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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极为看重这批平安符,她一口气捐了大笔香油钱,求得二三十个平安符,是预备着全府主子上下一人分一个的。

尤其是魏国公府的准亲家,虞怜的未婚夫东元侯府一家的变故,让老太太吓得不行,惊慌不已,这些日子她不停念叨着幸好没嫁,幸好还没嫁进去,只是定了亲,尚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被那一家子胆大妄为的给拖累了。

但终究是准姻亲关系,当今皇帝和东元侯父子有仇,老太太还是诚惶诚恐,怕日后新皇想起来会秋后算账,于是就日夜拜佛祈求,后面干脆给阖府求请平安符,安一道心。

虞怜刚进门,婆子就将她带到祖母那边。

老太太浓眉大眼,肤色黄中发黑,倒不是一般贵夫人的肤白,她年轻时候,在边关伺候着国公爷,直至中年以后才回京城享福。

于是越是享福越怕这福气没了,人也就越发迷信。

她招了手,让孙女快过来。

虞怜将一整个福袋双手奉上,老太太高兴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摸着福袋的纹路,里面装着二三十个小平安符。

她命婆子去把日前做好的荷包拿过来,将平安符一个个装进荷包里,待弄好了就让下人送去各房给小辈们贴身带着。

虞怜坐在一边,帮着把平安符放进荷包里,一边回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问她一路可还顺利?

“那天缘寺占的山极高,我这身子骨老了轻易上不去一趟,这求请平安符又需得诚心,得咱们亲自去请才行,不好吩咐下人代跑,怜儿今日代祖母受罪了。”

她说着打开手边的木匣子,从里面挑了个白玉桃花簪,比划了下,说:“怜儿国色天香,满京城再没有比你貌美的姑娘,这白玉桃花簪既清雅又活泼,最是适合你这样的姑娘家。”说着就塞到她手上。

虞怜收下,等平安符都装好了,又陪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才带着丫鬟离开。

她一离开。

婆子就小心翼翼问:“您为何不跟六小姐说正在为她相看婚事,且已择定了汝阳侯府嫡幼子?”

因着国公府小姐实在太多,足有十几个之多,加上庶出地位低,于是只嫡出小姐论排行,庶出小姐则只称其名后头加个小姐。

虞怜爹是幼子,她排行也小,是这一辈嫡出小姐最后一个,排行老六。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刚才帮着装平安符有些累着了,人老了到底不中用,她叹气:“只怕是那丫头心大了啊。”

“她自己有自己的心思打算,若现在跟她说只怕适得其反,我寻思着等过些天,让怜儿心情缓和些,再告诉她为好,免得引起她抗拒。”

会这么快给虞怜再相看一门婚事,纯属老太太怕虞怜在家会遭新皇惦记,她毕竟是东元侯世子从前的未婚妻,只要她还没嫁出去,她这个身份便摆脱不掉,连带着整个魏国公府也有危险。

若是早早许配了嫁出去,反倒能摆脱这个尴尬身份。

老太太知道孙女最近的所作所为,譬如跑去牢里羞辱曾经的未婚夫,但她却默许了并未阻拦,固然这对孙女自己的名声不好,但对整个国公府来说是好事。

孙女越是一副与东元侯世子决裂的样子,魏国公府便越安全,新皇或许看在这个态度上,也能放过魏国公府一马。

所以哪怕最近外面在传,说她六孙女爱慕虚荣,翻脸不认人,她也没制止,当初这门婚事给了虞怜,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不幸,若是东元侯府没出事,她便是府里姐妹中婚事最好的,只因她长得好,她才将这门婚事许给她。

但小六终究是少了几分运道,原本定下今年秋过便入门,嫁进东元侯府,两府喜结连理,现在却闹成这样。

她纵使再多算计,也绝算不到世事无常,会变成这副模样。

魏国公府看似繁华,爵位高,实则自从老爷逝世后,自家已经没了什么实权,连兵权也没有,大儿子继承爵位,却只任职翰林院学士,看似清贵,实则被打发去整理校对典籍,连皇帝身边都没接近过,不但没有皇宠,也没有实权。

当初之所以和东元侯府结亲,便是看他们父子俩都有实权在身,要权有权,要宠有宠,如日中天,能拉扯国公府一把。

却未料到,盛极一时便是衰落之时,那对父子早已身处刀尖之上,在各方势力的裹挟下,竟然干出挟皇子逼宫造反的事来!

她重重叹了声,老了老了越发昏聩,连这些事情都看不明白,等发生了以后才琢磨明白,有什么用?

