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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浪点头,扶起他后,掏出枪就朝菲丽丝肩膀开了一枪。
菲丽丝没想到他这么狠绝,手下招式慢了宋缪一秒。
宋缪趁机反剪住她胳膊把人按到冰凉的地上跪下。
云翛一步一步走向她,停下,低头垂视她,清风明月的气质敛去,似乎有恶魔撕裂现有的皮囊。
他眼神一分一分冷下去。
云浪递过枪。
云翛扣动扳机,血色染在黝黑冰凉的枪身。
“先生,你不可以杀我。小姐说了,让你善待身边人,你不可以杀我。”
“菲丽丝。”他声音是极致的冷,“落落的话,我自然听,但她当年是怎么死的,这些年我不是没查到,她对你有多好,你就有多恨她。我今日要是杀了你,落落也不会说什么的。”
他的手指渐渐收紧。
宋缪猛然攥住枪口,闻声细语:“哥,不可以,我们还没有抓住勒朗。留着她。”
云翛抬头凝她,眼底尽是阴狠的偏执。
宋缪紧了紧枪口摇头。
云翛跟她僵持。
宋缪抿唇,松开菲丽丝,握着枪口的手改成两只。
“哥,不行。”
云翛冷盯着她,呼吸越发不稳。
宋缪紧了紧枪口,顺着枪口走到他身边,掰开他正在流血的掌心。
“哥,还杀不得。”
她握住他手,朝云浪吩咐:“先下去拿药,把她关到地牢。”
云浪颔首:“是,夫人。”
冷汗满身,无力挣扎的菲丽丝被带出房间后,宋缪牵着云翛走进浴室,拧了冰凉的帕子盖在他侧颈,温声劝道:“哥,等抓到勒朗再处理她,否则怎么给阿落报仇。”
云翛听到风落名字,人渐渐冷静下来,沾了血色的手按住脖颈的毛巾,声音冷淡:“出去。”
宋缪嗯一声给他关上浴室门,听水声响起才离开房间。
地牢。
宋缪到时,菲丽丝正趴在冰凉地上,难耐的喘着气。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可以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不放过。
宋缪打开地牢门,蹲到她身前捏起她下巴,声音轻蔑又讽刺,“没想到吧,他宁愿死都不愿意碰你。”
“那又怎样。”菲丽丝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阴狠,声音有些颤抖,“反正你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宋缪,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多活段日子。”
宋缪笑呵一声,掐着她下巴的手紧了几分,声音戏谑,“谁求谁?菲丽丝你活糊涂了吧。我求你什么?”
“你没觉得最近力不从心,忽然心痛吗?”菲丽丝镇静下来,“你不用装,给你用了什么东西我最清楚,想活吗?让云翛来求我。”
宋缪敛眉,眸中闪过的错愕被菲丽丝捕捉到,她大笑出声,“宋缪,没想到吧,最后赢得还是我,风落赢不了我,你以为以你的天赋,能逗得过我。”
宋缪脸色瞬间冷下去,起身一脚踹到她肩膀的伤口上,转身离开。
“云浪,好好照顾她。”
“你想干什么。”菲丽丝有些恐慌。
“让你体验国外传统文化。”宋缪声音极其冷,裹着一种她从未释放的冷。
菲丽丝害怕的往后退,嘴里含糊不清,“云……云浪,小姐说过,小姐说过你们不可以碰我,不可以……”
云浪轻嗤一声,“你背叛风落小姐,让她成为f国全国人民的悲伤的时候,早该想到是这个结果了!”
