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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乾坤晶石,已化作碎屑。也就是说,其中的气机已尽数吸纳入体。
他拍了拍手,轻轻握紧双拳。双臂的肌肤上,带着一层汗珠,见证着曾经的痛苦,以及拼命的坚持。而曾经的血洞,却愈合大半。不仅如此,前胸后背,乃至于双腿,所绽开的皮肉,业已愈合如初,只留下斑斑片片的疤痕,像是雨后的彩云,叫人感慨而又回味不尽。
而叫人欣喜的并非伤口的愈合,而是……
无咎又缓了口气,转而催动神识内视。
顺着掌心,看向全身。手臂之中,多了一线灵力流动的气机,并透过脏腑,直至四肢百骸。
那闭锁的经脉,终于回来了!
经脉虽然尚显微弱,而其中流动着的却是久违的灵力!
而循着经脉,内视丹田。丹田的气海,依然混沌朦胧,却多了一层旋转的气机,并藉此沟通内外而浑然一体。
我的神剑呢,我的指环呢……
无咎默然良久,凝神良久,依然没有看清气海内的情形,也没有找到他的九星神剑与夔骨指环。他稍稍失望,旋即又是咧嘴微笑。
冒死尝试之下,总算是收获匪浅。
乾坤晶石的诡异与强大,简直出想象。它一块所蕴含的灵气,竟在普通灵石的百倍以上。对于修士来说,固然可怕。稍有不慎遭到反噬,赔上性命也是寻常。而自己经过天劫淬体,绝非等闲之辈能够相提并论。也幸亏它蕴含着强大的灵气,终于冲开了自己闭锁的经脉。倘若再来两块,打开气海,找到神剑与夔骨指环,也应该指日可待……
无咎想到此处,再次抓起一块晶石。
虽然经脉开启,却颇为虚弱,且灵力匮乏,若是论起修为,眼下不过是堪堪踏入羽士一层。而万里征程从头迈,好歹有了可喜的第一步。不妨再接再厉,继续修炼。
无咎顾不得歇息,两手合握晶石,全力凝神吸纳,他汗水未干的脸上透着坚毅的神色。
乾坤晶石所蕴含的灵气,太过于强大,以他虚弱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如今只能循序渐进,倒是着急不来。
随着心念催动,磅礴的灵气涌入体内,虽还带着灼痛,而撕裂般的苦楚却大为缓解。不知觉间,经脉得以坚韧充实,奔流的灵气更为顺畅,并循着气海旋转,再化为灵力涌向四肢百骸……
如此又是几日过去,所吸纳的晶石渐渐失去色彩。
而无咎尚自沉浸在灵力运转的快乐中,突然头顶上有风声乍起。他蓦然一惊,抬眼仰望。
一块几尺大小的石头,怕不有数百斤重,透过山洞的缝隙,奔着他的脑袋砸来。神识之中,还能看见一个硕大的鸟头在出气急败坏的嘶鸣……
哎呦,那头恶鸟,一直没有离去,而是守在洞外,等着自己爬出去呢。许是一连多日,等待不及,它便抓来石头,想要砸死自己呢!
无咎不及多想,收起面前的晶石与成堆的杂物,随即脚尖点地,闪身躲避。而他刚刚顺着洞壁跳起,大石头擦肩而过,砸得白骨飞溅,洞内一阵乌烟瘴气。
而那头青鸾,只是探着脑袋稍稍查看,丢下一个怨恨而又凌厉的眼神,旋即又消失无影。
不用多想,它找石头去了。倘若如法炮制,再来几十块石头,不被砸死,也要被它活埋。
扁毛畜生,真是险恶!
无咎落下身形,站在刚刚砸落的石头上,挥手扑打着呛人的烟尘,禁不住神色焦急而又无计可施。
虽然打开经脉,吸纳乾坤晶石,而丢失的修为,却非一蹴而就。如今估摸着过去了半个月,也不过是勉强抵达羽士二层的境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所需的晶石愈多,修炼耗费的时辰也愈来愈长。且抛开以后不论,眼下依然不是那头恶鸟的对手!总不能任凭它乱扔石头,而我又该如何是好?
无咎想到此处,一拍脑袋。
修为虽弱,也是修为啊,只要施展曾经的神通,还怕对付不了一头恶鸟?
嗯,我所擅长的神通又是什么呢,容我想想……
无咎一边寻思着对策,一边查看之前两个戒子内的遗物。
两个戒子,应该是来自于两个筑基修士,其中的杂物繁多,一时无暇顾及。而面对十个指头的戒子,他又连连摇头,忽而想起什么,急忙催动神识。神识包裹之下,戒子终于能够彼此相容。他刚要加以选择,头顶之上呜呜风响……
第四百六十七章 好大动静
……………………
光芒闪动,一道人影从石壁之间挣脱而出。
与之同时,石壁中还传来石头砸落的动静。
人在半空,云雾环绕,恰如踏空而行,顿时四方空旷而无拘无束。好似又回到了当年的神洲,万里长天任我行,吼吼。
却人往下坠,万丈悬空,刚刚施展的土遁之法,竟然已不堪支撑。
这要是掉下去,焉有命在!
