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谁呀这么没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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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谁呀这么没素质
那个晚上之后,沈从临都没再搭理闵绍礼,即便他们俩在同一个屋檐同一间院子,甚至闵绍礼陪着他去巡山,他都无视他的存在。
磅礴的大雨下了一夜,天明了,雨小很多,但依然还在下个不停,吃过早饭,沈从临套上雨靴,戴上斗笠,拿上□□准备出门巡山。
闵绍礼追了过去,拦住他,“下了一夜的大雨,巡山太危险了。”
沈从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绕过他去牵狗。
“沈从临!”闵绍礼不悦地喊了一声,说:“你一个巡山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沈从临斜眼盯着他,只吐出一个字,“滚。”
闵绍礼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看这天,今天的雨是停不了了,万一发生山险滑坡,这可是送命的事!”
沈从临冷眼看着他,轻笑一声,骂道:“在我面前充你娘的什么专家,你当老子没在这种天出去过?下着暴雨老子都没怕过!”
闵绍礼镜片下那双带着担忧的目光闪烁,盯住他,片刻,松开他,让开路让他走。
“老子看山十多年,你他娘的才来两天就教育起老子来了……”沈从临骂骂咧咧,带着狗出门。
闵绍礼安静听着,脚步紧跟着,他任何遮雨的工具都没拿,任凭雨水打湿全身。
一夜的大雨,山路实在难走,闵绍礼脚下一个打滑,摔了个狗啃泥,手心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扎入皮肉,疼的“嘶”一声倒抽一口气。
沈从临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看一眼狼狈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闵绍礼,眼里没有心疼,甚至连其他的情绪都没有,平静的就仿佛是在看一棵树一株草。
闵绍礼也没说话,那只受伤的手心渗出血,掺和着雨水泥水,他随便搓一下,没去管裤腿上的泥,继续走路。
雨势渐大,也就一会功夫,暴雨突至,闵绍礼伸手拉住沈从临喊道:“别走了!这么大的雨,你真不想要命了!”
沈从临甩开他的手也喊道:“不走,停在这儿更是等死!这儿是发生山体滑坡的高发地段!”
闵绍礼一听,脸色一白,“那……咱俩赶紧原路返回。”
沈从临哼一声,喊上狗,掉头往回走。下雨天他很少巡山的,今天这个天,按理是不该出来,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说服自己,牵着狗就出来了,此刻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沈从临面色凝重,他觉得活了快四十了,白活了。
闵绍礼脸色渐渐凝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大雨冲刷的他睁不开眼,他拿掉眼镜边用手胡噜脸上的雨水边,边在心里骂沈从临为了跟他闹别扭这种不要命的天都出来。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就发觉路势越来越不好,雨下的太大,像有人一桶一桶水泼下来的那种,而他们就那么倒霉的走到了最低洼的地段。
沈从临多年的经验,已经让他整个人全身的神经绷紧,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地。
大黑它们突然狂叫起来,沈从临发觉不妙,在他四处张望时,就在头顶处,一个巨石带着一些碎石顺着山坡朝他滚过来。
“从临!”
几乎是一瞬间,闵绍礼扑了过来,抱住沈从临滚到一边,躲过了这一劫。
闵绍礼被一块碎石砸到了腿,他忍着疼,着急地询问沈从临有没有事。
两人满脸都是泥水,头发被水冲洗的贴着,沈从临从惊惧中回神,胡噜下脸上的水扯着嗓子大骂,“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万一砸到你咋办!”
闵绍礼也吼骂,“不要命的是你!你他妈的要是不巡山,能遇见这么险的事!下大雨了还出来!找死!”
“谁让你他娘跟来的!我找死干你屁事!”沈从临毫不示弱,又气又急又后怕。
闵绍礼拳头攥得咯咯响,咬着牙,“老子愿意陪你一块送死!老子乐意!老子是怕你黄泉路上一个人孤单!”
沈从临眼圈通红,也不知是被泥水弄得还是其他,嘴唇咬得死死,盯住闵绍礼不再发一言。
闵绍礼也不再吭声,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大雨冲洗的睁不开眼,却依然强撑着视线,这副场景看着有点滑稽。
又有碎石滚落,大黑它们又叫几声,两人回神,闵绍礼环顾四周,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地,往高处走。”
沈从临站起身,“我比你有经验。”
闵绍礼不想再跟他制气,艰难的站起身,“既然你有经验,你也熟悉路势,你带路,赶紧的,快点!”
沈从临当然明白得快点,他让大黑它们前头带路,快步甚至是已经跑起来跟着。
闵绍礼顶着暴雨跑起来跟着,但是他腿受伤了,撕裂般的疼让他根本跟不上沈从临和狗的脚步。
他想喊沈从临等他的,但是张开嘴却没发出声,又有碎石块滚落,林子里有树被大雨冲倒,他受伤不轻,如果叫住沈从临只会连累他。
这么想着,闵绍礼做了决定,他闭上了嘴巴,看着沈从临一点一点消失在雨幕中。
“快跟上!前方十多米上了那个高坡就安全了。”沈从临急喘着冲后头的闵绍礼喊道:“快点!”
