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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朱伽莲难免患得患失,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后悔想反口,故意拖延。
解决此事的关键,在于稷旻,而解决稷旻的关键,在于玉桑。
朱伽莲权衡利弊,精准打击,所以找上门来。
是死是活,她只要一个答案。
即便结果真的不如人意,她也认了。
听完朱伽莲全部的话,玉桑放下茶,表情高深莫测:“兄弟情啊,的确看不懂……”
她看向朱伽莲:“其实,劝人这种事,我不怎么拿手,怕是没什么用……”
朱伽莲眼中升起一丝失落。
忽而,她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教你一种我更精通的方法,立竿见影!”
作者有话要说: 玉桑:都到齐啦,大家见一下小师妹!
稷旻:小师妹好……
韩唯:小师妹好……
朱伽莲:各、各位师兄好!
————
稷栩:这是什么□□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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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番外二(2)
因着府奴擅作主张之故,?稷旻养成了回府时先问问这日发生的大小事,因而知晓朱伽莲过府一事。
他蹙了蹙眉,一路往主院走:“她来做什么?”
“朱娘子来给王妃送园林图纸。”
“图纸?”稷旻心思转了一圈,?轻嗤笑道:“无事献殷勤。”
回到房中,?稷旻进门便见玉桑坐在那里翻图册。
他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你这做事的劲头,换到男儿身上,该是高中状元的料子。”
玉桑眨巴眨巴眼,慢悠悠偏过头来。
稷旻挑眉:“我说错了?”
玉桑瞥他一眼,?又转回去,仔仔细细把图纸卷起来:“你夸我做什么都能做的顶尖的好,?没有错呀。”
稷旻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每日山珍海味的喂你,哪儿哪儿都不长,?尽长脸上了。”
玉桑愣了一下,?听出话中深意,?放下手中嗷嗷扑上去:“敢说我脸皮厚!”
稷旻单臂一捞,肩膀一矮,动作利落的将她扛上肩头,?霍然起身,?欠嗖嗖道:“啊,?的确说错了,?也不是哪儿哪儿都没长。”
玉桑在他肩头乱弹,一张脸顷刻间涨红:“我才没有长胖!”
稷旻直接扛着她往浴室走,边走边悠悠道:“有没有,?验一验才知道。”
这一验就是大半个时辰。
回来时,玉桑已闹困了,只能被稷旻背着回来,但并未睡着。
稷旻先将她安置好,?收拾一番才上得榻来。
她还没睡,咕噜噜滚进他怀里,稷旻顺势一拥:“朱娘子又来了?”
玉桑正在眯觉,含含糊糊应声。
“她来做什么?”
困倦的小娇妻忽然睁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蹭的一下伏他身上,两只小爪子搭在他敞着的胸口,一把娇嗓子能掐出水来:“旻郎……”
稷旻眉尾微挑,一阵激灵自尾椎骨一路向上抵达天灵。
他不动声色:“做什么?”
玉桑又凑了凑:“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修葺园子非一日之功,更不是一步到位的事,若因这个耽误了其他事,那便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啦。”
稷旻:“哦?那什么才是本末相顺,得失相当?”
玉桑的手指尖儿在他胸口画圈圈:“自你我成婚进宫谢恩后,你忙于公务,我忙于整顿宅邸,但细细一想,当日帮忙筹备大婚出人出力的还不少,婚后别说摆宴答谢,就连赴宴都少……”
她精神了,稷旻反倒生了困,话音含糊起来:“你要如何?”
玉桑侧脸趴在他胸口:“眼下宅邸还未完工,园子里乱的很,贸然宴客恐会失礼,不如在外找个合适的地方设宴,既宽敞有趣,也省得府中乱上加乱,届时宴请亲朋好友好好热闹一日,如何?”
稷旻睁开一只眼瞄她,复又闭上,笑着将她往怀中拢了拢,毫无异议:“好,就按照你说的——”
玉桑得到答复,心满意足,次日一早,刚将稷旻送出门,转身便开始筹划此事。
此前送来誉王府的请帖多如牛毛,皆如石沉大海。不少人都觉得誉王府这户门楣怕是高攀不上,也怕太过殷勤显得吃相难看,便渐渐消停。
没想到,誉王妃还真是因服务繁忙分不开身。
这不,一得空闲,誉王府竟在骊山设宴。
骊山温泉为天下第一御泉,帝王后妃常临,等闲朝臣难入。
眼下正值天寒之际,能入御泉赴宴耍玩可是一大幸事。
到这会儿,曾给誉王府递过帖子的人家渐渐回过味儿来,也越发明白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放眼全京城,也只有誉王府能有如此大的脸面。
誉王还是太子时,圣人与皇后偏心他。
如今他成了亲王,圣人、皇后与太子一道偏心他。
……
“皇兄,皇嫂大伤初愈,骊山设宴诸事繁琐,我已吩咐下面的人好生筹备,绝不让皇嫂受累。”
自从稷栩做太子以来,得稷旻诸多相助。
逢此次骊山设宴,他觉得自己施展拳脚的机会来了,积极相助,似乎玉桑从今日起在府中睡到设宴那日都没关系!
