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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楠看着沈悸发丝上的水渍,以及不断滑落的水珠。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紧,一阵冷风吹来,令她都不由得打了个颤。
她看着沈悸这个模样,抿了抿嘴,轻叹了口气道:“行吧。”
沈悸轻笑道:“谢谢姜姐。”
姜知楠看着他还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随着话音落下也松开了。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进来吧。”
姜知楠说着,便去翻找起房间里的吹风机,接上了电源,将其递给了沈悸。
沈悸伸出手,接过吹风机时,指腹不经意间擦过了姜知楠的手指。
她顿时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将手收回。
幸好沈悸已经拿稳了吹风机,避免了它摔落的惨案。
“好险,姜姐怎么了?”
而这个罪魁祸首此刻眼底似乎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姜知楠。
“没有,快吹吧,大晚上的小心着凉。”
姜知楠别开了视线,拿起了桌面上的剧本走到了落地窗前坐下翻看了起来,试图将注意力转移。
沈悸只是微微一笑,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在作响。
沈悸一边吹着头发,余光扫向了姜知楠的方向。
此刻她正侧对着他的方向而坐,手中的动作缓缓的翻阅着剧本,蝴蝶般的睫毛随着她眨眼而轻轻的扇动着。
月光倾泻而下,打在落地窗前,不知道是不是沈悸的错觉,他觉得此刻的姜知楠身侧似乎被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姜知楠看着剧本有些入了戏,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敲点着,似乎在记着台词的语气节奏。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似乎丝毫没有打扰到她半分。
她又缓缓的翻动了一页,另一手抬起,手指将垂落的眼前发丝别到了耳后。
沈悸看着她裸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微微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姜知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视线在一直盯着她,她抬起了眼,见到的却是沈悸拿着吹风机一直吹着同一个地方的画面。
而他的视线似乎一直放在她身上。
???
“你……不觉得烫吗?”
“……”
沈悸顿时一哽,觉得头顶似乎像在被火烤,手猛然抖了一下,吹风机险些掉落。
姜知楠眼皮微微一跳,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这小伙子在干什么啊。
沈悸刚要将吹风机关掉,下一秒只觉手中突然一空。
他一愣,看着姜知楠从他手中将吹风机拿开,按下了关闭,将其放到了桌子上。
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傻?吹头哪有一直吹同一个地方的。”
沈悸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嗯……”
“坐下。”
姜知楠说着,将椅子拉了过来放在了沈悸身后。。
沈悸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但还是照做了。
下一秒,只觉一阵冰凉的触感覆上了他的头顶。
沈悸身子顿时一僵。
而姜知楠此刻正一脸无奈的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刚刚一直吹的地方。
看起来确实吹了很久,有点烫。
姜知楠是属于体寒人群,夜晚温度骤降,她的指尖自然也有些冰凉,而这很好的起到了帮他降温的作用。
“呼。”
沈悸顿时觉得耳根一痒,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
等等,她这是在给他头上吹气?
他顿时握紧了双手,因隐忍的原因手臂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凸起。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道:“姜姐。”
“嗯?”
姜知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感觉手下的温度似乎已经正常了,她便收回了手道:“没那么烫了,下次注意点,小心头皮都给吹破了。”
而沈悸并没有回应,双手紧攥着放在腿上一言不发。
姜知楠皱了皱眉。
难道这句话也伤害到他脆弱的小心灵了?
她思索了片刻,伸手从他身侧探过,拿起了吹风机,叹了口气道:“算了,我给你吹吧,不早了早点吹完早点回去睡。”
说着,她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一边用手轻轻拨弄着沈悸的头发,一边给他吹着头。
沈悸倒也乖巧,没有动弹,安静的让姜知楠给他吹着头。
但他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淡定了,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青紫色的青筋在雪白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而姜知楠只是一心在帮他尽快将头发吹干,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
吹风机的呼呼声在屋内回响,久久后,恢复了平静。
姜知楠将吹风机关闭,放到了桌面上,手捋了捋他的发丝,似乎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了,吹干了,回去早点睡觉吧,明天我问问小何那有没有多的吹风……”
姜知楠话还未说完,只觉自己的手被身前的人反抓住了。
她微微一愣,只见沈悸站起了身子,转过了身。
而他的头低低的,姜知楠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抓着她手的力道似乎有些紧。
接着,她看到了衬衫下露出的手臂上隐隐可见的青筋。
“你……怎么了?”
沈悸沉默着,但姜知楠却觉得他的呼吸似乎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
“刚刚吹的时候烫到你了?抱歉……”
“不是。”
沈悸开口,声音仍有些低哑。
“啊?那你……”
“没事,我先回去了。”
沈悸说着,松开了她的手,径直往门口走去。
“好,晚安。”
姜知楠仍有些懵逼,但还是开口跟他道了晚安。
只见沈悸的身子在门口顿了一下。
“……嗯,晚安。”
说完,沈悸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的关上了。
到沈悸出去为止,姜知楠仍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回事?咋怪怪的?
姜知楠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也没再多想,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一下睡觉。
……
沈悸的房间。
他坐在房间里。
漆黑一片。
他没有开灯,落地窗大开着,夜风从外面不断涌入屋内。
但沈悸仍没有感觉到寒冷。
他只觉得身子只有无尽的燥热感,犹如有数不尽的蚁虫攀附在他身上不断的叮咬着他,令他坐立难安。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了那道隔开他与姜知楠房间的墙体,眸底幽暗。
------题外话------
芜湖!!!
姜姐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