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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护院扶垚请示,苏霓崟稍加考虑,看向苏霓猋:“知道自己错哪了…”
“大哥,我知道错了!”苏霓猋忍着内心的不满低下头,苏霓崟道:“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再敢擅自妄为,小心我把打断你的腿!”
厉声呵斥,苏霓猋不敢多说什么,随后苏霓崟交代众人:“王氏不比其它世家,他背后是当朝重臣,之前王厚老爷子派人故意下手苏霓猋,为的就是借机打压我们苏氏的招牌…”话到这里,苏霓崟看向刚刚起身的苏霓猋。
“先前你擅自妄为虽然有错,可也让我看到了机会,王氏既然意在徐玉瑱,眼下徐玉瑱生死不明,这事绝对藏着蹊跷,所以你立刻带人潜入河东府,守在王氏府邸周围,给我盯死他们!”
对于交代,苏霓猋有些不解:“大哥,你这是?我已经被王家人盯上,要是回到河东府,一旦被抓住,之前绑袭徐玉瑱身旁人的罪过就会坐实,那时…”
“老二,你想的可真多!”苏霓崟不等苏霓猋说完,直接断言:“正是因为你闹出那一茬子事,所有人都以为你不敢露面,现在徐玉瑱接连被人袭击,依照我的看法,其中必定有问题!”
“公子何以见得?”扶垚蓝啸等人不解,苏霓崟冷笑:“河东官府,王氏,徐玉瑱,这三家已经陷入相互利用的泥潭,否则我不信徐玉瑱那个小子有能耐一次又一次的躲开黑手袭杀,除非那些袭杀是假的!”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就连苏霓猋也有些不解:“大哥,不会吧,义信成的人都被抓了,所有铺子也都关了,徐玉瑱更中毒躺在医馆里,见过的人都说他脸色青紫,怎么会有假?”
“徐玉瑱那个人要是就这么点本事,当初他怎么把贩马道建立起来,怎么把合商旗的大旗给挑起来?”苏霓崟反问:“这两日我一直在观察河东府各方的动静,那徐玉瑱之前遭遇袭击前,是自己在义信成的后院撞伤,到了医馆,怎么就突然被人下毒?所以说,毒如果是旁人下的,要么要了徐玉瑱的命,反之就是故意假作自己出事,躺在那里等着黑手浮水!”
“公子,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扶垚跟着道:“现在咱们已经算是暗处的人,王氏和官府都摆在明处,他们双方也肯定有问题,所以说咱们的机会就在眼前!”
话到这里,苏霓崟冲苏霓猋道:“老二,做事讲究个计划,莽撞成不了事,杀人很简单,可杀人以后要把尾巴做的干干净净,那确实难事!”
“大哥,我明白了!”苏霓猋明知苏霓崟掌控着大局,自然不会再多嘴说什么,等到苏霓崟的威风耍玩,足足半刻功夫,苏霓崟的威风话说完,苏霓猋这才得以解脱,出了院子,蔡仲亨道:“主子,大公子让您做什么?”
“还能干嘛?自然是让我去做诱饵了!”苏霓猋虽然莽撞,却不傻,他知道苏霓崟在拿捏自己:“不过我忍了,等到徐玉瑱这事过去,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拿下义信成,如果不然,我就亲自动手,管他什么王氏!全都干掉!”
妄为无度的话让蔡仲亨无言以对,只能跟着附和,稍后苏霓猋带人赶往河东府。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已经跟出来,望着苏霓猋远处的队伍影子,苏霓崟冲扶垚交代:“派人跟着他,如果发现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您确定要这么做?”扶垚有些不定心思,苏霓崟侧目一瞪,扶垚顿时泄力:“公子,我明白了!”
“记住,苏霓猋总会给苏氏惹来麻烦,所以绝对不能留!”如此狠辣的话要是让苏靖烨听到,恐怕不知道会怎么想!
河东府,经过两日的事赶事闹腾,街面上明显清净不少,一来是商栅栏混乱,百姓们不愿意去当那个冤大头,二来义信成的合商旗倒下,商铺关门,徐玉瑱身死不明,这些事让大小官员都意识到,王氏的老东西不安生了,因此很多人都缩了脑袋,生怕被牵扯到其中去。
此刻,韩复正在命令黄文休等人清察街面,搜捕可疑的人,哪怕他猜到黑手是谁,也没办法明着去抓人,同样的袁崇可故意搞出那些事,并没有起到原有的效果,因此他对于韩复的一些做法即便不满,也不能表露,否则被韩复觉察自己的小心思,只会让接下来的路陷入泥泞中。
当巡街的差役跑进来后,袁崇可几人纷纷抬头看去,差役低声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韩复脸色瞬变不一,跟着也向外走去,这下袁崇可心疑起来:‘怎么突然就出去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恰好陈炳河从外面进来,袁崇可立刻跑上前道:“陈大人,您老忙外街面上的事了?”
