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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徐玉瑱的态度,速不台没有再说什么。
当晚,库莫河部落与白苍部落发生了不为觉察的变化,等到黎明到来,库莫河部落竟然退让了几十里,达巴拉甘率领勇骑离开黄沙滩,追赶出击,双方打了半天,各自归营。
主儿啓部落的哨骑一路监视,也被达巴拉甘的马贼安达托布兰给解决掉。
一时间,白苍部落与库漠河部落的情况陷入未知,主儿啓的铁华离首领很是意外。
“察巴干老前辈,你说速不台明明占据着极大优势,却故意放开黄沙滩的入口,这未免太奇怪了!”
察巴干也不清楚状况:“铁华离首领,难道我们猜错了,还是说速不台有其他别得想法?”
这时速铁华离的门户奴隶托布兰进来了。
“首领,刚刚派出的哨骑回禀消息,之前监视白苍部落的哨骑全都失踪了!”
“失踪?又失踪了。这都是第几次了!”
铁华离勃然大怒:“一定是达巴拉甘搞得鬼,否则我的哨骑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不见!”
“首领,要么我率领帐落勇士去看看情况,倘若达巴拉甘和速不台真的在搞鬼,那我就出击,拿下他们!”
“说的容易!”
察巴干沉声:“达巴拉甘和速不台不是什么软柿子,你这么做怕是会适得其反!”
“那该怎么办?”
铁华离没有想到达巴拉甘和速不台会突然改变战斗的态势,算是给他一个意想不到。
察巴干老人考虑片刻,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回到自己的大帐,察巴干老人左右察看,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他立刻道:”别勒古!”
帐门外,别勒古进来道:“主人有何吩咐?”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
别勒古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察巴干顿时大怒:“你还敢和我装迷糊,现在白苍部与库漠河部的战况突然变化,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主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达巴拉甘首领败了么?”
虽然别勒古心里很清楚状况,可是面上他必须咬死牙关,否则察巴干一定会把他给当做叛徒。
也就同时,奴隶进来道:“察巴干长者,那两个秦人不见了!”
“什么?”
察巴干一愣,转念一琢磨,他冲别勒古怒声:“你立刻带人,在主儿啓知道此事之前,给我找到那两个秦人!”
“遵命!”
别勒古立刻领命离开,出了主儿啓部落的临时营地,别勒古径直赶往黄沙滩西界,在西丘壑附近,到处都是黄沙风尘遮目,别勒古带人等候在边缘处,大概过了个把时辰,几个奴隶骑出来。
“别勒古大人,那两个秦人在前面的沙丘下休息!”
别勒古听完,道:“带我过去!”
沙丘下,徐玉瑱和铁肇正在酣睡,从辰时那会儿见了速不台以后,达巴拉甘立刻派人护送徐玉瑱和铁肇返回,只是途径黄沙滩时发生了沙暴,护送徐玉瑱二人的十多个白苍骑死的只剩下两个,现在总算碰上别勒古提早安排在这里的人,徐玉瑱和铁肇才算捡回一条命。
别勒古等候了半个多时辰,徐玉瑱和铁肇醒来,看到别勒古,徐玉瑱急声:“怎么?是不是被察巴干老前辈发现了!”
别勒古点点头:“不过你们做的很好,白苍部落和库漠河部落已经发生变化,察巴干老人和铁华离首领全都意识到,剩下的只等速不台和达巴拉甘来见察巴干老人和铁华离请罪,那时双方各罚一半,事情就此了结!”
“但愿如此!”
徐玉瑱应付一句:“你以为我现在回去见了察巴干老人,会得到什么结果?”
“察巴干老人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是秦人商贾,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察巴干老人就算在白苍和库漠河部落的计划中失败,也绝不会放弃振兴西夷联盟部落的志向,铁华离同样如此,所以你必须得活着!”
说罢,别勒古起身道:“现在我们走吧,等到回去后,顶多一天,达巴拉甘和速不台就会休战,来见长者,那时你就是我们的座上宾,你的贩马道将会得到西夷联盟部落的全力支持!”
回到主儿啓部落的临时营地,徐玉瑱立刻来见察巴干。
虽然这个老家伙已经知道徐玉瑱的心思,可是他到底没有把话说出来:“秦人小友,这一路还算顺利吧!”
“拖老前辈的福,一切还算可以!”
徐玉瑱似回答,似不回答,察巴干重重叹了口气:“你如果再有下次,就算你对我有用,我也会杀了你!达巴拉甘也保不住你!”
