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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世子殿下虽然赖了账,但人品总体还算不坏。第二日,宁姝刚出府,就见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了她面前。
她院里伺候的白芨低着头走过来,弯腰屈膝地朝她行了个礼:“奴婢请大小姐安。”
宁姝看着白芨,忽然蹙了下眉,退了几步后遥遥地看着她,发问:“你是何人?”
白芨有些讶异:“奴婢白芨特来伺候大小姐。”
宁姝勾唇望她,一贯温和的微笑此时却有些冷肃:“你的样貌模仿得几乎一样,举止神态也极为相似,只一点:我院里的规矩与别处不同,见我不必行全礼,半礼即可。你若再不实话招来,我只能唤官兵了。连翘!”
连翘这就预备大喊,那“白芨”忙慌张上前坦白从宽:“我的好连翘,你可千万别!宁大小姐,我这就招了,我是……我是徽墨……”前头还是女子声,到最后说自己名字已低低地换上男音。
啊???
连翘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徽墨闹了个极大的红脸,羞愤欲绝。
连宁姝都止不住瞠目,唇角憋笑。
怪不得夏侯轻要说三日,既要把俊朗男儿装扮成娇俏丫鬟,还要把近八尺的身量缩成六尺五寸,还得将穿红戴绿涂脂抹粉一步三摇等等学得一模一样,便是三十日也是短的。
之前她还想,夏侯轻会用什么方法,将徽墨神鬼不知地送到她身边帮忙,原来如此。世子殿下果然高招!小女心悦诚服!
“莫再笑了,再笑我便走了!”徽墨尴尬得要命,他师门绝学缩骨功没想到竟被用在这种地方,真真羞死个人!幸好歙砚那几个瞧不见,否则不要活啦!
宁姝心里笑够了,立马清清嗓子正色,摆出有求于人的态度:“徽墨小哥此番辛苦,我必记在心上,现下正有事请你帮忙。”
要问京城里最爱开宴会的是哪一位,那非毓老王妃莫属了。自从老王爷病逝,王长子,王次子又接连不幸在一场剿匪中遇难,府中几位郡主们又陆续嫁出去,毓老王妃膝下孤空,于是就发展出有事没事开宴会的爱好。
去年入秋毓老王妃染了风寒,大半年都没开,现下康复了立刻办了这场盛大的海棠会。毓老王妃面子极大,今日来参加的全是京城里排的上名号的人家,皇子公主都有几位,就连皇后娘娘今日都被请来散心,整个毓王府花团锦簇罗衫轻飞好不热闹。
宁姝到时,王府里已极为热闹,一个穿着漂亮罗裙的女子坐在廊下抚琴,指尖捻抹处,乐声如珠玉溅落,配上那支斜入廊下吐蕊的海棠,说不出的美妙灵动。
廊下还坐着十来位闺门小姐,听曲闲话:“传闻那揽月湖上最叫人惊艳的两样神技,一是春娘曲,二是念奴歌。如今已有幸听得春娘所奏的曲子,不知何时能一听念奴仙音呢?”
旁边礼部尚书家的小姐道:“那你怕是不能如愿了,听说那念奴已跟情郎跑了。”
“那真是可惜。”
齐怀瑾也在,她察觉到宁姝的到来,斜睨了一眼冷笑道:“哼,这世上就是有所多贱人眼皮子浅,见到男人就往上扑,见一个爱一个,真叫人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