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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巧已经删了他的好友。
不仅如此,等他回到座位,大家的态度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女孩子开始回避他,男孩子开始打量他,带点儿好奇和估量的意思。
尤其是翟明克,几乎肆无忌惮了。
江桥很后悔,他想是我做错了,都知道A货不应该充正品,他怎么就这么虚荣?简直犯罪!
江桥陷入自我厌恶。
陈书竞从其他地方回来,上下打量他一眼,顺手搭上肩膀,“怎么了你?”
江桥抬眼看他,一言不发,但表情既委婉又泫然欲泣,分明有含义。又很快垂下了头,纤细的手指交叠,放在腿上摩挲着,嘴唇嗡动。
陈书竞拧了拧眉毛,看向梁巧。
梁巧和他对上眼,顿时目光闪烁,有些尴尬地扭过头,跟身边女孩儿说话。
陈书竞明白了些,面色一冷。
又很快挂起笑容,把椅子往右挪,跟江桥靠近了些,拍一拍他的肩,声音不高不低,礼貌地询问道:“他惹你不高兴了,梁巧?”
“没有啦。”梁巧道。
“真的?你可别跟他计较。”
陈书竞盯着她道:“他就这样,不会说话,性格又软,经常惹人误会。所以我答应了他爸妈,会好好照顾他。”
梁巧一愣,“啊?”
江桥也愣住了,迷惑地望向他。
四目相对,正望进一双黑漆漆的眼底。像迷雾里无止境的黑夜,你看不清东西,他却能看穿你。
陈书竞说得煞有介事,仿佛真见过父母似的。
他慢悠悠地道:“我不告诉你了吗,桥桥。你初来乍到,不习惯也正常,但被误会了也不能当王八,该澄清就澄清,怕什么啊。”
梁巧:“我没误会……”
“那你们有什么矛盾?”陈书竞挑眉,“去个卫生间回来就变了,怎么跟川剧似的。聊聊?”
“……”
梁巧一时无言,有些弄不清了。江桥看起来确实软弱,但如果真是那啥,陈书竞何必这么维护?还搬出家长……
她看向别人,没人说话,都玩着手机。
梁巧被盯得难受,到底有点忌惮陈书竞,还是挤出笑来,妥协道:“好啦,哪有那么小气。”
她挽起江桥的手,“是我说话太直了,对不起。你不是那个意思吧,是不是?”
江桥不知说什么好,也假笑:“没事。”
他俩冰释前嫌,凝固的气氛顿时松散。
陈书竞低头,亲了下江桥的脸颊,又给梁巧递杏仁饼,和薄纸巾,“你确实直,经常把我气死。”
翟明克啧啧:“有多直?”
陈书竞开玩笑:“反正比你直。”
翟明克:“……”
这话说得恶劣,把大家都逗笑了,包括梁巧。心照不宣地推搡起来,调侃是此直还是彼直。
只有江桥沉默不语。
这时R牌的展品上场,吸引了许多目光。要说设计风格和创意,的确独树一帜,价格也更高昂。
梁巧理所当然地说:“我想做R牌代理。”
“是吗?”
陈书竞搂着江桥的腰,吃他喂来的点心,突然想到什么,意味不明道:“你不也想做吗,桥桥。”
“啊?”江桥惊了,直起身来。根本没这回事。
梁巧也惊讶,歪着头又将他打量了一遍,“你确定?这个竞拍要主办方担保的,品牌还要审核。什么市场前景,经营场地,销售渠道……”
江桥打断她:“我知道。”
他转头看向陈书竞,脑子里有种猜测,心跳快得厉害。
而陈书竞也看着他,表情挺平静的。那眉眼锐利得像出鞘的刀,却不怎么伤人,反倒让人安心。
他做了个口型:放心。
江桥顿时一窒,脚底像踩着火炭,整个人都动荡了。他腰上搭着一只手,骨节分明,贴在裙子的镂空处,有温热而持续的力度。
陈书竞是支持我的。他跟自己说。
他知道我一无所有,在他的朋友里抬不起头,所以才让我竞拍,让我显得有所倚仗。他未必真的在意,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无论如何,他在帮我抬头。
让我昂首挺胸。
江桥这么想着,血管里鸡血横流,难免冲动了。像在寂寞时走上天台,正看到轰动一城的烟花,眼里五光十色,烧昏了头。
他说:“嗯,我想做的。”
其实桥每次见朋友都挺尴尬的,但这次静帮他啦,所以还是有变化。这年头能完成的跨越很有限啦,中产偏下中产偏上罢了,配是配不上,配不上才有趣嘛。重要的还是对方的态度Σ(?ω?;≡?