明明白白的威胁让徐玉瑱心里咯噔沉气,幸好他的胆子够大,底气够足,硬是没有惊怕丝毫,察巴干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又隔一日,白苍部落与库漠河部落打的难解难分,就像演戏似的,到最后达巴拉甘和速不台竟然不约而同来向主儿啓部落请罪。
远远看去,两位俟斤首领站在主儿啓部的营门外,赤老温很是不解,可又无话脱口,到最后主儿啓的首领铁华离接见了二位首领,一通虚作的态度,二位首领在向长生天发誓以后,才算了却这桩子烂事。
不过部落间的战斗没有结束的那一刻,徐玉瑱这位秦人商贾也被主儿啓部落摆在面上。几位首领坐在大帐中,徐玉瑱就像犯人一样站在中间等候盘问。但犯人没有犯人的样,反倒内生胆气豪气,十足让速不台惊了眼。
“达巴拉甘,想不到你竟然能够与这样的秦人成为朋友,真是长生天对你开恩了!”
低声交谈,速不台的羡慕之意让达巴拉甘很是内傲,可面上他还是有几分礼态。
“速不台首领,如果当初你派人来和我说一声,我这位秦人朋友自然也会缓解你们部落的灾祸,何必你我打到现在这种局面!”
“过去的事已经在长生天面前飘走,你我何必多说!倒是我以为你应该和那位秦人朋友结为安达,此生同在!”
速不台本来是故意刺激达巴拉甘,毕竟他心里还有一些想法,倘若达巴拉甘真的要这么做,那他就是在给长生天上眼药,等着其他部落来挑刺。
但达巴拉甘是个实心忠厚的人,徐玉瑱对他帮助很大,且这一次冒险来传消息,从内心来看,达巴拉甘已经把徐玉瑱当做自己的安达,因此西夷联盟部落的会议上,徐玉瑱在和察巴干铁华离等人商议贩马道的条件,达巴拉甘已经开始准备会议会的结拜事宜。
傍晚,西夷联盟的白苍、主儿啓、库漠河等六个部落结为新的联盟,成为徐玉瑱在西夷草原上的铁杆商户盟友。
徐玉瑱了却自己的大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并且主儿啓首领铁华离很是大气,直接给了徐玉瑱五百匹良马返回秦地。
“玉瑱朋友,义结安达的酒我等你回到秦地以后,亲自与你喝!”
“达巴拉甘,你的心意我记下了,下次再来,你一定亲自在南草原地界接应我!那时我给你带来你想不到的东西!”
简单的告别后,突剌、查查三率领两千骑兵护送徐玉瑱返回,途径南界的时候,等在这里的苏霓晟等人总算松了口气。
“玉瑱,你可算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以为你死在草原了!”
陈俊安气的叫唤,徐玉瑱笑笑:“一场冒险,一条草原贩马道,五百匹良驹,从两年前的天灾开始,我这是第一遭,值,值了!”
辽东,上谷县。
当县令得知徐玉瑱带着商队返回,程汝铭喜的亲自迎接:“徐东家,想不到你真的成了,你这一出弄得,我这上谷县立马活了起来!”
“程大人,您严重了,我只是个商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徐玉瑱可不敢自高名讳,他以商人自贱的办法来捧起程汝铭的官家脸,否则被有心闹腾出去,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在上谷县歇息了一日,陈震以为该向自己的将军禀告,徐玉瑱很清楚陈震在这里的关系,没有辽东边军北羽营偏将都尉杨安的帮忙,他帮不了达巴拉甘那么多,因此徐玉瑱道:“陈什长,此行您劳苦甚多,我无以为报,五百匹良驹乃是开通贩马商道的关键,但我拜谢杨安将军,所以你可带走百匹良驹,算作我的心意,交给杨安将军,另外我在奉送粮饷一千两!”
听到徐玉瑱的重谢,陈震心里直呼大气,加上徐玉瑱之前给的马匹,杨安手下的弟兄都能组建一只斥候哨了!
“玉瑱小兄弟,你这么做倒不如亲自去,我毕竟是杨将军的下属!”
陈震是个军人,不打算夺主名声,徐玉瑱立马明白,可他不能去,非但不能去,还不能去抢功。所以徐玉瑱再三拜谢后,次日一早,他就和苏霓晟离开上谷县,返回阳城。
由于徐玉瑱离开辽东近半年之久,义信成的商号生意被挤压,其他的商号纷纷亮出实力,可听闻徐玉瑱竟然打通了北方的贩马道,瞬间,义信成的通商贩货能力暴增,别人无法从北方运来的野珍、牛羊,徐玉瑱可以,别人无法北运的商货,只要交到义信成手里,至多两个月,保准给你送到边界数郡之地。
这么一来,徐玉瑱从一个货商变成了贩商,再从贩商收拢了流银,积攒了自己的实力,俨然成为辽东仅次于雁门苏氏长房的河运道第二货商贩。
“爹,原想着义信成已经死挺了,怎么突然就活了,再这么下去,一旦义信成的商路打通,咱们可就要被动了!”
雁门苏氏。苏霓崟自顾沉声:“爹,我打算派人去寻寻边界的几个州郡郡守,让他们派人把徐玉瑱的货通给拦了!”
“晚了!”
苏靖烨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年那个兔崽子是人才。要么把他宰了,要么把他从苏靖弛的手里夺过来,何必会闹到现在这地步!”