莫名的礼态让陈炳河很是不安,一眼扫视,陈炳河道:“袁大人,你要是有话就直说,都在一个门衙下,拐弯抹角的没有意思!”
“嘿嘿!”袁崇可沉沉一笑:“陈大人果然痛快,这样…咱俩借一部说话?”
来到偏房,袁崇可令自己的小吏在外面守着,低声道:“陈大人,刚刚您在街面上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商栅栏来了一批小贩,故意抬高粮布市价,暗里几家商号售卖低价货物,似乎要故意搞乱市场!”陈炳河说的气汹汹,简直要吃了人一样:“娘的,那些个商贾种眼里还有没有官家!”
“陈大人,那你知道韩大人为何突然间出去?”又是一句问,陈炳河有些不悦:“袁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总是问我!”
“陈大人,我怀疑韩大人和某些人暗里联合了!”袁崇可一脸阴险的模样:“这两日街面上的乱象越来越重,尤其是商栅栏的事,你身为集曹,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关键,王氏老爷子没动静,韩大人又时动时不动…你以为是怎么敢情况!”
经袁崇可的这么一提醒,陈炳河还真的发现不对劲儿,短暂考虑以后,他立刻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商栅栏!”
“我和你一起去吧!”袁崇可跟上来,俩人到了商栅栏,远远的已经看到之前乱糟糟的小贩们散去不见踪影,这让陈炳河倍感意外,他找来负责的小吏,小吏道:“陈大人,在你离开半个时辰后,府衙的督邮大人就来这里,将所有的小贩给抓走!难道您不知道这个事么?”
“什么?”陈炳河很是意外:“为何没有人来向我禀告?”
“大人,我以为您知道,而且那会儿是州府直接送来的命令,督邮孙大人亲自带着人动手,我们压根没有插手的机会!”小吏解释的一脸无奈:“大人,您现在赶去府衙,或许还能看到督邮审讯那些小贩,他们私下贩卖的不少货物也都被押送到府衙了!”
对于这个消息,陈炳河气急败坏:“孙跃简直太过混账,商栅栏的事都是我集曹所管的地界,什么时候轮到府衙来插手,还将所有的商货给弄走,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怒声叫骂,陈炳河急匆匆的赶往商栅栏,袁崇可见状,心知有好戏看,自然不会错过,来到府衙,督邮孙跃正在与衙门的捕快笑呵呵的聊天打屁,根本没有任何的审讯理事迹象,突然,一声怒斥从门外传来,几个捕快一愣,转头看去,陈炳河就像一头牛似的堵在门口,孙跃眉头一紧,道:“陈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孙跃,你好大的胆子,我商栅栏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手多脚了?”怒声质问让孙跃很是不屑,只见这位督邮大人悠哉哉的走过来,先是招手捕快拉过一把椅子,让后当着陈炳河的面坐下,更把二郎腿翘得很高:“陈大人,你的话怎么说的让人糊涂,我如何插手你的商栅栏了?”
“那些小贩是不是你抓走的,还有那些货物,本该由我的商栅栏商事堂小吏来料理!”陈炳河直接把话给说出来,跟在后面的袁崇可顿时连连摇头:“这个蠢货,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把所有的消息给说出来,真是够蠢得,够可以!”
暗中糟践时,孙跃果然气势爆发,直接将陈炳河给压得死死:“陈大人,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乐意了,我身为河东府的督邮,听从上官命令行事,怎么就又错了?还你的商栅栏,怎么着?商栅栏是你家开的?韩大人都不敢这么说,你凭什么?最后我再告诉你一句,我是有河东府的巡防治安之责,倘若不是念及同府为官,你刚刚那些屁话,我已经可以把你抓起来审讯!”
“你敢!”陈炳河很是不屑:“你抓我一个试试,我把话放在这,如果不把商栅栏的货物给我交出来,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货物?我不知道!”孙跃阴阴一笑:“陈大人,你再啰嗦一句,我这就把你抓起来!不信,你试试看!”
声落,孙跃身旁的几个捕快挎着刀走上来,陈炳河感受到周围的压力,心中明显紧张不少,可身为府官的底气让他不愿意朝孙跃认怂,毕竟论品级算,孙跃比陈炳河要低上一级,因此陈炳河把脖子一横,道:“来,我就站在这里,你试试抓我一下!”
与此同时,韩复正在城南的一家酒楼里与人小饮,面前,王厚老爷子品着香茶,不知在想什么,韩复心里一阵琢磨,放下酒盏,道:“王老爷子,事情闹得这一步,该退退了,否则闹出大麻烦,大家都不好过!”
虽然韩复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暗里的意思却明显之至,但王厚老爷子根本不理会,他品了品酒,道:“小二!”