哦,我还有“九星诀”之土行术、水行术、冥行术、火行术与风行术。更有鬼行术,闪遁术。怎奈修为太弱,法力不济,又该如何施展神通,方能趁机远逃呢……
无咎在大石头砸下来的瞬间,终于借助他刚刚恢复的修为,及时施展土遁之法,险之又险地遁出山洞。
而脱身之际,却人在半空而无从凭借。
不用多想,唯有更改遁法,否则掉下万丈深渊,定要摔得四分五裂啊!
无咎回想着“九星诀”的口诀,便要施展风行之术,又左右思量,好像冥行术更为迅疾。一时之间,竟踌躇不定。好多年了,不曾施展神通,突然众多的口诀纷至沓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而与此同时,一道硕大的黑影,绕过山峰,带着凶狠的气势,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至。
哎呦,我的天呐!
那头恶鸟就在峰顶啊,察觉洞内没了人影,又岂肯善罢甘休,它追来了……
无咎的人在下坠,青鸾已从天而降。一双铁锚般的利爪闪动着黝黑的寒光与骇人的杀气,直奔他狠狠抓来。或许下一刻,他便要被撕得粉碎。眼看无从躲避,利爪已堪堪触及他的双肩。他的身形突然一闪,瞬移十余丈,于岌岌可危之际,恰好躲过了致命一击。而不待施展冥行术逃遁,那看似硕大而又笨拙的青鸾,竟双翅一收,身子翻转,竟快若闪电,紧跟着随后而至。凶悍的架势,简直叫人惊惧而又难以应对。
青鸾,猛禽也,风中娇子,空中霸王!若是与它较量遁术,最后的情形可想而知!
无咎不敢侥幸,更不敢正面相对。稍有不慎,必将葬身于那双锋利的铁爪之下。便在狂风横扫而杀气笼罩之际,他再次身形闪动,却并未远去,而是纵身一跃,擦着利爪与羽翅的缝隙,猛地蹿到了青鸾的背上,不容对方翻转应对,顺势一把搂住对方的脖颈,并死死抓住坚硬的羽毛。与之瞬间,他的右手凌空乱抓,一把断剑霍然而现,随着法力催动,数尺剑芒绽放出锋锐之势,继而狠狠挥动手臂而全力扎下。
既然跑不掉,唯有硬拼。且避开尖嘴铁爪,扁毛畜生又奈我何!
我扎、我刺、我劈、我砍……
青鸾没有想到无咎竟敢与它贴身肉搏,稍稍愣神,这才觉消失的人影,已然跑到了它的背上,并拿着一把飞剑,避开坚硬的羽毛,专门寻找它脖颈的柔弱处乱劈乱刺。疼痛之下,它回头挣扎,恰逢脖颈后脑勺,一时难以触及。它愈愤怒了,猛地出一声尖利的嘶鸣,随即收紧双翅,当空翻转着,直奔着万丈深渊坠落。
它要将后背的家伙,甩下来!
无咎早有防备,两脚一夹,死死盘住青鸾的脖子,左手更是用力,抓住一把羽毛不撒手。任凭对方如何翻转甩动,他只管与其贴在一起。而他右手的飞剑,却没闲着,“扑哧”一下,鲜血迸溅,又是“扑哧”一下,污血喷了他一脸。
青鸾疼痛难耐,俯冲而下。便像是一道利剑,直插山峦深处。穿云破雾,莫不如是。而俯冲数千丈,下方就是山谷丛林。它又嘶鸣一声,接连翻转,怒飞而起,强劲的威势碾过丛林,山谷中顿如掀起一道狂风而枝残叶落。眨眼之间,青色大鸟已直上云霄。怎奈它脖子上的某人,依然如蚁蚀骨而难以摆脱。尤其那闪亮的剑芒,一下接着一下。迸溅的鲜血,洒落山林,染红长空……
如此不知俯冲几回,也不知逆飞几次。
只见昏黄的天光下,一头大鸟在天地之间来回疾驰。那尖利的嘶鸣声,令人胆寒,畏惧,又令人诧然莫名!