尖叫声响起时,宋缪立在地牢门口仰头凝望浩瀚苍穹里的那轮圆月。
十五了啊。
该结束了,她累了。
……
几天后,宋缪跟夏以黎正在实验室研究鎏金病毒。
西门克的电话打过来。
宋缪没接,等他打第三个才接起,声线哑哑:“西门先生。”
三分娇柔,柔的西门克的心一踏糊涂。
“缪缪,这几天怎么都联系不上呢。”他有些着急,“中午一起吃饭吗?聊一聊。”
宋缪轻轻嗯一声,“我订餐厅。”
她声音压着委屈,让西门克不由得心慌。
电话挂断后,夏以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是当演员的料,那天伊万跟我说了你让茶做的事,我真是佩服你,宋缪,人啊,还是不要承担那么多责任才好。”
宋缪点了点她肚子里的娃,“你看,你不也承担了好多责任,纪时礼的心理情况你能把握吗?一个孩子,你就这样轻易给他了?夏以黎,你才是个疯子吧。”
夏以黎耸耸肩,“怎么说呢?我的实验素材还差他一个。等他好了,我再解决这个孩子。”
砰——
瓷片碎裂的声音。
夏以黎转头,就见一道白色身影飞快的离开。
她赶忙追出去,就见男人上车,汽车飞驰离开。
她赶忙摸出手机打电话。
没人接。
打了两个后,她装好手机挺着肚子转身回了实验室。
宋缪倚在实验室门口啧两声,“祸从口出,对吧。”
夏以黎白她一眼,“行了,你不去陪西门克?”
宋缪眉梢挑挑:“懒得管你。”
夏以黎送走她,窝进实验室外的沙发,拿着手机翻到滑动着微信。
……
玫瑰餐厅。
宋缪到时,西门克已经等着了,最近的他似乎更加容光焕发。
她刚进门就碰见迎面而来的邢邵。
他眼睛上的黑布换成了白色锦缎,配着他一身白西装,整个人看着有了些精气神。
“邵总,云夫人。”推着轮椅的助理在他身后提醒。
邢邵“嗯?”了声,鼻头翕动,闻到宋缪身上味道后轻微颔首:“云夫人。”
宋缪立即往前走两步,点头,“邵总监。”
邢邵只轻点点头,没说其他的,吩咐助理推他离开。
宋缪目送他走远才坐到西门克对面。
“怎么了?西门先生,有急事吗?”
西门克把手边文件递给她,“这个是云落集团的财务报告,我的人发现了重大的纰漏,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举拿下云落。怎么样?”
宋缪翻着文件,随后惊叹一声,小声问:“挪用公款制毒?”
她赶忙合上文件夹,小声问:“云翛会做这种生意吗?”
她神色怀疑。
西门克赶紧说:“什么不会,他是商人,赚钱最重要,而且他的势力在这边算大的,没什么不敢做的。你把这份文件放进云落的财务,到时候会有人帮你。”
宋缪抿抿唇点头。
西门克满意的把菜单递给她,喊来服务生,安心的等她点菜。
宋缪跟他吃完饭,自己开车去了云落集团。
云落集团被爆出涉毒是在几天后。
宋缪看着警察进公司,立在门口给西门克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她连续打了几个,等他接起,立即颤着声音说:“西门,警察来云落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西门克安慰她,“不会的,放心,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有可能也会找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行,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云翛,害怕的时候就哭,警察不会难为你的。”
宋缪嗯一声,还未挂电话,警察就立到她身后,“云夫人是吧,请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宋缪挂断电话,嗯一声。
云翛和宋缪同时被请上警车,这个新闻没有半小时就传到了f国的头条。
宋缪在警局大厅等候传唤时,看着墙柱上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浅浅勾唇。
勒朗。
她不信他还不上钩。
她今天还特意带了浅蓝色的美瞳,剪了跟风落同款的短发。
她不信他看不见。
……
宋缪还未被传唤前,她在警局碰见了匆匆而来的薇薇安。
薇薇安见她坐在长椅里恹恹无神,买通了大厅看守的警察坐到她背后,淡声说:“西门克那边已经准备对云落动手了,你给他的那个项目方案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了,你现在这出是什么意思。”
宋缪双手捂住脸,故作悲痛,“吊出他背后大金主的意思,薇薇安,赶紧去接触西门集团的大客户,三个月内,转移走这些大客户,希望你成功。”
话落,警察对她说:“宋缪,审讯室。”
薇薇安余光目送她走,等她背影消失,才不紧不慢如常一样离开警局。
审讯室。
宋缪用“不知道”三个字回答了一切问题,本来应该羁押四十八小时,可是在最后一个小时时,警局发生了爆炸。
一场看似是报复社会的爆炸,实则混乱之中,宋缪被打晕带走。
……
再醒,宋缪不知时日。
咸湿的海水味弥漫整个不大的房间,她撑死身子,看见自己被细链绑住的胳膊,神色淡然。
她轻动了动手腕,一脚踹开床边的小置物架上,上面的医药盘落到地上,注射器和粉末洒落一地。
门外人闻声,踹开门,黑黝黝的枪口直指她眉心。
宋缪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人。
黑布裹手。
雇佣兵。
不是善茬。
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窝到床角抱住膝盖,眼睛埋进膝盖中央。
“带她出来。”血气四溢的声音。
宋缪心中警铃大响。
勒朗。
一定是他。
门口男人闻言,扯起宋缪手腕把她扯出房间。
宋缪这才发现她手腕的细链很长,长到足矣走向在甲板上吹风的男人。
男人双手撑着白色栏杆,肌肉上血管迸发,不好惹。
他背着她,似乎在没凝视海洋。
他问她,“你和风落什么关系。”
宋缪手指绕着细链摇头,“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你不是f国人?!”