一声叫唤,门外的小二立刻进来笑声:“王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
“这酒的滋味不行啊,是不是以为老夫没有钱,付不起你们酒楼的帐!”王厚故作糟践,小二一愣,脸色瞬间大变:“王老爷子,您这是哪里的话,小的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您的酒可是上好的醇酒啊,小的骗谁也不敢骗你啊!”
“你退下吧!”瞧着小二为难的模样,韩复发话,小二如临大赦,立刻拜谢着离开,等到雅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韩复道:“王老爷子,你非要逼着本官把话都说明白么?”
“韩大人,您找老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么?还是说你打算向老夫解释解释之前我儿被无缘无故的抓入府衙!”
“王老爷子,你不要以为州府什么都不敢做,看看近来街面上的事,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不管其他人怎么做,我韩复一定会缉拿你!”由于王厚太过狂妄,使得韩复火气暴涨,直接怒斥撂下,跟着韩复从袖囊里掏出一本账册,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人名:“这些都是你们王氏钱庄的生意联系人,他们做的事可都不干净,但是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插手意思,也不曾打扰你们丝毫,现在你的作为已经严重破坏了河东府的治下安定!”
话到这里,王厚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因为账册上的人名全都是河东府及冀州其它州府的世家,他们的钱银存在王氏钱庄,方便流通,现在韩复将账册拿了出来,不外乎就是故意威胁,就算韩复什么都不做,这本账册要是落入冀州都督手中,也会给王氏带来不少麻烦,介时王淳在朝中得到消息,那些个世家大族的人肯定会冲王氏产生敌意,因此,王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地步,稍作考虑,王厚道:“韩大人,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至于你手中的账册是怎么得到的,老夫倒是有些兴趣!”
“王老爷子,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就给你说说!”韩复也没有耐心了:“义信成,徐玉瑱,身为商贾行里的新秀,那个商贾小子我很不喜欢,但是他的存在让河东府的商栅栏异常稳定,这是官府想要的,也是百姓想要的,但是现在义信成和徐玉瑱频繁遭受袭击,您身为河东府的豪族首尊,不要告诉本官你不知道这事!”
“我知道又如何?”王厚冷笑:“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州府官员,有什么资格质问老夫的事,在这里老夫告诉你,如果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治下稳定,老夫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与你计较刚才的话,否则你就等着调任离开河东府!”
话落,王厚起身离开,韩复气到无法忍耐,直接拍桌子怒声:“你再乱来一下试试,河东府是我韩复的地头,我不允许任何在河东府胡闹!”
与此同时,徐玉瑱已经彻底苏醒,由于之前的装样子已经引发了很多不必要的事,当然王氏和官府同时相互诱惑出手算是他没有考虑的情况,为了不让局势恶化下去,也为了使王氏的锋刃彻底收回,徐玉瑱打算反击。身前,铁肇说:“夜里飞刚刚派人来了,他告诉我,王氏的人已经被监视在内,韩复似乎忍受不了,打算强行动手,只是这么一来,王氏有两种选择,或者收了势头,或者强行暴起,介时该死的王氏背后的势力就会动手!所以你必须想一个好办法,否则依照现在的形势,根本难以迎击,最关键的是我还害怕夜里飞那些人故作姿态,坐山观虎斗,放任你入险。最后来个不归顺不出手搭救,那样你真就一点退路都没了!”
“事已至此,我在弱,在明,别人在强,在暗,咱们只能应下!”徐玉瑱倒也乐观,根本不在乎其它什么,他喝了老郎中递上来的汤药,这是消除自己青紫中毒假象解药,等到心口的气息缓和,徐玉瑱又说:“叔,你现在就给夜里飞的人传话,就说今晚上我会去见王老爷子,把所有的事摆在台面上,如果夜里飞的人不出现,那么我就会和王老爷子撕破脸皮,介时王老爷子做什么,我无法保证,倘若就这么死了,义信成和贩马道就会交给王氏府邸!”
“你把贩马道交给王氏?这不就拱手想让了?”铁肇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就开始做这事了?”
“吴启返回阳城的时候!”徐玉瑱道:“之前我故意把义信成的商铺给关掉,就是为了引发河东府的商栅栏混乱,最终导致现在的局面,韩复扛不住了,要和王氏血拼,王氏看似强大,实则王淳远在燕京,远水解不了近火,因此我之前屯下的货物看似被烧了,实际上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多数都被宁儿小姐、陈俊安他们运走了,否则你以为我有什么胆量与王氏拼?”
听到这些消息,铁肇还是有些不解:“那夜里飞出的计策?”
“我故意应下来的!他看似把王氏的信给掉了包,但是夜里飞投靠了宁王殿下,他的心思不会是帮我,只能是帮着局势将我推到宁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