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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经过之前的事,我仔细琢磨了,临河园这块肥肉要想吃到嘴里,就得胆大着来,否则畏畏缩缩投机待时,怕是连肉汤都喝不到!”
品味此言,一众灾民泼皮种们暗里嘀咕起来。
“怎么着?你们怕了?”
无人应声,杜武再挑高腔,结果盂县浪荡徒王七河大着胆子开口。
“杜老爷,不是小的有意冒犯您,虽然您老说的挺好,可俺们仔细琢磨了下,单单先前被临河园抓走这事,你背后的长公子可没给咱们一丁点帮助啊!万一咱们接下来真的拼掉小命去闹腾到头来他再把咱们给卖了,那可咋办!”
“你说的有理!”
杜武非但没有遮掩,反倒顺着王七河的话往下说。
“实话告诉你们,刚刚那个来寻老子麻烦的家伙叫做孟长生,他是长公子手下的亲随剑客,昨日咱们被抓,他以为咱们坏事了,就打算来结果掉我,可临河园把咱们放的太突然,其中必有些道道所以孟长生闹不清楚,生怕长公子受牵连,就暂时放我一命,妄图继续用我蹚水因为这事,我也想明白了,什么他娘的合作不合作,到头都是屁话,只有挑起大旗,那才算是牛气,因此我决定今夜就联合灾民聚力,明日围攻临河园,闹它个天翻地覆,介时局势大乱,管什么长公子还是苏靖州,全都得跪倒在几万灾民面前!”
话虽狂妄,却不乏小人道理,以至于王七河等人听得心潮涌动,眼冒金光,似乎临河园的钱粮已经摆在面前。
殊不知这杜武就是浪潮下的小虾米,顶多顺着浪头蹦跶一二尺。
只要浪滚下来,他保准栽头撞身,呜呼哀哉。
同时刻,临河南官道东面哨棚附近,长公子也在等消息。
未时二刻,本该刺杀解决杜武的小孟回来了。
“公子!情况如您所料,苏靖州果然在顺着杜武追查咱们!”
“杜武死了么?”
长公子话不应答。
小孟摇头:“公子,起初我潜入临河园准备对杜武几人下手,可米福突然把他们给放了!所以我临时改变注意,又等了几个时辰,您猜奴才听到什么消息了?”
“什么?”
“临河园赈济灾民的计策竟然出自苏靖州女儿手下的一个包衣奴才,名为徐玉瑱!!”
此话入耳,长公子脸色骤变。
“一个包衣奴才出言计策?简直可笑!”
“谁说不是呢!堂堂苏氏三房家主竟然听从一个包衣奴才的话,更可笑的是那包衣奴才不过加冠年岁完全就是小屁孩!”
嘲弄连连,长公子更是惊中带笑。
“如果苏靖州真的听从一个奴才的话来解决临河园灾民乱,那他苏三房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公子高见!”
笑声奉承,小孟继续说:“除此之外,奴才又打探到临河园内不少人都对那个出谋划策的包衣奴才有意见,尤其是账房许文和几个仓垛的哨长,他们已经暗里联合,准备逼谏苏靖州!”
“真有此事?”
长公子再度惊蛰!
“公子,此事千真万确!”
有了这个消息,长公子的神色再度阴沉下来。
数息急思,他道:“豪商赈灾这事放眼整个辽东也没有过一次,他苏靖州不知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竟然听从小儿三言两语开仓赈济灾民,最关键的是这赈灾事已经结结实实打了郡守的脸,照此下去官家岂能容他?”
话不落地,长公子突然想起什么。
恰好老穆也从西面赶回来,从神色看去,定然有事发生。
“公子!”
“容我猜一猜,西面有官家人出现!”
闻声,老穆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探查四周的情况,在西面的林坡附近,官家的哨探已经开始行动,更与临河园的某些人接上头!!”
“一定是许文!那个账房相当不满苏靖州偏行苏霓宁包衣奴才徐玉瑱的话,心中闷火,已经生了二意!”
小孟赶紧搭腔。
老穆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
“穆哥,我才从临河园出来,不比你知道的多?”
故作反话,老穆撇嘴不谢,转而冲长公子道:“公子,半个时辰前,临河园出来两拨人,一拨以两个小子为首,一拨尾随其后,两个小子设计分散,在河道西南林坡里发生争斗,让后我就看到官家的哨探暗里袭击,射杀了一人,逃往南面!”
话到这里,长公子快速思量片刻,道:“临河园内部生隙,官家哨探动手,看来到了大乱时机了!”
“公子,您以为我们该怎么做?”
小孟急声,长公子笑笑:“既然大乱的机会来了,杜武那边你一定要给我盯紧,他不是个成事的人,即便能够利用,也要防着他冒尖!否则会很麻烦!”
“公子放心,奴才明白!”
一言应之,小孟匆匆离开。
随后长公子冲老穆道:“你给我盯紧那两个小崽子,不过是衣奴才,竟然敢拉着虎皮扬虎威,真是忘记死怎么写只要有机会,就给我做了他们!顺带官家的哨探也拿下!我倒要看看苏靖州怎么应付官家的怒火!”
当长公子暗里出招,准备血溅临河园时,徐玉瑱经过再三考虑,竟然做出让扈朝风不敢相信的举动。
“小玉瑱,你真是胆大不要命了?你忘记昨日的遭遇了?”
斥声狠言,足见扈朝风心火如何。
可徐玉瑱自负直觉:“扈大哥,我仔细考虑过了现在周围指不定多少黑手,这杜武算是最明面的一个,可他也是最蠢最干脆的一个再者言先前你说有人来袭击他,搞得他跪地求饶,那肯定是背后的人以为他闹出乱子,准备把他当做弃子宰了但咱们也玩的很迷,使得那些黑手不确定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所以只能暂留杜武一命,试问,一个随时会被宰掉的人,对于背后的黑手还有忠诚可言么?”
“老弟,你聪明,你话多,我说不过你,但是我绝对不准你再冒险,否则我不一定能够救的了你!”
面对扈朝风的刚硬,徐玉瑱笑了:“扈大哥,我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