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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您来啦,是吃饭还是找我们老板?”大堂经理一见着他,立马殷勤地迎了过来,那原本还在传菜的张小燕,就像头上装了一个雷达般,迅速接收到了和卓少相关的信号,快速看了过来。

尽管卓少每天送沈微夏来药膳馆,但他却极少进来,不过他的身份摆在那,就是不知道他的人,看到老田和沈微夏对他的恭敬后,也明白了对方身份的尊贵,因此,他在店员心目中的地位颇高,和沈微夏这个大老板一样,是重点巴结对象。

卓少和沈微夏这个宅男不同,他认识的人多,加上他的特殊身份,就是这么一会子的功夫,也有不少人凑过来跟他打招呼。

对于这些不相干的人,卓少的态度淡淡地,他时间很紧,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耽搁,因此只是淡淡地朝着那些人点点头,“抱歉,我还有事。”说完对站在一旁的经理道,“带我去找你们老板。”

“好的,您这边请。”说着在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引着他往沈微夏的办公室走去。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药膳馆依旧是卓少罩着的,他和沈微夏并未生分。偶尔的保护姿态,有助于让那些不长眼睛的人,在动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经理将人送到门口,敲开了沈微夏的门,方才退去。

“卓哥?”正在网上看邓霖新闻的沈微夏,一抬头就见着了卓少,喊了出来。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惊喜。

“卓哥,你怎么来了,下午不用上班么?”沈微夏笑着迎了过去,眉眼温和得很。一个人即使历经那么多苦难,能依旧保持性格里的那份纯真与善良,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过来和你一起吃饭,一会儿就回去了。走吧,吃饭去。”对上不解风情的男人,也不指望他能意识到这些浪漫。

听到这里,沈微夏笑得愈发开心,卓少的温柔从来不是流于表面的,更和言语无关,那是一种能够深深打动人心的,真诚的关怀。若非如此,也不会在两人在一起前,就让沈微夏察觉到他那如水的温柔。

“那我们赶紧地,不要迟到了。”沈微夏笑着说,满脸的快活。

尽管药膳馆生意火爆,但老板点菜,下面的人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送来,张小燕负责的那个区域事情极多,因此没能抢到这个“露脸”的机会,在传菜时听小姐妹说起卓少的帅气后,恨恨地跺了跺脚,差点没把手里的菜撒到地上。

张小燕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摔了。”不然又要挨骂扣工资了,摔一盘菜,那就是一根唇彩的钱啊,想到这张小燕满心庆幸。她的世界,被她折腾得心酸得很。

屋里的两人静静地吃着饭,和往常在家吃晚餐的模式一样,安静而美好。就在这个时候,沈微夏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沈微夏歉意地笑笑,站到窗前,接起了电话。

“喂,沈先生,您好,我是荣西村的小四。”

“哦,小四,你好,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您考虑得怎样了,对我们村里地是个什么看法,最近又有不少人来看地,对我们这满意得很,但我们都比较中意您,想等着您的答复再做决定。”原来,最近也没有人再去荣西村看地,这消息放出去也大半年了,眼看着年关将近,却没能将地给转出去,加上村长又惦记着那十万块钱,便将希望寄托在了沈微夏身上。

只是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沈微夏的消息,每天心急火燎的,只觉得到手的十万块跑了,心里难受得很,后面几天甚至连觉都睡不安稳。自觉这是个见不得光的勾当,村长也不好和别人商量,只好把这些情绪都憋在心里,让他那么个老实了一辈子的人干这事,实在难受得很,就这么熬了几天,终于撑不住了,催着小四给沈微夏打电话。

这小四在乡下呆了这么些年,虽说比起其他的农民要多些见识,到底还是不那么能干,打电话也按着农村的习俗,吃饭的点去打,只以为对方吃饭的时候人好找,却不晓得这个时候对很多应酬的城里人来说,尴尬得很。

“哦,那个我还在考虑,若是你们要和其他地方签合同了,务必告诉我一声,这样一来,我也不用继续寻人,对那块地的各种条件进行评估了。”沈微夏如今已经会说些半真半假的话了,生意人的精明,会的虽不多,却也有两分了。

