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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讽刺了,宁姝半点不脸红:“哎……公子有所不知,这墓里躺着的是小女的相公,许久未见,夜半孤寂,甚是想念,料想相公他也必思念我,于是小女特地将相公请出一见。”
凉风袭来,曳起他坠地的乌发,月光下飘逸似仙,他伸手再接过一只酒杯,徐徐将杯中美酒倾洒在齐怀瑾墓前:“我怎听说你的相公此刻正躺在云府的病榻上。”
“……”马甲被戳穿,宁姝难得语塞,片刻后她莞尔道,“云扉是我的新相公,但我与齐三公子的婚事也是经过御前板上钉钉的,有了新相公,也不该忘了旧相公,方才是一碗水端平啊,您说是不是?”
宁姝正准备继续胡扯,却被他先一步打断,眉宇间些许不愿陪她扯下去的不耐烦:“国公府嫡长女宁姝,年十六,师从女诸葛慧慈先师,巧思善断。十岁时被云游道人批命大不详,十五及笄始连嫁三人,二人暴毙,一人不知死活。你疑有人暗中针对于你,于是夜半至此挖尸查验,以证疑虑。因不想我面前暴露,于是紧急之下取走陪葬品,将嫌疑引向盗墓者。”
“可此处上百墓穴,齐家先祖尽葬于此,陪葬远超齐三公子者不胜枚举。若是盗墓贼,必是先从陪葬最奢处开始掘起,后再至其他,多多益善。即便你是临时起意,毫无准备,那最稳妥做法也是找一处位置最近的坟墓,趁守卫发现前挖完便走,速战速决。可齐三公子所眠之处——”
那人不屑再说下去,唇畔浮起极深的嘲意,“自作聪明。”
明明他双目不能视,可这一瞬宁姝却有种自己在他面前一丝不挂的窘迫,似乎她每一个秘密每一道心思都被他看穿!不,应当不只是她,甚至可能整个京城的事都在他掌控之中!
震撼只是片刻,宁姝很快镇定下来,弯起眉眼:“公子智慧过人,小女十分敬慕。只是,小女甚是好奇,您好好的白天不来拜祭齐三公子,偏要夜深人静无人时造访,难道和小女一样,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事吗?”
“夏侯世子。”
最后四个字,从她嫣红的唇里一字一字吐出。
上一世,宁姝从未见过他的真容,可今日一见便知,面前这个人除了夏侯轻,再无旁人。
因为这偌大的京城,那么多清贵之人,从没哪个人的气质教她如此惊叹。华丽至极,也疏淡至极,似游龙撞破银河,洒出满天的金色波澜;也是初雪卧绿枝,悠悠落下的一瓣雪,你立刻伸手去捉,可摊开掌心什么也瞧不见。你可明知什么也抓不住,又忍不住拼命去追随。
连皇后娘娘在见他第一面时也赞:“一见夏侯轻,人间失色三丈三。”
她记得那一世他死在二十四岁那年,死前一直留在西南云州,没踏进京城。难道因为她的重生,许多事情在冥冥之中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夏侯轻波澜无惊的唇角终于扬起今夜第一个称得上是笑的东西,美得惊心。
却是凉的。
“如此,你看破了我的身份,我唯有叫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