星海境深处的山谷之中,两群修士在对峙。当间的空地上,则是躺着一头死去多时的异兽。足有两丈大小,黑色的毛,坚如钢针,白色的獠牙,犹在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据说此兽虽然貌似凡俗的野猪,却体型巨大,属于斗獬一族的近亲,堪称不可多见的异兽,有名鬣齿兽。其肉可食用,皮毛骨头可以炼制法宝。而如此一头异兽,异常凶悍,非合力围攻,而不得猎杀。怎奈参与围攻的修士不止一家,故而引起纷争。
“呵呵,此兽为我四象门所有,尔等滚开……”
“如若不然,莫怪我四象门欺负人,嘎嘎……”
自报家门的,乃是两个莽汉,中年光景,隆鼻凹目,神情狰狞,皆有着筑基**层的修为,俨然是玄武谷弟子中的一对高手。而两人的左右,还围着三、四十个年轻的男子,同样的粗壮蛮横,一个个凶相毕露。
“鬣齿兽为我元天门猎杀,并为此伤及一名弟子,你四象门却巧取豪夺,真是岂有此理……”
“两位师兄,你我同为玄武谷弟子,又为近邻,不必伤了和气……”
出声辩解的,乃是一男一女两位筑基修士,正是元天门的阿威与阿雅,方才带着门下的弟子,刚刚猎杀一头猛兽,便被恰好路过的四象门遇见,于是一窝蜂过来抢夺。两人岂肯作罢,据理力争。左右的弟子们更是愤愤不平,却又不敢莽撞。对方人多势众,且野蛮彪悍,真要是翻脸动手,元天门一方难免吃亏。
“不愿伤了和气,何妨交出鬣齿兽……”
“若不识趣,咎由自取……”
“哼……”
“唉……”
四象门是志在必得,咄咄逼人。元天门是不堪屈从,又顾忌重重。便在双方僵持之际,天上传来一阵尖利的嘶鸣。
不过转眼之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穿过茂密的树丛,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两家修士当间的空地上。山谷的乱石山坡,很是坚硬,竟被砸出一个几丈方圆的坑,并为之猛烈颤动而烟尘四起。又是树枝残叶“稀里哗啦”如雨坠落,真是好大的一番动静!
两家修士,再也顾不得争执,皆瞪大双眼,一个个错愕不已。
那从天上掉下来的,乃是一头青色的大鸟。其身躯粗壮,两三丈高,而伸展的双翅,足有四五丈之巨,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死了。而它尽是血洞的脖子上,紧紧搂着一道人影。只见他四肢**,披头撒,浑似野人,同样的满身血红,手里还攥着一把剑柄。而锋利的剑刃,依然插在大鸟的脖颈之中。方才的那一下,应该是摔得不轻。他似乎有些眩晕,兀自搂着大鸟的脖子,慢慢抬头,自言自语:“咦,好多的熟人,如此阵势,莫非只为等我到来……”
且不说四象门的弟子,多半有过一面之缘。元天门一方的人群中,更是不乏老相识。有阿威、阿雅,还有阿猿、冯田、阿金、阿离、阿述,当然,还有个黑瘦大眼的家伙。而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者,皆瞠目结舌,一个个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是无咎……”
“你有了修为……”
“你本该打道回府……”
“你……你竟然杀了筑基修士也不敢面对的青鸟……”
不消片刻,阿威、阿雅、冯田与阿猿已是相继诧然失声。或许某人的突如其来,登场现身的动静,太过于惊艳,太叫人匪夷所思。
搂着大鸟脖子的男子,却是颇为淡定从容。他终于慢慢松手,随即咧开嘴角而微微点头。
没错啊,我是无咎。而羽士两层的修为,与我从前相比,连个零头也算不上,实在是不值一提。而我为何要打道回府?天无绝人之路,我偏偏要走一趟星海境!
而那头禽兽,叫作青鸟?与青鸾差不多吧,总之是头恶鸟!却被它上下折腾,差点散了架,却也接连刺了数十剑,并强催剑芒刺入它的脏腑。一番较量之后,它还是支撑不住坠地而亡。也幸亏趴在它身上,不然定要摔个半死……
元天门的众人正在错愕不解,对面的叫嚷声纷纷响起。
“小子,青鸟为我四象门所有,滚开……”
“哈哈,先是一头鬣齿兽,如今又是一头青鸟,此番收获不小……”
无咎伸手拔出青鸟脖子上的短剑,又是一股污血蹿出。他甩了甩短剑上的血迹,摇摇晃晃翻身落地,又两脚一软,接连踉跄几步,这次堪堪站稳脚跟。刚刚恢复的两层修为,已被折腾得所剩无几。疲惫难耐,他禁不住长长喘了口粗气。
青鸟分明为我所杀,怎会属于四象门呢?不仅如此,还叫我滚开?
哦,强行掠夺呢!
那头野猪模样的鬣齿兽,也应该与之相仿。也就是说,元天门遭人欺负了!
无咎在原地转悠两圈,虽还满身污血,且狼狈不堪,却已渐渐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没有理会四象门的叫嚣,而是转向元天门的众人,并倒拎着短剑,拱起双手:“我猎杀的青鸟,当为元天门所有。至于何去何从,还请阿威、阿雅两位前辈定夺!”
“哎呦,他满手的戒子……”
有人黑瘦大眼,看得清楚,急忙伸手示意,惊讶道:“怪不得他有了修为,必然有所奇遇。十余个戒子呢,啧啧……”
无咎的两手沾满污血,而套在指头上的戒子,却是一个个清晰无误,尤为引人注目。
四象门的两位筑基前辈已是眼光闪亮,相互会意,转而吼道:“小子,你杀了我四象门弟子,还不交还你手上的纳物戒子,更待何时……”
阿威与阿雅也在面面相觑,却又好像迟疑不决。
无咎却是稍稍错愕,旋即怒道:“阿三,你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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