其实自荣西村回来后,沈微夏便忙得很,先是要处理好药膳馆被砸的后续工作,之后又是被周繁林一再挑衅,发狠对付了他们一回,等好不容易这些完了,又陷入到那一堆看不完的报表里去了,就是家里小豆豆这个沈微夏的小心肝,都没能和爸爸多多相处,何况是考虑那比这排名更靠后的开农场的事。因此若是没有小四这会子的提起,沈微夏怕是要到年后才会想起这事来。

沈微夏对那处还是颇为满意的,只是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考虑,他如今什么都没做,不能随意就做出结论或者承诺。尽管对方说得那处好像特别多人看中一般,但沈微夏去那看过,自是清楚情况的,加上年关临近,像他那般心急火燎往外边跑的人不多,因此他并不担心这会子会有人和他抢那一处,

那小四见他是这么个反应,也不好多说,两人随意聊了两句,他也只探得沈微夏还在考虑,并对那有那么一点意向的口风。

挂了电话,沈微夏对卓少道,“村长来催答复了。”

“嗯,你觉得那地方怎么样?”

“地貌倒是挺好的,环境也好,山清水秀,总的说来很适合植物的生长。可是那里交通实在是不方便,想要把东西运出来,还得修路,那可是个大工程,若是政府能修自是好的,若要我自己去修,就一点都不划算了。”沈微夏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嗯,经济的发展总是和交通脱不了干系,那荣西村正是因为那处交通不便,经济发展不起来,土地的价格才会那么低廉。我看那村长的意思,他之所以想将山头包出去,只怕就是想弄些人来修路,不管是走政府的途径,还是承包商自己去操作。

“尽管交通不便是那处的一个很大的弊端,但也未必不是益处,你可以就着这个来跟他谈,寻常的包山不是只有十年么,只要承诺把路给弄通,跟他谈个几十年价钱不变优先续租的条例,我看也不是难事。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把成绩做出来了,对方就要高价,或者是被迫转移了。”

“那路得我自己修吗?”沈微夏问,那可是一大笔钱,未必是包个山种点树就能赚回来的。

卓少摇了摇头,“修一条能跑大货车且不容易坏的路,光靠你种的那点青菜水果是赚不回来的。这是买卖,不是积德行善,就是国家修路,也要弄个养路费,你若自己掏钱修路,那是白白便宜后边的人。其实等往后了年纪大了,钱多了,修修路,建建桥,做些行善积德的事也未为不可,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你若修了这条路,只怕往后那冤大头的帽子是摘不掉了,别人跟你做生意,只会抵死糊弄你。”

“卓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现在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没人修路上边来了,没有路,那地方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让政府掏钱修不成?”沈微夏有些闹不明白了,在他看来,政府若是有心发展那里,那路早就修了,哪里会到现在还是九曲十八弯的山路。

“其实让政府来做这事,并不是不可能的。不过涉及到一个运作策略的问题。这么跟你说吧,政府一直是有钱的,但是就是不投到下边,一直集中在城里,为什么?因为为政者并不是完全为民,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大公无私,他一定会最先考虑到自己。

“当钱投在城里,或者那些大工程上面,能够很快地看到功绩,只有这样,升迁才有希望,若是一个人一直没有什么大功绩,但是当地老百姓很喜欢,他可能这一辈子也就在那一处,慢慢往上爬,到老也只能护着那一方的百姓了。为政者都是有野心的,谁能受得住这么过上一辈子。

“对县城里的官员也是如此,上头把钱拨下来了,他们肯定是要集中力量优先发展城镇,再往周边扩散,或是打造有特色的产业。在他们看来,荣西村不管路如何,都不会有大的发展,因此路通了虽算功绩,但却不够大,所以这路拖了这么些年也没有修起来。但是,你要相信,因为你的出现,这个局面是可以改变的。”

“卓哥,你的意思是在我把那地拿下来之后,说服当地政府把钱投到荣西村?”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卓少点了点头。

“要是这样,那之前的人不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那处一直没人要,难道说大家都没想到这个?”

