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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虽说咱们的实力远超于白苍部落,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多多头人再三考虑后,试探的请言。
速不台准许道:“你想说什么?”
“首领,我突然发现,咱们这次对白苍部落的战斗,关键似乎不在白苍部落!”
“什么?”
速不台愣了愣:“白苍部落就是一只狡诈奸滑的狐狸,它没有了,我们这片草原上会安生很多。”
“首领,当初您和乌出出首领结拜为安达,白苍部落与库漠河部落还算稳定,可是乌出出一死,白苍部落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告知你他们的俟斤首领继任,而是去通知了主儿啓部落!”
“你如何知道这些?”
对于多多头人的话,速不台似乎也意识其中的关键。
只见多多头人拿出自己的地图道:“首领,这黄沙滩位居主儿啓部落的东界边缘,达巴拉甘一直在和我们拉扯,明显就是拖时间,如果不是在刻意的等待主儿啓部落,那你认为他们为何要来到黄沙滩?所以首领得赶紧想出对策来应付白苍部落,否则我们势必要陷入危险中!”
多多头人与速不台正说话时,黄沙滩方向的哨骑快速赶来。
“速不台首领,达巴拉甘率领白苍部落的勇士从黄沙滩里冲出来,也力该千夫长不敌,已经败退!”
“该死的狐狸崽子!”
事到如今速不台已经看出达巴拉甘的意图,正如多多头人所料的那样。
于是他立刻下令亲自出击,只是等到速不台赶到地方,除了满地的狼藉痕迹,也力该已经不见踪影。
黄沙滩的丘壑里,达巴拉甘将也力该捆绑在地,身后是一群跟着受俘虏的库漠河部落骑兵。
“你如果现在投降还来的及!”
突剌上去卡主也力该的脖子道:“我们首领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连阿尔术都会放走,你同样如此!”
“我就知道阿尔术有问题!你们这些该死的狐狸崽子,有种就和我决斗!”
也力该愤怒咆哮,突剌冷冷一笑:“和我决斗,你有那个资格么?愚蠢的库漠河看门犬!”
一通糟践,突剌把也力该这些人交给手下的奴隶料理,自己去见达巴拉甘。
避风石下,达巴拉甘正在和几位千夫长商议接下来的进攻。
看到突剌过来,达巴拉甘道:“那个库漠河看门犬什么态度?”
“一块榆木疙瘩,根本没有丝毫的劝降可能,不过奴发现了一些情况!”
突剌笑呵呵道:“刚刚奴顺口带出了阿尔术的事,想不到那个看门犬竟然恨到脸面变形,由此可知,他一定和阿尔术有仇,所以奴以为不妨将他也放了,让后咱们再按照之前的撤退计划,让库漠河部落赢几个回合,跟着再突然一击打中他们的要害,那时阿尔术必定反叛!”
听着这些话,达巴拉甘仔细琢磨后,发现突剌的说辞竟然与徐玉瑱之前的交代相差不远。
于是达巴拉甘应允了这个办法,也就半刻时间,达巴拉甘率领手下向黄沙滩的北面撤去,那边是更广袤的沙漠地带,就是常年居住在附近的游牧小部落和马贼,也不会主动进去,否则一旦迷失方向,数百里的沙漠带足够让人和畜生死在里面。
行动的过程中,也力该意识到情况不妙,趁着防守放松,立刻逃离。
对此,达巴拉甘和突剌等人并没有追赶,继续自己的行动。
半天以后,也力该返回了库漠河部落,不同于阿尔术遭到速不台的怀疑,也力该直接了当的说出白苍部落往北撤退的意思。
速不台很是不解:“北面是沙漠,一旦我们封住退路,他们要么撤往主儿啓部落的草原,要么死在沙漠里,这种愚蠢的做法简直让人不理解!”
“首领,恐怕是我们这里有内应!”
也力该附和:“之前我在被抓的时候,达巴拉甘派人招降过我,还说出阿尔术之前的几次战斗都是被放水所为,否则阿尔术一个回合就被那些奸诈的狐狸崽子给抓了!现在他们故意撤往北面的沙漠地带,就是为了给咱们一个假象,他们已经走投无路,试问区区几千个白苍部落的弱骑种在库漠河部落两万铁骑面前算什么?首领一定会大举进攻,拿下战斗,可他们早就有所防备,关键时刻,库漠河部落就会发生悖逆的混账反扑,袭击首领您!那时的结果必定再度翻转!”
此番话落地,虽然也力该没有明确说出谁是那个内奸反叛者,只要不是傻子,都会不觉的想到正在看押中的阿尔术。
短暂的沉寂后,速不台冲多多头人道:“你立刻去将阿尔术及他手下的那些帐落头目、门户奴隶给我绑起来,送回老营!”
“首领!这不太好吧!”