以上玛丽苏发言,但见过,是真话。
第63章一点血渍
江桥举起手,请礼仪人员拿来iPad,匆匆划过复杂的解释和条款,点下某个数字。他看向陈书竞。
陈书竞说:“别看我,看你自己。”
江桥的手指攥紧。
梁巧耸了耸肩,倒也没有不开心,用手机小程序登陆竞拍页面,开始加价。她挺有斗志的,是真想要代理权。
有意者不止他们两个,但他俩在一桌,氛围就格外焦灼,数字节节攀升。
最后江桥眼都花了,头脑一片空白,直到画面转变,变成一片黑金,数字定格变大。
他赢了游戏。
传单人员走过来,半跪在他身边,说您好,请先签成交确认书,我们会再联系品牌方,做正式合同。这期间我们全程协助,您清楚吗?
江桥点头,晕晕乎乎。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像被架住了,现场签了字。
直到走出大楼,站在宽阔的广场上,被微冷的夜风吹拂,脑内炙热的高烧退却,他才陡然清醒,慌得要命。
我操,疯了吧,哪儿来的勇气!
梁巧追上他,郑重向他道歉:“姝然跟我说了,她只见过你一面,不应该随便揣测你。对不起。”
“没,没事。”江桥说,“其实我不想做R牌代理,刚才是脑子坏了。要不我把合同过给你吧,我补差价和违约金。”
他之前买股票,存的钱应该够了。
梁巧睁大眼,“哇,你这么好!之前是我做错了,你跟我生气,故意抢也正常。那之后还能做朋友吗?重新加个微信吧,江江。”
江桥:“……好。”
陈书竞冷眼旁观,像在看什么好戏。
直到把姑娘送到停车场,互相说了再见,他才开口道:“你也可以自己做。”
江桥惊了,“我哪会啊。”
“放心吧,没谁会。”陈书竞说着,把薄外套扔给他,让他挡风,“不然哪儿来那些XX管理公司,满天遍地的高级agency。会帮你办事,也会教你。”
江桥怔了下,“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找过……”
“这不废话吗,”陈书竞好笑,“二十来岁真想做点什么,谁不是一头雾水。我可没认识几个天才,大家都挺失败。所以你不用怕失败。”
他说:有我在。
“……”
江桥脸红,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反正头晕脑胀。
他心想确实啊,有的人可以失败无数次,有的人失败一次,殆害一生。父母给的权利。
没法比。
他本应该是后者的,囿于每一个选择。
那现在呢?
这天晚上,江桥激动莫名,刚进门就扑进陈书竞怀里,踮起脚搂他,亲吻脸颊和脖颈,声线颤抖地说谢谢你,你明明不需要……
“行了行了,没事。”
陈书竞安慰他,抱着他走路,把人扔在落地窗上,利落地压上去,顶他,跟他拥抱。江桥挑起了他的兴致,他喜欢被信仰和需要。
江桥道:“你对我真好。”
“还行吧。”陈书竞抚弄他的头发,“那你要怎么谢我,是由内而外还是由浅至深?骚桥桥。”
“那先舔一舔吧。”江桥跟着开黄腔,把内裤脱了,裹在脚踝上,隔着裤子摸了摸鸡巴,“好不好?”
“好,随你了。”
陈书竞抬了下颌,仰起颈子倚在窗上,喉结圆滚滚的滑动,背靠一片川流灯光。
他插进情人嘴里,拍了拍左脸,示意往右边挪下。自己也跟着跨了半步,从桌上扒拉一只打火机,烟挡住半张脸,挺孩子气的。
他说江桥,你也别想太多。编排你就是编排我,我能看你受欺负吗?你是外围,那我是什么?丑逼才找外围呢,谁嫖谁啊。
“……”江桥觉得可爱,从喉咙里咕噜一个笑来:敢情这还有鄙视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