“那是因为这事操作复杂,收益也不大,他们不会愿意去做这种费尽的事,与其这么折腾,还不如换一处地方,但是对你而言,这荣西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你可以试着来做这件事。”

沈微夏此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听到卓少这么说,只觉得头都大了,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事我能做到?”

“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只是你还没接触过的原因,不过往后就是要从伯父那接手沈家,也总是要和这些打交道的,提前接触总是好的。从钱的来源上看,明年的财务预算已经出来了,和往年一样,其中就有一笔基层基本建设的费用,操作得好,这笔钱就能投到荣西村去,有了这样一个思路,后面的事情也好做了。好了,先不说了,吃饭吧。”

“嗯嗯,一会儿还要上班,可别迟到了。”沈微夏点了点头,只觉得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头明朗了许多,看过那荣西村后心里的矛盾也终于被解决了。

吃过饭,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各自散了。

下午的时候,事务所那边传了消息过来,他们已经将消息传到董母那边,果然那好不容易被救醒的董母,从小护士口中听到关于她儿子的那个消息后,被气得再次陷入了昏迷,只可惜并未如沈微夏设想的那样,心脏病突发。

沈微夏看着手机里的一小段视频,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只见转醒后的董母躺在床上,一手紧紧地抓住董云的手,满脸是泪地说,“云儿啊,这周繁林是个害人精,你就听妈这一回劝,和他分了吧,那中医馆也别去了,咱换个地方吧,你还年轻,别再把时间都浪费在他身上了。”她从来都是吃不得亏的人,这一回只觉得吃了个天大的亏,哪里肯善罢甘休。

“妈,我若换了个地方,别处还有哪能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您这地方的费用哪里担负得起?”董云没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就是怕她知道了要闹,谁想还是给知道了,他只觉得头痛得很。

董母眼珠子转了转,“那就不辞职,只分手?”

☆、38

沈微夏听到她那一句“那就不辞职,只分手?”忽然就笑了,这人还真是比自己想象的更龌龊呢,还以为昨天就瞧见了她最难看的一面,谁想下限竟然再一次被刷新,果然应了那句,下限是会不断被刷新的。

曾经的自己就是把这么一个人当成亲妈来对待,还真是好眼神呢,难怪那么多人可以用冷漠的眼神,来看待自己的死亡,还真是死了都不冤。

只是人心总是矛盾的,他虽是这样想着,手指却不自觉地用力地掐着手掌,心里酸楚得很,恨不能一下子变成像卓少那样能够看清一切的人。

视频里的内容继续,董母呼天喊地说了一大通话,那痛苦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装的,显见得对儿子还是有些上心的,只是那话里的内容,并不让董云痛快,因为她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要分手。

她这边在放弃掉让儿子辞职的念头后,态度很坚决,而董云的态度则有些看不清了。

一来,他耳根子太软,当年刚害周翔宇时,心里也略有些愧疚,但被周繁林一忽悠,那念头就划去了,属于很容易就动摇的那种,他对母亲虽并不完全听信,但也差不了太多,如今董母是这么个态度,他心里很有些为难。

二来,尽管心里头对周繁林有些怨恨,但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他,两人滚一起那么久,心里的怨念也早有了,可就是舍不得,一见着对方就跟见着荤腥的狗一般,舍不得移开眼,哪里舍得和他分开。

这第三嘛,还是和钱有关,自古以来没有人会嫌钱多了的,他贫寒人家出身,更是对钱有一种深沉的爱,哪里舍得他那高额的工资。毕竟他还不像他母亲那般糊涂,他心里明白,要是和周繁林分手了,就得立马滚蛋,哪里还能继续干活拿钱。

只是董母属于那种一闹就听不见别人话的,因此她哭闹的这会儿,董云费尽口舌解释的那许多,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董云先是气哼哼的,之后那火气消了便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视频到那个喜欢董云的年轻医生进来就结束了,最后只听见那医生说了两句,声音倒是娇娇柔柔的,和周繁林有得一拼。

