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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识破了易容术,认出了自己的来历?
而自己的的易容术,乃神洲太虚所传,极为的神奇,即便是高一阶的修为也难以识破。岂非是说,如今的瑞祥,或许已是飞仙的高手,否则他未必能够看出自己的破绽。
飞卢海真是藏龙卧虎啊,原来瑞祥也躲在此处。且不管他所欲何为,敬而远之。谁让自己的精血魂誓尚未破解呢,被人拿住致命的短处,唉……
月光初升,波光粼粼。
夜色中,三道御剑的人影往南而行……
须臾,彼岸在即。
大片的岛屿,迎面而来。灯火闪烁处,一座滨海小镇出现在眼前。与玄明岛的玄明镇,大致相仿。而此地的小镇,另有名称,北水镇。
远远可见,海边停泊着十余条大船。有身着黑衣的地明岛的修仙子弟,在来回奔跑,大声叫嚷,而船上船下则是人影晃动,哭喊不停……
而修士到来,另有接待。
祁散人跟着况家兄弟,从半空落下剑光,尚未登岛,便有神识传唤。三人循声而去,落在岸边两、三里外的一块山坡上。几个筑基修为的汉子迎上前来,查验了令牌,旋即拱了拱手,吩咐三人前往客栈另行安置。一个羽士修为的年轻男子,则是头前带路。
过了山坡,便是小镇。本该关门闭户的商铺,皆灯火通明,凡人、修士往来不绝,还有成群的小孩子在街道上奔跑戏耍,妇人们则是随后叫喊。整个北水镇,或也繁华,或也喧闹,而异样的繁华喧闹中,却又充斥着一种不安的混乱。
“三位前辈,此时不比以往,多多担待,且随我前往客栈……”
年轻男子,二十多岁,极为机敏,带路之余,沿途分说着小镇上的情形。
三人随后而行,况家兄弟依然兴致不减。
“小子,倒也勤快,赏你一瓶辟谷丹!”
“多谢前辈!”
“已有多少高手来到此处呀?”
“听说地明岛有难,各地闻风而动,如今北水岛已聚集了七大地仙,过百人仙,上千的筑基高手,客栈早已住满……”
“呵呵,声势非凡啊!”
“此举亦属无奈,鬼族过于强大……”“哼,还能强过我飞卢海?”
“听说鬼族来了两位飞仙,十余位地仙,数十位人仙呢……”
“啊……”
“既然客栈已满,你领我三人往何处去?”
“前辈不必担忧,另有宅院充当客栈……”
“快快带路……”
况家兄弟,本来激情满怀,不料鬼族的强大,有些出乎想象。二人顿时有些气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有所察觉,双双回头询问——
“祁散人,何故停下?”
只见祁散人大袖飘飘,摇摇晃晃。而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竟直勾勾盯着街道旁的一排店铺,旋即又挪动脚步而笑着摆手:“如此场面,不多见啊,呵呵!”
飞卢海任何一座海岛,也不曾这般的热闹,即使夜色降临,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街道旁的店铺,更是挤满了凡人的男女老幼,或采购日常所用,或乞讨饭食,热闹而又混乱的场面,着实难得一见。
况家兄弟也没多想,继续往前。
须臾,穿过两条街道,顺着山坡往上,出现一个占地百丈的院落。院子门前,挂着两盏白皮灯笼,上面用朱砂分别写着玄明与丽水的字样。
“呵呵,便是此处!”
带路的年轻男子抬手一指,示意道:“三位前辈,晚辈告辞——”
他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祁散人却看着白皮灯笼上的四个朱砂大字,微微诧异,急忙拦住年轻男子,问道:“哎,这是何意?”
“此乃玄明岛与丽水岛两家歇息所在,人数太多,难以安置,还请三位委屈一二!”
“哦……”
“还有没有吩咐?”
“没了……”
“告辞……”
祁散人目送年轻男子离去,神色微微变幻。
况家兄弟则是走向院落,尚未进门,从中走出一个黑壮汉子,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竟然是位人仙的前辈。
况家兄弟不敢怠慢,忙退后两步,伸手奉上令牌,并如实禀报:“我兄弟与祁散人,来自……”
黑壮汉子的两眼一瞪:“祁散人?”
“咦……”
兄弟俩这才发现身后没人,忙道:“祁散人……”
一道人影快步离去,正是祁散人的身影,头也不回,匆匆忙忙道:“我遇到一位故人,失陪……”
与此同时,一位女子走出门外,凝神张望,好奇道:“那人是谁,似曾相识……”
“一个无名之辈,师妹又怎会认得!”
黑壮汉子无意多说,冲着况家兄弟吩咐道:“我乃玄明岛的覃元,这是我的师妹甘水子,即日起,你二人归我师兄妹管辖!”
况家兄弟忙又施礼,跟着覃元走进院子。
甘水子依然站在门外,一个人若有所思。
“祁散人?他的身形步法,有些眼熟……”
而祁散人的身影,已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下一刻,他再次出现在一排店铺前,抬眼打量,口中默念有词——
“穆家老店……”
第七百四十九章 达成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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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的店铺,依然很热闹。
其中一家铺子的门前,摆着桌子,坐满了人,还有伙计来回忙碌。借助灯火的亮光看去,铺子门匾上刻着四个字,穆家老店。
找的就是它
此前途经此处,无意见到穆家老店,暗暗惊喜,并未声张。本想着先行赶到客栈,探听一二,回头再计较不迟,谁料竟然与玄明岛的修仙子弟同住一处,简直是自找麻烦。一刻都不能多待啊,且编个借口溜之大吉。
嗯,却不知这家老店,是不是自己所要找的地方呢?