男人倏地转身,俊逸冷媚的面容让宋缪滞住。
她来不及多想,立即颤着声音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华国人。”
她的英文还算流利,但是夹杂着别国口音,男人眉头骤起,深深凝视她的眼睛。
“你戴了美瞳?”男人声音冷。
宋缪轻颤着嗯一声,手指摸上自己眼睛,取下两片美瞳后露出自己原本的眼睛。
勒朗忽然笑出声。
他紧盯着宋缪那双浅色琥珀瞳仁,笑声越发的大。
像!真像!
他凝向自己右手被截断的那节小指,眸光渐渐变冷。
“好好伺候她。”
“是。老大。”押着宋缪的男人扯住细链一挥,直接把人摔回屋子。
宋缪后腿撞到床,一时之间,脸上的惊恐之色骤减,双眼防备尽露。
遍体鳞伤。
宋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时,男人拎过门外的铁桶往海里一扔,拎起来一桶海水后,直直泼到宋缪身上。
宋缪紧紧闭上眼,感受着伤口溢出的刺痛。
七天。
宋缪的伤口合了裂裂了合,第七天的夜晚,她已经分辨不出任何声音,耳中全是嗡嗡声。
她的手指已经被一根根这段,嗅觉已经不明显,但是她能闻到臭味。
她的伤口在腐烂。
宋缪,你应该快死了。
“夏以黎,你真废物。”
她骂了句,就听耳边的嗡嗡声被炮响代替。
她笑呵一声,安然的闭上眼睛。
女人还是得被骂才能出现。
海面上子弹声撕裂海风,风刃激起大火,宋缪觉得好热,好热。
热的她眼耳口鼻都被堵住。
她放弃了。
能为云翛手刃了仇人也不错。
他当年把她从污泥里救出来,这救命之恩也还完了,她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忽然,她被人扶起。
那人唤她:“阿缪。”
宋缪觉得自己好笑,怎么都快死了还能听见那声。
都这么多年了,缠了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放过她。
她抬手,想推他,无奈没有力气。
最后,她只听见一声巨响。
她似乎被火光抬到了海面上,漂浮片刻,又坠入深深的海底。
都干净了。
……
夜雨好冷。
宋缪不知这是什么季节。
她睁眼,是潮湿的木屋,耳边还有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
她轻转了转头,看见木柴上咕噜咕噜的水壶,思绪还有些懵。
夏以黎找到了她。
跟勒朗的大战。
海面爆炸。
她应当死了的。
“醒了?”苍老有劲的声儿。
“嗯?”宋缪往另一边转头,就见老人双臂枕着窗户边儿,眼睛盯着她,他头顶的灯光投下来,显得他极其佝偻。
“您救了我?”宋缪想起来,可是起不来。
老人嗯一声,“你运气好,碰见我,另一个运气就没你好了,半死不活的,都四个月了,看着也不像想死的,真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