稷旻一直静静听着,等稷栩说完,他合上手中文书,随手搁置在面前的书案上,想了会儿才道:“小五啊……”
稷栩虽已是太子,但在稷旻面前永远都存着一份恭敬:“皇兄是不是有话要说?若我哪里处置的不当,皇兄大可明言。”
稷旻点点头,当真开了口:“对待皇嫂,你尚且能设想周到,维护周全,怎么对更应善待的女子,便有那么多的疏忽?”
稷旻三言两语,将稷栩说的愣住了:“皇、皇兄……”
稷旻往座中一靠,微勾唇角,含了几分戏谑:“说起来,你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子特别对待。总不至于第一个遇到的,便要始乱终弃吧?”
特别对待……始乱终弃……
稷栩只觉背后蚂蚁爬一般,“皇兄,我、我没……”
见他还不坦白,稷旻终于肃起神色,淡淡道:“我与你说这话,顶多是善意提醒,但若等到你皇嫂插手,那可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稷栩坐姿一正,无端品出几分危机来:“皇兄,你什么意思啊?”
稷旻笑了笑:“同样的话,我也代朱娘子回问你。”
原本,稷旻无心插手稷栩的私事。
他如今是太子,往后就是君王,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面对,
但其实,稷栩本就是被临时提上这个位置,他能主动承担大部分责任已经难得。
多重因素加持下,令他在儿女私情上踟蹰不绝,稷旻在理解之余也生了点播之心。
更何况,现在连玉桑都坐不住要来插一脚,他更不能坐视不理。
“原来……皇兄你早就知道了……”稷栩缓了半天,原先卡在喉咙里难以倾吐的话,这会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他担心稷旻以为他是在朱娘子等给他时与她牵扯不清有了暧昧。
更怕稷旻误会他在忙碌奔波时,自己却在与朱娘子花前月下。
稷旻静静地听完,轻叹一声:“小五,让你承此大任,我也有自私之处。我如今这样,是再难当大任,若没有你,我身上的罪责更重,所以,是你借承担责任替我分去罪责,让朝廷不至于陷入混乱。我对你有感激也有愧疚,所以能帮上忙的,我定不推辞,也希望你能成一代明君,不负父皇母后所托。”
“原本,为君者当果断厉行,忌优柔寡断,然则你也在摸索之中,幸得你皇嫂启发,我才觉得自己也狭隘了,若你能得些许提点,或可事半功倍。”
稷旻的反应虽然也在稷栩事先的设想中,但只有真真切切瞧见兄长的豁然,他一颗心才算真正落地。
“皇兄……”
稷旻:“你未尝情爱,此事上谨慎庄重些本无大碍,但若过于踟蹰犹豫,未免让人对你的真心生出质疑,更有甚者,还会作出许多叫你瞠目结舌之事。”
稷旻点到即止,稷栩已懂了,心头猛惊:“皇兄,你方才说皇嫂干预……难不成是指,皇嫂与朱……”
“小五啊。”稷旻语气里含了几分过来人的叹息:“你皇嫂的为人,想必无需我赘述,她狠起来我都毫无办法。若是因你处理不当,叫她干涉进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玉桑的为人稷栩不敢说十分了解,但综以往行径,那也是艺高人胆大之流。
最重要的是,曾经的稷旻在稷栩眼中的模样,和他以为皇嫂已死放弃一切那几个月的样子,前后落差之大,让稷栩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也对玉桑其人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敬畏。
凭皇嫂的作风,难不成她是想借此行教朱伽莲与他生出遮掩不住的暧昧,然后迫使他作出决定?
“不行!皇兄,你可千万别让皇嫂干涉进来。”稷栩越想越慌:“今日与皇兄坦白,教我豁然开朗,此前我的确过于犹豫,但我接下来定会好好处理。此次骊山之行受邀众多,人多口杂,朱娘子深受世家教导,是个循规蹈矩之人,皇嫂行事却剑走偏……”
稷旻忽然看他,眼里含着几分隐晦的提醒——你皇嫂怎么?
稷栩生生拐了个弯:“……向大胆,若朱娘子受她‘指点’弄巧成拙,那可真是……”
不堪设想。
稷旻笑了笑,淡淡道:“这我就没办法了,她已经干涉进来了。”
稷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