虞怜回了北府,他们三房一家住在府中北边,大房与老太太住在东边,二房住南边,西厢则是下人们居住。

刚进自己院子,便听见女子哭泣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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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怜

◎这口锅替皇帝背了◎

刚进院子,守在门口的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丫鬟就迎了过来,高兴喊了声小姐,语速极快道:“小姐,夫人又在伤心了,您快去劝劝。”

这丫鬟名为茶香,是原身母亲身边的丫头。

虞怜随着小丫鬟进去,刚进门就看见小桌旁坐着个貌美夫人,肤色极白,五官秀丽,看见她进来,眼睛又红了三分,她招招手,让女儿过来身边坐着。

虞怜便走过去,刚坐下,就被妇人拉住了手。

她掌心湿热,想必是沾了泪水的缘故,说话前还抽了声,才道:“怜儿,我的儿怎么这般苦命啊,好不容易让你许上了个好夫家,竟出了这样的事!”

“前头我们已经等了两年,再有半年你也能入门了,谁能想到,这一脚还没踏入富贵窝,那富贵窝就自己破了,我的怜儿真是可怜啊,有那样一个前未婚夫,以后谁敢同你结亲啊?”

妇人说着越说越伤心,又开始抹起眼泪来,虞怜只好给她拍拍背,怕抽过气去。

她接着说:“我的儿命苦又犯傻,现在还又坏了名声,雪上加霜,我这个当娘的心里苦,苦得很,这几日我就没睡过好觉,只叹我女儿命苦,运道差,将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虞怜听到这里,问道:“娘……”开口这一声娘,倒是不难叫,一出口就仿佛顺理成章,理所当然般,她顿了顿,才道:“您说的名声指的是我背信弃义,落井下石这事?”

貌美妇人顿住了,她抬头,红着眼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还不解气地拍她手背,“你还好意思说?谁叫你去牢里羞辱东元侯世子了?你从牢里一出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你在牢里骂你未婚夫是癞□□,还说他落到这个下场是活该,皇帝英明就该让他早点人头落地,这是姑娘家该说出来的话?这是你能说出来的?”

“阿娘听到这些传言万分惊讶,都不敢相信,我儿竟然这般蠢毒,你未婚夫刚被圣上判了死刑才几天,没多久人头又要落地,便是个寻常人都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口出恶言,何况你曾是他的未婚妻?”

“这番举动出来,满京城上下都在议论,说你背信弃义也就罢了,还心肠狠毒,一个女子背上这样的名声,你还能有什么好活路?”

“这几日大房二房看我眼神都带了埋怨,怕连累满府小姐的名声,还跑去老太太那上眼药,求她赶紧将你打发出府。”

“能打发去哪儿?无非是寻个夫家嫁了,但你眼下背了这样的坏名声,身份又特殊,不用想也知道寻不到好亲事,那些高门大户恐怕连做侧室都不会要你,小门小户的你嫁过去了只怕也挡不住流言蜚语……娘最知道,这世道女子不易,名声为重,你这样还有什么指望啊!”

“你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六品小官,就算是国公府嫡幼子又如何?爵位大房继承了,等老太太一死,他们把咱们扫地出门,你还能说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

妇人是真伤心真绝望,是替自己唯一的嫡女难受,感觉没了指望,眼神都透着一股心灰意懒,当初老太太越过大房二房的众多小姐,把这门顶好的婚事指给她女儿时,她有多骄傲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失望,多难过。

连带着,自家老爷也开始被人穿小鞋。

两年前定下东元侯这个亲家后,老爷哪怕只是一介六品小官,上司也待他极好,同僚之间处处照应,甚至连宰相都同他说过几句话,有时去参加个友人聚会,别人也高看他,都知道他未来女婿是东元侯世子,文武双全,实权在握,是京城权贵里最出息的儿郎,再没有比他还出色的男人,将来只怕要有大造化。

一个个的都对老爷巴结起来。

现在境遇反了过来。

自东元侯一家下了大牢,再到东元侯世子被判死刑,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里,那些人已然变了一副嘴脸,老爷最近两天上完值就回来,没再外面逗留过哪怕一刻钟。

他说那些人看他都像看瘟疫,丝毫不给面子,一个个躲得飞快。

说到底,自家国公府名头也不好使了,空有爵位没有实权,锦绣在外败絮其中。

一想到这些,妇人就哭得越发伤心,只觉得天下间权贵官僚人家那么多,只自家可怜极了。

虞怜拍拍她的背,轻声哄:“娘别哭了,仔细些身子,哭坏了等爹回来会心疼。”

妇人哭久了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就不停抽泣打嗝,虞怜吩咐丫头去添茶水过来,一碗温水灌下去,才好上些许。

她等人冷静下来了,才慢慢说:“嫁人的事不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娘就不必太过忧虑。”

妇人瞪了瞪美眸,“那你说说你前一日为何犯蠢跑去牢里奚落他?”寻常人在这个时候,恨不得消失个干净,躲在府里不吭声,她倒好,落井下石,有什么好处?

