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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拖腔犹豫,半晌不应。
虽然达巴拉甘不懂秦人的商行,可是他们的马放在常年,一匹都在三十两左右,现在被徐玉瑱砍了那么狠,他心里实在肉疼,况且马也是作战必备的牲口,不同于牛羊。
迟疑中,徐玉瑱道:“达巴拉甘,这一次的生意是你我都超出常态所为,或许我还有下次,或许就没有下次了!所以一百匹马,你们要护送到濡河的浅滩,我们进入北秦地界,否则这个生意我万万不能做!”
最终,达巴拉甘同意了徐玉瑱的要求。
两天后,达巴拉甘派突剌和阿赫该率领帐落的几十名骑人胡送徐玉瑱返回北秦。
一路上,阿赫该都在唾骂,那意思是达巴拉甘糊涂了,竟然没有得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就把一百匹马送给身后的秦人。
“突剌,我要把这事告诉首领,请首领决断”
眼看阿赫该越说越乱,突剌瞪了他一眼:“达巴拉甘主人有什么想法,岂是你我能够猜测的?在不住嘴,我就用马鞭抽上你的嘴!”
糟践两句,阿赫该的老实闭上嘴。
队伍后,徐玉瑱骑马缓行,铁肇见状,问:“你又在想什么?”
“什么?”
徐玉瑱愣神:“铁叔,我刚刚琢磨了下,过了濡河就是北秦的地界,再往前走便是上谷县,所以我打算把这些马留在上谷县!”
“为何?”
铁肇不太明白,徐玉瑱笑笑:“叔,上谷县本就是辽东的屯马大县,往年的马匹南通北贩也都是从哪里开始,所以这次先把马放在上谷县,让后借着贺若亦的名号疏通下上谷县的运马行当,找到上谷县驻兵的辽东都督手下将领,弄清楚局势”
一席话说完,铁肇感觉徐玉瑱这么做就是胡来,可徐玉瑱却有着自己的考虑,不知为和,他总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苏氏苏靖烨再度来袭,那时有辽东都督撑腰的苏靖烨就会像碾死蚂蚁一样踩死徐玉瑱。
为此,徐玉瑱只能冒险从南下的各种小道路子入手,慢慢打通想要的关键商路河运,有了河运,他才有和苏靖烨较高下的资本。
又过了四五日,突剌和阿赫该总算把徐玉瑱和马匹护送到濡河的浅滩。
“这里就是最深处不过一两米,马可以游过去!”
突剌交代,徐玉瑱抱拳:“多谢突剌大哥,还请你回去告诉达巴拉甘,半个月后,还是这里,我会把粮食和铁准时送来,到时你们在此等候便可!”
“保重!”
突剌很赏识徐玉瑱的说到做到,又是几句寒暄,双方才算各自分别。
渡过濡河进入北秦的地界,途径边军的巡防,徐玉瑱掏出营州的官授商行令,于是边军倒也没有为难徐玉瑱。
三天后,徐玉瑱进入上谷县。
经过仔细摸查,上谷县因为草原上起了战乱,好多马贩子已经歇了招牌,毕竟没有谁愿意卖命去草原贩马,因此在徐玉瑱带着百十匹的马出现在上谷县,县令程汝铭立刻来见。
“你这马匹从何而来?”
直截了当的问话让徐玉瑱意识到情况有变,不过他也有应对办法,立刻从腰里掏出了营州州府的官授令牌。
“大人,我是奉命前往草原贩买马匹,以备地方所需,所以”
话没有说完,县令已经知道什么意思,索性没有再啰嗦什么。
不过徐玉瑱也不至于这么扫了程汝铭的面子,好歹人家是一县之长。
“程大人,我瞧您对于马匹那么上心,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情况啊!”
程汝铭以为徐玉瑱有私心,立刻道:“若无旁事,可到我府上一叙!”
来到县令府邸,程汝铭为徐玉瑱上了香茶,道:“自草原上起了战风以来,很多商道又断了,现在辽东大都督勒令各地收马备战,以防不测,我身为上谷县县令,本县又是马匹贩卖的大户,大都督给下命令,秋收之前必须交付良驹五百匹,这可真是要了老命!”
“大都督要收马匹,这可是有些稀奇,咱们辽东的战马难道不足?”
徐玉瑱又问,程汝铭哪里知道:“这个不清楚,不过大都督的命令不会假,你现在带着一百匹草原马回来,我是真有心全买下来!可是你这也受了官家指派,唉!”
叹息沉重,徐玉瑱快速考虑后,道:“程大人,我这虽然是受了命令,可是你既然把话说到这里,我愿意拨出五十匹马,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说,好说!五十匹也行,我现在就像四面找风似的把马凑齐!”