沈微夏正要将视频删掉,就听见外边一阵闹哄哄的,这现象实在是不正常,他删了文件,将手机收好,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就见楼道里有不少人,好几个保安以及大堂经理,正追着一个步履匆忙的年轻男子。

这人身材修长,衣着新潮,一看就是个走在潮流前线的人,只是他这时候顶着个黑眼圈,周身很多细节也未加修饰,看上去很着急,实在和他平时的形象不符。

“先生,您不能再往前边走了。”看得出保安很想把人抗在肩上直接弄出去,但对方的身份让他有些顾忌,因此只故意大声喊着,一边斜眼看着沈微夏的办公室方向,见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气。

“老板,这位先生……”大堂经理用略微抱歉地口气说道,很怕被骂,老田因为老家的事,今天请假离开了,他很怕被说对方这才走,他们就惹出麻烦。

沈微夏看了眼面前这个,即使怒气冲冲依旧容颜俊美的年轻人,问道,“不知温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这人正是温家二子,温如玉,本城又一个颇有名气年轻纨绔,和从前的沈二少一样,私生活乱得很,又最是个爱看热闹的无聊人。在他被赶出沈家时,跟着他那群朋友几乎天天泡在药膳馆,后来也不知怎的就不来了,只不知这一回又是来做什么的。

“王思明那混蛋呢?快告诉我他躲哪去了!”其实往常的温如玉并不是这么说话的,尽管本质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偶尔也会暴露本质,但更多的时候,他更爱装出那么一点文雅,再配着那好皮相,欺骗一众人。只是这一回实在是怒急了,有些口不择言了。

“温先生这话好奇怪,我和思明是朋友没错,但这并不表示我就该随时掌握他的动向,温先生你找不到他的人,就来我这店里闹事,不觉得有些无理取闹?难道您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我也能去你家里闹上一场,让你把他交出来?”沈微夏被代悦方才的丑态恶心得不行,心里也有一口气憋在那,难得的口舌伶俐了一回。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温如玉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沈微夏的态度不满。若非顾忌着沈微夏的身份,只怕恨不能把这里也拆了来寻人,只是沈微夏后来表现得性格有些绵软,他也有些无所畏忌,语气冲得很。

沈微夏本就不惯于和人作口舌之争,而且他的身份也很少和人正面冲突,见他这态度,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人给扔出去,树立些威信,省得一个两个都觉得他好欺负,想了想便对旁边的保安道,“把温先生请出去。”

扭头对站旁边的温如玉道,“我还有事,温先生请自便。”

保安得了沈微夏发话,也不再顾忌,对温如玉道,“温先生,还请不要为难我们。”口里虽然客气,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略微架着人就要往外边走。

温如玉被这么对待心里更加火大,只是到底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面色立马缓和了些,回过头对沈微夏说,“其实这回来,就是想问问沈老板是不是知道王思明的消息,没有其他恶意”。

他如今身体不适,自己的人又被拦在了楼下,这群人虽不敢拦他,但拦他身后的人,倒是没一点顾忌,如今自己只身一人,跟人吵起来不占优势,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说不好又要再来一回被揍得一身伤扔出去的情形。

想起那一回的事,他心里更气了。若不是这沈微夏,他如何会被那该死的王思明揍上一顿,这之后哪有会有那么多事,如今连自己都被搭进去了,实在是气人得很,不过他倒不是个太糊涂的人,心里虽气,倒也没表现出来。

沈微夏也不是个爱闹事的,虽有心教训对方一顿,但也不想和人为敌,见他态度好些了,心里那好不容易冒起的那一点吵架的念头也息了下去,也不再和他争锋相对,只止住了保安的动作说,“我已经很有些天没见过思明了。不知道温先生找他有什么事?”

温如玉被放开,理了理衣服,正要答话,就在这时,原本跟着他被留在下边的人里,有一个跟着个保安上来了,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就见温如玉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既然沈先生没他的消息,那我先走了。”步履匆忙得很,他这一连串的变脸,看得一路跟着他的保安目瞪口呆。

一直担心会闹起来的保安和大堂经理见他走了,跟沈微夏说了一声,也追了上去。沈微夏看着对方略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只觉得怪异得很。

回到办公室后,沈微夏给王思明去了个电话,对方关机,又给卓少打了个电话,说起这事,“卓哥,那温如玉看上去气得很,思明到底做了什么惹人生气的事?我们要不要给思明提个醒啊?”