“爹,徐玉瑱就是个不明不白的家奴崽子,他有什么能耐?咱们也可以去北方草原通商,咱们也能串起来,夺回那些商行商号!”
苏霓崟还是不死心,苏靖烨没有耐心了,道:“儿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徐玉瑱这事做的第一件就是把边军给笼住了,为父听说徐玉瑱数次进草原,已经为边军北羽营送去了数百匹良马,试问在北秦的地界,除了他徐玉瑱能够从草原上把马贩回来,还有谁?你?我?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就是辽东大都督李秀成从草原人手里交换,也不过是聊聊的十数匹啊!最关键的是整个辽东都知道北方的贩马道是徐玉瑱自己打通的,沿途的官贼全都卖他的面子,否则你以为他们的货为何一次都没有被劫走?那是江湖的规矩,如若不信,咱们家的河运为何不从西北方向通连?”
一席话把情况说的干脆,苏霓崟这才意识到形势大变。
可出身豪族的苏霓崟是真的看不上泥腿子徐玉瑱,短暂的考虑后,苏霓崟没有告诉老子自己想做什么,转身出去。
辽东城。
经历了两年来的灾祸战乱,这里明显凄凉不少,街面上的人多为军户,一个个腰悬跨刀,身披甲胄,也正是这种缘故,辽东城的游侠贼人几乎绝了种,毕竟没有谁敢在边军的鼻子低下抢食吃。
辽东边军府库司,司吏官正在打瞌睡,忽然一阵吵闹传来。司吏官睁眼道:“怎么了?”
“大人,那个苏家公子哥喝醉酒,又开始闹腾了!”
“大爷的混蛋!”
司吏官很是恶心:“去,告诉掌罚司,让他们带人来,把那个徒孙王八蛋抓走,好好收拾一番!”
“大人,您是忘了?掌罚司根本不管,就是督令营也不管!”
小吏很是无奈:“这个苏家二公子简直无法无天到极致了,可是大伙谁能有办法呢?清醒的时候吧,他也不闹腾,只要喝醉了酒,那就是个瘪犊子玩意儿,两年了,也不知道大都督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护着这么个东西!”
说话中,身后传来一股子酒气,跟着苏氏长房二公子苏霓猋摇摇晃晃进来:“人呢?怎么没有人?我想找个人说说话都不行?”
瞧着苏霓猋的模样,司吏官只能起身走过来道:“苏二公子,您老有什么事,可与我说说!”
“大人,我在这两年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哎哟,苏二公子,您这事可得找大都督说,当年您爹派人送你来这里,就是亲笔书信知会的大都督,倘若您私自离开,到时受到牵连的人可不会少啊!”
正说话时,边军的游骑闯进来道:“苏霓猋是不是在这里?”
“我就是,你找我做什么?”
苏霓猋粗声大吼,游骑根本不理会,立刻上前拿下了苏霓猋,司吏官不明白情况,赶紧上前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大都督有令,特意带苏霓猋去见他!”
大都督府,门口甲士列卫森严,苏霓崟在偏厅等候了许久,大都督的李秀成的帐下长史走过来道:“苏公子,大都督传话,苏霓猋可以离开了!”
“多谢大都督两年来的庇护之恩,我苏氏定然会全力相报!就在十日前,五万石粮食已经从水路运往辽东城,就在南面的码头卸货,到时长史大人可以凭借我们苏氏的腰佩去调配!”
“苏公子的心意,我会转告大都督!现在大都督还有要务,我就不多陪你了!”
长史话出送客的意思,苏霓崟很是清楚,立刻拜离。
出了大都督府,门口街面上的马车里,苏霓猋已经酒醒的差不多,仔细看去,他的脸上还有红紫的印记,想来是游骑帮他醒酒打的。
“大哥!”
看到苏霓崟过来,苏霓猋立刻起身,苏霓崟也没有理会,直接冲车夫道:“起行!”
出了辽东城,在临近的镇子上,苏霓崟暂歇客栈,苏霓猋坐在旁边,道:“大哥,我是不是能回去了?”
“老二,你当年做的事,如果不是爹把你送来,我恐怕你已经死了!“
“大哥,我知道错了!”
苏霓猋明显没有前两年的狠辣气:“我听说咱们家的水运商道已经受到排挤了,全是苏三房那个卑贱的包衣奴才搞出来,哥,让我带人做了那个小子,给咱们家清理绊脚石!”
“杀,杀,你除了会杀,还会什么?你以为这次和以前还一样么?”
苏霓崟怒声:“我告诉你,徐玉瑱那个混蛋该死,可是你要敢明目张胆的去动手,我保准大都督李秀成也不会保你!”
“什么?”
苏霓猋很是意外:“大哥,大都督不是和我们家!”
“变了!”
苏霓崟道:“现在草原的情况很不妙,夷人内乱,胡人作祟,大都督李秀成有心北进草原,却苦于没有战马,徐玉瑱已经是整个北方最大的贩马商人,草原人也卖他情分,你杀了徐玉瑱,大都督一旦知道,必定会拿咱们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