多多头人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诫:“阿尔术使我们库漠河部落的第一勇士,先锋千夫长,之前虽然败落,可是阿尔术没有退缩,已经算是功过相抵,至于说他背叛库漠河部落,这事也没有经过审讯,首领要是一言定局,岂不是毁了阿尔术?如故我把他绑回老营,那阿尔术的帐落人该怎么想?其他的人又会怎么看您?”
“你再教我做事?”
速不台心情很烦躁,沉声一瞪,多多头人立刻息声,最终他只能领命。
不过多多头人在去绑缚阿尔术之前,专门去见了查查,查查身为速不台的门户奴隶,最亲近的部从之一,他也是个聪明的人。
现在得知速不台要大举进攻黄沙滩里撤往北沙漠地带的白苍部落,查查就知道速不台已经被局势给遮住了双眼,再加上阿尔术莫名其妙的被抓送回老营,真要那么做,阿尔术就要自杀谢罪,以正清白。
“绝对不能这么做!”
查查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回绝,多多头人满脸的无奈:“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不听从首领的命令,那我就是真的叛逆了首领!”
“阿尔术是你的兄弟,他是无顾的,今天把阿尔术给宰了,明天就可能是你,后天就可能是我,到那时库漠河部落真就完了!”
说罢,查查立刻去见速不台。
可惜结果还是一样,甚至于速不台对于查查几次三番的违抗自己,已经心生愤怒。
无法之下,查查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阿尔术半路给放了,让后阿尔术自己主动的率领帐落人马悄悄跟着库漠河部落行动,如果白苍部落真的有阴谋,阿尔术在关键时刻出现,救援速不台,那速不台还会怀疑么?指定不会!
囚帐内,阿尔术听完查查的话,整个人都陷入呆愣状态,似乎他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要这样?我以长生天子民的名义发誓,我绝对没有任何的背叛想法?”
“阿尔术,我的兄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现在我们都中了白苍部落那些狐狸崽子的诡计,速不台首领一时昏头,看不清真相,所以只能委屈你!”
查查一番话说的也很在理,多多头人从旁跟着附和:“兄弟,如果我们把你带回老营,不管你有没有罪,在所有部落人的眼中,你就已经是罪人了!所以听我一句吧!”
面对查查和多多头人的劝说,阿尔术即便内心波涛滚滚,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查查和多多头人考虑的很好,事实却在快速的改变,起初速不台打算让多多头人去押送阿尔术回老营,结果经历刚刚查查的事,速不台考虑到多多头人与查查、阿尔术的关系,怀疑他们会私下串通,索性派出千夫长拖合来押送阿尔术。
这个托合与阿尔术是不同血脉家族的人,双方也没什么交情,并且托合还是个刚硬的人,由他来押送阿尔术,也算是给阿尔术一个真正的公道。
多多头人得知这个消息,瞬间愣住:“怎么回事?不是由我来押送阿尔术么?”
“多多头人,首领刚刚令我来,具体什么变化,你自己去见首领吧!”
托合根本就不和多多头人啰嗦,简单两句话撂下,托合走到阿尔术跟前,看着一群受缚的家伙,托合道:“阿尔术千夫长,走吧!”
瞧着眼前的家伙,阿尔术的直觉告诉自己已经发生变化,他看向一旁的多多头人和查查,二人全都露出了难受的神色。
这下阿尔术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望着远去队伍的背影,多多头人心里不甘:“查查,托合是个死板的家伙,他来押送阿尔术,哪阿尔术就真的完了!”
“你想做什么?”
查查一眼就看穿了多多头人的心思,多多头人也不遮掩:“我和阿尔术是兄弟,他不能有事!”
说罢,多多头人上马,率领一队人跟了上去。
路上,托合行进的速度很快,阿尔术和手下的帐落头目、奴隶难以跟上,加上风沙越来越大,他们被绑着双手根本不能保持平衡,没一会儿,就有不少人掉落马背,滚进风沙流中。
“停下,停下!”
阿尔术大声怒吼,托合转头看来:“你要做什么?”
“我的奴隶摔落马下,快去救他们,否则这场风沙会要了他们的命!”
“奴隶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首领有令,我必须尽快赶回去,你就不要给我多事!否则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
赤裸裸的威胁让阿尔术愤怒无比:“托合,他们都是我的人,你必须去救他们,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如果我拒绝呢!”
托合不是什么讲情面的人,况且他和阿尔术是一点交情都没有,俩人归属不同的帐落,各自都是千夫长,现在阿尔术又成为速不台眼中的罪人,因此托合在说这话时,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
面对这种情况,阿尔术憋到嘴边的怒火硬是再次咽下去,周围的几个门户奴隶也都簇拥过来。
“主人,算了!”
听着扎耳朵的劝说,阿尔术浑身再颤抖,托合也不理会,转身发话:“继续走!”
