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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言有个屁用,学的再顶天,还不是现在这熊样!’
曹无义看不上读书人,立马糟践。
李德鹊倒也不在乎,冷冷一哼,转身离开。
谁成想刚刚走了没几步,李德鹊突然蹲下身子,跟在后面的徐玉瑱三人全都一惊,还以为是泰丰号的那些伙计发现他们了!
“哪有人?”
循着李德鹊话指方向瞄去,不远处果然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像是村里的醉鬼吧!”
曹无义似乎一句,正要起身探个究竟,斜对小道口方向又过来仨人,随后徐玉瑱几人清楚地看到那个醉鬼先是愣声一句。
‘你’字还没撂出,三人突然冲上,眨眼之后,醉鬼被打翻在地,不明所以。
“怎么办?动不动?”
曹无义一愣,徐玉瑱沉声:“叔,不关我们的事,先别动!”
片刻后,后倒的三人抬着莫名其妙的醉鬼往东边林子走去,徐玉瑱几人悄悄跟过来,看到三人把醉鬼扔到一个草窝子里离开,大摇大摆的进入大晒场。
顷刻琢磨,徐玉瑱道:“曹叔,明个去问问长顺,今夜这个点都有谁回去了!”
“你要干嘛?”
“本想单纯做个生意,结果还碰到一桩案子,有点意思!”
徐玉瑱撂出这话,赶紧跑到草窝子前查看,铁肇把刚刚扔进去的人拖出来,道:“还有气,也亏得碰上咱们,否则他死定了!”
“不多说了,带回去,指定有用!”
次日一早,鲁存孝、马济俩人赶回营州去料理其它事务,准备来个浑水摸鱼大抄底,好好赚他一把。
宋濂继续带人在余家村忙活掺假增量的事,大概辰时三刻,于启山匆匆跑过来道:“二柜,有人来了!点名说要粮!”
“扯什么?不卖!”
宋濂满口拒绝,于启山又说:“二柜,那人说是阳城来的看起来很有身份,张口就是两千石”
“哦?”
听到是阳城来的主,宋濂犹豫片刻,道:“去,带来我瞧瞧!”
不多时,来客进入宋濂的窝棚。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这有粮?”
宋濂上下大量后,直接发问,一来他也在故意试探,如果是官家的眼线,肯定会遮掩,反之就是私贩,只是私贩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不可能开口两千石起步,三来他也害怕是苏靖弛的人,毕竟苏靖烨和苏靖弛面和心不合,早晚有一战!
“在下李德鹊,阳城旧县人氏,往日做的是草原皮货生意,有几个闲钱,现在官家狗日的把外商封压,一门心思搞青苗颗税谷贷,我这营生受影响,索性来试试粮食谷种的水有多深!”
李德鹊笑呵回答,宋濂从中琢磨后,又问:“你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我这里有粮!”
“嘿嘿!”
玩味腔起,李德鹊从褡裢里拿出一纸官家的私贩禁令:“兄弟,你看看这个?”
宋濂狐疑不定:“这不就是官家严禁私贩的告示令么?”
“不错!”
李德鹊继续:“这样的禁令,阳城有,平城有,营州有,安州有,唯独雁门郡没有!”
“此话怎讲?”
“众所周知,寒灾之际,苏氏发生巨变,随后粮道风波骤起,只要有脑子的都清楚,这么大的风浪也只有雁门苏氏能够掀起来,现在各处禁令下发,雁门郡迟迟没有动静,满街的私贩还在偷偷运粮,所以我自然想到了苏氏旗下的泰丰号,从雁门郡一路往西北进入营州城,这百里的地界村落无数,为何余家村外面兴起了赶场集市?别给我说掌柜的你不清楚!”
一通婉转话说完,宋濂意识到眼前的家伙十足精细种。
“哈哈哈!兄台好脑子,好眼力!”
虚作奉承一句,宋濂转口:“只是你也说了,到处都在禁售私粮,我要是卖给你,你万一出事,我岂不是受牵连?”
“掌柜的,有钱不赚是孙子,况且我一个贩私粮的就算被抓,也没必要断了自己的营生活路吧!再者辽东粮价与营州相差一倍有余,你们也可以暗里私自贩售,但那时真被抓住,麻烦必定牵扯到苏氏,所以轻重何在危险谁担掌柜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李德鹊无愧脑子机敏,处处把住利字关键。
宋濂呢?本身也是趋利贪婪的家伙,片刻考虑后,宋濂一改笑意:“李兄,给我一个信你的理由?”
“宋掌柜,你信我做什么?我可是贪财的人,你应该信的也只能相信的唯有这个!”
话落,李德鹊从褡裢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至此,宋濂算是彻底被李德鹊的那股子小人小利姿态所拿下:“李兄,真有你的!”
“那接下来咱们能够好好聊聊生意了吧!”
“自然!”
宋濂将礼面银子塞进自己的秀囊,说:“现在粮食出仓价格一两八一石,辽东城是因为大都督的官家商行令,才定了一两六,所以那个不考虑,就依照正常的转运损耗及灾后缺数,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二两八一石!如何!”
听到这个数,李德鹊没有急着答复,反倒又拿出一锭银子。
“宋掌柜,我打听过了,泰丰州号三个掌柜,您老派二柜,这事成了,我私下有重谢!”
“这个”
拖腔疑声,宋濂显然再考虑,李德鹊趁势加火:“宋掌柜,我是贩皮货的我那行讲究快进快出,利润才高,你这粮食赶上时候了,那就是个大价钱,可要是官家真的来硬手,你们这些做掌柜的能不能脱身,咱们不好说,所以快进快出,把银子攥到手里,那才是实打实!”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一念迟疑,宋濂皱眉:“干脆点,你打算出什么价?”
“二两!每石里我给你留一分利,第一批货我要两千石,那是多少数,您老自己算算?如果我能在阳城站住脚,顺带拿下营州市场,替你们遮风顶缸绝对没问题!”
面对明明白白的利钱数和以后的局势走向,宋濂心动了。
“李兄,两千石不是小数,四千两银子,你打算怎么给我?到时这事还得经过我们大柜,他那边你又该怎么应付?”
“宋掌柜,我给他半分利,你这要藏着,否则到时候事情搞差,那可别怨兄弟!”
连着几句都是倾向自己,宋濂往日被压得心情总算舒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