卓少的脑回路显然和旁人不在一个线上,听了沈微夏的描述,想起最近王思明和温如玉走得挺近的,心里大约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事还只是个猜想,也不好说,因此只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事你就别管了,由着他去吧。”

“哦,好。”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沈微夏如今的态度从来都是询问卓少,对于卓少,从来都是信服得很,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傍晚回家后,沈微夏正忙着准备晚餐,就听见门铃响,他朋友不多,晚上会来的几乎没有,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会不会是阿凯来找卓少,谁想打开门一看,正是背着个行李袋的王思明。

这王思明穿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下边是一条蓝色的裤子,脚上一双亮黄色的鞋,再配上一顶紫色的帽子,看起来就像个移动的调色板,沈微夏只觉得自己要被亮瞎了眼。和王思明认识得久了,沈微夏知道对方疯癫的程度,从他的打扮就能看得出个大概。所以现在这王思明显然处在极为疯狂的状态。

果然像是要证明他的想法一般,门才被打开,王思明就大步往里边冲,在沈微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跳到了沙发上,一个人霸占着一长条沙发,鬼叫起来,“嫂子,我好可怜,我无家可归了,你可要帮帮我啊,就让我借住两天吧。”

“你这是怎么了?”沈微夏对他疯癫型的表演已经习惯了,只是见着他脸上挂着的那一点伤,略有些疑惑。和对方认识也有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他拳脚上的功夫是很不错的,而那伤口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抓的,心里只疑惑他是不是和女人打架了,这才挂了彩。

“我家今天被个神经病带人给砸了!”王思明捶着沙发恨恨地说。

“哦?被谁砸了?”卓少两手抱着伸着小舌头不停舔着嘴巴的小豆豆,从楼上走了下来。小家伙穿着件嫩黄色的棉袄,越发衬得皮肤白嫩,加上他模样本就生得极好,看上去很是可爱。

“卓哥。”见到卓少,王思明一下子就正经了许多,在沙发上坐好,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

“小,豆,豆。”看见卓少怀里的小豆豆,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王思明朝着小家伙一字一顿地喊着,一边朝他挤眉弄眼,引得小家伙咧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探过身握住小豆豆肉呼呼的小手,笑眯眯地问道,“小豆豆,还记不记得叔叔?”

小豆豆自然不会回答他,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朝他不停地笑,引得王思明越发地开心了,将脖子伸得老长,想要去亲卓少怀里的小豆豆,偏偏卓少装作不经意地将人给挪开了。

还是沈微夏记得要做饭,问了句,“思明,还没吃饭吧?”

“还没呢,能一起吃饭实在太好了。”尽管正常了些,但美食当前,那疯癫依旧有那么一点冒头。所谓趁热打铁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要求一并提出,只见王思明说着也不看卓少,只对沈微夏说,“嫂子,我还想借住几天。”

“嗯,可以。一会儿就替你收拾,你和卓哥先坐,我去准备晚饭。”沈微夏点了点头,尽管心里不那么想和王思明一起住,到底还是没有拒绝他。往好里说,他从来不是个轻易会拒绝人够仗义的人,说得难听了就是不会说no,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都会答应。

“卓哥,嫂子可真贤惠。”沈微夏离开后,王思明对卓少道。

他和卓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说惧怕卓少那是完全说不上的,只是因为他少年时的经历,导致性格出现了一些分裂,这之后正常的状态实在不多,经过一系列的心理辅导后终于好了些,但也只是将那鬼畜的个性压制住,不让它时时出现,疯癫却成了常态,像现在这样正常的时候并不多。

“嗯。你跟温如玉怎么回事?”卓少对他的表扬不置可否,家里多了一个灯泡,还是个炸弹型的,随时都可能爆炸,再没比这更讨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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