祁散人冲着店铺打量片刻,又左右张望。而尚未挪动脚步,两眼微微闪亮。
只见铺子里出现一位枯瘦的老者,须发斑白,粗布长衫,头顶道髻,有道之士的模样。他拿着两个面饼,径自走到街边,塞入一个孩子的手里,又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孩子连声致谢,撒腿跑开,他这才拈须一笑,恰见祁散人正在相望,也没介意,稍稍欠身,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进了铺子,左侧摆着柜台,右侧摆放着几张桌子,同样是人影晃动而喧闹非凡。穿堂而过,便是一道竹帘遮挡的角门。角门过后,则是一个小院,
老者掀开竹帘,来到院中,稍稍停顿,旋即一步一踱,慢慢走到小院的尽头。
又是一道后门,伸手推开。
月光下,一个药草飘香的园子出现在眼前。四周则是树木、山石环绕,倒是一处幽静的所在。
老者走到园中,缓缓停下脚步,俯身打量着一株药草,突然轻声问道:“这位道友,有何指教……”他一边出声,一边伸手弹向药草的枝叶。与此刹那,四周突然闪过一层淡淡的光芒。整个园子,瞬间笼罩在阵法之中。他松了口气,直起身子,踱步回转,又微微一怔:“你……”
只见两丈外的空地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双手搓脸,嘴角含笑:“多年不见,穆源道友风采依然啊!”
自从他返回铺子,便察觉有人尾随,暗暗诧异,却佯作不知。而对方竟然跟着来到后院的园子里,他被迫启动阵法。谁料转眼之间,尾随者突然变了一个人。
“你……你是玄武谷的无咎?”
被称为穆源的老者,并未否认自家的身份,而是难以置信道:“你怎会来到此处?易容术……”
尾随而至的年轻人,青色长衫,黑发披肩,剑眉星目,嘴角含笑,正是无咎的模样。为了掩人耳目,他借助易容术,乔装成老者,并顶着祁散人的道号。而此时此刻,不便隐瞒,索性露出真容,点了点头道:“宗门生变,无从安身,四处漂泊,沦落于此,恰逢鬼族作恶,不敢袖手旁观啊,谁料他乡遇故人……”
“我早已知晓你的来历,而遭到追杀,下落不明……”
“你怎会知晓?哦,你见过班华子与姜玄二人……”
“稍后再说,这边请……”
“……”
穆源出声示意,并挥袖撤去了园子的阵法。十余丈外,几株老树环抱之中,有个石头垒砌的两间石屋。他走了过去,推开屋门,摆了摆手,闪身入内。
无咎没有迟疑,跟着抬脚踏入石屋。
石屋极为宽敞整洁,榻、几等摆设齐全,另有两个窗户对着园子,随着轻风吹来,满屋的药草花香。
而不过瞬间,明珠亮起,禁制闪动,整个石屋另成天地。
穆源坐在榻上,举手示意:“不必见外!”
无咎从来不喜俗套,也根本不是一个见外的人。他打量着屋内的情景,盘膝坐下,笑道:“此处闹中取静,别有洞天啊!”
穆源却无意寒暄,直截了当道:“两个月前,班华子与姜玄找到了我,告知了前后原委,并请我打听你的下落。据说你遭到了梁丘子与黄元子的追杀,生死不明。我唯恐不测,命他二人离开了飞卢海……”
“我倒是惦记着那兄弟俩的安危呢,无事便好,却不知他二人又去了何处?”
“前往卢洲本土,投奔艾方子与侩伯……”
“咦,那两个家伙还活着?我记得一个擅长炼符,一个擅长炼器,曾与你一道骗我的炼金草……”
“咳、咳……”
“故人重逢,欣喜难耐,说笑两句,切勿介怀。今日相逢,着实叫人意外啊!”
“地明岛生变,各家急需丹药,我推辞不得,唯有亲自照看一二。而实不相瞒,遇见道友,我也没想到。而你本该逃亡,缘何……”
正如无咎所说,这个穆源,乃是他初入星海宗结识一位筑基前辈,擅长炼丹。仙门遭劫之后,穆源与一帮弟子,不肯改换门庭,便远逃海外。如今他在飞卢海各地开有穆家老店,卖着丹药,仙凡兼顾,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或谨慎起见,或心有顾虑所致,他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无咎倒是浑身轻松,笑道:“我与玄明岛,早已化解了恩怨!”他心有好奇,接着问道:“据你所知,飞卢海还有没有其他的贺洲同道?”
石屋的顶壁,嵌着几颗明珠。淡淡的珠辉下,两人在榻上相对而坐,虽然是故人重逢,却彼此神情各异。
“化解恩怨?倒也未必。而我从班华子二人的口中得知,你要逃离飞卢海。你今日寻来,莫非只为他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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