几个时辰后,天色黑下来,托合已经带着阿尔术这些人走出黄沙滩的地界,为了保证白天的行进速度,托合没有趁夜赶路,临时驻营休息。
篝火旁,阿尔术和自己的手下依旧被绑在一起,除了脑袋能够动,连脚都被缠绕了三圈。
“主人,这次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身旁的门户奴隶低声问道,阿尔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如果没有任何变化,他们这些人就会被当做速不台的悖逆者,等候老营里的人公示审讯,最后吊在该死的马桩子上。
“可恶!”
许久,阿尔术撂出这么两个字,算是发泄了他的心情。
远处,多多头人带着自己的心腹追来一路,先是救了阿尔术的手下奴隶和帐落头目,让后藏匿在托合驻营地的一里外。
望着林子边的篝火光亮,多多头人知道那是托合的哨骑正在守夜。
“多多头人,你这么做一旦被首领知道了,那可是妥妥的悖逆啊!”
阿尔术的门户奴隶提醒,可是多多头人道:“我救阿尔术就是救自己,也是救首领,这次对于白苍部落的战斗,我们已经陷入被动,所以阿尔术不能死,否则他一死,你们的帐落数万人就会背离,那时白苍部落一定会冲你们下手!”
话到这里,多多头人问身旁的阿尔术门户奴隶:“你给我说句实话,如果你的主人死了,你还会效忠库漠河部落么?”
“我一定会把弯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为我的主人报仇!”
阿尔术门户奴隶倒也刚硬,不躲不藏的说出这话,多多头人倒也佩服他的勇气:“放心,我不会让这种可悲的事发生!”
又过了两个时辰,夜更深了,风更大了,多多头人感觉时候到了。
于是他立刻带人悄悄摸上去,先是轻松干掉了托合的几个哨骑守卫,最后摸到阿尔术的跟前。
阿尔术看到多多头人出现,彻底懵了:“你?”
“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们离开!”
也就半杯茶的功夫,多多头人将阿尔术等人的麻绳全都砍断,重新获得自由,一群人悄悄离开。
只是过后阿尔术又感觉不对劲儿,在他的印象里,托合千夫长不是个无能的人,即便多多头人做的再隐秘,也不至于这样没有反应吧!
殊不知托合就在远处看着多多头人将阿尔术救走!
“千夫长,您为什么要放走他们?速不台首领知道后肯定会重重的惩罚您!”
对此,托合毫不在乎:“阿尔术是库漠河部落的第一勇士,我如果带他回到老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所以这儿罪人我不能当,否则死后上生天会抛弃我的灵魂!”
简单的几句话落地,托合带人赶往黄沙滩禀告速不台。
当达巴拉甘和速不台在黄沙滩决死的时候,徐玉瑱和察巴干老人已经带着所有的白苍部落族人撤退到安全的南草原地界,这里算是北秦辽东的北边界,距离边境线的军屯堡只有区区五十里地。
换做以往,察巴干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自己的族人带到这里,万一碰到巡防的北秦边军,那肯定就是恶战一场,搞不好还会闹出大事。
不过现在有徐玉瑱跟随,即便碰到了北秦边军,依照徐玉瑱之前和北羽营偏将都尉杨安的关系,身边还有陈震什长,边军也不会过于阻拦。
“察巴干老前辈,这个库漠河部落对白苍部落的侵袭到现在,恐怕已经失手,可再往深处说,主儿啓部落不可能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赶来,难不成白苍部落和主儿啓部落相距万里?”
品味着徐玉瑱的说辞,察巴干老人心里也生出嘀咕:“秦人,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察巴干老前辈,主儿啓部落或许已经知道我和你们做生意的消息了,他们之所以来的这么晚,就是想要看看库漠河部落能把白苍部落打压到什么地步!”
此话落地,察巴干老人的脸色明显一变,短暂的考虑后,察巴干老人道:“难道说你的交易已经影响到草原各部落的平衡了?”
“或许吧!”
徐玉瑱很是严肃的说:“秦人缺少战马,我从你们手里得到了战马,官府、豪族、商行都要看我的脸色,反过来,我给你带来了粮食,甲胄,兵刃,你们的实力就会飞速增长,其他的部落自然要看你们的脸色,这是一样的道理!”
“倘若主儿啓部落也要和你做生意,你打算怎么办?”
“交易是不分对象,但是情分是永远的,达巴拉甘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亏待白苍部路!”
撂下这话,徐玉瑱起身:“察巴干老人,我觉得是时候由你出面了,否则主儿啓部落的人出现后,单单靠达巴拉甘自己,在名分上他还是不足以与那些部落首领对等!”
对此,察巴干老人没有任何的异议。
黄沙滩,北沙漠地带,达巴拉甘率领手下已经进入沙漠边界一日,还不见库漠河部落的追兵,这让他有些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