虞怜垂下眸子,沉默数秒,将所有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捋了捋才说:“我若不这样做,圣上与他旧日有仇,就算砍了他头,将来怕还是会惦记上咱家,我不想连累爹娘和弟弟还有满府的人,只能以此做给新皇看,让他知道我决心与他割裂。”

她苦笑了声,“只盼圣上见我够狠够毒,才会放我们全家一马。”

妇人愣住,她万万没想到,女儿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愣愣看着女儿仿佛不认识了一般,但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女儿还是那个女儿,她不是变了,她是长大了啊。

终究还是自己的亲骨肉,知道疼爹娘。未婚夫出了变故她身处于尴尬之地,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前途,却是爹娘和阖府上下的安危。

如此有情有义,非但不是外界所说的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她还是最有情义孝心的好姑娘!

她心疼地抱住了女儿,把她紧紧搂怀里,本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泪水又一颗颗往下落,这次竟是哭得更大声了。

“儿啊,我的心肝宝贝,贴心乖巧至此,我可怎么办才好……”

虞怜埋在胸口,抽了抽嘴角。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跟着就是一道男声响起:“何事哭成这样?”

虞怜她娘抬头看向门外,是她爹下值回来,她还是搂着女儿不放,边说:“老爷你快来心疼心疼我们女儿,她竟为了全家的安危利益着想,才去牢里羞辱了东元侯世子,坏了自己名声,我说呢,怎么会她才从牢里出来,牢里的事就传遍了京城,怜儿你说是不是你使人去传的?”

闹大了也好叫风声传进圣上耳朵里。

虞怜低头就当默认,这口锅替皇帝背了。

她觉得最有可能还是皇帝的意思,刑部大牢关押死刑犯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原主一个姑娘家说进就进的?里头消息也不可能说传出来就传,这背后定是掌权者的意思。

如此一来便很好想了,他深恨东元侯世子,就想他生前死后都名声丧尽,受尽屈辱,不得安宁。

虞怜的爹,外面人称魏国公府三郎或虞三郎,他看着三十出头,正值壮年,眉间却有两道深深的折痕,这是常年皱紧眉头所致,可见他身为国公府嫡幼子,仍然郁郁不得志,终日未展眉头。

他语气沉沉道:“这是怎么回事?”又说夫人:“你别整天哭哭啼啼,这声音都传到外面了,让娘听见了不好。”

虞怜娘擦了擦眼泪,说:“你女儿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老爷你还是无动于衷,开口就是训?”

虞三郎解了披风,才坐下来喝口茶,“事情已经发生,再说这些无济于事,想想怎么解决补救为好。”

“老爷你倒是说说怎么补救?”

“近日碰上春闱,各地有学之士都在京城聚集,我想着找个品学兼优的寒门子弟配怜儿,将来不求富贵,只求无忧。”

他坐下来说话了,虞怜才发现这个爹看着严肃沉闷,实则也不吝于口舌之语,且尚有爱子之心。

只是偏男儿家思维,不兴哭哭啼啼,说话做事都比较实干派。

虞怜娘一顿,还是觉得委屈了怜儿,堂堂国公府的姑娘竟然要去配一个要什么什么没有的寒门子弟,至于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之流,她是没敢想的,那等不是年纪大妻妾俱全就是有青年才俊,也是等权贵挑完了才轮到别人。

只怕老爷最多挑个同进士,不打眼儿。

她甚至觉得考不中的那等举人之流,老爷都可能会选,考中进士这种有一定眼界,将来注定要混官场,怕得罪皇帝,也不一定敢要自家的。

虞三郎说:“如今能保性命平安,生活无忧已是捡来的,莫要贪心。”

然后看向虞怜,“你近几日没事不要出门,在家陪陪你娘。”

虞怜点头。

她知道,无论是为她好,还是为国公府好,只怕这位爹都不会留她在府里许久。

她坐在这边半天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左右都穿过来,别的不考虑,首先想想怎么苟下来,假如亲爹真寻到不错的亲事,只要没有妻妾通房,人品上佳,她也不会计较对方门第如何,就当搭伙过日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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