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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头王勃心燥,忍不住请声。
可刁傲却不在乎:“慌什么,让那些贱民再闹一闹,等到苏靖州撑不住了,老子再出现,那才能彰显老子的威风!”
“大人,多闹一刻,就得多死很多人啊!咱们身为官家,怎么能目观乱局而不动,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把官家的脸面给丢干净了”
“放肆!”
陡起的冒失话让刁傲大怒:“你个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立刻给老子滚,否则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斥责伴随着抄刀威慑,王勃憋愤,无言可应。
李弃见状不妙,赶紧上前:“大人息怒,王勃妄言有错,可也是为了扶正灾乱下的官名!大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简单一句,刁傲火气稍减三分:“王勃,老子奉劝你不要多事,否则你的都头位置也该换了!”
撂下这话,刁傲往前走去。
王勃气的浑身哆嗦,幸好李弃死死按住他的肩膀,才没让这个官老爷爆发。
“你个愣子,能不能分清时候再一腔正气?非得把你的贱命为那些贱民赔上才算完?我真是服了你!”
几句糟践,李弃抱怨离开。
临河园正门方向,随着王七河等人打头破了大门,其它灾民看到机会,立刻像狼群似的扎进去。
哪成想大门内还有几十米的甬道瓮园,耿介也用粮车横档路,一众庄奴拼命搏斗,王七河等灾民浪潮施展不开,才算被挡住势头。
翁园墙上,苏靖州看着黑压压的人影,心中遭乱不堪。
忽然苏霓崟从后面上来,苏靖州顿时愣住:“你如何没走?”
苏霓崟也不理会,他趴在墙垛上往下看了看,道:“三叔,这么下去可不行,灾民迟早要冲破瓮园的门,那时可就完了!”
说罢,苏霓崟也不管苏靖州什么意思,转身冲邵青发令:“立刻派人冲出去,速速令官军来助!”
听此,邵青抬腿就走,苏靖州却怒声:“慢着!”
厉声似雷灌耳,苏霓崟面露不解:“三叔,灾民冲进前园,倘若一把大火撂下,几十仓垛的粮食可就完了侄儿这是帮你啊,您为何”
“够了!”
对于苏霓崟擅自做主步步紧逼的手段,苏靖州是恼怒至极。
“我临河园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狠言落地,双方的氛围骤然降到冰点。
那邵青看出苏靖州态度不对,已然手按刀柄。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不知后患如何时,米福奔上来:“老爷,朱厚管家带人出现了,他们正在临河西南边的窝棚群看样子要冲击灾民的侧翼”
“苏靖弛?”
闻声惊蛰,想来有所意外,只是意外之余苏靖州扫见苏霓崟的神色,转瞬急思,他冲图谋不轨的大侄子道:“崟儿,既然你二叔来相助,那临河园的乱局怕是很快就能解决,你年少力弱,千万不要胡来,否则出了问题,三叔可没法向你爹交代!”
暗中威慑一句,苏靖州留下魏臼带人看护苏霓崟,自己引着米福去应付灾民。
面对突起的情况,苏霓崟心怒不已,转头看看魏臼,魏臼显然是在监视。
于是苏霓崟快速一琢磨,朝邵青使了眼色,邵青立刻明了。
“公子,咱们这么下去不行啊,咱们得赶紧走啊”
说话中,邵青快步走到跟前,趁着魏臼狐疑,邵青突然出手,拳风袭面,魏臼无法抵挡,昏死倒地。
其它几个庄奴见状,拔刀就要劈砍。
可邵青扫身环踢,刀背砸挂,几个庄奴也被轻松解决。
了却麻烦,邵青急声:“公子,朱厚突然出现,怕是咱们在外面的人出事了!”
“一群废物!”
苏霓崟怒骂:“立刻想法传号刁傲,让他速速动手,否则苏靖州镇压下灾民乱,那我什么机会都没了!”
虽然苏霓崟反应不比苏靖州慢,可朱厚的人确实巧妙避开苏霓崟埋伏在临河园外的家奴手下。
此刻,临河道东南半里外的雪窝子里,苏氏长房护院扶垚带人藏匿在此。
奈何临河园方向都大火冲天了,也不见苏霓崟命令传来,这让扶垚有些不安。
“公子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疑声自语,散出去的哨探匆匆跑回来。
“垚哥临河道西南窝棚群里突然杀出一伙骑人,他们已经冲断了起乱的灾民,闯入临河园了!”
听到这话,扶垚倍感不妙,道:“糟了,有人抢先一步,快,我们得出击配合公子了!”
至此,苏氏长、二、三房的势力全都搅在临河园灾民乱中。
将近辰时二刻,漆黑的夜幕在大火吼叫中缓缓消散,远处的鱼肚白也渐渐跳出地平线。
经过大半夜的骚乱搏斗,临河园的瓮园至方圆数里内,到处都是哀鸣声,那些受伤将死的灾民与庄奴以各自的不忿来催涌还活着的人,继续拼命搏斗,只希望自己是最后得益者。
可惜老天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人间凄苦。
当瓮园大门被上千灾民撞倒,耿介不得不退入前园继续抵挡时。
突然,一阵官家号角传来,所有人全都愣住。
瞬间,所有人都愣住。
“可恶谁让官家动的!”
前园内,苏霓崟听到这声音,顿时燥火再涨三分,毕竟他的估测是苏靖州撑不住时自己谋力出手,那样才能博得最大的利益。
但官家擅自动手,已经违背了苏靖烨谋合翁离的意思,况且苏靖弛的管家也带人出手,自己的人不明迹象,失去联系,这一连串的错误彻底搞乱了苏霓崟的心思。
虽然苏霓崟心乱无比,苏靖州却心宽数分,眼下他只希望徐玉瑱的小计策能够起大作用扫了所有人图谋种的心思。
临河园外,朱厚带人冲击一个多时辰,没法进入园中,官家突然到来,朱厚心知局势又变,只能趁乱带人撤退,相隔百步外,还在硬冲起乱的扶垚等人也被官家号角震住。
“官家来了!”
“住嘴!”
扶垚刀背抽人,身旁的家奴立刻息声:“灾民没有拿下临河园,官家出手,岂不是把便宜都给官家了,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