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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上头,宋濂连连附和。
“陆东家,我也是反应晚了,当时要是知道,我怎么也不会把粮食卖给那些人!”
一声暴躁,宋濂问:“你知道李德鹊这个人不?”
“不清楚!”
陆肖鹤反问:“那个家伙怎么了?”
“我就今日才得知一些消息,他娘西皮的李德鹊是江城子的人,当年进考过贡生落榜,算是个才子,一直被江城子照料,在城里花鼓楼当杂役,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徐玉瑱的手下,晌午那会儿看到徐玉瑱和江城子并驾齐驱,我才明白,敢情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愤慨满腹,陆肖鹤趁机道:“这些个混蛋自以为聪明,宋掌柜,你就不想着法子除掉他们?”
“此要你多嘴,老子饶不了那个王八蛋!”
当宋濂和陆肖鹤醉酒发泄时,于启山还真就带人往花鼓楼摸去。
自官家准备动手以来,李德鹊深知徐玉瑱那个小子已经把所有的事搞定,最关键的是徐玉瑱不知从哪找来了几个彪子货,一个个看着都像江湖抡大锤的狠人,于是李德鹊就向徐玉瑱请辞。
徐玉瑱当时连连留劝,可李德鹊不愿意再留,没办法,徐玉瑱只能放李德鹊回城,重新跑回花鼓楼当个杂役,醉生梦死。
此刻,街面上的官府清查还在继续,天色大亮,花鼓楼里也没什么客人,李德鹊索性抱着酒坛子继续睡。
后门,于启山、安宝几人借口是官家的人来察看花鼓楼里有没有什么情况,门口的老汉也是个聋三瞎四的货,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于启山、安宝轻松进来。
一通转悠,于启山在后院的杂役房找到呼呼大睡的李德鹊。
“娘的,还睡!”
厉呵撂下,安宝抬脚上去,李德鹊瞬间惊醒,睁眼看向面前,他满是不解。
“你们你们”
“少罗嗦!”
于启山示意,安宝和其它两个伙计立刻揪起李德鹊往外面拉,途径后门的老汉时,李德鹊疯狂挣扎,老汉却依旧低头装作不知。
出了花鼓楼后院,于启山把李德鹊按在地上,掏出了匕首:“孙子,认识这个东西不!”
“你们要干嘛?”
面对生死威胁,李德鹊心怕无比,眼泪鼻涕胡乱流,安宝冷笑:“你个狗东西不是聪明么?竟然敢从我们二掌柜手里骗粮食,真有你的!现在粮食都他娘西皮的被官家收走,这笔帐怎么算!”
糟践入耳,李德鹊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混蛋是泰丰州号派来的人,只是他虽有脑子和才华,手无缚鸡之力也是真的。
几下挣脱不得,于启山道:“按住他,掰开嘴,我先把他的舌头割了,娘的,二柜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他的口条!”
随即安宝几人麻溜的将李德鹊给四仰八叉的按在地上,掰开嘴本,于启山顺手下刀子。
突然,啪啪两下拍手,跟着就是笑呵从头上传来。
于启山、安宝几人赶紧转头四看,花鼓楼后院的房檐上,两个汉子正看着他们!
“什么人?敢搅了爷的好事!找死!”
于启山自持人多,背靠泰丰州号,自然不会把房檐上的俩人看在眼里。
可俩人毫无畏惧,轻松跳下。
“兄弟,李德鹊你可不能碰,否则我们就没法交差了!”
左边的冉诚笑笑,跟着拔出腰间的短剑,右边的梅朔抬起左臂拦住他,道:“自从我没了右臂,实力也不知什么样,让我试试!”
“梅大哥,小心点!”
冉诚交代一句,梅朔上前一步,于启山、安宝看着独臂梅朔,心里虽然没底,可气势不能弱。
“找死!”
二字撂出,梅朔箭步突进,于启山当即小腹中招,跪倒在地,安宝抄拳打上,梅朔侧身一躲,反手提刀,以刀背打在安宝的后颈。
咣的闷声,安宝昏死,轻松了结了俩人,其它的伙计立刻转身逃走。
冉诚走到地上的李德鹊跟前,道:“李兄,玉瑱让我们跟你好几日,就是防着这一天!怎么样?跟我们走吧!”
突遭意外的李德鹊不是傻子,他意识到营州的情况有变,商行风波已经把自己卷进去,一息缓神,李德鹊从地上起来,他摸了摸眼泪,冲地上的于启山和安宝道:“他们俩人是泰丰州号的伙计!”
“我们知道!”
梅朔应声:“稍后就会把他们送给江城子,这下泰丰州号彻底完蛋了!”
再看宋濂,他还在等着于启山送来口信,结果于启山没到,曾亮带着几个衙役进入丰瑞号。
陆肖鹤喝的晕晕乎乎,看到官差又来了,他立刻起身:“怎么又来了?老子看起来像是好欺负的主?赶紧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曾亮知道陆肖鹤背后是陆升南,加上他喝的醉醺醺,曾亮没有理会,转身冲衙役道:“那个就是宋濂,泰丰州号的二掌柜!余家村的事他必定拖不了干系!”
衙役点点头,上前沉声:“宋掌柜,你是自己主动走,还是让我们帮你走!”
听着还算给面子的话,宋濂的酒劲瞬间清醒大半,跟着他使劲揉了揉脸,道:“敢问官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余家村的事?”
“宋掌柜,用不用我给你提个醒,余家村,屯粮,私售,里正!够了吧!”
曾亮撂出几个词,宋濂的脸色彻底大变。
眼看宋濂没了说辞,衙役当即拿出锁套绑在了宋濂的身上,一旁的陆肖鹤看到这一幕,也不再胡乱嚷嚷了。
等到曾亮一行离开,陆肖鹤心里不安,立刻赶去见陆升南。
谁成想陆升南在府库那边清点完所有的入仓粮后,意外得知了最初清查私贩的事是蒯式手下的彭温所为,瞬间雷霆爆发。
“蒯大人,这事你可不要乱说!”
蒯式笑呵呵道:“陆大人,你说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彭温是你外甥,我手下的小旗令,他惹来麻烦,我能脱得了干系?还是你能脱得了干系?”
“可是没理由啊!”
陆升南想不通彭温为何要私自带人去清查商行私贩粮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