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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儿正无耻地想着,忽然间,前面牧云盛一个跟头,连人带马一块摔入了陷马坎,耳边立即传来老周头的一声惊呼!
老周头一个飞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地之时立即甩出腰间那根绑带,稍微用劲便拧成一根钢绳朝下落的牧云盛甩去。
陷入马坎的牧云盛此时也反应过来,伸手一抓腰带双脚一蹬,借助马背飞速跃出了马坎。他紧张地朝四周望了望,暂时没见到劫匪冲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骂道:“喔糙,青州地界是强盗窝吗,步步陷阱?”
“还真是说对了,青州真是土匪窝!”老周头接着骂道。
两人立在马坎前,朝坎里察看马的情况,看来它的情况很不好。
牧云盛朝老周头问道:“周叔,下面有危险吗?”
老周头摇了摇头,道:“不好说!这马怕是废了,坑下估计埋伏钢尖、竹尖等类似有杀伤力的东西。”
接着又道:“盛哥儿,我们还是转道吧?此处挖掘陷马坎,估计前面还会有更多的陷阱,贼人很快就会到来!”
说话间,武哥儿的马车也赶到此处。他从马车上跳下来,也来到坎前,朝坎里目测马坎的深度,问道:“这马可还有救?”
老周头说道:“能救也是废了,不如转道。”
武哥儿又看向吴老头,问道:“老吴,依你的意见呢?”
吴老头一副高人模样,用鼻孔看着几人,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武哥儿不以为意地笑道:“原来老吴也和周叔一样,深谙此理!我同意,扯呼!”
牧云盛说道:“就听周叔的!”
“扯呼!”“扯呼!”“扯呼!”
几人意见一致,立即掉转马头,朝来路奔去!
……
就在四人调转马头往来时的路上奔跑没多久,前面路上就走来一群悍匪,有拿刀剑,有拿钢叉,有拿弓箭的,反正什么兵器都有,五花八门。
他们中有人看到前面的陷阱塌陷,知道有人掉了进去,就派了两人前去查看。
“陷阱里只有一匹马,再无其他。”两名悍匪回报道。
带头的悍匪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便宜了,跑得比秃鹰还快!”当下指挥人将坎里的马捞了上来。那马还有一口气在,不过多处被尖刀刺伤,流血不止。
“挺好的一匹马,也舍得丢下,带回去包扎治疗一下,之后就是一匹好坐骑!”带头的悍匪吩咐手下人将马扛上板车,指挥一众手下打道回府。
此次出来十多人,得到一匹受伤的好马,也算不虚此行。留下几人将那个塌陷的陷阱恢复原样,然后守在隐蔽处等待下一批倒霉蛋送上门来。
青州道上这样丢了一匹好马,牧云盛感觉有些心梗。他们没有回去看那个坎,也幸好没有回去,否则又是一场好厮杀,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老周头要在外头做护卫,牧云盛不得不和武哥儿共乘一车。
“周叔,这青州地界强匪横行,官府怎么就不管呢?”牧云盛问道。
老周头讥笑道:“盛哥儿,老堡主让哥儿出来走走,就是让哥儿知道,这天岱王朝的法度下,还有这等没有王法的地方。
我知道我离开青州的时候,青州六州七十二郡,就没有一家盗匪不和官府勾结。没有一郡的大人物,包括那些七品八品的詹事、监丞,参军、校尉不做一些私役劳民的勾当,把膏腴肥田全给占了。
整个青州哪有多少良田能分给百姓耕种?若当真把青州当作有法度的青天,日下惶惶终日的百姓到哪里讨生活去?剿匪是越剿越多,甚至杀人越货又谁去管呢?
当初大将军牧云颛带兵坐镇青州,当年一片清明。大将军一走,又有谁来管百姓死活?犯事之人发配,很多也是将人犯发配到青州半岛,以劳代牢,可想而知这地方的苦日子是什么情形了。”
武哥儿笑道:“这青州贫苦,大概是老百姓苦惯了,只要能有半口饭吃,除了打家劫舍大概也没有人愿意揭竿而起了。”
“可不就是,不到饿死的地步,谁乐意做那杀头的勾当?”老周头说道。
当年天下初定,老皇帝宽宏,青州之地曾减赋税三年,百姓日子方才好些。四十多年过去,到如今青州越发没人管了,最主要的是如今的皇帝是看不到青州这一片地了。
老周头在马车旁缓缓走着,吴老头赶车也不紧不慢,牧云盛和武哥儿这俩人却是各自心事忡忡。
还是武哥儿率先开口道:“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差点丢了半条命,如今还有哪里是更好的去处?”
吴老头突然憋出来一句:“蓬莱、崂山?”
牧云盛和老周头突然问道:“银子?银子哪里去了?”
武哥儿不声一句,吴老头老脸憋的通红,因为那些银票,被他藏在那里了。若是现在掏出,只怕是一股子尿味混杂着汗味了。
这年月人在江湖走,谁敢将银票明目张胆贴在额头上,被人家当做大肥羊?
吴老头的提议没人反对,就任由吴老头将他们带到哪里算是哪里。
一路无话。
没过多久,牧云盛眯眼似是睡了过去,武哥儿掏出自己的笔记,继续写着他的游历笔记,写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尤其是牧云盛陷入马坎的危险。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圆月升起,马车有些颠簸起来,却仍在前行。又过许久,马车来到一座密林前停下。
只听吴老头说道:“到了,此处便是崂山了!”
然后吴老头问道:“我们是就地休息还是连夜上山?”
走了这许久,都大半夜了问了这么一句,有没有脑子?
武哥儿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牧云盛也没有说话,老周头见两位哥儿不说话,就更不说话了。
“好吧,大家都不说话,那是就地休息了。”吴老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觉得自己一点做下人的觉悟都没有,压根就没考虑过两位哥儿的感受。
好在都是练武之人,随便凑合就可以对付一晚。牧云盛与武哥儿就在马车里打坐,老周头拿了一件厚厚的袍子裹着身子坐靠在车轱辘上,吴老头在御者位子上直接躺了下来。
前面密林中传来几只寒鸦扑棱着翅膀的声音,“夜落乌啼霜满天,”大概写的就是此时的夜晚境况。