:“吕布都是三姓小儿,你还差一个姓。”巧合的是,这个女领导和我住一个小区,只是见了面不认识——是她不认识我,我可认识她,而且她的父亲就是我妻子的老师。真想有机会儿跟她说到说到。
借调三年了,很多人都副科提正科,正科提副处了,而年过半百的我注定不顺利吗?我并不比他们老了几岁或者能力不行啊,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你争我夺的情形,我还会退缩避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我想,不会。
回头想想,自己在职务提拔上真的是尊严扫地,被人一次次地扒开嘴巴喂苍蝇:竞争上岗正科,两年后却突然被任命副科;后来一直副科虚职,却被说成不是科级干部;终于似乎来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儿,又要被人抢走……想到这些事情,有的时候真的影响食欲和睡眠,感觉尊严被人扔在地上揉搓,用脚。
曾经遭遇过一个竞争对手,至今我都怀疑他顶多初中毕业,高中学历都是假的,可是函授大专、大本后,学历是“大学本科”。作为外地一个年轻人,在这里当了两年兵,退役却来到了我曾经的单位,据说是某副市长的关照的结果。果然,每次市领导来,这个副市长都点点他的名字,比如过来敬杯酒啥的。于是,就有了我放弃某次竞争正科的书面材料——虽然我的笔试已经超过他三十多分。至今我都感觉自己稀里糊涂不应该放弃。
那个把我降职为副科的正厅级领导亲自找我谈话的样子历历在目。好在苍天有眼他进去了,12年有期徒刑,并且开除公职,大快人心。一个单位一把手的主要精力用在整人收钱提拔受贿发包工程,必然会导致局部逆生态环境的形成,必然有劣币逐良币的普遍现象发生。作为这个层次的领导,如果自己的精力和心思用在无休止的权谋和利益平衡争夺而不是公平正义的维护以及健态的打造,那么,很难保持自己的晚节。而《乌合之众》又告诉我们,群体的沉默,往往就是导致皇帝裸奔的真正原因。一个没有叫真理自由发声的地方,跟山洞理论中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见到光明,太难。这也是我们这些年来少有学术大师和诺奖科学家产生的原因之一吧。
12月25日星期五,西方圣诞季,非常沉寂。反西方的节日之呼吁者,何尝不是当年昨天不眠的那群狂欢人呢?捧你上天和打你入地的,往往都是同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