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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长安虎拳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来!”
宁姝开始问第一个问题:“听闻阮公子乃是京城最快意恩仇之人,若是谁得罪了您,立马要叫那人好看。不知是否如此?”
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不过这些废话。阮长安一听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极为自得道:“自是如此,否则我阮长安如何在这京城被人尊一声爷!”
宁姝讶异地眨了眨眼:“咦,可我怎么听说有一个人明明对您出言不逊,可您却不敢动他,反而将他轻轻放过了。”
阮长安皱眉道:“你说的是谁?”
宁姝露出戏谑的表情,好整以暇道:“半个月前揽月湖的画舫上,您要带走一名歌伎却被某个人阻拦,还被对方骂得好大没脸,可他却被好好儿放回去了。难道不是吗?”
阮长安下意识瞪大眼睛反驳:“放屁!我明明——”
后面的话刚要出口,可他脑子里装的毕竟不全是干草,阮长安连忙顿住,然后哼哼两声,朝她阴鸷地瞪了一眼:“我知道你今日是为何而来了。我已经回答过你三个问题,我不会再说了,你给我滚开。”
宁姝笑起来:“阮公子可以回过头仔细想想,中间那个问题是你问我,并不是我问你,所以你还欠我一个问题呢。阮公子为何不敢说,难不成心虚吗?”
阮长安表情更加阴狠:“我心虚什么?”
宁姝目光灼灼道:“心虚云御史家的云公子,重症其实是你所为!”
要问京城近日最大的热闻,必是云御史家的云扉公子突患重疾一事,外头都传是女鬼作祟,传得有鼻子有眼。可听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跟阮长安还有关系?
暴露在那么多双好奇又质疑的目光下,阮长安一下子慌了,极其败坏道:“你、你胡说什么!”
火星点起,那就再添一把干柴,宁姝继续铎铎道,“若是不心虚,阮公子怎么结巴了?我一直以为阮家四郎,虽纨绔闻名了些,倒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没想到实乃大误!可真叫人看不起!这辈子还当什么男人,不若自宫了到陛下跟前伺候一二,也算为国尽忠罢!”
纨绔的素养,果然没教宁姝失望。
当着上百人的面被如此羞辱,阮长安被激得目眦欲裂,大吼一声:“闭嘴!我告诉你宁姝:我并不怕你,我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确实处置了他,不过我一没打他,二没杀他,只不过把他扔进了凤凰台,他至今昏迷不醒,全是他冒犯了前朝小周后娘娘的鬼魂,得到的处罚!”
阮侍郎闻讯挤进人群一巴掌扇过来时,阮长安已经把最可怕的话已经说出口,天河难挽。
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个答案太过惊人,就连宁姝都没料到。
一声“前朝小周后”,将远处陪伴毓老王妃赏花的皇后娘娘都引了过来。只见向来温和雍容的皇后娘娘,此时容色冷凝,凤颜大怒。
“阮家子何以妄言,简直胆大包天,来人堵嘴!”
然后目光很快落在宁姝身上,皇后娘娘微微一笑,毫无温度:“你就是宁姝?随本宫入宫一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