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厦门98经贸洽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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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98贸易洽谈会”以“引进来”和“走出去”为主题,以“突出全国性和国际性,突出投资洽谈和投资策宣传,突出国家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突出对台经贸交流”为主要特色,是中国目前唯一以促进双向投资为目的的国际投资促进活动,也是唯一通过国际展览业协会(ufi)认证的全球规模最大的投资性展览会。

那些年，跟着省市政府的招商团几乎走遍了中国沿海的所有发达城市，包括厦门、深圳、上海、大连、宁波、北海等9

1998年的洪水灾害牵动了全国人民的心。9月8日开幕的厦门经贸洽谈会，我们市政府也派出了庞大的阵容。我们这边是我和老大邢总前往。

飞机降落的刹那间，彷佛要坠入大海的感觉，贴着海面俯冲下去，接着在厦门岛降落。

当天晚上的接风晚宴是鼓浪屿风景区的领导安排的，喝的是台湾高度高粱酒——后来想想，有时候一桌子人吃饭，和你吃饭的人可能忘记了姓什么，但是主要领导的职务却大体能记住；陪你吃饭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可能忘记了，但是喝的什么酒吃的那道菜却可能记忆犹新。所以，酒桌上交往的朋友，过些年，一个也没有，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是这么认为。我反正是这么想的。

晚上入住的酒店就在鼓浪屿岛上的绿岛宾馆，我第一次领教了蟑螂的模样：邢总呼呼睡了过去，我却一觉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开灯，想去方便，但见眼前一些黑点快速移动，初始我还以为是喝酒多了眼花的缘故，后来睁大了眼睛才发现这是小动物。飞起一脚踩死一只，仔细看看，原来是传说中的蟑螂！

次日楼下卖小吃的摊位上，有不少自己没见过的糕类糯米类食品，于是各式各样买了一些带回房间，卖糕点的老太太慈祥安泰的面容令人尊敬。

开幕式十分热闹，彩旗招展，彩球飘飘，主席台上的中央和省市领导轮番讲话，热情洋溢，唯一认识的是国务院的那个女副总理，一头银发，其他人就不认识了，一样的是他们都不认识我。

金钥匙模型开启了会展大门，我随着人流进去看了看热闹非凡人挤人的现场，就出来了。我们的市政府招商部门十分负责地在自己装饰一新的展位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宣传折页资料等，也包括我们的，三五个工作人员认真地在期待着台湾或者大洋对面的客商过来洽谈业务——那往往是大海捞针。

出了会场，邢总想回宾馆休息，而我却想自由活动一下。我首先来到的是厦大——当年梦寐以求的高校。走马观花穿过校园，来到那个海水浴场——这是全国甚至世界上唯一有自己海水浴场的大学。很想下去游泳，算是和厦大来个亲密接触，可是又有些陌生的畏惧，于是很快转身离去了。就想起当年的捐建者，爱过华侨陈嘉庚，和我一样，都是厦大的过客，只不过他的名字留在了这儿，而我，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脚印。

乘坐轮渡回到鼓浪屿，自费游览了日月岩景区，匆忙留下几张照片，算是到此一游的纪念和证明了。而最为惬意的是独自徜徉在绿树掩映下的小路上，听着悠扬钢琴曲的背景音乐，隐约看到海浪在树林后边溅起的花朵。

回到宾馆，邢总急切地告诉我：“快定我明天飞北京的机票。你可以去武夷山看看。”

“怎么了，领导？”我从他的表情看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

“主席去世了。知道吗？”他顿了顿继续说：“主席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洪水退了没有？’”，他一脸严肃，表露出他对老一代革命家的敬畏。

我彷佛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我立刻明白了他说的主席是谁。

我临出门时候，他叫住了我：“一起去北京吧！武夷山以后会有机会儿的。”

于是我定了次日一早的机票，和他一起飞去了北京。追悼会，都是活着的人做给活着的人看的仪式而已，去世的了人是无所谓的。邢总去了追悼会现场，我却在东城区胡同里溜达，擅闯了云南省政府主席冷云的私宅——好在他是民国大人物，如今人去楼空，甚至有些森严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