程汝铭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应下生意,于是徐玉瑱以草原南下艰难为说辞,以六十两一匹的价格,轻松从程汝铭手中赚了三千两!
除此之外,徐玉瑱还给程汝铭答复,接下来他还会进入草原贩马,倘若程汝铭愿意相助,他一定会不胜感激,甚至于剩下的马匹他也能够带回来!
程汝铭早就被中断的商路给刺激到没办法,现在有人愿意这么做,他肯定是乐的高兴。
二人商定好贩马的一些规矩,徐玉瑱开始打听上谷县东支河道前往辽东城的水运情况。
“徐老弟你是有所不知,往年咱们这边的河运是很兴盛,可是自从两年前的寒灾爆发以后,河道虽然重新开始河运,可是不知为什么,苏氏似乎把这边的河运给中断了,现在上谷县的支流从南往东往北全都是处于空置状态!”
得知这些消息,徐玉瑱心里满满的乐呵,可是面上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程大人,为什么好好的河运没有了?难道是没有商人贩货?”
“也不算是!”
程汝铭道:“前两年大寒的天灾导致好多流民落草成为贼人,上谷县周围更是马贼、水贼成堆,一趟河运下来不经历几波贼人都是不可能,加上苏氏的生意都在往南方转,所以上谷县这北面的小县就被抛之脑后了!”
“原来是这样的!”
弄清楚其中的干系,徐玉瑱又请程汝铭代为转见一些上谷县的边军驻防将领。
结果边军驻防的将领已经开拔,似乎是北进巡逻去了,这下徐玉瑱只能作罢。
不过再临返回营州之前,徐玉瑱交代了冉诚留在上谷县,将剩下的五十匹马寻个马场暂时圈养起来,自己特意雇了一条船顺着水路返回营州。
烈阳高挂,地气蒸腾,小小阳城虽然临近濡河分支阳水,也不见得能够凉快几分。
此刻,阳水南至阳城渡口的河面上,一艘挂着三合镖局旗子的舸冲正在平缓的前进,船首弦梁位置,细眼望直,倚栏眺望远方的青蓝束服的青岁正在沉思。
忽然一阵河面横风吹过,舸冲的帆张力压劲,跟着船身摇晃一下,束缚青岁一怔,转身道:“铁叔,怎么回事?”
靠在甲板帆栏下盖着斗笠打盹的铁肇应声:“没事,一些河面横风而已!”
末了,铁肇像是抱怨的说:“玉瑱,我觉得你最近有些过火了,连胡人的货都敢接,一旦被官家查到,麻烦必定不少!”
听到这话,已经与两年前大变模样的青蓝束缚青岁徐玉瑱咧嘴笑起来:“铁叔,我这就算大胆了?你也看到了,战火似起似灭,胡人急了,辽东兵也急了,就算是地方州府的府兵都急了,大伙都想赶紧凑够备粮皮帛,与其被外人拿走这块生意,倒不如我们自己拿了,况且贺若亦那个老家伙从我这里揩油扎稳了他的根子,他又答应过我三年商行不计税利,法无禁止即自由,所以我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你就继续嘚瑟吧!”
撂下这么一句,铁肇翻了个身,继续打盹。
这时冉诚从后仓走来,道:“玉瑱,三合镖局的人都起来了!听他们的意思,接下来的十几里水路就是近来水贼谁为猖獗的地方,咱们得小心点!”
话落,三合镖局的镖师林开祥带着家伙走出来。
徐玉瑱抱拳:“林大哥,这一路有劳你了!”
“徐东家哪里的话?当初寒灾过后,吃没吃,喝没喝,三合镖局都快被万通镖局挤死了,若非徐东家暗里驰援钱粮,怕是我的旗号已经从江湖上消失了!现在您用的上我们,那是我们的福分!”
林开祥粗笑,徐玉瑱却不应这茬:“林大哥,人生在世,谁没个磨难?两年前我家小姐爹爹受害于贼种,即便知道是谁也无法请官决断,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咱们无能为力,而是老天不给机会!一旦机会来了,那后果自然就是逆转!“
正说着岸边突然出现了几个骑人,从他们的模样来看,应该是贼人无假。
“果然有贼人来了!”
林开祥怒声一句,立刻招呼其他弟兄准备防范,可舸舟行驶的速度还算快,那些马贼看了看,就消失在河岸两边的林子里,不见踪影。
“他们去前面的河道岔口阻拦咱们去了!”
船家见状提醒,徐玉瑱道:“不用怕他们,继续走便是!”
船家看出徐玉瑱这些人不一般,索性也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