只有雨“哗哗”的声音,没有闵绍礼的回应。
沈从临扭头看去,视线落了个空,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脸色骤然聚变,怔了一瞬,说一瞬似乎还长,他调头拔腿就往回跑,边跑边喊。
“闵绍礼!”
声音很大,这种天气,这样的境况,最好是不能大喊大叫的,但沈从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以为闵绍礼是出事了,在死亡面前,那些恨那些怨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此刻他只希望闵绍礼活着。
“闵绍礼!!”
“这里!”
是闵绍礼的声音,沈从临顺着声音来源猛地看去,捕捉到了闵绍礼的身影,盯着他,距离地喘着气,嘴唇颤抖着,甚至浑身都是抖的,他想发声,却说不出话来了。
闵绍礼也在看沈从临,欣喜若狂地、热泪盈眶地,他打了个让他停下的手势,一瘸一拐走向他。
停住脚步,两人深深地看着对方,视线相撞,能看出彼此眼里的惊魂未定。
闵绍礼忽然想抱一抱沈从临,他这么做了,可还未抱住,就挨了沈从临一拳头。
沈从临的心脏要爆开,只要一想到闵绍礼可能死掉他就快疯了,现在看到闵绍礼在眼前,仿佛整个灵魂都归位,心也跟着落地,甚至万幸的想哭,这种复杂情绪下,他给了闵绍礼一拳头。
“你他娘的怎么没死!”沈从临破口大骂,声音带着哭腔,他气懵了,也吓的六神无主,还带了委屈,“幸好没死……”
闵绍礼忍着哭,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紧紧地,结实地,不撒手地,说是抱,更像是箍、像摁,他哭出声,夹着雨水泪流满面。
这个抱很短,因为这个地段危险,他们俩必须马上离开。
“我背你。”沈从临弯下腰去,“不想死就快点!”
闵绍礼犹豫了一瞬,趴上了那个变强壮的后背,沈从临背起闵绍礼,跟着大黑它们往安全的地方狂奔。
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了点黑,雨停了,两人跟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止他们,大黑它们这几只狗也是。
闵绍礼说:“今天大黑它们功劳不小,你得奖励它们。”
“你他大爷的,我背你一路,你奖励我啥?”沈从临这话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愣。
似乎有点尴尬,沈从临故作镇定地开门,闵绍礼嘴角愉悦地勾起一个弧度,伸手抚摸脚边大黑的脑袋。
洗完澡,这才看清,闵绍礼受伤的地方,伤口不大,但被石头砸出淤血,肿了,手心那里也有个伤口,还有嘴角。
“你这革委会主席身子忒娇贵,浑身都是伤,还是个爷们吗?”沈从临边给他上药边鄙视。
闵绍礼指指脸颊处,“这儿是你打的。”
沈从临瞪他一眼,理直气壮,“我是怕别是狼精变得,揍一拳头试试。”
“狼精?”闵绍礼轻呵,“你这是封建迷信。”
“白眼狼,”沈从临把碘伏给他,“自己弄。”说完站起身去生火。
“……”闵绍礼看看他,没辙,拿着碘伏自己上药。
院子里烧着火,沈从临坐在火堆旁烤衣服鞋子,嘴里叼着根烟卷,脚边放着一瓶高粱酒。
闵绍礼一瘸一拐坐到他旁边,手里拿着一盒好烟,他掏出一根,剩下的一整盒递给沈从临,“抽这个。”
沈从临看一眼那烟,没接,只说:“我这身份抽不起,也抽不惯。”
闵绍礼的手尴尬的抽回,放回兜里,把手上那根凑到火堆旁点燃。
两人默默无声抽烟,许久,闵绍礼说:“就算跟我怄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从临抽烟的手微滞,把最后一口烟扔进火堆里,脸一黑,声音犹如冰碴,“你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他站起身,低声骂了句,转身进了屋。
闵绍礼把烟头扔火堆里,视线扫到了那瓶高粱酒,伸手拿过喝了口。
“谁让你喝的!”沈从临一声吼,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酒,刀子一样的目光,“不想再挨揍就别碰老子的东西!”
闵绍礼平静看着他,说:“从临,你还跟以前一样,只要被说中心思就用生气来掩盖。”
沈从临的神情一僵,下一秒要爆发,但忍住了,他不想再被说中心思。
闵绍礼说完也沉默了,耳边只有木材被火烧出的“吡呲”声。
……
杨絮和姜颂从军区总部医院到北京老胡同再到故宫,最后到老北京有名的小吃街,吃饱喝足,回军区大院跟沈力朋友们打篮球,两人简直浪到飞起。
一直到天漆黑才回招待所,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在军区大院的路上。
“还好没推轮椅,看,我觉得今天我的脚奇迹般的好了。”杨絮心情大好地说。
“话别说这么早,肯定是肿的,不信咱回去看看,”姜颂拍拍杨絮的肩膀,“我背你吧。”
杨絮偏头看他,“其实,不仅肿,还有些疼,我就是想让你背。”说完呲牙一笑,然后猴似的趴上了姜颂的后背。
姜颂背着杨絮刚到大院门口,就给迎面来的一束车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谁呀,这么没素质。”姜颂说。
“就是。”杨絮附和道。
“我!你老子!”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怒吼。
姜颂,“……”
杨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的留言的小天使们【夭夭的日食】【啊喔啊喔】【热心市民至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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