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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州,泰丰商行。
苏靖州的死讯传来后,鲁存孝、宋濂先是惊蛰无比,等到反应过来,二人乐到摆宴庆祝,一直喝到酩酊大醉。
曹无义对二人的妄为怒到发飙,也没能改变什么。
“三柜,这么下去,恐怕您老也待不住了!”
南街铺面,跑堂马济劝说曹无义。
但曹无义谨记苏靖州的恩情,为人又刚正,根本不应。
“鲁存孝和宋濂多年来受三爷恩惠,现在三爷突然不再了,他们竟然庆祝?简直就是畜生,我一定要弄了他们,为三爷保住泰丰州号”
狠声立誓,真情流逝。
这时,前堂伙计来报,说雁门郡来了个应职的小子。
曹无义心燥:“不见!”
“三柜,那小子有老管家的书信!好像叫做徐玉瑱!”
“什么?”
一念思量,曹无义想起之前暗接粮草的那个半大小子,于是他赶紧起身迎接。
偏房里,徐玉瑱跟随雁门郡前往州府贩商的队伍,足足走了十多日,整个人疲惫不堪,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的乞丐。
“曹掌柜”
听到动静,徐玉瑱起身转首,恭敬上礼。
曹无义顾不上其它,急声:“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玉瑱把大致情况说了以后,曹无义气到拍桌大骂:“混账东西,苏靖烨那个王八蛋,我一定要他好看!”
一通叫骂发泄,曹无义道:“书信里老管家说了,让你进入泰丰商行历练,这没问题,我做主了即刻起就是我南街铺号的跑堂伙计,只要你能干的了,我不会亏待你!”
“多谢曹掌柜!”
“当年三爷如何待我,我也必定好好待你,现在由马济安置你住下!其它往后再说!”
有了这话,马济起身:“小老弟跟我来吧!”
入夜,徐玉瑱躺在床上冥思:‘现在第一步已经成了,下一步就是稳住身份,找到机会,弄掉鲁存孝、宋濂,顶住曹无义,州号能够脱开苏靖烨或者苏靖弛的控制,成为独立的商号”
虽然徐玉瑱想的很顺利,可事实上相当不顺利。
鲁存孝、宋濂得知曹无义任用徐玉瑱为商号跑堂后,一大早就来问罪。
“老曹,你怎么回事?现在什么局势你不清楚么?”
面对质问,曹无义根本不怂:“大柜,商号有规矩,掌柜分铺招收伙计,以德、才为评判,徐玉瑱有德有才,我为何不收他?”
“胡闹!简直胡闹!”
宋濂跟着糟践:“三爷不再了,泰丰和祥记已经被苏大爷和苏二爷拨分,徐玉瑱更在临河园的事里斗争过大爷,别看他只是个半大小子,可大爷那边一旦知道,必定会怪罪我们,那时咱们该怎么办?听我一句,别给自己找麻烦,赶紧让徐玉瑱滚蛋!”
“笑话!我泰丰号归属苏三爷,就算三爷不再了,也有小姐,什么时候轮到苏靖烨放屁?怎么着?你们俩是怕了?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不怕!”
“你你简直就是匹夫!”
言辞不对,咒骂突起,跟着曹无义就要动手。
马济生怕闹出大祸,赶紧拦下曹无义:“掌柜的,都是自己人,有话慢慢说!千万别动怒!”
鲁存孝、宋濂也知道没有继续待的意思,俩人当即骂骂咧咧的离开。
回商号的路上,宋濂唾声不断:“大柜,曹无义就是个混蛋,咱们必须把他搞走,否则苏大爷来这里后,肯定会出事!”
“听说泰丰号在雁门郡、建德郡等地的商铺已经被苏靖烨收控,接下来应该就是咱们州号,确实得想个法子把曹无义弄走”
忽然背后传来‘留步’叫唤。
鲁存孝二人转头看去,曹无义的跑堂马济匆匆追上。
“你要作甚?”
宋濂心里不爽,脸色难看无比。
马济抱拳:“大柜,二柜,曹掌柜是因为三爷出事心情不好,才会那样,请二位不要往心里去,我代曹掌柜向二位道歉了!”
说完,马济连连几下躬拜。
宋濂依旧不理,转身走开,鲁存孝却眉头一锁,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是他说:“马济,在商号出徒几年了?”
“回大柜的话,我十五岁进泰丰,学艺三年,出徒三年!”
“哦时间不短了晚上有空来总号见我聊聊!”
“什么?”
马济一怔,等到回神,鲁存孝已经转身离开。
泰丰州号南街分铺店堂。
徐玉瑱已经得知鲁存孝、宋濂二人逼赶自己的事,独自琢磨后,他来见曹无义。
“掌柜的”
“你怎么没去招呼生意?现在寒灾结束了,各地的粮运已经重启,你跟着马济多学学经验,别亏了老管家的交代!”
曹无义乐呵呵的说着,似乎没有把鲁存孝俩人的事放在心上。
这么一来,徐玉瑱也不能自顾多嘴。
“掌柜的,那我先忙去了!”
来到前面,正在吆喝叫卖的伙计看到徐玉瑱,并无理会。
徐玉瑱走到跟前笑声搭话,结果几个伙计也都像吃了枪药,字顶词梗,让人窝火。
不明所以下,靠近粮柜正在搬麻袋的伙计招招手,徐玉瑱走到跟前,这伙计道:“小子,帮我把袋子扛到里屋!”
来的里屋,伙计坐在粮袋堆上道:“我叫长顺!刚才看你自讨没趣,我也算是有体会,特来告诫你一声!身为跑堂伙计,你刚来就别想着大伙能理你,你得做出些事,否则他们指定排挤你!”
听到这些,徐玉瑱笑笑:“多谢老哥提点!”
“没啥,我刚来时遭的罪比这还多,后来才好些!”
又说了几句,外面传一声叫唤:‘长顺,墨迹什么额?再搬两袋过来!快些!”
“来了!”
长顺应声,麻溜的扛起粮袋出去,徐玉瑱琢磨片刻,嘴角一扬,才算离开偏房。
在铺面待了大半天,将到午时,来了个衣着鲜亮的客人。
伙计们立刻上去接待。
“齐爷买粮啊?刚刚开仓放的干货,个顶个的粒满味够,您来点?”
谁成想名为齐爷的客人扫眼粮食后,问:“现在几个钱?”
“不贵,三两一石!”
听此,齐爷皱眉,稍加考虑,又问:“有没有次点的?”
这下招呼的伙计有些迷:“齐爷,这粮食都是吃好的您今儿个怎么?”
“没有罢了,我再寻寻其它地!”
撂下话,齐爷转身就走。
门口,徐玉瑱看到这一幕,赶紧问长顺:“那个齐爷好像是老主顾?”
“齐海老爷,咱们南街街口客来香食肆的小掌柜!”
”原来如此!”
自顾一声似明状况,刚刚招呼的伙计安宝冷哼一声:“小子,你嘀咕什么呢?难不成生意没做了,你还想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